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王昭儀暗恨武淑嫔害得她降了份位,還被禁足,一出來聽說武淑嫔還懷了身孕,更是恨的不行!

臣妾的父親有把柄握在王昭儀父親手裏,她就給臣妾傳了信,讓臣妾給她寫武淑嫔平時的喜好,臣妾因為擔心父親,所以不得已才告訴了王昭儀,誰知道王昭儀竟然在內務府也有人,竟然在金桔下面埋了容易讓人流産的東西,臣妾去了芳齡殿,幾次想跟武淑嫔說說金桔的事兒,只是怕說出來,還被人懷疑,臣妾膽小,就一直沒有敢說。

後來,王昭儀聽說那金桔已經枯萎了,怕事發裏面的東西被挖出來,所以給臣妾傳了信,讓臣妾趕緊處理,臣妾沒有辦法,只好派人去了。”

麗淑媛這話,把自己的責任去了七七八八,好像一切都是不得已一切都是被王昭儀逼的,因為王家的勢大,要挾了她的父親,她是孝女,所以不得不答應王昭儀。

而且就是事後要處理事情,也是被王昭儀指使的,她根本就不樂意,她一切都是在無奈的情況下做的。

而且埋的那讓人流産的東西,是王昭儀讓人暗地裏埋的,和她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她是值得人同情的,所以罪不至死。

李伽羅在心裏搖了搖頭,這麗淑媛是個什麽性子,她在芳齡殿還是很清楚的,說她不想除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順手推舟而已,要說她想提醒自己,那更不可能了,那天她還一個勁兒的誇這金桔長得好,讓她有事兒沒事兒的時候,多看看,能心曠神怡呢。

真是會狡辯,把人都當成傻子了。

皇上聽了說道:“這只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朕不會信的!”

“皇上,王昭儀的父親是不是要挾了臣妾的父親,皇上可以查出來,再說,內務府,臣妾一個出身一般的人,怎麽能插的進去手?而且進貢花木的人家,是王昭儀母親陪房的一個遠房堂弟,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皇上要是不信,臣妾可以作為誘餌,去讓王昭儀現身,看王昭儀是不是這幕後黑手!

對了,在給武淑嫔送金桔的那一天,皇上可以讓人去查一查,花木房裏是不是有王昭儀的人進去。王昭儀每次讓人過來是給臣妾傳得是口信,所以臣妾沒有留下紙條,但是臣妾知道給臣妾傳話的人是哪一個,皇上可以派人給他抓起來,一問就一清二楚了!”

“你父親有什麽把柄在王昭儀的父親手裏?”皇上問道。

麗淑媛支支吾吾不敢說,皇上冷笑道:“朕勸你還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否則等朕自己查出來了,下場比現在更甚!”

麗淑媛的父親也是朝臣,自然皇上也關心這方面的事兒,麗淑媛為了增加事情的可信度,她都要小命不保了,所以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臣妾父親,父親,在任上有人孝敬!”

“是貪污吧。”皇上冷笑道。

麗淑媛頭低的不能再低。皇上嘲諷的說道:“沒想到,朕的臣子們竟然這麽一心,為了謀害真的皇子,不惜铿锵一氣。好,好,真是很好!”

麗淑媛暫時被帶下去了,趙皇後對皇上說道:“皇上,麗淑媛的話,會不會是胡亂攀扯?”

皇上冷笑道:“怎麽可能?連她父親貪污的事兒都說出來了,其他的事兒也是真的了!朕一直因為王家,因為太後,對她多有忍讓,沒想到她變本加厲,不止悔改,反而謀害起朕的皇子了!這次要是饒了她,朕還有何面目對朕的子嗣?”

皇上這次是真的對王昭儀失望了!以往的情分都別磨光了!

王昭儀被禁足半年,不但沒有反省,反而出來,還策劃了這麽個事兒,顯見的是不把皇上的子嗣當回事兒了!

趙皇後雖然心裏高興,但是還不能表現的高興,而李伽羅,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就沒有她什麽事兒了,也先回去芳齡殿了,至于皇上和皇後怎麽處置這些人,那就不是她的事兒了。

想來,這次王昭儀可不僅僅是被降份位這麽簡單了。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皇上已經把所有的證據扔到了王昭儀面前,在王昭儀的永和宮。

王昭儀本來聽到皇上過來了,還特別高興,結果竟然是這個事情。

她強自鎮定,說道:“皇上,您說的是什麽啊,臣妾根本就沒有聽明白!”

