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必須馬上離開,到別的地方去。
許樂言打開大門,又是一道閃電劈過,她絕望地發現,眼前觸目所及,都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她所在的小屋,已經成了大海中的一個孤島。
根據小屋的高度和屋裏水面的深度推算,如果現在她出去,那水應該已經能到她胸口了。
許樂言雖然會游泳,但技術有限,平時在游泳池了游個一兩圈就算了,真這麽出去,不出一會,絕對會被兇猛的海浪卷走。
許樂言突然明白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絕境。
就是現在,她孤身一人被困在這裏,眼看着水面一寸寸上升,終将沒頂,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和這無邊無際的黑暗。
遠處穿透雨幕的燈光亮起的時候,許樂言還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那燈光搖搖晃晃、忽明忽暗的,但确實可以看得出來,是在不停地往這邊靠近,看起來像是一艘船。
可是怎麽可能,這樣的天氣狀況,怎麽還會有船出海呢?
媽祖娘娘保佑,程則也搭乘的那艘船終于平安順利地來到了蟛蜞島。
“程先生,風浪太大,靠近不了碼頭,您非要上島的話,只能在這裏換小艇了。”
“可以。”程則也望着黑漆漆的蟛蜞島,島上的建築影影綽綽,像是潛藏在暗處的猛獸。
好在他在出海之前,聯系不上許樂言的時候,就已經打過電話給許惟嘉,問清楚了陳媽的房子所在的位置。
跳到搖搖晃晃的小汽艇上,程則也辨別了一下方位,啓動了汽艇,朝碼頭的方向駛去。
越是靠近那屋子,程則也的心就越是被恐懼緊緊攫住,那屋子已經被水淹了幾乎三分之二,僅剩下一個屋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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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則也舉起手中的強光燈,對着屋子的方向不停地晃動,大聲呼喊着許樂言的名字。
只是他的聲音在巨大的風浪聲中是那麽地微不足道,根本無法帶來絲毫的回應。
到了汽艇無法靠近的地方,程則也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跳了下去,朝着屋子的方向拼命游了過去。
眼看就要到了,突然一個大浪打來,他被撞出去好幾米遠,手中的燈也被水流沖走,在海浪中迅速地翻滾幾下,就再也抓不到了。
他再次拼了命般地朝那屋子游過去,心裏面卻在期盼許樂言其實并不在那屋子裏,也許,她早在漲潮之前,就離開了這裏,到地勢更高的地方去了。
終于來到了屋子跟前,潛入水中才發現,房門是鎖着的,他一下又一下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撞擊那扇門,終于一沖而入。
才剛剛浮上水面吸了一口氣,就聽到一個顫抖的聲音:“則也哥哥,是你嗎?”
“是我,糖糖別怕,我在這裏。”
程則也聽到“噗通”的落水聲,連忙朝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游了過去,很快,一雙冰涼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随後,整個人都投入他的懷中。
許樂言用力地抱緊了程則也:“則也哥哥,我就知道,如果會有人來救我,一定是你。”
在最絕望的時候,許樂言攀在屋裏唯一一個比較高的貨架上,眼睜睜地看着海水逐漸上漲,漫到她的胸口,呼吸逐漸困難。
唯一的希望,是窗外那不斷靠近的燈光。
是程則也嗎?一定是他,能夠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連夜趕來這裏,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
如果這是真的,許樂言想,那她這一輩子,都一定不會再離開他。
“是我,糖糖,是我,我來了,沒事了,我們走吧,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好。”有他在身邊,再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程則也牽着許樂言的手,兩人一起游了出去。
屋外的風浪很急,那快艇已經海浪沖走,不知所蹤。
“往那邊去,那邊地勢比較高。”許樂言指出了一個方向。
“好,你跟着我。”
又一個巨浪打來,程則也猛地擋在了許樂言的身前,她只感到一陣強烈的沖擊,似乎還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兩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出老遠,幸而在這個過程中,程則也一直緊緊地摟着她,兩人才不至于被沖散。
“你沒事吧?”程則也問。
“沒事,你呢?”許樂言回答。
“沒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拉着她拼命地往前游,許樂言也努力地劃動着手腳,與水流搏擊。
好在沒再遇上什麽大浪,雙腳終于踏上實地的那一刻,許樂言心裏一松,手腳酸軟差點兒站不穩,卻忽然感到身側一沉,程則也全身無力地向地上倒去。
許樂言連忙用力托住他:“則也哥哥,你怎麽了?”只感到他臉頰旁流下一股溫熱粘膩的液體,似乎是血。
