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本尊調情

雖說仙界的八大仙師名震八方,卻并不代表他們個個都擅長應戰,就譬如無澤長老和封瑜仙尊,一個只擅長醫療,另一個只擅長煉丹煉器,單論修為,根本沒有上場應戰的資格。

而顧懷曲身為強悍的陣法仙師,這次還被無澤長老等人,一致阻攔了下來,不準他對敵。

——原因便是顧懷曲的修為如今只有七成。

他現在身為仙主,若是出了事,誰負責?

所以當郁承期走入營帳的時候,聽到的便是他們在讨論這個問題。

一邊是顧懷曲硬要一試,一邊是無澤長老等人拼命在勸。

郁承期這麽一進來,恰好打斷了他們。

衆人的話音戛然而止,目光全都不約而同的齊齊向他看。

郁承期臉皮如牆,可是沒覺得別扭。

他視線一瞬不瞬的,直接定向了顧懷曲,彎眸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一身黑金輕铠将他面龐襯得更加鋒利俊美,鎏金色腰封束着他勁瘦的腰,眉眼之間鋒芒畢露,乍然看去,根本叫人挪不開眼。

顧懷曲看見是他,也停止了和仙長們的交談,沒有作聲。

郁承期沒把周圍人當回事,徑直向顧懷曲走過來。

黑金色長靴緊縛着修長的腿,他擡起手,掌心裏躺着那枚用柳枝編的戒指送給顧懷曲,語氣裏帶着濃濃的……求表揚的意味。

“師尊,送你的,好不好看?”

“……”

顧懷曲眸中微動,像是被他的舉動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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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根發燙,趁着周圍的仙長們還沒看清,迅速一把抓進手心裏!

接着略帶責怪地抿唇看向郁承期。

郁承期手還停在半空:“……”

擡起眼,與顧懷曲對視。

……片刻,在他期許的視線下,顧懷曲總算受不住壓力,別過頭,勉為其難地憋出兩個字:“好看,多謝。”

郁承期一下子就有情緒了。

他師尊好沒情.趣。

兩個月沒見了,一見面就這麽冷漠,簡直氣人!

郁承期不悅地收了手,負在身後,下颚微揚,眉眼冷淡的微垂下來,在旁人看來頗有幾分倨傲。

顧懷曲心裏有鬼,因此不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與他表現親近,目光幾乎沒怎麽看他,雙手垂在身側,掌心裏将那枚戒指藏的嚴嚴實實,好像生怕被人瞧見。

但即便如此,離得最近的無澤長老還是将那枚戒指看得一清二楚。

他吹胡子瞪眼地哼了聲,對郁承期愈發不滿,做出一副傲慢地模樣,捋着胡須道:“尊上可算來了,我們正忙着商議戰事,有失遠迎,失禮了。”

“無妨。”郁承期這才懶洋洋看向他,問起道,“本尊方才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們在說什麽七成?什麽不準?”

無澤長老道:“是仙主。他如今只有七成修為,鬼界那般狡詐,萬一專門針對于他,誰又料得到呢?所以,我等正在勸他,這次大戰還是不要親自迎戰為好。”

顧懷曲蹙了蹙眉,還是想反駁:“無澤長老……”

無澤長老擡手止住他:“诶,你不必多說,這些年來,鬼界那幫人的修為究竟幾何,我們早就知根知底,算不得什麽。你盡管放心便是。”

顧懷曲神色松懈了些許,聞言不說話了。

倒是郁承期在旁摸着下巴,思緒飄忽,想了想。

突然道:“本尊倒是有個辦法,能讓師尊的修為盡早恢複。”

“!”剛把人勸住的無澤長老瞬間瞪向他。

周圍一衆仙長也紛紛投來譴責的目光。

顧懷曲遲疑了下,問道:“什麽辦法?”

郁承期漆黑的眸中似有狹光,故作高深,朝他低低笑道:“雙修。”

顧懷曲:“……”

無澤長老:“……”

這兩個人心中有鬼,都知道郁承期這話聽起來沒什麽好意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顧懷曲是怕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而無澤長老卻是怕他又想對仙主圖謀不軌!!

但旁邊的其他人卻是沒多想。

他們毫不知情,當然不會往那方面想。

略一思索,立馬就有人出聲贊同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

“無澤長老,你前陣子不是說要替仙主選後?可有人選了嗎?假若對方也是個大修,那仙主與她一起修煉,豈不兩全其美!”

“是啊是啊,早些讓仙主選出正室來吧……”

其餘仙長随聲附和。

“……”郁承期頓時臉色一黑,盯向他們。

一經提醒,無澤長老倏忽想起來還有這回事!一拍額頭,立馬滿面紅光的笑呵呵道:“诶喲,你們說得對!瞧瞧老朽這記性,怎麽險些忘了這茬!雙修好啊,雙修!”

無澤長老語氣篤定,說着話,不忘了瞄上郁承期一眼:“若說大修,老朽這還真有幾個人選,那幾個女子不僅修為高,相貌也美得很……小曲,她們如今可就在陣營之中,你要不要瞧一瞧?”

“無澤長老……”

顧懷曲張了張口,神色有些難堪。

雙修這中事,怎麽能拿到大庭廣衆來說?

郁承期這中慣是無恥的也就算了,這些仙長怎麽也……

還不等顧懷曲說什麽,“慣是無恥”的郁承期已經笑吟吟地開口了,他不慎忽略了正要說話的師尊,只顧着目光緊盯無澤長老,仿佛對付什麽絆腳石似的,語氣慵懶地截斷道:“長老倒也不必這麽心急,對付鬼界,還用不着我師尊親自出馬,有本尊就行了。想恢複修為,根本不用急這一時,胡亂找人雙修,萬一出差錯怎麽辦?”

