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醫生因為蘭夫人的話而感到困惑。那天臨走時,蘭夫人對他說,你也一樣。

他看着你母親時的樣子,和你現在一樣。

醫生甚至連父親的長相都忘記了,他們都去世的太早,并沒有在醫生的生命中留下任何鮮明的痕跡,甚至倒下去之前,他的父親都沒能和他好好道別。

醫生最近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他用羅夏測驗圖來投射自己的想法與意願,他看着那張嶄新的白紙上随意潑灑的墨痕,或是不規則的黑,或是堆積成塊的紅,似有若無的像是錯綜複雜的腦神經,逐漸交彙的黑線打破了醫生素來客觀又嚴謹的邏輯思維。

這些過于抽象的斑駁碎片引導着醫生去看穿自己的心,也許線條未能成型,但他卻可以清晰地辨別出那些扭曲的圖案。

醫生看見了一朵花,不規則的邊緣像燃燒過的灰燼,過了很久,他才發現那是樹上結出的蘋果花。那朵漂亮的花蕊是那個孩子的唇弓,花露從齒縫傾斜着流出,緩緩透進布料,像是雨霖潤澤幹枯的脆葉,迅速擴散成一片傾染的晦暗。

朝向庭院的閣樓是一間會客廳,那裏所有的擺設及家具都是醫生收集而來的古董,藍色錦緞的牆面與繡着金色花邊的紗簾仿佛帶着暖和的海風吹襲而來。镂雕着蜂鳥花紋的銀質吊燈挂在小廳中央,上面還立着十支燒了一半的蠟燭,陶汛在春日到來的時候躺在如同深海般的藍絲絨沙發上午睡,被紗簾過濾的天光正好覆在他的身體上,他嗅着桌邊圓陶罐裏鈴蘭花香從夢中醒來。

醫生坐在陰影處将書本合上,他俯身靠近初醒的陶汛,将他無意掀起的衣角撫平,“睡得好嗎?”

醫生将他輕輕抱起,讓他靠在柔軟的扶手上。

“嗯……”陶汛懶懶地應道,他睡得面色浮出潮紅,像一只剛好成熟的蘋果透出甜蜜的色澤,陶汛喜歡用手指摩挲醫生的耳骨,他的嗓子像是浸泡在蜂蜜裏一樣含糊不清:“我做夢了。”

多虧醫生的細心教導,陶汛在日常生活中終于可以正常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開始分清‘你’和‘我’的區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夢見你了。”陶汛柔順地舒展四肢,他的腳踝虛虛地貼着醫生的腰側,随着他的成長,他身體裏破土而出的欲望也如同春天的青蔓一樣瘋長。

醫生看見他腿間的褲子上浸透出一片濡痕,輕笑着問道:“夢裏我在做什麽?”

醫生脫下陶汛寬松的褲子,用手指剝開他綿軟的性器,垂首親吻陶汛濕紅的穴口。醫生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翕動的肉瓣上,燙的他差點夾到醫生高挺的鼻梁,一股甜腥的汁液從閉合肉戶中湧了出來,醫生用手指堵住了一些,剩下的還是順着他的臀縫印在了沙發上。

“像這樣——”陶汛因為醫生修長的手指而弓起腰背,他感到那些手指在身體裏轉動,他無力地回答醫生:“像現在這樣。”

“還有呢?”醫生卷起陶汛的衣服,他看着陶汛的皮膚上泛起一層如珠貝般的熒亮光華,他在那裏留下自己的印記,陶汛的乳肉上還有一些淤痕,醫生将吻賦予其上,又将那些漸淡的顏色加深了許多。

陶汛徹底淪為醫生手下的奴隸,或許是天賦異禀,他能順着醫生鑽動的指尖收縮自己的肉道,他是妓女的兒子,從娘胎裏就已經開始學會取悅人的技巧。

“你講故事……唔……”陶汛一瞬夾緊醫生的手臂,醫生探到了他身體裏的開關,他如同一團摧枯的火焰,燒的渾身顫抖,從血肉中帶出的紅色遍布四肢。

就連指尖也是通紅的。

陶汛像一株盛放的花朵纏卷在醫生的肩背上,他斷斷續續地說道:“是蛇和蘋果的故事。”

醫生微笑着抽出手指,他看着陶汛迷幻的樣子,低頭去吮吻他小巧的喉結。

驟然失去快感的敏感身體令陶汛空虛起來,他難耐地擡起腰肢去蹭醫生的身體,已經完全濕透的穴口将醫生的襯衣拖出數條深重的細線,他抽泣着說:“要,我還要。”

醫生抱着陶汛,撫摸着他的後背,如同邪神一樣誘導着他的信徒,“還記得嗎?毒蛇問蘋果,我可以進來嗎?”

