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而不見,就叫她們跪着吧。
得罪了皇上是個什麽下場?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皇上才放佛見到這三個跪着的人一般,“愛妃,這三人怎麽跪在這裏?”
還沒有等李伽羅開口,那武婉婷就脆聲說道:“啓禀皇上,臣女等是惠妃的妹妹,臣女拜見皇上!”
“來人,掌嘴!”皇上冷聲說道。
武婉婷還不知道怎麽了,就被皇上身邊的內侍給打了巴掌起來,那啪啪的聲音跟打在雲氏的心裏一樣。
“皇上,娘娘,請饒了小女吧。娘娘看在她是你的妹妹的份上!”眼看着武婉婷被打的是連叫都叫不出來,臉上都腫成了那樣,雲氏再也忍不住了。
李伽羅拽了拽皇上的袖子,“皇上,就算了吧。”
皇上覺得雲氏也是可惡,知道惠妃有些心軟,還專門提了兩者的關系,皇上手一揮,那掌嘴的內侍立刻退到了一邊。
武婉柔也吓的不行,連頭都不敢擡,又對武婉婷恨得不行,你說你幹什麽來了?你難道還以為大堂姐是才從鄉下接回來的時候嗎?人家現在有皇上撐腰呢,看看,成了這樣吧,直接豬頭了!
“惠妃說算了,朕看在她的面子上,這次就這樣了,再有一次,讓朕知道了,你們對朕的皇子的母妃不敬,朕讓你們知道知道後果!朕的妃子,也是你們這些人能随便說的?朕不管你們以前如何,現在都給朕記住了,對惠妃恭恭敬敬的,不然,朕不介意以勢壓人!明白沒有?”
雲氏戰戰兢兢的說道:“臣婦明白了,明白了,臣婦再也不敢了!臣婦定會教導好自己的女兒的
!”
“小六子,找人把人送下去安置了,別讓人看到了。”皇上吩咐道,這也是怕別人看到武婉婷的臉,然後傳出什麽事兒來,對惠妃這邊不好。
小六子忙輕快的答應了,這個武二姑娘,真是個白癡,還敢跟惠妃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德行,剛才還露出那個樣子看皇上,真是找死!
唉,同樣是一個爹生的,怎麽這差距就這麽大呢?
連雲氏和武婉柔都下去了,之後,武婉婷就病着了,惠妃這邊派了太醫過去看,太醫表示要靜養,所以直到回去,武婉婷都沒有露面。
皇上對李伽羅說道:“對這種人,以後就不要客氣,你要是不好下手,就告訴小六子,讓小六子下手去。”
小六子表示,自己其實很善良的。
李伽羅說道:“臣妾二妹這脾氣,一直都是這樣,說她直率,她說的話也能噎死人,不管怎麽說,她也是臣妾的妹子,臣妾想着,是不是嫁了人,生了孩子就好了?”
皇上不客氣的說道:“這種性子,嫁到誰家,誰家受得了?”結親不成,反而結成了仇,何必呢?
但是不結親也不成,“皇上,您聽臣妾說,臣妾想的是,能不能找個規矩嚴的人家,把她給嫁過去,好歹讓她學學規矩,知道個輕重。以後說話行事就不會這樣了,臣妾倒是希望她們都安安分分的,起碼不要闖禍,要真是一般的人家,別人覺得她是臣妾的妹子,一定會多有承讓,這樣下去,她的脾氣就會越來越不好,到時候出的錯更大。”
“你的意思是,找一個家規甚嚴的人家?”