“則也哥哥,你別吓我,你再撐一下,我們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程則也聲音虛弱:“糖糖,對不起,我實在是撐不住了,你先走,去叫人。”
他們現在并沒有完全脫離危險的境地,只要再有一個大浪打來,随時能把他們再次卷入大海。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許樂言拼了命地拖着他往前走,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她一旦松手,很有可能就會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無論如何,是絕對不可能松手的。
人在陷于絕境的時候,總是能爆發出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潛能,在許樂言終于抱着程則也上到一個海浪再也沖不上來的地方的時候,她才終于全身脫力地跟程則也一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則也哥哥,你一定要撐住,我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
“許小姐,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我這裏條件簡陋,我的技術也有限,他這肋骨都斷了好幾根,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說話的是島上衛生診所裏唯一的醫生。
此刻程則也正躺在簡陋的診所裏唯一的一張病床上,旁邊是一盞應急燈,燈光昏暗,影影綽綽的,他緊閉着眼睛,生死未蔔。
“是啊,許小姐,他平時就給我們看點頭疼腦熱小感冒什麽的,稍微嚴重一點的病都得到外邊的大醫院看,遇到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沒辦法啊!”蟛蜞島的村長也說。
許樂言紅着眼睛:“那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嗎?這裏治不了,你們想辦法幫我送他出去啊!”
“不行啊許小姐,現在風浪那麽大,就算有船肯送,那颠簸他也受不了了,萬一斷了的肋骨刺傷了內髒大出血,那就更糟糕了啊!”
“通了通了,電話通了。”島上通訊信號時斷時續,許樂言讓他們幫忙打一個電話,撥了好久才終于打通。
許樂言立刻接過電話:“是寧宇飛嗎?”
“是我,你們怎麽樣了?”寧宇飛幫程則也找了船出海,也一直揪着心在等着消息呢。
“你聽着,程則也現在受了很重的傷,你準備好直升機,配備最好的醫療團隊,只要天氣情況一允許,立刻就飛過來,明白了嗎?”
“則也受……嘟……嘟……”寧宇飛還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是通訊信號又再次斷掉,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許樂言說的去安排直升機。
許樂言跪在床頭,緊緊地握住了程則也的手,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時候的他,也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
而她,也像現在這樣,卑微地乞求着上蒼,她願意獻出自己餘生中一半是壽命,只要能讓他好起來。
一定會沒事的,他是這麽堅強的一個人。
“則也哥哥,我們這麽艱難才走到這一天,你一定不舍得丢下我的,對不對?你一定好好起來,這一次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就不會走了,就算你厭煩了我,打我罵我,我也不會走的。”
許樂言将他冰涼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撐下去啊!”
村長嘆了一口氣:“許小姐,要不你還是先去換一套幹衣服吧,不然連你也撐不住了。”
“不。”許樂言堅決地搖頭,“我要在這裏陪着他。”
村長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天快要亮的時候,風浪終于平息了下來,天空中直升飛機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許樂言再也支撐不住,最後看了程則也一眼,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程則也真正醒來,是在三天之後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做夢,夢裏他站在一個天地一片純白的地方,茫然找不到前路,直到聽到有個溫柔的聲音一直在呼喚他。
他順着那個聲音一直走一直走,終于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微笑着朝他伸出手……
程則也猛地睜開眼睛,鼻端是濃濃的消毒水味道,雪白的燈光有些刺眼,卻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醫生說你今天就能醒來,果然沒錯。”病床旁是胡子拉碴的寧宇飛。
“她呢?”程則也沙啞着嗓子急切地問。
“你是問你樂言妹妹呀?”寧宇飛遲疑了一下。
程則也急得立刻就要起來,胸口猛地一陣劇烈的疼痛。
☆、完結章
吓得寧宇飛趕緊雙手用力按着他:“唉喲,我的祖宗,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傷得有多重嗎?還敢亂動,不要命了啊!”
