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帝國英雄救美

齊靈第二天一早給自己的父母留言過後,便悄悄地離開了家。安瀾早就在樓下湖邊等他了,看見齊靈下來過後,安瀾迎上去道:“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

安瀾戴上口罩、帽子和墨鏡,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邊。齊靈道:“別遮這麽嚴實,墨鏡取了,你這樣反而引人注意。”看見安瀾聽話地取了墨鏡,露出了眼睛,齊靈繼續道:“帽子摘了,再把拉鏈拉下來點。”

安瀾冷眼道:“行了,快走吧。”

兩人直接坐公交車來到上次齊靈治療骨折的那家醫院,安瀾一路都低着頭,假裝在玩兒齊靈的光屏,除了覺得他長得帥的女護士看他兩眼,絲毫不引起別人注意。

齊靈上了藥從病房走出來,忽地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小夥子”。他轉過頭,只見一個婦女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手裏牽着一個小男孩。那婦女朝着齊靈揮了揮手,熱情地笑着:“小夥子,你還記得我嗎?”

安瀾從背後撞了撞齊靈的肩膀,拉起領子擋住了自己的臉,示意不要和別人講話太久。齊靈盯着那和煦微笑的婦女,詫異道:“您是……宇宙觀光列車上那位?”

婦女笑着牽着小男孩走了過來,她長着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睛,頭發是天生的自然的金色,她彎着眼睛笑:“對啊,孩子得了感冒,我帶他來看看,好巧啊。”

男孩兒的手裏拿着一模型飛機,擡起頭望着齊靈,笑得露出了一口稚嫩的白牙,高興叫道:“大哥哥好!”

齊靈笑着摸了摸男孩的頭,婦女往齊靈身後看了看,感覺到她視線的安瀾心裏一緊,低下了頭,婦女毫不在意,以為安瀾不善言談,笑道:“你家那位也來了?”她的視線朝着齊靈的腹部上移動,看見齊靈體恤衫下平坦的小腹,擔憂地皺起了眉:“你們是來做孕檢的吧?都這麽久了,你的肚子怎麽還這麽小啊?別穿這麽緊的衣服,對孩子不好。是男孩還是女孩?”

齊靈的臉色由白轉黑,身後的安瀾雖然沒笑出聲來,但他的嘴角一定彎了,齊靈想直接給身後的人一個飛踢,可面前的婦人一臉擔憂而關心地望着自己,齊靈實在是不好失态,最後只好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孩子太小,還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兒。”

齊靈斜眼怒視着安瀾。

那個婦女沒有看見兩人背地裏的較量,細心地叮囑道:“要好好照顧自己,多補充點營養,孩子才健康。你還這麽小,趁着年輕可以多生幾個。”

齊靈笑着點頭,心裏已經把安瀾來回罵了一百遍。婦女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安吉麗娜。”她摸了摸自己孩子的頭,柔聲道:“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丹尼爾!”小男孩大聲地回答,臉頰上露出兩塊健康的紅暈。

“我叫齊靈。”齊靈斜了安瀾一眼,“他叫……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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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好像不怎麽喜歡說話呢。”安吉麗娜微笑地望着安瀾,後者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移開了視線。

“齊靈哥哥!”丹尼爾扒着齊靈的腿,兩眼放光的盯着齊靈的肚皮,“這裏面有一個小妹妹!我可以摸嗎?!”

安吉麗娜笑了兩聲,笑道:“要輕輕地摸哦,不要把小妹妹吓到了。”

丹尼爾急忙點頭,用自己最輕的力氣撫摸着齊靈的肚皮,後者狠狠地那目光激射着安瀾,氣得咬牙切齒。恰巧這時,齊靈空了一個早上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貼在自己肚子上的丹尼爾聽到齊靈肚子裏的響動後,頓時兩眼放光,高興地蹦道:“我聽到了!小妹妹在動!”