驚馬
“嗯,這樣的人家,也不會因為懼怕臣妾,不敢對她多加管教,以後才會越學越好,只是臣妾也怕這樣的人家,要是娶了臣妾的二妹是不是也害了人家?“李伽羅擔心的說道。
“哈哈,愛妃就是這麽實誠,這樣的人家,要是真的答應了婚事,哪裏還會怕這個怕那個?朕到時候找找看,她這樣的人,也就是規矩能把她給拘起來。”
對于雲氏和武婉婷來說,這次的教訓是夠深的。
武婉婷直到狩獵結束後,都沒有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對外面的說法是生病了,怕給旁人過了病氣。
李伽羅在這次狩獵中,也認識了不少皇室宗親,雖然以前也在宮裏見面,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節日的時候,大家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什麽交集。
到外面就不一樣了。大家放佛少了那麽多的拘束,反而更能說的上話來,當然,這中間少不得有人是來和李伽羅套關系的,但是李伽羅一點兒也不在乎,世人都如此,只有你高高在上了,別人才會下功夫來巴結你,想要從你這邊謀得明面上或者暗地裏的好處。
李伽羅倒是不至于真的把武婉婷的婚事的人選甩給皇上,皇上說了,那是因為對自己和三皇子的喜歡,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可是李伽羅自己得有自知之明,所以透露個什麽風聲之類的,還是能辦的到的。
反正這些想和武家聯姻的也不在少數。
李伽羅對外人的說法,是想找個家教甚嚴的府邸,自己的二妹妹性子有些直爽,這些人精自然是聽得出來是什麽意思。
直爽也可以是很多種意思,但是加上家教甚嚴這四個字,效果就不一樣了。
何況,繼母和繼女不得不說的故事,也是讓人心裏嘀咕的。
武婉婷是不是燙手山芋大家都不知道,但是真有那個意向結親的,絕對不會怕這個燙手山芋的。
李伽羅把話已經放出去了,剩下的就看有沒有人找上門來。
這天,李伽羅正要帶着人出去,同去的還有幾個份位低的美人和貴人。
除了第一次出去,李伽羅是能單獨出去,剩下的每次出去,都會有好幾個嫔妃過來,大家一起出去,這次還加上了幾個皇室宗親的郡主和縣主。
大家都不過是十幾到二十來歲的年紀,不是在宮裏,機鋒就少了不少。
其中有一個長寧縣主,是永昌長公主的女兒,永昌長公主是皇上的姐姐,不過這位永昌長公主在先帝的時候不怎麽受寵,和太後的關系也一般,嫁了人之後,過的一般。
不過她生的這位長寧縣主,倒是個能說會道的性子,每次進宮,都能和太後說上好幾句話,關系也不錯,因為這個,也早早的封了縣主,比她自己的親娘要強多了。
如今這位長寧縣主,時不時的就來李伽羅這邊,跟着李伽羅一同打獵,和李伽羅說說自己府上的趣事兒,有時候也能把李伽羅逗得笑起來。
把旁邊跟着的幾個郡主和縣主都眼紅的不行。
旁邊的嫔妃看惠妃對這位長寧縣主很和善,然後也都對着長寧縣主和聲細語起來。
“娘娘,今天您這一身可真好看!”長寧縣主看惠妃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騎馬裝,更是顯得膚白如玉。
“長寧這一身也不錯,紅似火。”長寧縣主穿了一身紅色的騎馬裝,趁着白色的馬,放佛要燃燒起來一樣。
“娘娘的話,自然是真的,長寧聽了心裏美滋滋的。”長寧縣主說道。
幾個美人笑起來,說道:“縣主這臉皮,真是厚啊。”大家熟悉了,開開玩笑,也不是什麽不可以的。
李伽羅也微笑不語,長寧縣主接着說道:“是啊,我這臉皮連我娘都說厚呢,沒有辦法,惠妃娘娘,您看,我這一身騎馬裝,是紅色的,和您這坐騎很相配,能不能讓我過過瘾?”
李伽羅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的馬。
有些人就覺得這長寧縣主不知道好歹,怎麽能和惠妃娘娘要坐騎呢?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位長寧縣主是個自來熟的,和大家又沒有利益沖突,當然,主要是和宮裏的女人,長寧又是小輩。
李伽羅笑道:“有什麽不可以?只不過不能騎太久了。”
“謝娘娘!”長寧高興的過去牽了李伽羅的棗紅馬,“總算是能過過瘾了!”
這過瘾倒是不算什麽,但是過瘾的後果,卻不是那麽過敏了。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誰知道長寧縣主在騎馬的途中,那馬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了狂,一下子把長寧縣主給從馬上甩了下來。
衆人皆驚,又想着這馬原來是惠妃娘娘騎得,要不是長寧縣主突然想換馬騎,那麽現在被馬摔下來的可就是惠妃娘娘了!