陶汛陷在情欲的迷障裏,他帶着嬌癡的笑容看着醫生,回答出故事裏的內容,“當然可以!”

被貫穿的那一瞬間,陶汛好像看見醫生深邃的眼瞳在陽光裏化作一道金色的裂紋,如同妖異的蛇目,緊緊盯着掌下動彈不得的獵物。

“我好痛。”陶汛的眼睛裏頃刻凝聚出淚珠,一顆一顆像破碎罐子裏的珍珠一般掉落下來。

痛覺使他清醒過來,陶汛哭着伸手去撫摸兩人相接的地方,他的指縫觸碰到一片潮熱粗硬的毛發,接着他推拒着醫生完全勃起的兇器,指尖沾到血液被醫生的前液稀釋成粉紅色,他已經完全合不攏腿了,抽泣着看自己一點點将那根碩大的肉莖吞吃下去。

陶汛原本肥厚的陰唇被撐到極限,現在外翻出一層薄薄的嫩肉,他箍着體內的東西,害怕一放松下來,那根肉莖就會捅穿他的內髒,那種窒息的感覺扼住了咽喉,他哭的更厲害了。

“它鑽進來了!”陶汛吸動鼻子,哽咽地控訴醫生。

醫生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向來鎮靜的神色被陶汛炙熱的肉道誘惑地微微扭曲,醫生控制着自己的力氣,掌心揉弄着陶汛白軟的肚子,讓他釋放出更多汁液,那種埋入濕熱暖穴中的舒适讓醫生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醫生挺動着冠頭破開陶汛窄小的肉穴,攪動着從縫隙中滲出的血液,又兇又狠地操弄他,伴着肉壺中發出粘稠的水聲,醫生輕咬着陶汛精巧的唇弓,模糊地說道:“是的,它接受了你的邀請。”

陶汛被身體裏的那種連綿不斷的疼痛所麻痹,他像是飄着海水裏的一片花葉,随着波流不停聳動,醫生每一次插進來的力度都讓陶汛的骨頭酸軟融化,他甚至能感受到肉莖表面跳動的脈絡,他包裹着醫生,他們是如此的契合。但陶汛仍舊委屈地說道:“它咬了我一口。”

“不。”醫生雙手握着陶汛的腰肢,讓他靠在椅背上承受自己,“它在吻你。”

陶汛被捅開了,像一枚收攏的花苞,迎着風暴徹底綻放,他沉浸在醫生制造的色欲之中,他們唇齒相依,交換着彼此的津液,醫生揉捏着陶汛濕漉漉的屁股,将臀瓣分的更開,讓自己可以自由地探進陶汛滑膩的蜜道。

陶汛除了喘息什麽也不會了,有時他會叫出來,小聲地,淫蕩地呼喚着醫生的名字。他的小腿被折起來,腰背下塌,腳跟幾乎貼着腹部,前面稚嫩的陰莖吐出汁水,身體上亂七八糟得濁液順着他抽搐的小腹流進凹陷的肚臍裏,醫生如品嘗美酒一般将它們全部舔舐幹淨。

陶汛的陰唇被醫生磨的紅腫,他難受地搖着頭,搭在醫生肩膀上的小腿卻夾的更緊,嗚咽着嘗到了醫生嘴裏淡淡的精液的苦澀味道,他完全被醫生困在懷裏操熟了。

醫生看着陶汛失焦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陶汛纖長的睫毛在殷紅的眼尾劃出一道勾人心魄的細線,他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醫生貼着他因洶湧的情欲而灼燙的皮膚,犬齒抵在他微顫的乳尖後,一手松開對陶汛的鉗制,轉而側身抱着陶汛重新将陰莖擠進他堆疊的穴肉裏,陶汛仿佛是醫生專屬的性愛容器,他已經熟悉醫生硬挺的形狀,身體記憶促使肉道縮緊,一下一地夾着肉莖的頭冠推進。

