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受罪了

話說,黑羽丸和其老爹一路打打鬧鬧不停推搡,很快就遠離了東樨和奴良。

等到他們回頭看時,居然發現正停在一顆柳樹的上空。

在那片金黃色的銀杏樹內,一抹綠色格外明顯。

這條人行道走到路程的一半處,一顆柳樹霸占街道的正中央,活像拆遷辦最頭痛的釘子戶。

這棵柳樹不知有多少年頭,本應抽條纖細的身子早就養壯。

垂下的柳枝所成的陰影居然占了街道寬度的三分之二,這倒也給行人帶來片刻的清涼。

樹前有放置一個牌子,表明此樹乃東京大學的財産并且具有高齡,請來往行人多加愛護。

一顆樹生長在人煙稀少的原始森林,尚且會經受天災的折磨而夭折。

更不用說那些生長在人類活動範圍內的樹木,它們有的不僅僅是天災還有人禍。

古樹就像死去的枯龍,身滅神不滅。哪怕只有一抹新綠,它們依然活着,依然在證明存在之于它們的意義。

這棵古樹除了主幹和枝幹比正常柳樹粗外,并沒有發現時間在其身上留下的災難。

不需要複壯,不需要特意保護。人們只需要享受它所給予的陰涼,呆在樹下靜靜地看着它依然如此美麗。

“喂,不準在我的頭上打鬧!”

柳樹下站着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蛾眉倒蹙,杏眼圓瞪,掐着腰朝烏鴉天狗父子大喊。

身穿對襟齊腰蔥白短襦月青裙,頭梳雙髻垂髻,額間有一枚小巧的鯉魚钿。風吹動裙擺,深綠勾線的荷葉仿佛活了起來。

黑羽丸剛打算落地向女孩道歉賠罪,誰知鴉天狗卻被激起了某種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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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死正經,二兒子看似不良實則死正經,大女兒一本正經。

樹下的這女孩一股嬌俏感,這才是女兒的真實模樣。

“如果我不下來呢?小—丫—頭。”

鴉天狗說完這句話就在天空上開始了個人的雜技表演。他從柳樹的北頭飛到南頭,然後一個俯沖飛到女孩身旁。

還沒等女孩愣過神兒來,他又飛到天空上。

有時候逗貓也需要技巧,是你在逗她玩兒而不是讓她哭。到了臨界點,一旦過火兒三道痕跡立即奉上。

“你——”

女孩可能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她站在地面上只能急得幹瞪眼,到最後逐漸自卑趨勢。

待到天上的鴉天狗又來了一次雜技表演時,她朝鴉天狗招招手。

鴉天狗自以為華麗的飛翔表演打動了女孩,有些急不可待地沖到女孩面前。

一條柳枝靈活地綁住鴉天狗的一條後腿,然後鴉天狗就不受控制地飛上天空。

黑羽丸雖自知是老爹的撩賤個性惹得錯,但身為兒子自然不能看着父親受虐。

“這位小姐還請住手。家父之前多有冒犯,我願替父受罰。”

黑羽丸單膝跪地雙手将錫杖遞上,其身後是一直亂喊亂叫的鴉天狗。

身為禽類的鴉天狗第一次感覺到暈機,初秋的冷氣順着他的食道充進肚子內。

柳枝将其抛上抛下,甚至按“之”字型走位。他感覺自己就像商業街店鋪前那只随風而舞的巨型充氣玩偶。

忽然一根柳枝綁着一個模糊的黑影朝着他的方向飛來。

随着一聲“父親!”,鴉天狗這才發現那個倒黴蛋就是自己的兒子-黑羽丸。

兩人還來不及上演父子情深的戲碼,黑羽丸就被柳枝扔向天空化作一顆流星。

家長受難孩子解決,屬下受難首領解決。

和黑手黨一樣,妖怪的百鬼夜行組織一般看重臉和面子。

首領和屬下的面子同樣重要,有時候屬下的臉甚至大于首領的臉。奴良組雖倡行家族模式管理,但基本的法則是不會丢失的。

不管怎樣奴良陸生都要立即前往并解決這件事。

當然了,事後鴉天狗的夫人-濡鴉小姐如何把其丈夫打成馬賽克就不歸陸生管了。畢竟這是家務事,身為首領總要給屬下們一些私人空間嘛。

東樨聽到黑羽丸對那位柳樹小姐的描述,倒是若有所思地點開非信上和敖烈的談話界面。

“奴良我們快走吧。”

黑羽丸害怕受到二次傷害久違地用腳走路,他邊跑邊對陸生說着對不起。

陸生面對真正經的屬下今天也着實無奈。他只能不停地說着:“沒事兒,沒事兒。”

原本應該順勢說出的那句:“黑羽丸你不是我的交通工具。”,但自從上次被黑羽丸回複:“原來我沒有資格做少主的交通工具。”

就此罷了。

幾個非人的腳速的很快,不一會兒就看見了那顆柳樹和被柳枝綁上天空的鴉天狗。

三人剛打算上前,就出現了一個攔路客。

他身穿一件淺藍色套頭衛衣,黑色牛仔褲,頭戴一頂漁夫帽。明明是一副正常的初秋季節的打扮,但總讓人感覺有些違和。

“各位好久不見。”

手拿一串潔白的念珠,雙手合一。些許碎發遮掩面容,但劍眉星目,一派溫良如玉。

東樨從未見過如此的畫中仙,剛不要提“好久不見”。

“落雨大師!”奴良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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