第14章 (14)
呢,趙皇後對養着大皇子很是不敢興趣。
又到了宮眷進宮的時候,皇後的娘家也早早的遞牌子,趙皇後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趙夫人。
“娘娘萬福!”規矩還是要有的,對于自己的這個女兒,趙夫人是驕傲的,能養出一個母儀天下的女兒來,試問這天底下有幾個?
她這個女兒,在出生的時候,就有高人算命,說她是鳳舞九天的命格,長大後嫁了人,果然應了那句批命。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到現在沒有生下一個皇子,至于大公主,以後是嫁出去的,那不算。
遣退了下人,母女兩個說些貼心話,趙夫人說道:“咱們母女也快幾月沒有見面了,自從你族妹出事兒了,我和你爹在趙家日子也不好過。”
趙皇後冷笑着說道:“你告訴他們,以後再送人,送些聰明的,別送這些自作聰明的,沒本事還窩裏橫,要不是她姓趙,現在早就成了白骨了!算計誰不好,算計本宮和本宮的女兒,本宮能留她一條命也是心善了!”
說到趙庶人,趙皇後還滿肚子的氣呢,趙家族裏的人,看這個意思,還埋怨上自己了。
怎麽着,就許她算計自己,還不許自己反擊了?什麽要同心協力,這人自己都要找高枝攀了,她還留着這禍害幹什麽?
在自己母親面前,趙皇後也不壓抑着情緒,在宮裏天天都是要溫和,要母儀天下,她在自己母親面前,還裝什麽裝?
趙夫人只不過是抱怨一句,畢竟因為趙庶人的事兒,讓趙家的族長都把自家給說了好一通,想一想也是,如果趙庶人肚子裏的孩子還在,說不定就是個皇子,那以後趙家還擔心什麽?
只是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就小産了?難道真的是自己這個女兒給弄小産的,趙庶人不忿,才會栽贓到大公主身上?
可是這樣做,對自己女兒完全沒有好處,因為她需要一個孩子,不然也不會讓趙庶人進宮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不是那樣不顧局面的人。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了,為什麽事情成了這樣了?
“母親,您只說吧,這次族裏又有什麽主意了?”趙皇後知道每次她母親過來看望她,就是有事兒。這次也絕對不例外。
趙夫人說道:“族裏選了幾個小姑娘,想要在宮裏見識見識,你是當今皇後,留個把人在宮裏住幾天,也是可以的。”
“母親!”趙皇後真是氣得不行,“你以為這宮裏是趙家的?想要什麽人進來就什麽人進來?這裏是後宮,讓小姑娘進來住,傳出去像什麽話?宮裏有太後和皇上,還輪不到我做主!這樣的事情,以後提都不要提!”
族裏的打算,趙皇後一下子就明白了,無非是找着明目的朝宮裏送人!剛剛選秀還不到一年,真要是自己這邊再給皇上找人,那她這個皇後也不用當了,後宮的女人,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給淹
死了!
“這,這也是為了你好啊,你要是有個兒子,族裏也不會這樣了!”趙夫人見女兒發怒,也不敢再說,畢竟女兒再是女兒,也是皇後,有着君臣之別。
趙皇後道:“選秀才過去多久?趙家就有個後宮的女人出了事兒,再送進宮,你們能保證不出事兒?真要出事兒了,你們能承擔的起?就是要送人,等三年後的選秀,本宮就不信,趙家族裏沒有準備!皇上還春秋鼎盛呢,過三年能晚嗎?”
趙夫人嘆道:“就知道你不同意,只是你看看這宮裏,已經陸陸續續有人懷孕了,你以後怎麽辦?即使你是皇後,可是誰生的孩子跟誰親,歷朝歷代,這不是親生的皇帝和太後之間,到最後沒有一個善終的。”
“是啊,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就是趙家的女人生的,不也不是親生的?”趙皇後嘲諷的說道,無非是因為是趙家人。
“可是這不一樣啊!”趙夫人說道。
“有什麽不一樣!本宮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呢,娘,您說在你心裏,一樣嗎?”趙皇後笑着說道。
趙夫人啞口無言,“那,你就幹等着看別人上位?”沒有皇子的皇後,以後也沒有什麽好下場,人家生了皇子,立了太子,自然想着要這皇後的寶座,不把現在的皇後給弄下去,怎麽能當上皇後?