安吉麗娜露出了标準的母親般的溫柔微笑,一臉欣慰地望着齊靈,齊靈已經無地自容地想拿福爾馬林淹死自己算了,手背在背後使勁地掐着安瀾。兩人交談了一陣,安吉麗娜便牽着丹尼爾走了,丹尼爾還戀戀不舍地和齊靈肚子裏的“小妹妹”說拜拜。

齊靈深吸一口氣,狠狠地瞪了安瀾一眼,冷哼一聲,朝着醫院外面走去。醫院坐落在海王星的鄰郊,這附近環境優美,沒有住宅區,專門用來提供高端醫療和療養。兩人走出療養區,齊靈道:“回去?”

“我想走走。”

齊靈一愣,詫異道:“走哪兒去?”

“随便走走。”安瀾望着遠處聒噪嘈雜的街道,到處穿梭的汽車,“我六年沒有好好地逛過了。”

齊靈皺眉:“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不是我不想,但這實在風險太高了。”

安瀾:“我不會被發現。”

“剛剛在醫院裏已經有些人在看你了。”

安瀾心說那些護士看他多半是覺得他長得不錯,但他也懶得說出來惹得齊靈吐槽。他就站在原地抱着手臂盯着他看,似乎齊靈不妥協他就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齊靈真是怕了他:“行行,您請,您想去哪就去哪兒。”

齊靈無奈帶他到了城市的CBD去,幫安瀾買了幾件衣服,畢竟不能總是穿齊靈的。兩人一逛就逛到了晚上,中途蘇娜打了好多次電話過來,叮囑齊靈早點回家。

兩人來到了車站,他們在的地方是個小站,而且又是晚上,車站的人已經很少了。安瀾說他想要上洗手間,齊靈便給他指了不遠處路邊的快餐廳,一個人在站牌下等他。

幾個勾肩搭背渾身散發着濃重酒氣的青年人走了過來,大聲地站在站牌下說笑,說得全是不堪入耳的葷段子。齊靈遠遠地瞟了他們一眼,見那群人一副痞子打扮,自覺地站得遠了一些。

那些人當中有一個哨兵把自己的量子獸放了出來,是一只黑色的獵狗,那只狗在站牌底下撒了一泡尿,搖着尾巴大搖大擺地朝着齊靈走了過來。齊靈嫌惡地瞪了那狗一眼,那狗反而離得更近了,齊靈想讓那狗的主人管好自己的狗,可他知道那種打扮多半是一些混社會的痞子小青年,還是不惹為妙。

想不到那狗坐在齊靈旁邊,突然就往齊靈腿上一撞,嚎叫了一聲,噗通一下倒了下去,把齊靈吓了一跳。聽到狗的叫聲,幾個痞子都轉過頭來,其中一個頂着一頭紫色的卷毛,瞪着眼睛朝着齊靈走了過來,怒道:“你踩我狗了!”

幾個小混混都朝着齊靈圍過來,眼裏冒着不懷好意的兇光。齊靈心說瞧把這狗教的,都學會碰瓷了。齊靈冷靜道:“我沒踩你狗,你狗自己撞我腳上了。”

“你唬誰呢!”紫毛混混冷笑一聲,“給你三秒鐘跪下來道歉。”

齊靈溫和地笑道:“別生氣嘛,要不然讓你的狗也踩我一腳?”

紫毛混混目露兇光,輕蔑道:“勸你識相。”

齊靈:“明明是你們不講理。”

“你馬上就會跪下來求爺幾個操你!”紫毛混混伸出手指狠狠地指了指齊靈,一回頭,那兇狠的表情霎時就變成了流着哈喇子的狗腿子,恭恭敬敬地道:“頭兒,有人挑釁。”

混混們唰地讓開了一條道,從黑暗裏緩緩地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臉隐藏在高豎起的衣領裏,一對細眸閃着兇光。

男人盯着齊靈,冷笑道:“你是什麽人?”