蕭璟說道:“朕也不想說第二次,既然王昭儀沒有聽明白那麽以後也不用聽明白了,來人,王昭儀品行不端,陰謀算計皇嗣,罪大惡極,奪了昭儀份位,降為庶人,即刻起打入冷宮!”

王昭儀一陣眩暈,為什麽會這樣。“皇上!”王昭儀大喊一聲,“皇上,六七年的情分您都忘了嗎?是誰小時候跟臣妾說,長大了要娶臣妾當妻子的?可是為什麽最後臣妾不過是個嫔妃?皇上,您對的起臣妾嗎?”

皇上說道:“小時候的話,如何算的了真?朕記得小時候朕說了這話,你可是沒有答應的,這時候拿出來說這個,朕都覺得好笑!”

“那太後娘娘呢,您要把臣妾打入冷宮,您就不顧着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也姓王!”

邀月宮

“朕正是因為顧及了太多次母後,所以才一再的縱容你,讓你成了現在這樣!”

“哈哈,哈哈,”王昭儀笑道:“果然是這樣!寵你的時候,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等不寵你的時候,随便一句話都是要罪惡滔天的!皇上啊,皇上,臣妾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兒,就是喜歡上皇上了!臣妾真應該聽自己家裏人的話,不要喜歡上皇上,可是臣妾卻自己陷下去了,一切都是臣妾自己活該!”

王昭儀似笑非笑,太後早就已經放起了她,如今皇上也要把她打入冷宮,這世界真可笑!

皇上卻不覺得有什麽心軟,如果人人都像她一樣,因為喜歡自己,都要使出這麽惡毒的手段,那麽這後宮裏還如何能有人存在?

平時和嫔妃争風吃醋也就算了,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敢謀害自己的子嗣,這是萬萬不能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已經沒有了耐性!

“來人!送王庶人去冷宮!“皇上吩咐道。

“慢着!”王太後的聲音想起來,王昭儀眼前一亮,只不過王太後随後的話,再次把她打入了深淵!

“皇帝,哀家也不說什麽求情的話,事情哀家已經從劉永全那邊問清楚了,娴雅是哀家的侄女兒,但是你也是哀家的兒子,武淑嫔肚子裏是哀家的親孫子,膽敢謀害哀家的親孫子,這罪絕對不能輕饒!只是皇上,王家不能有打入冷宮的妃子,你就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給王家留點臉面吧。”

不能打入冷宮?那就是讓王昭儀消失了?王昭儀知道自己是棄子,沒想到王太後更狠,竟然要她死!

什麽為了王家的面子,是為了給王明雅得個好聽的名聲吧。

哈哈,哈哈,王昭儀忍不住又大笑起來,“你們真是可笑,大的可笑,小的也可笑,太後娘娘,

我的親姑母,您不是說,我跟您的女兒一樣嗎?現在您就是這樣對待您的女兒?沒有用處了,就棄之如履?太後娘娘,這次的事兒,太後娘娘也參與了呢,她就是不想讓不是王家的姑娘生下皇上的孩子呢!”

“她瘋了!”王太後立刻讓人堵住了王昭儀的嘴巴,“從禁足出來,就瘋瘋癫癫的,看你成什麽樣子?哀家是皇上的親娘,不管誰生了皇子,都是哀家的親孫子,虎毒還不食子,哀家不是那後宮裏的女人,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喜歡,就痛下殺手!皇帝,就讓她病逝吧,好歹诶哀家和王家留點體面!”

皇上點點頭,再也不看這王昭儀的樣子,不回頭的走了!

王昭儀掙紮的厲害!想要死命的喊出聲,她還有話要跟皇上說,皇上你不能走!不能走!

王昭儀憤恨的看着王太後,王太後嘆道:“本來哀家還想留着你的一條命,想着讓你假死,然後送出宮去,從此逍遙自在!只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你好生上路吧,哀家會讓你風風光光的下葬的!以後記住了,下輩子千萬別進宮來,這宮裏不适合你!還有一句話,不該聽的不要聽,哪怕聽到了,也要一輩子埋在心裏,千萬不要說出來,否則,還沒有等你說出來,你就沒有了性命,等着下一次投胎,多劃不來!”