“本宮的位置,除非本宮死了,不然誰也奪不走,娘,您就別操心這個事兒了,好好的在家裏享福就成,只要有我在一天,族裏的人都不敢欺負你,別瞎摻合這些事兒了。以後,要是想我了,就進宮看看,別因為族裏的事兒,再來找我。不然,就別進宮了!”
她娘把趙家族裏的事兒看得比天還大,所以每次都被這趙家族裏的人利用,趙皇後很是厭惡這樣的事兒。
自從趙庶人的事兒出了之後,趙皇後對趙家族裏的人就印象更不好了,現在還想着送什麽小姑娘過來陪自己,就那麽迫不及待的?
要抱養孩子這宮裏多的是人想要讓自己抱,她這個皇後的身份也不是擺設。
只是,她明明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怎麽就不能生了呢?如果自己能生一個,這所有的煩心事兒就沒有了。
宮裏在臨近過年的時候又有一個張美人有了身孕,這位張美人運氣倒是不錯,就侍寝了一次,竟然就懷上了。然後被冊封為了貴人。
對李伽羅說道,越多的人這個時候懷孕,對自己就越好越安全,因為注意力都分散了,不會盯在自己身上。
恐怕左婕妤也是同樣的想法。畢竟雙拳難敵四腳,宮裏的女人多,希望她們生不下來的人大有人在。
而王昭儀半年的禁足也已經到了時間,被解禁了。
在去坤寧宮請安的時候,沒有和以前一樣飛揚跋扈了。話也少了不少,人瘦了一大圈。
李伽羅現在也有資格去給皇後請安,不過皇後已經免了她們幾個人的請安,畢竟天氣也冷起來,還大着肚子,真出了事兒,那就是她這個當皇後的不是了。
不過皇後雖然免了她們的請安,可是她們也要隔幾天去一次,不然就成了目中無人了。
好在現在都是擡着轎子過去,也不算什麽難事兒。
“王昭儀出來了,我看她的神态不對勁兒,你小心着些。”袁淑華升為了容華,也有資格去給皇後請安,看王昭儀的神情很不對勁兒,人有時候在絕望中,往往能做出驚天動地的事兒,尤其是她有今天,和淑嫔少不了關系,如今淑嫔不僅升了份位,還有了身孕,自然是更讓王昭儀深恨,萬一一個不小心,那就是後悔也來不及。
“我明白,會注意她的。”王昭儀陷害自己,反而被自己扳倒了,那是她自己本事不精,怪不得別人,李伽羅又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自然會還擊。
金桔
不過現在被人像毒蛇一樣盯着,李伽羅也讨厭這種感覺。
這位王昭儀每次出招,招招都想要自己的命。
可惜沒有成功,但是她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卻不反省,反而覺得都是自己造成的。難道只允許你捅刀子,她要白白的受着?
李伽羅覺得好笑,這種人,世上也多,不奇怪。
王昭儀在太後的慈寧宮外面跪了半天,終于被太後請了進去。
王太後看着變得瘦弱的王昭儀,說道:“吃吃苦也好,讓你知道天高地厚,宮裏的女人那麽多,你都要算計,能算計的過來嗎?一個武氏去了,還有張氏,錢氏,李氏,你難道個個都要算計?”
王昭儀哭着說道:“姑母,我知道錯了,我就是被嫉妒蒙住了眼睛,那時候皇上對武氏特別好,我就氣昏了,加上秦氏在旁邊撺掇,所以我就做了那事兒,只是我根本就沒有往那杯茶裏下毒啊,我說的是真的!姑母你要相信我!”
“好了,這事兒都過去大半年了,別提這個事兒了,提了大家心裏也不自在,如今武氏也懷了皇上的孩子,哀家希望你們能化幹戈為玉帛,都是伺候皇上的,別分的那麽清楚。你啊,如今別的不差,就差個孩子,好好的養着身體,哀家還是希望你能給皇上生個皇子的。”
王昭儀說道:“母後,我也想生,可是我現在的情況,皇上肯定厭惡了我,我哪裏還有機會,不如我去皇覺寺出嫁,為母後和皇上吃齋念佛去。”王昭儀哽咽着說道。
王太後嘆道:“皇上是個念舊情的人,現在只不過是還沒有順過氣來,你放心,哀家會給皇上說的,你這要出家的念頭可千萬不要有,這宮裏有哀家在呢,還沒有人敢欺負你。”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王昭儀,王太後臉色就沒有好過。
宮嬷嬷看時辰不早了,問道:“娘娘,要不要用膳?”