惠妃娘娘的帳篷裏,皇上進來就看見惠妃臉色有些發白。
“皇上!”李伽羅仿佛找到了依靠,撲到了皇上的懷裏。
“好了好了,甭擔心,事情朕一定會查清楚的。”
“皇上,臣妾是擔心長寧她醒不過來,本來是臣妾的,長寧是替臣妾”
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就說道:“她能替你這一遭,也是她的福氣,你也別多想,多少人想要這個福氣都沒有。”
皇室宗親,三代還能繁榮下去都是不容易了,何況是公主的女兒,以後想要過的好,沒有點功績哪裏有那麽容易?但是一個公主之女,功績談何容易。現在有了這個機遇,不管是她醒過來,還是沒有醒過來,以後的前程都不會太差,她不行了,還能惠及她的家人,相信她的家人也樂意這樣。
“你今天受了驚,就好好的在這裏歇着,萬事有朕。”
他也該好好查查,這些牛鬼蛇神到底是誰,竟然在自己的圍場裏弄這些。
趙皇後知道出事兒後,立刻就派人過來安置了長寧縣主,随行的也有太醫。
趙皇後還讓另外的太醫去給惠妃請了脈,怕她給吓着驚了魂。
一時之間,這跟來的貴勳們,都不敢随意出動了,雖然封閉了消息,可是還是有人知道,都知道長寧從馬上給摔了下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而且據說,長寧縣主本來騎的不是那匹馬,是她自己眼饞惠妃娘娘的馬,所以求着騎了,誰知道那匹馬就發了狂,然後把人給摔了下來。
啧啧,這肯定是宮裏的誰想要對付惠妃,沒想到長寧縣主這個倒黴蛋給碰上了,給惠妃擋了一劫。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亂竄,免得被無辜牽連了。
趙皇後讓人查這件事兒,馬匹都有統一的人看管,而看管惠妃馬匹的內侍,卻沒有被找到,已經失蹤了。
讓禦馬監的人檢查馬匹,連帶獸醫也過來,發現惠妃的那匹馬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從下藥到發作,需要大概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惠妃肯定是在馬上了。
這背後的人倒是算的精準,而最要緊的是,這看管馬的人卻失蹤了。
皇上過來問的時候,趙皇後只能把禦馬監的總管叫了過來。
可惜禦馬監的總管,也覺得自己冤枉,但是他是總管,手上的人出了事兒,他是有一定責任的。
“皇上贖罪!皇後贖罪!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沒想到黃天福竟然失蹤了!”
黃天福就是那個失蹤的內侍。也是管着惠妃那匹馬的人。
皇上問道:“黃天福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異常?”
那禦馬監總管說道:“回皇上的話,黃天福這人管馬很是有一套,所以惠妃娘娘的馬匹,奴才才讓他管的,誰知道他竟然!”
他真不知道這個黃天福有那麽大的膽子,剛才搜了他的鋪蓋,發現他那邊有很多金銀首飾,這明顯的是被人收買了。
皇上對皇後說道:“禦馬監此次都有錯,這個總管也不用當了,直接打二十大板,給貶為低等內侍。”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低等內侍,尤其是他這種從總管到低等內侍的,更是不好過日子,很多人都會給他使絆子,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他怎麽能不求着饒命?