“她怎麽樣!”程則也只問這一句。
“能怎麽樣,好着呢!”寧宇飛也生氣了,“一個女人就這麽重要?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
寧宇飛雖然幫他找了船出海,但心裏對他這種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還是很生氣的,特別是他居然還受了重傷昏迷着回來,他沒有清醒過來這幾天,寧宇飛真的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由着他的性子去的。
程則也聽說許樂言沒事,很快平靜了下來:“當然有這麽重要。”
寧宇飛被他氣得想笑,但終究還是心軟:“她沒事,發着燒守了你兩天三夜,實在是撐不住了,在隔壁病房休息呢,你要是急着想見她,我這就把人叫過來。”
“不用了。”程則也說,“讓她休息。”
但許樂言還是很快就過來了,記挂着程則也的傷勢,便是讓她休息也睡不安穩,一醒來聽說他已經醒了,顧不上手上還挂着點滴,自己拎着點滴的藥袋就過來了。
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突然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寧宇飛識趣:“醫生說你醒來以後就可以吃東西了,想吃什麽,我去買,算了,你想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我先問問醫生去。”
許樂言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他很擔心你。”
程則也:“嗯。”相交多年,早已經是兄弟般過命的交情了。
“你當時有沒有想過,萬一在海上出了事,千程怎麽辦?”
“千程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商業體系,少了誰都能正常地運轉下去,當時,我更擔心的,是有人會害怕得哭鼻子。”
許樂言的兩汪眼淚蓄在眼裏欲落不落。
程則也忙說:“別哭,我現在不能激動,一激動胸口就疼。”
許樂言連忙忍住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難看死了,我去打水給你洗個臉吧!”
再帥的人,經過這樣的折騰,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別去。”程則也伸手拉住了她,“難看也不許嫌棄,就在這兒陪陪我。”
許樂言從來不知道,程則也是個這麽會撒嬌的人,除了上廁所之外,所有的貼身照顧,都要許樂言親手來做,包括但不限于刮胡子、擦臉、擦身,一日三餐喂食,還有全天候不間斷的陪聊,講笑話,念書唱歌哄睡等等,簡直就像是在照顧一個三歲小孩。
偏偏這兩人都還樂在其中。
只苦了一個人當倆人使的寧總助,被工作折磨得苦不堪言,終于忍不住抱了筆記本電腦和一大堆文件來到專屬的VIP病房。
趁着許樂言出去買點東西的機會,苦苦相求:“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就看一眼吧,你只是斷了肋骨,又不是傷了腦子啊!”
程則也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不行啊,醫生說我現在不能太操勞,萬一累到了,我們家小姑娘要難過的。”
“難過你的頭,你信不信我回頭就告訴她你讓醫生故意隐瞞病情,死乞白賴地足足多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好心你啦,不要浪費醫療資源了,把病房讓給更有需要的人不好嗎?”
“這是私立醫院,而且這病房太貴了,沒多少人等着入住。”
“萬惡的資本家,這些話我錄下來放到網上去你分分鐘上熱搜,出門被人唾沫淹死。”
“別這樣嘛,資本家給你漲工資,加百分之五十怎麽樣?”
“去你的,老子不稀罕你的錢。”到了他這個位置,薪水已經算不上什麽了,公司的分紅才是大頭,“我要放假,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加班,我女朋友都鬧着跟我分手了。”
“行,回頭等我回公司了,給你放一個月的長假,你想去度蜜月都行。”
許樂言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在住院大樓底下徘徊的江勝蘭。
私立醫院安保嚴密,沒有病人及其家屬的同意,她連住院大樓的電梯都上不去。
許樂言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江阿姨?”
“樂言啊,上次是我不好,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聽說則也他受傷了,我就想問問,他現在怎麽樣……”
許樂言看了看她手裏拎着的保溫壺,語氣溫和:“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吧!”
上了樓到了病房門口,正遇上寧宇飛讨了假期出來,後者看見江勝蘭,臉色變了一下:“你怎麽……”
許樂言伸手拿過江勝蘭手裏的保溫壺:“江阿姨麻煩您稍等一下,我進去跟他說一聲。”
江勝蘭的保溫壺是舊物,很多年前她還在當護工的時候,程海安就用這個給她送飯,用的時間長了,保溫性能不太好,她就自己用毛線織了個套,套在外面。
程則也一眼就認出來了:“她來了?”
許樂言點點頭:“這幾天我在窗口看見她在樓下都徘徊了好幾天了,還是見一見吧!”
程則也沉默了一會兒,應了聲:“好。”
許樂言轉身出去:“江阿姨您進去吧!”自己卻沒有跟着進去,而是輕輕地掩上了門。
江勝蘭在她的心目中,一直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站在程則也的立場,她是不太喜歡她的。
可如今才知道,其實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受害,便對她再也厭惡不起來。
但不管是排斥還是接受,江勝蘭于她而言,都不過是個外人而已,無關痛癢。
可程則也不一樣,是否能夠原諒她,那只能是看他自己的心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了。
他真正要與之和解的不是江勝蘭,而是他自己。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江勝蘭才推門出來,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但神色平和了許多,見到許樂言也是一臉的感激:“樂言,辛苦你了。”
“應該的。”許樂言回答。
推門進去,程則也望着她微笑,張開雙手。
她快步小跑過去,把頭埋入他的懷中。
“謝謝你,糖糖。”程則也在她耳旁低聲說。
真好,過去的一切,能放下的,便都放下吧!