“我這人你不認識。”齊靈冷哼道,“大哥,真的是你手下小弟滋事,我剛剛就站在那兒沒動,是他的狗自己撞上來的。”

男人冷笑一聲:“我就不信,你這腿長得還像母狗的屁股了?”一群小混混猥瑣地發出一陣笑,男人繼續道:“要麽就跪下認錯,再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要麽就給兄弟們輪着操一輪。”

齊靈還真就不怕,鄙夷道:“你是誰?我憑什麽聽你的?”

男人拉下衣領,臉上是幾道刀疤。他二話不說走進來,手掌粗暴地掐住齊靈的下巴,把他狠狠地撞在了站牌上,逼近他,冷冷道:“這條街晚上都歸我管,你現在站在我的地盤了,就得聽我的話。”

男人一副要把齊靈生他吞活剝的模樣,手的力氣頗大,掐得齊靈的下巴生疼。齊靈掙紮了一下,咬牙瞪着對方。對方是個哨兵,自己手腳都有傷,他們又那麽多人,自己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動,跟他們硬來肯定沒好果子吃,齊靈只好道:“行行,你要多少錢你說。”

男人緩緩地松開手,齊靈松了口氣,把自己錢包拿了出來,正在心裏說就當破財免災吧,男人伸手一把搶過齊靈的錢包,直接向後扔到了一群小弟手裏,齊靈心裏一怒,但還是忍了下來:“你滿意了吧?”

男人露出了邪惡的笑意:“那是給我兄弟們的,至于我,可沒那麽好打發。”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就重重地招呼在齊靈的肚子上,齊靈的标記點被打個正着,巨大的痛覺幾乎讓他昏厥,他痛苦地咳了一聲,疼痛萬分地彎腰,男人卻抓起了他的領子,把他摔在了地上。男人一腳踩在齊靈受傷的手臂上,使勁地碾壓着,看着齊靈痛苦的表情和緊咬的牙齒,男人心中快意十足。

要不是齊靈現在手腳都傷了,這種貨色根本不在話下,可偏偏這種時候運氣不好,齊靈抓着男人的手,痛得渾身顫抖。男人獰笑着把齊靈的嘴拉近自己的胯部,命令道:“來伺候我,舒服了就放你走。”

齊靈眼睛一瞪,拳頭一握,今天是打斷手也要把這個變态揍到求饒——

“喂——”

這時,從齊靈身後傳來了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那男的停下伸向褲鏈的手,一群人同時轉過頭,只見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路邊,手裏還提着裝衣服的袋子。

齊靈心裏一驚,心說這下好了。

安瀾站在路邊,望着被摁在地上的齊靈和他身上的刀疤男,微微皺了皺眉。

男人緊盯着安瀾,嗤笑了一聲:“又來一個給我爽的。”

安瀾的眸裏滿是冷意,尤其是在看到男人捏在齊靈下巴上的鹹豬手,眼裏的寒意更濃,冷得仿佛讓人的血液都起了冰碴。男人見安瀾看見自己,面無一點懼色,有些驚疑,依舊死撐道:“勸你別惹事,爺正爽着呢,現在滾,不計較你。”

安瀾淡淡地開口:“滾開。”

短短的兩個字,簡潔有力,從那個人的薄唇裏面吐出來,好像針刺一樣紮在每個人的耳朵裏。

男人一愣,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随即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在一個毛小夥子面前低頭了,霎時怒得滿臉通紅,重新掐上了齊靈,這次不僅掐上了,反而直接扯下齊靈的外套。齊靈翻了一個白眼,對安瀾使勁地做口型說你走吧你別給我惹麻煩我能解決,想不到安瀾鳥都沒有鳥自己,一雙眼睛像在那個男人身上生了根,冷得齊靈都打了個寒顫。

安瀾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一字一句道:“滾。”

男人眉毛狠狠地抽搐,他的拳頭捏得骨節都發了響,他惡狠狠道:“你還真是要找死了!!”