“阿宮,娴雅這是怪上哀家了啊。”王太後說道。
宮嬷嬷道:“昭儀娘娘小孩子脾氣,也是有的。”
“呵呵,要是小孩子脾氣也也就好了,現在她是恨上哀家了,覺得哀家在回宮的時候,沒有幫她說話,沒有找人去看望她,這人那,真是對你千日好,一日對她不好了,前面所有的好,都成了泡影,你也別替她說話,從她進宮,哀家給她擔了多少事兒?
這幾年下來,她要是個能成事兒的,哀家不介意繼續替她擔着,可是她這種性子,要繼續縱容着,以後還能闖出更大的禍來!到時候牽連了王家,就得不償失了!如今栽了個大跟頭,還跟哀家耍起心眼來了。”
果然是親情淡如紙,也罷,王太後本身就已經對這個侄女兒有些放棄了,如今正好,她也不用覺得心裏難過了,在宮裏的女人,心腸得硬,才能活到最後。
王昭儀臉上早就沒有了淚水,她算是看透了,是姑母,什麽母後,都是假的,在太後眼裏,因為有了更好的人選,所以自己這個就成了棄子,無非是留着給王家先占個地兒,然後等有人上來了,自己就該退位讓賢了!
但是坐以待斃絕對不可能!她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麽舍不得的?
終于下了今年入冬的一場大雪,到處是銀裝素裹,宮人們一大早起來,就把道路給掃通了,這個天,李伽羅更不想出去。如今,她也是四個月的身孕了,渾身懶洋洋的。
屋裏溫暖如春,在裏面根本就不用穿棉襖,內務府送來了好幾盆冬天的盆景,還有那種小金桔,擺在屋子裏特別的喜慶。
暖房裏果然什麽東西都能出。
“淑嫔妹妹,還是你這裏舒服,喲,這是金桔吧,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麗淑媛誇張的看着那幾盆金桔,羨慕的不得了。
李伽羅對麗淑媛說道:“姐姐要是喜歡,這兩盆就送給姐姐吧。”
麗淑媛忙擺手,說道:“還是算了,我那屋子裏也沒有地龍,到我那邊說不定幾天就死了,還是擺在你這裏好,我天天也能過來看看。”
正說着話呢,外面皇上駕到的聲音傳來,麗淑媛的眼前一亮。用手撫摸了一下發髻,皇上已經大步流星的進來了。
“給皇上請安!”李伽羅和麗淑媛都躬身說道。
“不是讓你免了禮嗎?你身子漸重,這些禮數就不用那麽在意了。”皇上把李伽羅扶起,看了麗淑媛一眼,說道:“麗淑媛也起來吧。”
麗淑媛心裏一高興,皇上終于和自己說話了,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和皇上說,但是看皇上那意思,她還是有點眼色的,就先告辭了。只不過還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兩盆金桔。
“愛妃這裏怎麽沒有擺幾盆花?花房裏的話應該品種很多,你喜歡什麽花,朕讓劉永全親自過去要幾盆去。”
李伽羅笑道:“皇上,臣妾現在聞着這些香味,都覺得心裏不舒服,您看臣妾連香粉都沒有擦呢,就是香爐裏也沒有熏香。臣妾就怕這花送過來了,也擺放不成,還是聞着這果香比較舒服一些。”
“既然這樣,回頭讓下面的人多送些新鮮的水果。”皇上拉着李伽羅的手坐下,“朕看這個地方有些小了,以後等咱們的皇兒生下來,就不夠住了,朕看得換個地方。”
李伽羅嗔怪的說道:“皇上,您老說皇兒,要是臣妾生的是位公主怎麽辦?”
“民間不是有個說法先開花後結果嗎?生公主也不錯,朕也不會嫌棄。”皇上笑道,不過他內心裏當然希望後宮的懷孕的三個女人都能給他生皇子,他現在太需要一個皇子了,健康的皇子!