顧懷曲一時無言,看向他。

——對付鬼界,當然不用他們仙主親自出馬。

無澤長老難得對他的話有幾分認同,但也聽出他急了。

鼻腔一哼,立馬道:“尊上說得有理。”

“不過,小曲的婚事早日定下來也沒壞處,如今正好還有助于修為,試一試也好,何樂而不為呢?”

“小曲,你說是不是?”

顧懷曲又轉過目光,無語地看了眼無澤長老:“……”

“老朽這就去替你篩選,能立馬雙修上那最好不過,等大戰一結束,老朽就安排你們成婚!”

趁着顧懷曲還沒說話,無澤長老語調高昂,說完這些,似是怕顧懷曲反駁,立馬又緊接了一句,語氣頗為語重心長:“婚事該早些決定就要早些決定,多與女子接觸,也免得你什麽都不懂,叫人欺負了去都不知道……”

“……”

顧懷曲陷入沉默。

郁承期神色發冷,嗓音同樣有些泛涼,笑眯眯道:“長老怕是誤會啦……本尊說的雙修之法,可不是仙界正統的雙修。那中雙修效率太慢了,如今仗都打上了,怎麽來得及?”

顧懷曲又将目光轉回來,漠然一瞥。

無澤長老上下瞅着他:“那你說的是……”

“魔界的雙修之法。”

郁承期看似一本正經,眸色幽懶地介紹,笑吟吟朝着無澤長老道。

“這套功法不僅效率高,而且雙修對象人畜不分,只要是活的,別說什麽仙脈魔脈之分,就算是……”

“——快、快住口!!”無澤長老臉皮通紅,瞬間理解他在講什麽,簡直替他臊得慌,氣急敗壞道,“這中下三濫的功法竟也拿出來說!你你你……”

顧懷曲目光在他們兩人中間轉來轉去,已經轉了好幾輪。終于覺得累了,頭疼不已,皺着眉打斷道:

“夠了罷?如今正是讨論戰局的時候,你們在吵什麽?”

無澤長老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跑了題,一時羞愧,無話可說,氣憤地看了眼郁承期。

郁承期渾不在意,冷淡地揚了揚眉角。

竟是還在挑釁。

顧懷曲立馬瞥向他:“諸位仙長先出去吧。我與尊上有事要談,不宜有旁人在場。”

周圍一衆人聽他的話離開了。

“郁承期,你……”

營帳內的隔音并不好,沒等顧懷曲說完,郁承期先擡手施了一道結界。

屋裏只剩了他們兩個,郁承期肆無忌憚地将顧懷曲抱住,懶散又眷戀地伏在他肩頸裏,眼睫慵懶地半閉不睜,嗅着顧懷曲身上的氣息,總算滿足了似的。

——倘若他現在變回貓形,恐怕要舒服到打起呼嚕。

顧懷曲責怪的話一時被噎了回去,面頰微燙。

片刻之後就忘詞了。

他索性沒再繼續,腰身被抱得很緊,接着又聽郁承期懶懶地緊貼在他頸邊問道:“師尊想我了嗎?”

顧懷曲不善言辭,最不會應對這中直白的問題,相反郁承期總是喜歡這樣單刀直入的問他,而且偏要聽到回答才肯罷休。

顧懷曲只好委婉地應道:“……嗯。”

郁承期與顧懷曲多日沒見,一見就不想撒手,緊緊抱在懷裏,順便還惦記着那個随手編的戒指,并且一定要顧懷曲将感想補上。

他下颚蹭了蹭顧懷曲,暗示道:“師尊看了徒兒給你的東西沒有?是不是不喜歡?”

……顧懷曲被抱得太緊了,哪有功夫仔細看那個戒指。

他只在掌心裏感受了一下戒指的觸感,好意敷衍道:“喜歡……很好看,多謝你。”

郁承期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師尊想要個真的嗎?”

顧懷曲頓了頓:“真的?”

郁承期好似想起什麽,低低笑起來:“等到我來下聘的那日,就送師尊一枚真的,也不知師尊會不會喜歡。徒兒已經等不及啦。”

下聘……

這個混賬怎麽好像滿腦子只有這些事,如今不是還在大戰?

顧懷曲耳根發燙地抿緊唇,又不知該答什麽。

還不等他說話,郁承期又道:“師尊,你好像從來都不誇獎我。”

顧懷曲感覺腰上的手臂好似又緊了緊,肩上的腦袋在蹭他的脖頸,他看不見郁承期的神情,只覺得郁承期語氣責備得像真的似的,反問道:“為何這麽說?”

郁承期半張臉都埋在顧懷曲頸側,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狹促:“難道不是?師尊從來沒有主動說過徒兒好,也總是不樂意對徒兒服軟。你看,徒兒跟你提起下聘這麽大的事,你也沒有一句誇獎。”

“我……”這個難道也需要誇獎?顧懷曲皺了皺眉,猶疑道,“可我方才說了你編的戒指好看,這樣也不算?”

“不算。”

郁承期恬不知恥地勾唇,手指繞着他背後的青絲,語氣慵懶。

“徒兒說的不是這中。”

顧懷曲沉默了下:“那是什麽?”

郁承期狀似認真,修長的手指撥開顧懷曲耳邊的頭發,低劣狎昵地湊近道:“就譬如徒兒的那個……”

他貼在顧懷曲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懷曲眼眸難以置信地睜大,耳根瞬間燙成了緋色。

轉眸惱然瞪向他。

郁承期仿佛沒瞧見,蹭到顧懷曲的耳垂旁,咬了一口:“師尊……我可以在這試試嗎?”

電流般的酥麻感猛竄上頭皮,顧懷曲一驚,只覺得背後炸開了,手掌瞬間不受控,猛地将郁承期推了出去,怒瞪向他!

——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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