王太後對高長興說道:“伺候王昭儀用藥!記住了,大過年的,死人太晦氣,好歹扛過這個年!”

王昭儀自此就病在了床榻上,連大年三十的宮裏家宴也沒有出現過。

而芳齡殿的麗淑媛,則是被直接打入了冷宮。雖然她不是主謀,可是也參與了。

大楚後宮的冷宮其實也有名字,叫邀月宮。宮名起的好,可是誰想當那個被邀的月?被邀了,就說明你要進冷宮了!

麗淑媛戴罪之身,被這邀月宮的嬷嬷給推進去了邀月宮,冬天本來就荒涼,這邀月宮更是荒涼的不行,連一點兒生氣也沒有。

“進了我這邀月宮,甭管你以前是是身份,都得遵從我的管束!”邀月宮的嬷嬷本來對分到這裏

,管這些失寵的妃子,心裏就氣兒不順,所以根本就沒有好臉色,這裏連點油水都沒得撈的,她正想辦法,從這個鬼地方調走呢,哪裏耐煩跟這些失寵的人說話。

要她說,她們這邊很好的反應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別看以前多高貴,到了這裏,啊就是比她們這些宮人還不如!

麗淑媛被猛地一推,差點摔個跟頭,她看着這個安靜的讓人害怕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的下去,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皇上既然沒有一杯毒酒賜死了她,那她就還有機會,她肯定還有機會!

對對對!她只是被脅迫的,她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找到武淑嫔,好好的跟她說說,讓她求求情,她以後一定以她馬首是瞻,絕對的!

沒想到屋子裏還有人,那人知道有人進來了,連頭都沒有擡,這一日複一日的日子,她已經麻木了!

可是麗淑媛看到了這個人,簡直是不敢認識,這是秦美人?秦美人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呢,早前因為這秦美人和武淑嫔關系好,經常來這邊的芳齡殿,她也認識的,那時候的秦美人多麽的甜美可愛,充滿了朝氣,可是現在在屋子裏的這位,真的是秦美人嗎?

完全是一個快要步入中年的婦人了!“你是秦美人?”麗淑媛心驚肉跳。

“呵呵,終于有人還記得我了!可是為啥是你呢?為什麽是你呢?你是誰?你為什麽進來的?”秦瑟瑟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知道了,你是麗淑媛,不過現在你應該也是和我一樣,是庶人了!哈哈,真的太好了!每次看到有人進來,我都趕到高興,因為又多了一個人陪我了!”秦瑟瑟笑道。

“你敢嘲笑本宮?”麗淑媛看着這個小小的美人還敢說這種話,不由得怒氣沖天。

秦美人冷笑道:“我為什麽不敢?你以為你現在是誰?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庶人!庶人知道是什麽嗎?就是低賤之人!咱們有什麽區別?以前你哪怕是皇後,成了庶人,就和我們一樣!以前你是老人,可是到了這個地方,你還充什麽大尾巴狼呢?說說看,你是怎麽進來的?趙庶人,快過來聽聽!

趙庶人!那不是皇後娘娘的族妹?麗淑媛覺得自己要瘋了,又見到一個快要步入老年的女人,滿臉的憔悴,她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了?不不不,她不能變成這樣,她寧可死了,也不要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這邀月宮的,都是宮裏的失敗者,麗淑媛還能有什麽優勢?尤其是在這宮裏,吃的是連豬食都不如,還要跟人搶飯,一個不注意,就沒有飯吃了!

麗淑媛再也受不了了,天天都在喊,“我要見武淑嫔,我要見武淑嫔!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每個到來邀月宮的人,都會有這麽一段,被這幾個嬷嬷幾棍子打下去,就再也不敢說什麽了!

邀月宮裏的這些庶人,都看笑話似的看着麗淑媛在最後的瘋狂!

“哈哈,原來你也栽在武婉貞手上啊。”秦瑟瑟嘲笑的看着被打的流血的麗淑媛,“這武婉貞果然是個有能耐的!我倒是想要看看,邀月宮到底有幾個能被她送進來的!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美人,送進來就送進來了,你一個淑媛,還是芳齡殿管着她的,怎麽也被她給弄進來了?”