所以不管這次是誰生了皇子,他都會大封的,因為生了皇子就是大功臣。
有了健康的皇子,對朝局也能穩定。他有一個皇子可是那個身體太弱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病情就嚴重了,這樣的皇子,不能讓朝臣們放心。
皇上在這裏留了飯,皇上的飯菜定例自然比李伽羅自己的要好許多,她這段時間,跟着吃了不少。
不過現在的她特別能吃,平時只吃一碗的,現在能吃兩碗,甚至三萬,吃完飯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笑了,“以後再多給淑嫔加幾個菜!”
能多吃才好,肚子裏的孩子才能更健康。
皇上是帶着笑離開的。李伽羅對馮安和田六說道:“你們兩個,去把那兩盆金桔給挖出來!”
馮安和田六毫不猶豫的去幹了,自家主子的話是沒有錯的。
“主子,裏面有東西!”馮安看着這個紙包,不會是什麽害人的東西吧。自家主子可是懷着身孕的,萬一這是滑胎的。
“主子,您趕緊進屋裏去,這東西恐怕有危險!”馮安和田六生怕自家主子出了什麽事兒,到時候不僅主子完蛋了,他們也跟着完蛋。
“琥珀,你去看看!”李伽羅吩咐到,琥珀跟着自己也那麽多年了,一般的藥物也能看得出來。
“主子,這,這是麝香粉末!”這到底是誰放的,也太惡毒了!麝香可是能致人流産的東西,還包了這麽多,埋在盆栽裏面,自家主子要是長期聞了,說不定就!
用金桔遮住了味道,真是虧得她們能想!小盆栽的土并不深,又是讓人觀賞的,這不知不覺中就中了招了。
“馮安,摔了這金桔盆景!就當是不小心碰掉的!”李伽羅鎮定的吩咐到。
馮安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舉起那盆就朝地上扔,因為已經挖了出來,不可能再恢複原狀,所以就當成不經意的碰着了,然後發現這裏藏有東西。
“劉公公,奴婢有要事求見皇上!”琥珀急忙跑過來養心殿。
劉永全一看淑嫔的大宮女都過來了,還急的不行的樣子,莫非是淑嫔那邊出了什麽事兒了?這可不得了了!劉永全也顧不得皇上還在歇息,把皇上給叫醒了。
皇上一聽武淑嫔這邊出了事兒了,立刻就起來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兒,淑嫔還好嗎?”皇上邊問邊朝外面走。
琥珀說道:“娘娘也是在午休,娘娘說金桔很好看,讓奴婢們也可以看看,誰知道馮安不小心,把金桔盆景給碰着了,摔在了地上,誰知道從土裏掉了一個紙包,那東西奴婢們不敢動,請了太醫過
來,太醫檢查了,說是麝香!”
麝香!麝香對孕育的危害!皇上走的更快了。
劉永全跟在後面跑,還不忘問琥珀,“娘娘怎麽樣了,有沒有不舒服的?”
琥珀道:“娘娘還沒有仔細看那金桔,送來了才一天,娘娘說,等她午睡起來後,再好好看看。”
劉永全心道,幸虧是沒有看那,不然這出事兒了,不知道皇上要怎麽震怒!
也得虧是淑嫔娘娘對自己的宮人很慈善,讓這些宮人賞金桔,不然真的出了事兒,後果不堪設想啊!
“娘娘,皇上又來了!”桃兒對麗淑媛說道。
“皇上來了?怎麽又來了?不會是那淑嫔耍什麽花招吧,都大着肚子了,還占着皇上!”麗淑媛很不高興。
引蛇出洞
每次皇上都跟沒有看到她一樣,哪怕她對這淑嫔特別好,淑嫔也不幫着自己說點好話。
“皇上!”李伽羅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
皇上說道:“不用擔心,萬事有朕太醫,淑嫔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太醫道:“這金桔送過來的時間不長,且麝香是埋在土裏的,臣也問淑嫔娘娘了,她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這兩盆金桔,所以身體沒有問題。只是如果長久的把這金桔放在屋子裏,又有地龍,那麝香的味道就會在空氣中散發,很容易引起小産,就是勉強把孩子保下來,孩子的身子骨也毀了。”
太醫為了賣給武淑嫔一個好,所以把這危害都給說的一清二楚。
“皇上!”李伽羅聽了太醫的話,臉色都有些白了。
皇上的震怒可想而知,“查,給朕徹查!”嫔妃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現在有人想出這種法子害人,不把這幕後黑手給抓住,絕對不能平息皇上的怒火。
李伽羅輕輕的拽了拽皇上的袖子,皇上安慰李伽羅說道:“別怕,朕一定給你個交代!”