可是皇上卻不管,讓人直接給拖下去了。
皇上對皇後說道:“此次的事兒,朕讓大理寺的人去查了,皇後就暫且住手,好好看着宮妃們,讓她們少惹是生非。”
趙皇後應聲是,這次的事兒,已經超出了宮裏的範疇,何況,她還要管着這些世家夫人的事兒,皇上這邊有人,再說,她也要避嫌,畢竟事關惠妃,大家都少不得有嫌疑。
所以皇上要接手,就接手吧,趙皇後查了初步的,皇上派了大理寺的人繼續查訪。
只是等幾天過後,皇上只不過是處理了一些內侍和宮女,然後查到了一位從二品的淑儀陳淑儀。
這位陳淑儀的人和那位失蹤的黃天福有關聯,并且在被問詢的時候,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抵抗,才承認了自己和黃天福的失蹤有關系。
“黃天福被奴才給勒死了,因為怕他到時候把奴才給說出來了。”這位內侍已經受了刑,實在是堅持不住,加上他本身也不是什麽嘴嚴的人,在被拷打後,是話都說出來了。
“黃天福的屍體在何處?”大理寺的官員問道,因為是秘密審問,也沒有帶多少人,并且外人也不知道皇上竟然讓大理寺的人摻合進來了,畢竟這是宮裏的事兒,涉及到宮闱的秘事。
“在不老松樹底下,奴才挖了個坑,給埋下去了。”這內侍說道。
大理寺的人讓人過去挖坑去了,果然在那裏找到了黃天福的屍體,看來黃天福果然是被陳淑儀的人給殺死的。
既然已經确定了是陳淑儀的人讓辦的,這背後之人,自然和陳淑儀有關系,小六子的人去陳淑儀的帳篷裏要傳喚陳淑儀,結果,發現陳淑儀竟然已經吞金自殺了。
“皇上,陳淑儀吞金自殺了。”小六子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皇上,而皇上剛剛從陳淑儀的內侍嘴裏知道,陳淑儀是如何派人買通了那黃天福,然後黃天福給那匹棗紅馬下了慢性毒藥,事後怕被發現,就又結果了黃天福,只當他是自己失蹤了。
至于為什麽要害了惠妃,因為惠妃風頭正盛,宮裏的女人誰不想把她給弄下來,陳淑儀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和別人不同的是,她付諸了行動,然後卻害錯了人,沒有害到惠妃本人。
李伽羅聽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事情到了陳淑儀這邊,就應該已經是結束了。
再深挖下去,估計整個後宮都要震動起來。
既然皇上說,是陳淑儀幹的,那麽就是陳淑儀幹的,李伽羅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她來到了長寧縣主的帳篷裏,長寧縣主已經醒來了,作為給李伽羅擋災的功臣,李伽羅是得好好看看這位縣主。
“都先去吧,本宮和縣主有私房話要聊。”李伽羅對周圍的人說道,“縣主,讓你的人也都下去。”
長寧縣主對自己的丫鬟們點了點頭,屋子裏只剩下李伽羅和長寧縣主兩人。
李伽羅托起了長寧縣主的下巴,淡淡的說道:“縣主這番恩情,本宮該怎麽報答呢?”
長寧縣主忙說道:“娘娘說的是什麽話?這事兒本身是長寧自己非要和娘娘換的,一切都是長寧自己的事兒,怎麽能算是對娘娘有恩呢,娘娘可千萬別和長寧這樣說,長寧實在是心裏有愧。”
“說的好!是你要和本宮主動換的。”李伽羅點頭,“長寧,你要從本宮這裏得到什麽?本宮喜歡和爽快的人說話,本宮也只給你一個機會,你好好想一想,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就再也不會有了!”
長寧看着惠妃那雙洞察一切的雙眼,仿佛自己的內心都被她看穿一樣,自己若是再虛僞的說什麽客套話,恐怕惠妃真的跟她說的一樣,再也不給她機會了。
那麽她該說,還是不說?