秦瑟瑟也不知道是好心,還是想要聽笑話,給麗淑媛擦了血。

麗淑媛失神的說道:“我是被逼得,我是被逼的!都是王娴雅那個災星,都是她害得我!要不是她逼着我做事兒,我也不可能去害武淑嫔的孩子,一切都是那王娴雅的錯!她就是個瘋子!她肯定是一點兒事都沒有,還逍遙自在着呢,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她不就是仗着是太後的娘家侄女兒嗎?”

“怪不得呢,原來你也是被那王娴雅給害了!”秦瑟瑟說道:“當初出了事兒,把什麽責任都朝我身上推,她王娴雅倒是好,只不過禁足,然後又風光得意了!對了,我剛才聽你說,武婉貞懷孕了?她成了淑嫔了?”因為在這邀月宮,沒有東西賄賂這些看管她們的人,所以外面的消息她是一點兒也不清楚。

麗淑媛說道:“這你都不知道?我說的還有假?我現在後悔死了,為什麽要聽王娴雅的,她有太

後給她撐腰,所以什麽都不怕,到最後倒黴的就是我們這些人了!要是世上有後悔藥,我一定不和武淑嫔做對了,可是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

她一輩子也只能在這裏呆着了,然後變老,變醜,死亡!

想一想就讓人瘋狂!讓人發瘋!

秦瑟瑟不理會麗淑媛的喃喃自語,她想出去,她拼命的想出去,在這裏,她已經瘋的不成樣子了,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辦法!而且,現在聽了麗淑媛帶來的消息,她更是嫉妒的要命!

憑什麽那武婉貞這麽好運氣!她怎麽不去死了?要麽就到這邀月宮來!可是看目前這形勢,武婉貞只能是越來越好,還懷了身孕!她該怎麽辦?她不想困死在這一方天地裏。

只是在這裏,她連讓人傳遞個消息,都很困難。

麗淑媛進來了,她看着麗淑媛耳朵上的耳環,對麗淑媛說道:“想不想出去?”

“你有辦法?”麗淑媛一下子來了精神在這裏再呆下去,她真的要發瘋了。

“你要是有辦法,早就出去了,何必等到現在?”麗淑媛也覺得自己是在說傻話,這個秦美人怎麽可能有辦法?

“以前沒有,可是你進來了,自然就有了!把你的耳環拿下來!”秦瑟瑟吩咐道。

“你要這耳環幹什麽?”

“讓你拿下就拿下!那麽多廢話幹什麽?”秦瑟瑟不耐煩了!

張夫人

“你以為憑着一對耳環,外面的人就能給你帶話?”趙庶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幽幽的說道。她才是到這邀月宮時間最長的人,如今嬌媚的面容早已經不在。

秦瑟瑟道:“總比坐以待斃的好,等我出去了,看在咱們住在一起的份上,我會讓人照顧你們的!”

聽到秦瑟瑟說能出去,趙庶人也來了精神,只是她一想,到了這冷宮,哪裏有出去的機會?

皇上肯定不回來的,就是來了,她們如今這模樣,皇上看到了還倒胃口。這宮裏,能從冷宮出來的寥寥無幾,大部分就是死了,或者是老死在這裏,活也活不過幾年,所以大家都怕被打入冷宮。

如果皇上是一時氣憤,把人打入冷宮還好,可是真的是已經定了罪了,想要翻身就千難萬難。

看這個秦瑟瑟這樣,能有個什麽結果?

芳鄰殿現在就李伽羅一個主子,李伽羅樂得自在,雖然皇上說了,要把長春宮給她,但是這也得到了年後了。

快要過年,搬家也不是回事兒。

宮裏有六局,即使是皇後,也不過是吩咐衆人,然後拿拿主意,李伽羅就更不用說了,作為嫔妃,根本就沒有什麽事兒,更何況是懷孕的嫔妃。

芳鄰殿的宮人們更是不用說,他們如今去領東西,絕對不會受委屈,反而是頭一份,畢竟現在都知道淑嫔娘娘受寵又有孕,以後前途似錦,還不趕緊巴結着?

