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嫌疑人?
廖深畫符嗖嗖的,速度快手法穩,幾乎沒廢過符咒。
五分鐘不到,他拿着畫好的符咒遞給夏一一,認真囑咐了句:“如果一會兒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千萬不能瞞着。”
夏一一點點頭,“我知道的,這個符怎麽用。”
廖深将符貼在他胸前,拿了玉酒杯過來,低聲念了咒語,就見原本在酒杯中的一小堆骨灰浮起,飄乎乎的黏在了夏一一胸口的符紙上。
夏一一低頭看了看,“這樣就可以了?”
廖深:“嗯,放松。”
夏一一深吸口氣緩緩呼出,閉上眼放松身體。
一股涼意從胸口處散開,随後緩緩像四肢游走。
腦中出現一幅幅照片,随後照片組成片段。
有小時候上幼兒園的,有長大後打球的,還有大學畢業的時候談戀愛的,最後定格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他看到了手握電鋸的男人。
睜開眼,廖深皺眉站在他身前,手裏拿着原本貼在他胸口的符咒。
夏一一視線掃過玉酒杯,骨灰已經回到了裏邊。
“我……”他剛說了一個字,嗓子幹啞的發疼,他皺了下眉頭。
張曉光把水遞給他,“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夏一一大口喝水,灌進去整整一杯才算緩解了嗓子的不适。
“過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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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深彎腰摟住他肩膀:“一小時二十分鐘。”
夏一一側臉貼着他脖頸處,愣住:“一個多小時?我以為只有十幾分鐘,咳咳咳。”
他嗓子的不舒服感很嚴重,幹澀發癢,總是忍不住想咳嗽兩聲清一清喉嚨。
“感覺氣管裏有東西一樣。”
廖深皺眉看他:“張嘴我看看。”
夏一一乖乖張嘴,發出“啊~~~~”的長音。
廖深舉着手機的手電筒往裏邊照,看到他喉嚨發紅微腫,原本就黑沉沉的臉色更難看了。
“吃點兒藥去休息。”
夏一一嘆了口氣,擡手在他胳膊上拍拍安撫道:“等會兒,我把看見的告訴白隊。”
白文軒看見廖深臉色那個黑啊,當下就擺手道:“不急不急,你先去休息。”這事兒也不是能着急的,要是把夏一一累病了,廖深再撂挑子不幹,那他真的會連哭都沒地方哭。
夏一一無奈的瞪了眼廖深,對方冷着臉坐下,“你撿主要的說,這些是你剛才無意識畫出來的,我們看不懂想表達什麽。”把放在旁邊的幾張白紙拿來給他看。
夏一一低頭翻看,他雖然是在無意識下畫出來的,但是自己還是能看懂,拿着筆在幾張圖上勾畫,大概十五分鐘後,他将補畫好的紙張遞給廖深。
廖深看了看,挑眉:“這是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
它的視角,第一張幼兒園跟一個小女生排排坐吃果果,第二張與一個小女生一起春游,第三張是打球的時候場外有個歡呼吶喊的女生,然後第四張應該是大學的時候,因為那張畫上,女生穿的應該是婚紗,手裏還拿了一束花,第五張是一個拿着電鋸的男人,眉眼與第四張那個女生很像。
“什麽意思,這個男人殺了他?”張曉光看了兩遍,還是一腦袋問號,他手指點着最後一張畫,不解的問道:“他是那個女人的兄弟?”
夏一一聳聳肩,一攤手:“我只是把看到的畫了出來,至于是什麽身份就得白隊去查了,不過我總覺得他的死跟這個女人有很大的關系,不如等它能再次凝成形體的時候,我再問問。”
廖深冷聲道:“你以為自己現在的情況很好?這麽清楚的人像畫再找不到嫌疑人,他這個大隊長可以辭職了,你跟我上樓休息。”
夏一一知道他擔心自己的身體,便也不多說,只給了白文軒一個抱歉的笑容。
等他們二人離開,剩下三人圍着桌子研究着畫。
“我怎麽看都覺得不太對呢。”張曉光把編號4,5的兩張畫紙立起,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道:“文禮哥,你看看這裏。”他手指點在畫紙上的人像耳朵處,“右耳邊。”
文禮探頭過去盯着看了會兒,随後皺眉。
“小白,來看看這裏。”
白文軒也湊過去,三人盯着那兩張畫紙,看完左邊看右邊,看完右邊回去看左邊。
張曉光緊張兮兮的擡起頭,問道:“是我眼花還是一一畫錯了?”
