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Part 1 狗血青春校園 冰火兩重……
沒管陸燃一臉呆滞的表情,喻寒蹦蹦跳跳地上樓,沒想到,家裏的門早開了。
喻媽媽端了一碗紅棗燕窩在茶幾上,對她招手。
“寒寒,今天怎麽這麽晚回來,過來,媽給你熬了東西。”
喻寒乖乖過去喝燕窩,擡頭一看,喻媽媽神情嚴肅,臉色不太好看。
“寒寒,為什麽你今天沒坐公交車回來?樓下開摩托送你的男孩子是誰?”
她瞳孔一震,沒想到,就這麽一次,就被喻媽媽看到了。
“媽,就是同學,順路送我,你別多想。”
一中自然不會有開着機車上學的學生,陸燃也沒穿校服,喻媽媽心中疑惑萬千,但暫時選擇相信女兒。
“下次不要麻煩同學了,放學太晚,媽可以開電動去接你,叫你爸開車接你回來也行。”
喻寒點頭說好,可喻媽媽在收拾碗筷時,長長嘆口氣,望她的眼神,帶着些悲涼和無奈。
“寒寒,媽媽在家全心全意陪你上學,就希望你有出息,你別做讓爸媽失望的事。”
喻寒輕嗯,想起什麽,轉頭問媽媽:“爸今天又不回來嗎?”
喻媽媽閉眼搖頭,淺淡的唇緊抿着,頗為神傷。
“剛才打電話回來了,說是實驗沒做完,今天睡學校宿舍。”
喻寒剛想對她說,她跟她爸這麽長期不住在一起,跟兩地分居一樣不太好,可喻媽媽很快鑽進廚房了。
期中考試定在周四周五,考試前一晚,小紅激動地跟她說:“親,今天又是月圓之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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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剛想說,如果你想看期中考試試卷,也不是不可以,結果坐在床上的喻寒思忖片刻,當機立斷:“我能看陸燃和江诏第一次相遇的畫面嗎?”
小紅捂住自己因驚訝而長大的嘴,點頭。
“當然可以,親。”
喻寒的分析很理性,按照上次她看到的片段,江诏八年之後獨擋一面,在鷺島一手遮天,頗有唯一男主上位的意味。如果陸燃只是他的普通情敵,他沒必要對人趕盡殺絕,可見,陸燃跟江诏過去必然有什麽過節。
雖然江诏現在還沒登場,但他未來的王者光環讓她不得不警惕。她想,陸燃現在還沒跟女主有交集,如果能讓陸燃避開跟江诏結怨的點,陸燃未來的悲慘結局就一定能扭轉。
靈識裏的畫面剛準備打開,小紅弱弱的聲音響起。
“親,中國古代有句古詩:月有陰晴圓缺,不知親是否聽過?”
“背過,有屁快放。”
“這個月十五的月亮不夠圓呢,不能完全使混沌之氣消退,所以,親這次只能看到短暫的畫面,聽不到聲音哦。”
喻寒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白眼。
“我總覺得是你們故意給我增加游戲難度。”
小紅擦擦額角的冷汗。
“沒有呢,是親的錯覺。”
畫面很快出現。
首先出現的,是一塊古色古香,上面刻着“悅己酒吧”的招牌。
一進去,就看到陸燃半趴在吧臺買醉,酒一瓶瓶地灌,像喝水一樣,毫無知覺。
他睜眼時,眼神已經迷離了,強撐着一口氣不倒下。
而旁邊,跟他來玩的兄弟們已經喝嗨了,圍着一個服務員,咄咄逼人。
喻寒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只見那個長相清秀,跟他們年紀相仿,像是兼職的男服務員被他們逼着跪下,為首欺負他的人,腳還狠狠踩在他手背,表情欠揍地指了指在吧臺上已經醉暈的陸燃。
畫面在這裏,截然而止。
喻寒很容易猜到,那個忍辱負重,表情冷冰的男服務員就是江诏。
而那個買醉的中二少年,很明顯,是被他的豬隊友坑了。
所以啊,小說電視裏很多不良少年風風火火地打架,打着為某人出頭的旗號,都是沒事找事。
喻寒拿出筆,在她的日記本上,認認真真寫下—“悅己酒吧”四個字。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
班級組織搬座位布置考場的時候,沈斯德幫葉卿卿搬好座位後,看到喻寒吃力地兩手攬着沉重的課桌,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被喻寒回絕了。
他沒走,幫她把凳子搬過來,邊走邊問:“考試準備得怎麽樣了?”