而已經生病的王昭儀則被人遺忘在了角落裏。

倒是沒有人敢去挑釁什麽的,因為王太後在永和宮安排了人照顧她。而且大家雖然猜測王昭儀做了什麽事兒,只是具體是什麽事兒,也不知道,還沒有有那個膽子去打聽。

既然說生病了,需要靜養,那麽大家就都別去打擾她了。

臨近過年,後宮的人,見娘家人也多了起來。

“張夫人?”李伽羅皺了一下眉頭,琥珀忙說道:“張夫人是雲氏的堂姐,嫁在京城,平時和雲氏的關系還不錯,這次提前知道選秀的事兒,就是這位張夫人告訴雲氏的。”

琥珀可是雲氏身邊的大丫鬟,又得了雲氏的喜歡,所以對這事兒是很清楚的。

張夫人的夫婿不過是個四品的散官,就是那種有品級,但是沒有差事的那種。這種官,在京城裏也很多,主要是家裏或者蒙蔭,或者是拿錢捐出來的。

張夫人不是武婉貞的直接娘家人,但是如果這邊淑嫔能點頭答應,也是可以酌情處理的,宮裏一般在這方面還是很近人情的。

所以張夫人讓人帶話來看李伽羅,李伽羅笑了。看來,自己在武家扮成老實聽話的人很深入人心,張夫人還覺得自己是個很聽話的姑娘呢。

“主子,您見不見這個張夫人?”琥珀問道。

“年前宮裏忙亂着,還是不要見了。”

琥珀立刻去找人吩咐去了,這個張夫人,以前都沒有冒出頭過,現在看自家主子好起來了,就趕緊順杆爬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張夫人是托安妃的母親陳夫人帶話去的,安妃生了二公主,現在雖然不受寵可是宮裏的人也不敢小瞧了她。因為有個公主,皇上的子嗣也少,對二公主也不錯,時不時的也會去看看二公主。

宮裏的女人,因為皇上去的次數才不會受到冷落。

而陳夫人和張夫人則是拐着彎的姻親關系。陳夫人的兄弟的女兒,許配的是張夫人婆家小姑子的兒子。

就因為這個關系,陳夫人見了張夫人,張夫人想要見武淑嫔,她就帶了話。

而安妃得到武淑嫔的回複,忙着叫人給她母親帶話去了。

陳夫人接到宮裏的話,陳老爺也知道了,就問道:“不是娘娘那邊的事兒?怎麽說起了淑嫔娘娘了?”

陳夫人忙說道:“是張家的張夫人,托我帶話去呢,好歹是姻親,一句話的事兒,不帶也不像話

。”她娘家侄女兒還是張夫人小姑子的兒媳婦呢,這種親戚關系,也撕扯不開。

陳老爺說道:“張家的事兒,你以後少摻合,他們那種人,沒有好處的事兒不會幹,現在還和宮裏聯系上了,更是別沾手,免得把娘娘也給折進去了。”

陳夫人道:“咱們娘娘有二公主,怎麽會不好?這事兒我也是考慮過的,既然那張家和淑嫔娘娘是有關系的,淑嫔娘娘現在又受寵,到時候也好和我們娘娘有個幫手,在宮裏才能不受人暗算才是。”

“這話你也信?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那淑嫔能在斷斷的不到一年的時間,能從一個貴人升為淑嫔,還懷了身孕,就不是個簡單的,你可別小瞧了人,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知道了,我就帶一句話,老爺你就這麽多話,以後我不帶了還不成嗎?”陳夫人不以為然,雖然張夫人的堂妹是武淑嫔的繼母,可是繼母也是母親,大楚可是以孝道治天下的,武淑嫔就是再有出息,也不能不管娘家人。

再說,宮裏要想有出息,娘家不顯也不可能。

再有,陳夫人也是為了自己的娘家侄女兒,這張夫人和她小姑子的關系很好,真的不給張夫人帶話,那受氣的可就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兒了。

張夫人早就接到自己堂妹雲氏遞過來的消息,送了武婉貞過來選秀,只是一開始,她并沒有怎麽抱希望,就是選上了,憑着武家妹夫的官職,也不能一下子得個高位。

何況,宮裏有王賢妃把持着,連皇後都要退避三舍,一個小小的秀女,能有多出息呢?