從安瀾臉上的口罩下傳出了一聲冷笑,他戲谑地望着發怒的男人,像在看一場好戲。男人的整張臉氣得扭曲了,他唰地從地上沖上來,揮起拳頭,對着安瀾冷靜的臉狠狠地揮過去——

安瀾伸手截住男人的拳頭,向下一扭,左腳一擡,腳尖直接猛地踢向男人的下巴,只聽得一聲脆響,男人尖叫着捂着下巴倒了下去。男人吐出兩顆和着牙齒的血水,憤怒地咆哮着從地上跳起,可安瀾的動作快得他根本看不清,臉上一拳,腹部一拳,再一個膝蓋頂上來,男人吐出一大口血,被安瀾翻過來,手臂呈剪刀型交叉着橫在他的脖子上。

安瀾冷冷道:“再動一下,我就把你腦袋擰掉。”

男人的臉上滿是過度驚吓過後的慘白,他的脖子上被寒氣吹出了一圈白點,恐懼一點一點地從頭頂遍布下來。安瀾松手,男人的瞳孔一縮,向後無力地跌倒在地上,渾身劇烈地抖着,屁股底下濕了一大片,冷汗像噴泉一樣湧了出來,他呆呆地盯着居高臨下冷冷地望着他的安瀾,嘴巴一張,終于扯着嗓子恐叫了起來。

身後的混混們早已經魂飛魄散地四處逃竄,有人鞋子都跑掉了,也沒人敢撿,屁滾尿流地尖叫着跑得沒影了。

齊靈瞪大眼睛望着安瀾,震驚道:“你這是幹嘛!!!”

安瀾慢慢地蹲了下來,看着已經吓得魂不守舍的只知道發抖的男人:“還不滾?”

男人的褲裆已經滿是騷臭的尿液,他恐懼地劇烈點頭,聽到安瀾喊了一聲滾,立即爬起來踉踉跄跄地拖着發軟的腿跑了。安瀾站起來,回頭對上了齊靈發黑的臉色,道:“他先動的手。”

齊靈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就那麽放他走了?不怕他轉過臉就報警?”

“那種人我見得多了,沒有那個膽子。”安瀾道,“我們走吧。”他的視線落在齊靈有個鞋印的手臂上,皺眉道:“他踩你手了?”

“不然我怎麽可能打不過。”

安瀾望着他,沉默地走了,剛才應該把那個男的手臂給折了。

公車來了過後,兩人上了公車,齊靈偷偷地看着臉色平淡的安瀾,說實話,剛才的安瀾讓齊靈想到了視頻裏的那個死神一般的人——但是,齊靈卻覺得這兩者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的安瀾讓人害怕,而剛才出手幫自己的安瀾,卻只能讓齊靈感到一種發自心底裏的憧憬。

齊靈突然感到一陣失落,不為別的,就為這兩種相反的心情竟然可以是因為同一個人。

齊靈:“謝謝你,你挺帥的。”

安瀾轉頭望着他,為了避免堵塞,公交的路線是在離地面交通十米的空中上,高空大樓的燈光打在齊靈的臉上,把一張有活力的微笑的臉映得十分迷人,特別是那雙嘴唇,顯得十分飽滿。

安瀾伸手扭過齊靈的下巴——

齊靈一下伸手把安瀾的嘴擋了一下,安瀾一愣,意識到自己又因為臨時标記對齊靈産生好感了,沉默地松了手。半晌,齊靈才輕聲道:“我又沒幹什麽,你不用對我表達感謝吧。”

“……”

齊靈神秘地一笑:“該我感謝你。”

安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扭過了頭,詫異地望着一下子啃上來的齊靈,後者直接扯掉他的口罩,把他逼靠在公交後排黑暗的角落裏,重重地把安瀾的頭按在窗戶上,左啃右舔,半天才放開他。

安瀾完全沒想到齊靈這麽熱情,呆望着齊靈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全太陽系聞風喪膽誰見了誰都要繞道的黑珍珠竟然被自己的吻給吓到了,齊靈心裏樂得開了花。

安瀾有些錯愕地望着哼着小曲兒的齊靈,心想,看來以後不能标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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