“皇上,臣妾想的是,讓人去左婕妤和張貴人那邊也去看看。”
皇上立刻懂了李伽羅的意思,吩咐人去左婕妤和張貴人那邊也查一查。
一會兒趙皇後也來了,她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見到皇上後直接請罪,畢竟宮裏出了這種事兒,謀害子嗣的,她這個當皇後的,責任不小。
“皇上,後宮出現如此歹毒之人,不查出來,以後肯定還會禍亂後宮,都是臣妾管理不周,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請皇上降罪。”
後宮之事多如牛毛,哪裏能每個事兒都怪罪到皇後身上去?
皇上說道:“此事和你無關,朕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不過,這宮裏,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趙皇後聽了,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受,皇上這是連自己也不相信了嗎?
也是,嫔妃懷孕,她當皇後的,在別人眼裏,也可能是動手的人之一。
既然這樣,避嫌就避嫌,皇上想插手就插手,後宮的事兒,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查到的。
沒一會兒,去左婕妤和張貴人那邊的人也回來了,和皇上禀報,那邊沒有問題。
趙皇後心道,這麽細膩的心思,不可能是皇上一個大男人想出來的,難道是武淑嫔?
武淑嫔會關心那兩個人的肚子?這倒是沒有想到。
“皇上,臣妾的意思是,這芳齡殿實在是有些小了,按照規矩,淑嫔也該添些人手了,不如換一個大的宮室居住,您看如何?”
看皇上這意思,等淑嫔生産後,肯定還是要升份位的,這芳齡殿的地方确實是不能住了,還這麽偏的,人要下手也容易。
皇上點點頭,“皇後說的極是,朕看長春宮就不錯,就把淑嫔安置在長春宮吧。”
趙皇後一愣,然後微笑着說道:“長春宮極好,那地方大,以後淑嫔再多生幾個皇子也能住的下。”
皇上聽了也笑了,李伽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雖然皇上說他安排人去查,但是皇後也不可能閑着,畢竟宮裏出了這個事兒,她一點兒也不關心也不可能。
金桔是內務府進貢的,但是內務府的人也是從專門供應花木的皇商那邊進來的,只是皇商供應的花木有幾千幾萬盆,唯獨這兩盆有問題,那麽肯定是有宮裏人做手腳。
因為這個事兒要查,所以消息是嚴格封鎖的,除了當時的芳齡殿的那些人,還有皇上和皇後知道外,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送金桔過來的太監,也秘密的審訊了,可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皇上經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查出來,也是整天心情不好。
因為要年關了,所以李伽羅想了想,還是等過年後再搬到長春宮去吧,這個時候搬,容易打草驚蛇。
“皇上是不是因為年關政務繁忙,所以才這麽煩惱?”李伽羅現在不能喝茶,不過她泡的茶,皇
上還挺喜歡喝的。
“不關政務的事兒,是這黑手沒有查出來,朕過個年都不安生。愛妃,你受委屈了!”皇上說道。
他保證是要把這個事兒查個水落石出,可是處理政務來,他得心應手,可是這後宮裏的事兒,他就有些手生呢。
眼看着過年快到了,還沒有把幕後黑手給抓出來,萬一再弄個什麽事兒,豈不是過年都不安生?