活着的人,總是要好好地向前看的。
寧宇飛盼程則也承諾的長假盼得望眼欲穿。
好不容易等到程則也終于舍得出院了,他又借口身體還需要靜養繼續在家裏待了兩個月,把所有的工作全都推給寧宇飛。
寧宇飛真懷疑眼前這個程則也在昏迷的時候被不知道哪兒穿越來的靈魂給掉包了,幾次三番忍不住晃着他的肩膀用力搖晃:“把熱愛工作的程則也還給我!”
程則也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如果你也像我這樣,經歷過一番生死,就會明白,人生中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太多了,要好好珍惜啊!”
寧宇飛實在很想拎起他的腦袋給他控控裏邊的水,讓他明白,沒有工作,哪來的錢讓人不顧性命開船送他去海島,哪來的錢請直升機和最先進的醫療團隊。
要是沒有工作掙來的這些錢,他早就死在那個鳥不拉屎的海島上了。
還珍惜呢,當他不想珍惜嗎?這段時間忙得天昏地暗,他女朋友都快要跟他分手了。
他真是這世上最苦逼的打工人了。
連許樂言都在家裏待不住了,因為她之前做蟛蜞島的公益項目效果不錯,最近又有一個民間的公益項目找到了她,雖然項目不大,錢也不多,但她挺感興趣的,有些心動。
程則也見狀,二話不說捐了一把錢,算是千程集團贊助的,讓她只管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這段時間,許樂言每天倒是有大半天都是在外面的。
程則也反而樂呵呵地留在家裏當個家庭煮夫,每天最快樂的事情,便是用心烹制一桌美味佳肴等許樂言回來。
柴米油鹽,一粥一飯,便是滿滿的幸福。
這天吃完晚飯,許樂言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不行,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我都胖一圈了,親愛的,我覺得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醫生也檢查過說沒有任何問題了,不如還是回去上班吧!”
程則也拿出一張芬蘭北部魯斯托小鎮上的極光照片:“好看嗎?”
“好看呀,不是,你別岔開話題……”
“想不想去?”
“當然想啊,可是我們在說你上班的事……”
“那就去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幾天就能出發,你工作那邊先請個假,手頭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許樂言詫異極了:“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去看極光了?”
“嗯。”程則也微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我記得,好像曾經有人說過,希望能夠在漫天絢爛的極光下被求婚,我總得滿足一下,免得被人說我不夠誠意啊!”
許樂言很是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她确實是說過這樣的話,哭笑不得:“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當時也只是随口說說而已,哪能當真啊!要這麽說,我随口許下的願望還多着呢,你是不是都要一一給我實現了呀!”
程則也掰着手指頭細數:“嗯,讓我想想,你說過想要每天早上都能吃到星州水角,我所以我讓老板把店開到了這裏,你還想要一間可以看得到雙宜大橋車水馬龍的大房子,我給你蓋了一棟,呃,你還想要什麽來着?一場海底婚禮?”
原來,自己開玩笑般地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好好地放在了心裏。
“那麽,如果我真的想要的話呢?”
“你喜歡哪裏的海底?大堡礁還是紅海礁?”
許樂言走過去,伸手托起那張曾經魂牽夢萦的帥臉,深深地親吻下去。
我什麽都不想要,餘生有你,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非常感謝能夠看到這裏的小天使們,謝謝你們陪伴我一直走了過來。
第一本書,寫得非常艱難,停更全文大修了兩次,雖然仍然寫得不太好,但我真的盡力了。
從零開始,到十幾萬字,幾乎都是單機寫過來的,寫文真的是一件很孤獨寂寞又樂在其中的事啊!
終于寫完了,給自己點一個贊,以後還要繼續好好努力哦!
接下來有兩本預收:
《白兔的報恩》講的是一只小白兔為了報恩,把自己送進狼窩,并且被吃幹抹淨的故事;
《八零真千金不想努力了》女主重生後找尋到真正的自我的故事,男女主雙重生。
有興趣的小天使們,到作者專欄幫我收藏一下好嗎?謝謝你們,麽麽噠,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