喻寒停步,望着他,似笑非笑。
“怎麽,打探軍情?”
沈斯德大方一笑。
“沒必要,我來一中這麽多年,還沒人從我手上搶走第一。”
“現在有了。”
“沈斯德,有這個時間來我這裏炫耀你的優越感,不如好好想想,賭約輸了,葉卿卿同學兩個月的衛生任務,是你幫她,還是柏長青攬下。”
說完,她再次搬起桌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斯德在原地,皺眉,望着她的背影,思緒飛翻。
他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自信驕傲得如此光明正大的女生,反倒顯得他有些小家子氣兒了。
還有她特意提及的葉卿卿。
沈斯德心一咯噔,難道被她看出什麽。
期中考很快結束。
這次,喻寒考場的監考老師被吩咐要緊盯喻寒,可惜,她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考完後,班上幾個成績好的同學,圍着沈斯德問答案。喻寒充耳不聞,背上書包就準備回家。
“喂,喻寒,你等等。”
“明天上午有空嗎?胡老師叫我們幫她閱卷謄分數,只要一上午。”
沈斯德是數學課代表,其實是胡老師怕他一個人任務太重,吩咐他再找一個同學幫忙,不知怎的,考完後看到喻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陸燃的籃球賽在下午,而且是給老師幫忙,她也不好拒絕,于是點了點頭。
周六是晴天,喻寒的衣櫃裏除了校服,就是一些衛衣牛仔褲。
這些都是屬于這個年紀青春靓麗的色彩,喻寒很享受,在自己的蘑菇頭鬓角夾了個小櫻桃發卡,高高興興出門了。
上午閱卷很順利,她跟沈斯德都是行動派,閱卷效率不比教資十年的老教師差。為了公平起見,他們批閱的都是胡老師另外兩個班級的試卷,他們班的卷子,由胡老師親自看。
謄分的時候,胡老師驚喜地笑了。
“斯德,小喻,不錯啊,兩個147,咱班的最高分。”
喻寒挑眉,沈斯德抿唇,最後,看着對方不自覺輕笑。
真巧,這次打了個平手。
喻寒揉揉自己握筆發酸的手腕,說:“我這次語文寫的特別順,那作文題我在作文素材上見着一模一樣的。”
沈斯德嘆氣:“這次物理題有點簡單,大題我在輔導書上都做過一樣或類似的。”
果然,誰也不服誰,都在心裏暗罵一句:走着瞧!
一上午閱卷結束,胡老師堅持要請他們吃中飯,盛情難卻。
吃完飯已經下午一點,喻寒正往公交車站走,想坐公交去體育館給陸燃加油,沒想到,就在這時出了意外。
站在轉角處等的士的胡老師,被突然轉彎的摩托車撞翻在地,人當場就昏迷了,血流了一地。
開摩托車的人見狀跑了,喻寒和沈斯德都沒走遠,趕緊折返回來救人。
沈斯德想扶胡老師直起身子,被喻寒厲聲喝止。
“不能動!她可能身體多處骨折,随意動彈,如果骨折的肋骨戳破胸腔造成氣胸,人就沒命了。”
沈斯德後怕地收回手,看向她時目光沉沉,多了分驚詫。
很快,救護車到了。
一時聯系不上胡老師的家人,他倆只能跟随去醫院。
站在手術室門口等了仨小時,醫生出來時告知:“病人已經脫離危險,髒器沒有過多問題,只是全身多處骨折,需要好好休養。”
她跟沈斯德終于松了口氣。
胡老師出差的愛人趕過來,他們可以放心離開醫院了。
走出醫院,喻寒長舒口氣。
“還好沒大礙。”
“有句話還是得時刻記住啊—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沈斯德擦擦額角的冷汗,笑了。
看身邊的女生,一副滿血複活的模樣,還有剛才危急時刻,她強行鎮靜,毫不慌亂的思維,眼裏多了些贊賞。
“你看我幹嘛?”