“皇上,出了這個事兒,臣妾也仔細想過,既然能順順利利的送到臣妾這裏,那肯定知道臣妾不喜歡花,應該喜歡這些金桔之類的東西。”
“你是說,你身邊有內奸?”皇上問道。
“皇上,臣妾不敢保證她們都是忠心耿耿的,但是臣妾自己手底下的人,也肯定不希望臣妾出事兒,因為一旦臣妾出了事兒,他們也逃不掉。”
“你太心善了,這世上有的是人,可以不顧自己的命,也要讓別人倒黴,或者是別人給他許了天大的好處,或者是自己的家人被人威脅了!不過,愛妃這一說,倒是給朕提了一個方向了,朕看,這芳齡殿所有的下人都應該審審。”
他以前只想着朝外面去查,可是淑嫔這麽一說,他倒是忽視了這一點。畢竟,也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淑嫔有什麽愛好。而且能順順利利的進入芳鄰殿這邊,肯定是有內應的。
只是,目前嘛,皇上笑着對李伽羅說道:“愛妃,朕看引蛇出洞這一招不錯。”
左婕妤那邊和張貴人那邊,派人過去的時候,說辭都是找好的,不過是讓人去看看她們屋子裏有什麽相沖的東西,自然聯系不到芳齡殿這邊,且一切都要求保密,左婕妤和張貴人既然已經被叮囑了,自然不會多嘴多舌。
芳鄰殿的武淑嫔不知道為什麽肚子突然就疼了起來,太醫過來看後,一直都沒有離開,皇上震怒,要太醫一定要保住武淑嫔的孩子。
芳齡殿這邊亂的不得了,而同樣住在芳鄰殿的麗淑媛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卻緊閉了房門,生怕被
沾染上一樣。
“劉公公,人已經逮住了!”小六子很興奮,終于沒有白等!
芳齡殿的金桔枯萎了,讓人給搬走了,而一般對這些已經枯萎的花或者盆景,都會統一送到一個地方一起處理。
小六子帶着人一直在這邊守着,終于逮住了這個正準備把兩盆金桔的土刨出來挖東西的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沒想到幹這個事兒,還有人守着,寒冬臘月的,這個地方荒無人煙的,可是卻有人在守株待兔。
“不關小的的事兒啊,是有人給了小的錢,讓小的過來做這件事兒的,他說,這金桔裏面有他早宮裏偷偷藏着的錢,他不好自己去挖出來,就給了小的錢,讓小的幫着挖,然後付一半的錢給小的作為補償。”
因為宮裏枯萎的金桔也就只有芳齡殿的,所以他很快就找出了這兩盆金桔。
宮裏內侍們,為了能從宮裏拿出去錢,那可是什麽辦法都想的出來,有時候甚至會自己吞進去,然後出去了再催吐。
“放你娘的皮!這種說法想騙爺爺我,你還嫩了些!把他給我抓起來,既然這人嘴硬,先給他點苦頭嘗嘗!”宮裏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他就不信了,這人的骨頭能那樣硬。
什麽是幫着人的,這地方進進出出就那麽些人,他都派人盯着呢,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兒,何況,即使真的和他說的那樣,也得讓他去辨認是哪個太監了!
娘的,他可不想忙來忙去一場空,這背後的人真是狡猾,那被抓着的太監竟然是在禦花園管着花草的,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個太監死活說他就是幫人,連受了一次刑也沒有改了口供,小六子讓人把他給放下,問道:“你說有人讓你過去的,那此人是什麽樣子,聲音還記得不記得?”
那人虛弱的說道:“小的沒有看清,不過,那人說了,要是小的得了那盆下面的東西,直接放到
禦花園的展翅亭下面的地基下面就可以了,那邊也有他給小的的報酬。”因為受了一次刑,這人很是害怕,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你小子怎麽不早說?差點誤了大事兒!”小六子說道:“現在有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就不知道你小子要不要了?”
不要能成嗎?不要小命都沒有了!
麗淑媛在自己的屋裏踱來踱去,怎麽小貴子去了那麽久,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把那東西給毀了沒有!唉,她真不該做賊心虛,怎麽就讓人去取那東西去了呢?就是不取,那兩盆金桔已經枯萎了,誰也不會懷疑到那上頭去吧。
不過好好的金桔,突然枯萎了,到時候那邊想起這個茬,又來翻那兩盆已經扔出去的金桔,那可怎麽辦?
那地方是十天一清理,萬一這十天之間,有人想起來了,把那東西再拿回來,那不是露餡了?
所以麗淑媛覺得自己派人去取東西沒有錯,在別人還沒有注意的時候,在武淑嫔那邊都忙亂的時候,這樣就悄無聲息了。
只是,她沒有等到小貴子的回來,反而等到了皇後派來的人,直接請她到坤寧宮去一趟。
幕後黑手
麗淑媛一路上還想問傳話的公公,讓自己去坤寧宮幹什麽?