白文軒對夏一一速寫的能力是認可的,對方在細節上尤其刻畫突出,如果說這裏不是他畫錯了,那就有另外一個可能。
文禮也想到了,點了根煙,叼着,“你們覺得他畫錯的可能性是多少?”
張曉光和白文軒對視一眼,同聲道:“零。”
文禮攤手:“so~親愛的白隊長,你們要找的這個兇手,要麽是個女扮男裝的,要麽,就是男扮女裝。”
他說完話又拿起另外三張畫,發現了問題所在。
前兩張畫是小時候,第一張的小女孩穿着背心短褲,紮兩個羊犄角小辮兒,看起來天真可愛。
第二張禮的小女孩梳着馬尾辮,穿着長衣長褲,笑容如花般燦爛。
第三張籃球場外歡呼的女生,剪了齊劉海,披肩發,看動作應該是在歡呼,很高興。
第四張斜分劉海挽着長發,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看樣子是被求婚或者她求婚對方答應了,但是有一點比較特殊,這裏夏一一畫的是穿了抹胸簡單婚紗的平胸女生。
第五張拿着電鋸的男生嘴角的笑容有點兒諷刺,臉上有一條明顯淚痕被畫出。
他們三人盯着幾張畫,同時打了個哆嗦。
張曉光:“我賭一百塊,這個他,就是她。”
文禮笑了聲:“這麽明顯了,還賭什麽?”
白文軒用手機把照片拍下傳給技術隊那邊做分析,然後看他倆:“給點兒有用的提示。”
“哪來的提示,都這麽明顯了,因愛成恨呗,從小到大在一起,大學的時候被求婚,結果被發現男兒身,對方轉身不認賬,”文禮雙手一拍,“啪,怒了。”
張曉光連連點頭:“對的對的,我也是這麽想的,絕對是爆發了,然後把人殺掉。沒準這位別的不愛,就愛它的頭,把頭做成标本,天天欣賞,念念不忘。”
白文軒嫌棄臉,“你挺有變态兇手的潛質,腦袋裏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曉光一歪頭,辯解道:“我看有不少被做成标本的鹿頭羊頭什麽的都挂在牆上,人頭怎麽就不行了?防腐不是同樣的道理?”
文禮擡手拍他:“閉嘴!”
越說越惡心,就不能讓他發表意見,說一堆屁話。
白文軒看着畫紙,若有所思。
樓上,房間內的夏一一喝了廖深滴了血液的溫水,躺在被窩裏,“我其實有個懷疑。”
廖深将指尖的傷口舔了舔,傷口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什麽懷疑?”
夏一一挪了挪身體,小聲道:“我懷疑,那個小女生就是長大後的男生兇手。”
廖深難得一愣,他并沒有仔細看那幾張畫,剛剛也是滿心滿眼都放在夏一一身上,所以聽他這麽說的時候有點兒奇怪;“什麽小女生小男生的。”
“我畫的畫!”夏一一瞪他:“算了,你下樓自己看去,我睡會兒,五點上來叫我。”
廖深彎腰親親他的臉,又撸了把仙兒的背毛,“那我下樓去,你好好睡。”
夏一一嗯了聲,把仙兒摟進懷裏。
廖深下樓,看到三人坐在桌邊還研究那幾幅畫呢,便伸手拿起來看了看,随後冷笑了聲:“這麽明顯的東西你們三個盯着看什麽呢?”
白文軒無語的看他:“我們已經發現問題了,你不在上邊陪着你家親愛的,跑下來幹嘛?”
廖深:“我家親愛的睡覺呢,你不趕緊查案去,在這兒坐着幹啥?”
白文軒氣死,“我走!哼!”
文禮笑出聲,起身跟着他往外走:“老板我去幫忙,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他看了看玉酒杯中的骨灰,又看了眼張曉光。
光仔抖了抖,身體貼着椅背,腿往外伸,擺明了要偷跑卻不太敢。
“來,你試試。”廖深拿出符遞給他,“能看到有用的東西,這月獎金給你三千。”
張曉光一秒收回腿,坐的規規矩矩,滿臉嚴肅,态度可認真的說道:“老板,我可以的,這種重任交給我,絕對完成任務。”
廖深:……這可真是為了錢啥都願意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