所以張夫人愣是一點兒也沒有露面過,即使她有陳夫人這樣的關系,也沒有說,拜托人家照顧照顧。

直到這武婉貞真的冒出頭來了,現在還懷了龍種,據說連王賢妃都是因為她而被皇上責罰的,張夫人想着,是該見一見了。

宮裏的娘娘,要想更進一步,那麽背後得有有力的靠山,她們張家說不得就得給武淑嫔靠一靠。

京城有人好辦事兒,總比她單打獨鬥要好的多吧。

所以張夫人請陳夫人帶話去了。

張家也知道張夫人的堂妹的繼女有了出息,張夫人在張家的地位都一下子上升了。巴結她的人都多了起來。

張夫人此人,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她告訴堂妹雲氏選秀的事兒,也無非是看張家沒有合适的人選,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她沒有合适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已經嫁人了,剩下的庶女,年紀都太小,還不夠格,所以想到了雲氏。

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雲氏能辦成,那自然好,辦不成,她也沒有什麽損失。

“什麽?不見?”張夫人得了這樣一句話,簡直要氣死了。覺得那武淑嫔是忘恩負義,要不是她,她能要現在的好日子?竟然還不見!

自己可是在家裏人面前都誇下海口了的,說一定能見到武淑嫔。

可是現在這武淑嫔竟然不想見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又不能到宮裏去質問武淑嫔,她還沒有那個膽子,“果然是翅膀硬了,就不認人了!”張夫人冷笑道:“就不信她以後用不着我們了!”

張夫人因為這個事兒,覺得很丢面子,給涿州的雲氏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內容暗含武婉貞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這事兒不知道怎麽被武老太太知道了,武老太太罵道:“什麽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們武家的事兒,和她張家有什麽關系?不就是說選秀的事兒嗎?沒有她張家,咱們照樣是知道有選秀的事兒。要不是我孫女出衆,得了皇上的喜歡,關他張家什麽事兒?還敢譏諷娘娘,等到了京城,我見了娘娘,非得告她一狀不可!”

武老太太是得意的,她大孫女進宮做了娘娘,如今還懷了龍子,以後說不定就是太子了,不是太子,也至少是個王爺,她可是王爺的親曾外祖母!

“大嫂,不是我說,這張夫人也太拿大了,咱們家雖然不如她們家,可是娘娘是她能随便說的?說那些話就該掌嘴!何況娘娘還懷着龍子呢?要是皇上聽了還不雷霆震怒啊。一點兒事,就弄得好像

是我們武家的大恩人一樣,真是不知所謂。”二太太阮氏說話一點兒情面也不留。

而且,那張夫人算哪根蔥啊,竟然敢說娘娘,真是太過分了!她們家的榮華富貴,還得靠娘娘呢。

雲氏聽了說道:“都是我的不是,我這堂姐,從小在娘家的時候,脾氣就那樣,只有別人讓着她的,沒有她讓着別人的,就是嫁人了,也是一樣,這麽些年過去了,還是不改這個脾氣。只是我想着,老爺明年就要進京述職了,這在京裏,好歹也得有熟人才是,張家雖然不好,可是在京城畢竟比我們認識的人多,母親您看,是不是委婉一些?”

武老太太道:“我大孫女都是娘娘了,怎麽着,還要靠她張家?那不成了笑話了?她都敢寫信來質問了,你甭跟她客氣!”

雲氏聽了說道:“不如兒媳婦問問老爺再說怎麽樣?”

算盤

武正道武大老爺自然是不想失去張家這個姻親和助力,對雲氏說道:“婉貞在宮裏,也需要有人幫着,她一個人怎麽行?就是生了皇子,要立太子,也需要朝臣們來商議,張家的姻親也多,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幫忙了。

不過,張夫人說自己的女兒,武大老爺還是有些生氣的,畢竟她女兒現在是娘娘了,你一個外命婦都敢說娘娘,你簡直是不把娘娘放在眼裏啊。

“說話平和一些,把你堂姐的氣給平了,一切等咱們回京裏了再說。”武正道說道。

這次回到京裏,他準備就留到京裏了,憑着自己女兒的身份,留在京裏不成問題,要是娘娘能一舉得男,那麽自己以後說不定就是太子的外祖父,最不濟也是個王爺的外祖父了。

果然送女兒進宮是對的,他這步棋走對了!