自然是要說出來,她這麽拼命幹什麽?還不是因為看惠妃是個有前途的,日後自己的日子也好過?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真的要好好把握住了。
長寧低下了頭,“娘娘,不是長寧有意瞞着您,長寧只能跟您說,是長寧在宮裏聽到有人要暗害
您,所以才會主動和娘娘您換了馬匹,至于是誰,長寧不能說,還請娘娘見諒。”
李伽羅道:“你這麽拼命,到底想從本宮這裏得到什麽?以至于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命?既然把命都豁出去了,還不敢說出宮裏的人,讓本宮猜猜,那宮裏的人,肯定是位高權重,目前本宮也惹不起的吧。”
長寧有些吃驚的看着惠妃,然後又釋然了,惠妃能在一年多的時間裏,從一個貴人成為惠妃,自然是聰明的,能從自己的只字片言得出這樣的結論,果然是不容人小看。
長寧笑道:“娘娘,我能說,我十分佩服娘娘嗎?所以為着這個佩服,長寧也覺得自己這次做的值,長寧的要求也不低,就喜歡得到惠妃娘娘的庇佑。”
沒有說多長時間,只說得到惠妃娘娘的庇佑。
如果惠妃一直得意下去,那麽她也水漲船高。而如果惠妃不如意了,她也沒有什麽壞處。
這個長寧倒是算盤打的精,李伽羅笑道:“本宮已經跟皇上說了,不日長寧縣主就會成為長寧郡主,郡主,就等着接旨吧。”李伽羅說完,就笑着走了,一點兒也沒有停留。
長寧縣主知道惠妃肯定是想用一個郡主的封號,把這次的情給還了,看來,自己做的确實不夠,還沒有打動這位惠妃娘娘的心。
也是,長寧縣主反思自己,雖然說了一些,可是卻是什麽都沒有說,一切仿佛惠妃她自己都知道。
公主的驸馬
長寧縣主興奮起來,這個惠妃娘娘果然是值得自己冒那麽大的險。
長寧縣主的母親不過是個一般的公主,一點兒也不受寵,在這個皇室宗親中,一點兒影響力也沒有。長寧縣主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不想自己和母親就這麽末落下去。
是人,就該有個追求,而且看人要準,長寧縣主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雖然到現在還疼,可是一切都值了。
只是她這投名狀遞的是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或許真的是自己多事兒,人家都知道這個陰謀?那自己豈不是白摔了這一次?
也不算白摔了,至少是讓惠妃娘娘過來看望自己了,還送了不少補品,以後即使進宮,也能借着這個事兒去長春宮找惠妃娘娘了。
當然,也打草驚蛇了,說什麽是陳淑儀做的事兒,這話也就騙騙外面的人罷了。陳淑儀或許插手了,可是絕對不是主謀,她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把人買通了,也不會是現在不尴不尬的淑儀了。
只不過,讓宮外面的人相信就成了,那邊只需要一個交代。
說起來,這位惠妃娘娘這次只能是受點委屈了,真兇是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的,真兇只有一個,那就是陳淑儀。
袁淑華來看望李伽羅,“你這次沒有驚着吧,還好不是你出事兒。”從馬上摔下來,直接摔斷脖子的比比皆是。
李伽羅說道:“沒有什麽事兒。倒是長寧縣主那邊受了傷,好在沒有傷在骨頭上。”
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死了一個陳淑儀,李伽羅說道:“宮裏的女人那麽多,這個陳淑儀,以前見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竟然舍得下這麽大的功夫來對付我,我真是感到榮幸。”
袁淑華道:“你生了三皇子。”
這話倒也是,自己生了皇子,如果出了意外,三皇子還小呢,有的是人争。
只不過陳淑儀這種份位比她還低的,皇上怎麽也不可能把三皇子給了她養的。
不過凡事兒追根究底,特別是在宮裏,那就不是生存之道。李伽羅也沒有打算追根究底。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很多人都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只不過她不哭不鬧的,反而體諒懂事,皇上那邊往往能給更多的補償。
在宮裏,別的都是虛的,只有皇上,才是唯一的主宰者,包括皇後在內,皇上給她臉面,皇後就有臉面,皇上如果不給,那她就沒有,如此的簡單。
至于太後,太後嘛,李伽羅對袁淑華說道:“樹大招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不過我的運氣還不錯,躲過了這一劫。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就等着我的後福好了。”
“你啊,現在還笑得出來,不過,我現在知道,為什麽我在宮裏過的不如你了。換做是我自己,早就把事情鬧翻天了。絕對不會和你這樣。”袁淑華道。
李伽羅說道:“好歹我現在也有了孩子,就是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孩子着想,有時候,看着很複雜的事兒,其實很簡單,而看着很簡單的事兒,實際上卻很複雜,既然要在這個宮裏過下去,每走一步就得小心翼翼。”
袁淑華走後,也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再次的看望李伽羅,然後順便對已經自殺的陳淑儀表示了憤恨和厭惡。落井下石的事兒,一些人做的是很順手。
宮裏的陳淑儀做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陳家自然也沒有什麽好下場,有官職的全部給罷了官,連安妃也被申訴了一番,安妃也姓陳,和陳淑儀說起來,還算的是上族親,雖然已經出了五服了。
陳夫人知道陳淑儀出了事兒,想辦法找到了女兒安妃,“好好的一個秋獵,誰知道竟然會出了這個事兒,當初我就看不上那邊的人送人進宮,我說了,她們還覺得我是嫉妒,現在好了,出事兒了,都找我來哭訴,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人都死了,我難道能到禦前去申冤去?”