聞言,沈斯德伸手,溫柔拭去她臉頰上不知何時沾上的血跡。
“有血。”
“喻寒,你現在的樣子,像個原始社會的野人。”
沈斯德指指她白衛衣的側面,一片片沾上的血跡,幸災樂禍在笑。
“那你呢?白白淨淨的,是我的獵物?”
沈斯德嘴角弧度沒變,也沒反駁。
路過一家奶茶店,沈斯德叫住她,頭往奶茶店的方向微仰。
“叫你出來改卷子,沒想到出這麽多事,我請你喝奶茶,當犒勞你了。”
喻寒看到身邊公交車飛馳而過,動作迅猛地對沈斯德擺手,拔腿開始追車。
“謝謝,心意我領了,我跟人有約,先走了啊!”
坐上公交,看了眼手表,已經下午五點,她懷疑,比賽早就結束了。
她把閱卷時一直關機的手機打開,二十個未接電話,全是陸燃。
喻寒的心一瞬間開始緊張。
這一天遇到太多事,她不是有意失約,但總歸,是她答應人家的事沒有履行。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他還在體育館,希望他們今天比賽順利,拿到第一。
結果,等她趕到體育館時,場館的燈,已經暗了,只有幾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在彎着腰清掃。
進門時,喻寒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橫幅絆了一下,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六中勇奪第一!
觀賽的椅背上,被人用油漆得意地噴上一行字:垃圾職高,六中第一!
她心一咯噔。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她意外看到隔壁樓梯坐着一個頭頂锃亮的人,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
劉偉光埋着腦袋,坐在樓梯上昏昏欲睡。
喻寒輕推他一把,他瞬間驚醒,看到是她,眼裏填滿驚喜,但是,又很快灰敗。
“你怎麽才來啊,比賽四點就完了,現在都六點了。”
“陸燃呢?你們拿冠軍了嗎?”喻寒焦急地問。
劉偉光看她時帶着埋怨,興致缺缺地搖頭。
“我們進決賽了,跟六中打,六中那群人打球真髒,偷偷摸摸玩小動作,撞人踩腳,什麽都幹,決賽裁判是六中的,自然睜只眼閉只眼。”
“最後,老大被他們陰得膝蓋大腿和手肘全部又紅又腫,中場休息完都快站不起來了,但他是主力,我們沒有合适的替補,他咬牙硬撐着帶我們打完那場球,最後還是以十分的差距,輸給了六中。”
“……”?輕&吻&喵&喵&獨&家 &整&理&
聽完這些,喻寒沉默了許久,不自覺緊緊扯住衣服的側襟。
“陸燃呢?”她直切主題,眼裏明明滅滅,盡數的擔憂。
劉偉光松松自己站麻的腿,嘆氣。
“老大打球一有空歇的時候就往觀衆席看,硬是沒等到你。”
“比賽結束了,六中的一直有意無意在我們場地路過,言語挑釁,老大都忍了,默不吭聲又等了你一小時,可是還是沒等到你。”
“有兄弟說要發洩一下,組織大家去酒吧,老大說他請客,也跟去了。”
“但他特意囑咐我,在這坐到七點半回去,他擔心你突然過來找不到人。”
“.…..”
劉偉光說了很多,喻寒的心就像懸在胸口,瞬間敏銳捕捉到的兩個字是—“酒吧”。
“陸燃去了哪個酒吧?”
“悅己啊,我們常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