但是那太監的嘴巴特別嚴,她一點兒也問不出來,麗淑媛本來就心裏有鬼,所以更是忐忑不安,來到坤寧宮後,見這邊都很安靜,安靜的讓人更膽戰心驚。
“麗淑媛,你可知罪?”趙皇後的聲音想起,皇上說後宮的事兒,還是讓她這個皇後來解決,把人送到了自己這邊。真沒有想到,這個麗淑媛膽子竟然這麽大!
麗淑媛結巴着說道:“娘娘,嫔妾,嫔妾做錯了什麽事兒?”
趙皇後讓人把逮着的小貴子給推了出來,麗淑媛一見到小貴子就知道事情糟糕了。可是還是寄希望于小貴子什麽都沒有說。
“小貴子,小貴子怎麽在娘娘這裏?”麗淑媛緊張的問道。
“你這宮裏的奴才,可是把話都說了,本宮覺得,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想一想你自己的家裏,謀害皇嗣,你一個人的命怎麽夠?麗淑媛,這個道理你是懂的!”
小貴子的嘴巴已經被拿開,他哭着對麗淑媛說道:“娘娘,您就什麽都說了吧,您也是被人逼的
啊。”
麗淑媛渾身的勁兒沒有了,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而這個時候,從內室裏走出來了武淑嫔,原來這所謂的快要小産了,只是個幌子啊。
可嘆她還急慌慌的想要把東西給處理了,誰知道這就是個圈套,就等着她朝裏面鑽呢。
如果她稍微沉得住氣一些,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事兒了?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麗淑媛沒有忏悔自己下藥害人,反而覺得應該做的更完美一些,不讓人逮住了,可見這心态本來就是個問題。
麗淑媛臉色如灰,她跪下來說道:“皇後娘娘,臣妾有罪!臣妾只有一個請求,臣妾要見皇上!”
趙皇後道:“皇上已經把事情交給了本宮,什麽事兒本宮可以做主!”
麗淑媛呵呵笑了,“皇後娘娘,如果事關王昭儀呢?娘娘也能做主?”既然自己已經不好過了,那麽就讓大家都不好過,何況這次她之所以出手,也是因為王昭儀的原因!
王昭儀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兒,她這個罪魁禍首,太後娘娘都能保住,憑什麽這個打下手的就要被賜死或者在冷宮中過一輩子?
王昭儀?趙皇後和武淑嫔對視了一眼,趙皇後說道:“既然這樣,先把麗淑媛看起來。春茵,你去請皇上過來。”
事關王昭儀,這中間還牽扯到王太後,趙皇後也不好做主。麗淑媛冷笑了一聲,果然就是這樣,一說到王昭儀,連趙皇後都不敢做主了!
“麗淑媛要見朕?”皇上蕭璟說道:“不是讓皇後做主嗎?事情弄清楚了,就讓淑嫔趕緊回去,這大冷的天。”
劉永全在皇上耳邊小聲的說了一會兒,皇上的眼神就變得很難看。
但是也沒有耽誤,就帶着人去了坤寧宮。
“皇上,麗淑媛臣妾讓人看着,您看?”趙皇後問道。
“讓她出來,朕倒是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麽來!”又對李伽羅說道:“你要不要先回去?”
李伽羅搖搖頭,說道:“皇上,臣妾想在這裏聽着。”
皇上知道武淑嫔對這件事兒很是有疙瘩,想要明白事情的真相,也無可厚非。于是也點點頭。
麗淑媛見到了皇上,恨不得撲過來抱住皇上的大腿,倒是她也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命,就看今天自己怎麽說了。
“皇上,臣妾有罪!只是臣妾也是被逼的啊!”麗淑媛哭道。
“哦?被逼的?”皇上說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麗淑媛看不懂皇上的表情,可是總比一生氣起來就要自己的命要好,她只希望不要被打入冷宮,不要被賜死,就是當個更衣也好啊,起碼還是皇上的女人。
于是竹筒倒豆子,什麽都說了。
“皇上,臣妾本來和武淑嫔關系挺好的,只是因為住在芳齡殿,就被王昭儀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