安妃勸道:“母親,您不管是對的,現在這事兒,誰沾上誰沒個好,皇上非常生氣,尤其是這個時候,別處都沒有出事兒,偏偏咱們後宮的人出了事兒,連皇後都被訓斥了,我這樣的還算是輕的。要是還有人找你,你就養病吧。”
安妃自己都因為陳淑儀被罰了俸祿,幸虧她沒有嫌疑,不然現在不定是個什麽後果。安妃猜測,這事兒是和陳淑儀有關系,但是現在她人死了,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也就是她生了二公主,所以才會從輕處理,不然,下場絕對不會是罰了俸祿,宮裏真是風雲變幻,一步都不能走錯。
陳夫人嘆道:“你說她是為了什麽呢?少了一個惠妃,難道就沒有別的女人争寵了?”
“惠妃目前最得皇上喜歡,嫉妒她的人多的是,陳淑儀自己想不開,能有什麽辦法?”
道理大家都知道,知道是知道,可是誰能理智呢,特別是在宮裏。
總覺得扳倒一個攔路石,那麽自己就能走那順暢的道了。
殊不知,扳倒了一個,前面還有無數個。
“娘,這事兒你回去什麽也不要說,是她陳淑儀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咱們可不能再被她們家給牽連了!”安妃說道:“我只想守着我的二公主好好過日子,別的也不想了。”
“你,你不能這樣想啊,你還可以生皇子的,生了皇子,才後半生有依靠啊。”陳夫人立刻說道。
看看吧,人心都是這樣,說起別人來,容易的很,也看得透,但是說起自己,就身在局中,一點兒也看不透了。
安妃對陳夫人說道:“母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雖然出了這個事兒,可是秋獵還是照常進行,畢竟這也是朝廷的大事兒,不可能因為這個事兒,就不辦了。
皇上倒是在這之後,經常過來李伽羅這邊。這天,安歇之後,皇上摟着李伽羅說道:“愛妃,這次委屈你了。”
“皇上,臣妾沒事兒,只是長寧這次收了驚吓了。”李伽羅說道。
“長寧那邊朕會補償的。你這邊,朕回頭把你的份位再提一提。”
“皇上,臣妾這邊份位就不要再提了。這件事兒本來就不宜聲張的,臣妾剛剛才升了惠妃,再升
了份位,別人哪裏不會關注?皇上要賞,就多賞我些金子銀子,臣妾拿着也好用啊。”
皇上聽了笑了,“沒想到愛妃是個財迷。等回去了,朕多多的賞你。你說的也對,那麽份位就不升了,免得又有那不長眼的,把手伸到你這邊來。”
兩個人說了好長時間的一段話,直到李伽羅睡着了,蕭璟還沒有睡着,一直盯着頭上的帳篷頂看着。
過了幾天,狩獵結束,大家都開拔回京,李伽羅望着這蔚藍的天,想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出來了。
琥珀卻說道:“不出來就不出來,出來了差點出了那麽大的事兒,宮裏雖然拘束些,可是到底咱們長春宮還是很安全的。”
出來就被人算計的差點給摔死了,這樣的出來,還是不要了。
長寧縣主回去後,還在休養,就接到了冊封為長寧郡主的聖旨。
永昌長公主和驸馬一起接了旨,因為長寧縣主還在養病,起不來,宣旨的也特意吩咐了,讓長寧縣主養着不用起來。
永昌長公主的驸馬接到了旨意,滿臉都是笑,把傳旨的太監送走之後,就笑着對永昌長公主說道:“還是咱們長寧有本事,不過是摔了一跤,就把郡主的爵位給弄來了。”
永昌長公主沒有說話,這種人,真是說了也白說。
“我去看看長寧。”
“一起去,我也要見見我的好女兒呢。”永昌長公主驸馬跟着一起去內室見長寧。
見到長寧,永昌長公主還沒有說什麽,驸馬爺倒是先說道:“乖女兒啊,你真是厲害,現在已經是郡主了!咱們家都以你為榮啊。以後也和惠妃搭上了關系,真是太好了!哈哈。”
長寧說道:“我和惠妃搭上了關系,關你什麽事兒?”