大年三十晚上,就是李伽羅也被請到了慈寧宮,慈寧宮這邊跟着王太後守歲。

另外皇室宗親,也根據品級和關系的遠近而在下面坐着。

慈寧宮這邊還有個二層樓的戲樓,宮裏要請人唱戲,絕對是名家名角。坐在屋子裏,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王太後還讓李伽羅坐在趙皇後的下首,顯得對李伽羅很是親切。

王太後和一些年長的輩分高的老太妃和老王妃們說着話,無非是些家長裏短,子孫之類的話。

今年是選秀年,很多王室宗親的子弟也被賜婚了。

只是李伽羅做的靠前,那些說不定都認識的皇室宗親裏面,也不怎麽看得清。

趙皇後笑着對王太後說道:“母後,左婕妤她們懷着身孕,也不适合呆的太長時間,要不,讓她們先回去?”

王太後聽了贊嘆的點點頭,說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多派幾個人送她們。”

送走了李伽羅她們三個孕婦,就有幾個老太妃誇起了趙皇後,王太後也跟着說道:“哀家這個兒

媳婦,自然是好的,做事兒也妥當,處事也公平,這個宮裏,要是沒有哀家這個兒媳婦,真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今年這個除夕夜也辦的好,哀家很喜歡!”

趙皇後被誇了,倒是沒有臉紅,也跟着說道:“也是母後您教導的好,要說這個宮裏,要不是有您坐鎮,兒媳也不敢這麽放心大膽的做事兒了。”

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這邊真是其樂融融。

李伽羅她們被簇擁着送回去,左婕妤離這邊近,在拐彎處就先告辭了,她的月份最大,肚子也已經很大了,左婕妤對李伽羅和張貴人輕輕點了點頭,就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

而李伽羅所住的芳齡殿離慈寧宮很偏的,至于張貴人,張貴人和春華殿的蘇昭儀住在一個殿裏。

“武姐姐,你現在吃東西吃的下去嗎?我現在真是什麽都吃的下,人都胖了一圈了。”張貴人找了個共同話題。

李伽羅笑道:“我就不行了,前一段時間,吃什麽吐什麽,人還變瘦了,現在倒是好多了。”

眼看着芳鄰殿就到了,李伽羅說道:“你我身子都不方便,我就不請你進去做了,早點回去,早點歇息,明天還要給太後和皇後拜年呢。”

張貴人滿心的話沒有說出口,只能是離開了。

兩個人也沒有什麽交情,何況都有了身孕,到時候真出個什麽事兒,那都是麻煩。

李伽羅自然不希望麻煩越來越多,這還不到一年,她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張貴人回到了春華殿,蘇昭儀還沒有回來。對于蘇昭儀,張貴人一點兒也不了解,她雖然是住在春華殿的主殿,可是也不會讓她們這些依附在春華殿的低分位的嫔妃們每日去給她請安。

好像對她們這些人從來也不關心一樣,哪怕是張貴人懷孕了,她也沒有驚喜的感覺。

因為張貴人的份位低,如果按照規矩,生下來了孩子,就要交給蘇昭儀看管了,當然,這是在沒有別的高份位的妃子,求了皇上活皇後的同意抱養的前提下。

只是,張貴人想着,現在宮裏,三個懷孕的,也就是自己的份位最低,哪怕生了皇子,能升上去一些,可是和那二位是拍馬也追不上的。

難道自己的孩子,真的生下來就要低人一等?張貴人搖搖頭,絕對不可以!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要去給皇後朝賀,內命婦和外命婦都要進宮來,雖然宮裏有太後,可是皇後才是後宮之主,太後屬于孀居,這一天,也是先去拜皇後,行了朝拜大禮。然後皇室宗親再去給太後拜年。

而李伽羅她們三個,給趙皇後朝拜後,太後那邊的人就過來傳話了,今天她那邊人多,她們這懷了孕的,就不要過去了,也是怕沖撞了,就不好了。

太後體貼,她們只好朝着慈寧宮的方向拜了三拜,又各自在自己的屋子裏呆着了。

過年的時候,最忙的應該是皇帝和皇後,要祭天,祭祖,還要和朝臣命婦們一起吃宴,另外,還有周邊小國的那些使者,都需要接見,真是忙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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