永昌長公主忙對長寧使了個眼色,對方畢竟是長寧的父親,這麽不客氣,也不好。
“你怎麽說話呢?別以為你現在是郡主了,就可以對你的父親無禮!”
“呵呵,父親,你這個父親,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說三道四的,不是有人說過,我這種女兒不要也罷,你有的是兒子和女兒孝敬?再給我說狠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那一對寶貝兒女給解決了?”
永昌長公主只生了一個長寧,雖然說驸馬不納妾,可是要是公主願意,也可以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只是不能算上妾的身份。
這位永昌驸馬爺就是這樣,看着永昌長公主不受寵,還性子比較軟,所以接着永昌長公主只生了一個女兒,就找了個女人生了兒子和女兒,對長寧這個女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又加上長寧是皇室血脈,還被封了縣主,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可憐,同樣是一個父親,一個身份高貴,可是一個卻是低的不能再低,偏偏他還沒有辦法,只能是把自己的愛奉獻給了另一個女兒。
長寧縣主為什麽會這樣,還不是被逼的?她要是不靠自己,她們母女就被人給欺負死了。
可別說什麽公主不公主的,皇家的公主多,有的受寵,有的就是小透明,連公主府的屬官也不喜歡冷竈。
自從長寧縣主在太後面前露臉了,這位驸馬爺就沒有以前那麽嚣張和過分了,反而有些喜歡這個女兒了。
只是現在這位驸馬爺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這樣和自己說話,他還有別的打算呢,不能和這個女兒鬧僵了,她可是和宮裏的惠妃搭上了關系,惠妃可是生了三皇子。
這位驸馬爺強忍着心裏的怒氣說道:“你怎麽說話呢,那也是你弟弟妹妹,就算不喜歡他們,也用不着這樣,俗話說的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有人幫襯着,總比一個人要好,長寧啊,爹心裏最喜歡的是你,對她們好,也不過是跟喜歡阿貓阿狗一樣的,哪裏能和你一樣?”
長寧郡主笑道:“父親既然這麽說,那我把我那對弟妹叫過來,父親當着她們的面說了,我才信。”
永昌長公主驸馬說道:“他們現在不在呢,怎麽能說呢,長寧啊,你現在是郡主了,以後進宮的
機會多了,爹也說了,上陣父子兵,到時候把你妹妹也帶上吧。好歹也讓她見見世面,不然出去了,什麽也不知道,也會給你丢臉的。”
“要不要我去說說好話,給她封個縣主啊?”長寧說道。
“好啊,好啊,就知道長寧你是個好姐姐,要是你妹妹能封個縣主,那絕對是好的不得了!”永昌長公主驸馬立刻說道。
“呸!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麽德行,連個庶女的身份都算不上,還想當縣主,以為自己是什麽?不過是個賤、種。我們皇家的血脈,豈容這種賤、種玷污?父親可別以為,能叫我母親一聲母親,她就真的有蕭家的血脈了,搞不好,讓這樣的賤、種消失也是可以的!
還縣主,做她的美夢去吧,我告訴你父親,以後這樣的美夢少做,免得夢醒了什麽都沒有了,那可就糟糕了。父親的事情多,那邊也最需要父親了,父親還是去看看你的寶貝兒女吧,免得被我這個嬌縱的女兒給欺負了,就不好了。”
永昌長公主驸馬被氣走了,永昌長公主嘆道:“長寧,何必這樣呢,母親早就不在乎了!”
“母親,您就是這樣不在乎,人家才覺得你軟弱可欺,你看我,她們敢欺負嗎?您別忘了,您是公主,就是不要了父親,也是可以的,幹什麽什麽事兒都要替他隐瞞?”
永昌長公主說道:“我雖然是公主,可是現在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兄弟在當皇帝,這個兄弟和我的交情幾乎沒有,說起來是公主,可是也就是有個公主的名聲,算不得什麽。再則,你是你父親的女兒,要是我真的和你父親鬧開了,你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世人多看父族,我不能因為自己痛快了,就不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