醫生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用力地撞進來,現在他極盡溫柔地進出,每次稍微抽離一些然後再緩緩搗進最深處,他仿佛抵在了陶汛身體裏還沒發育完全的子宮口,他亵玩着那塊滲水的軟肉,溫暖的淫液就想失控的溪流一樣噴湧出來,陶汛猛地纏絞醫生的肉莖,他痛苦而歡愉地呻吟大叫,虛弱地雙腿四處亂蹬,全身痙攣地陷入高潮。

醫生粗喘着插入陶汛飽滿暖熱的陰道裏,吸咬着陶汛鮮紅的舌頭,悉堆不下的津液順着他的臉頰流出來,醫生有些握不住他濕潤的下颚,手指上牽連出許多粘連不斷的銀絲,醫生含着陶汛潮濕的睫羽,在他陷入迷亂的巅峰之時,仍小幅度地挺動進入他瀕臨崩潰的身體。

兩人交媾的濕響回蕩在這間安靜的房間裏,陰莖與穴口連接的地方糊滿陶汛潮吹的汁液,醫生壓着陶汛,讓他躺在潮濕的沙發中,将熱硬的莖身推入他小小的宮口。

在眨眼之間,醫生想起那張白紙上奇怪的圖案,星點痕跡溶成長線,像流盡的鮮血,化作一朵幹涸的枯花。

沒錯了,花朵是他,蝴蝶是他,萬物都是他。醫生看着他,只要他是陶汛 。

陶汛在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快要睡着,他帶着滿身的指痕和淤青躺在醫生懷中清洗身體,他們躺在浴室裏,饕足的醫生用手指将陶汛松軟的穴道裏的濃精導出,陶汛迷糊地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白沫,只覺得身體裏那個合不攏的穴口還在源源不斷地往裏灌着溫水,陶汛稍微擠壓了一下小腹,将醫生攪動的指尖也推了出去。

醫生分開他的雙腿,看着他過度使用的陰唇裏溢出的血絲,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峰,陶汛最終在醫生給他上藥時陷入黑暗的好夢中。

第二天,他們準備整理一下會客室廳裏的儲藏室,雖說是兩人一起,但幹活的只有醫生,陶汛虛軟地坐在亞麻色的單人椅上,他看着醫生從一只螺钿櫥櫃中取出一副畫像。

初經人事的陶汛不自在地跪坐在墊子上,他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醫生的跨間,即使是休眠的狀态,它依舊是鼓脹的一團。陶汛挪開腳跟斜倚在扶手上,經過一夜之後,他刺癢穴道內仍有那種被撐滿的飽脹感,像是醫生還在裏面,那根尺寸可觀的壞東西埋在深處,根本難以忽視。

醫生将那層厚厚的牛皮紙剝開,露出裏面的人像畫。

畫像上的女人穿着一身精致的白紗,她目視前方,神色溫柔,作畫之人細膩地描繪出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勾勒她的杏眼及紅唇都是那樣真實美麗,她交疊的雙手帶着一只象征着身份的婚戒,她是如此的娴靜端莊,素白的指尖還纏繞着一枚帶着金鎖盒的細鏈,醫生知道,那是畫中的人準備給新生兒的禮物。

“她是誰?”陶汛好奇地問,“她真美。”

醫生将那副畫挂在藍錦緞的牆面上,他輕聲回應道:“這是我的母親。”

母親這個詞彙對陶汛來說好像太過遙遠了,他知道母親對應的是媽媽,他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媽媽了,記憶中她的眉眼的也開始變得模糊,陶汛從前總是站在鏽跡斑駁的窗邊向下看,他的媽媽穿着單薄的絲綢睡裙倚在租屋的牆邊,朝着過路的行人微笑。

每當她與客人談好價格之後,他們會一起上樓,這時陶汛就得躲進衣櫃,因為媽媽對他說過,閉上眼睛,捂上耳朵,不要打擾她做生意。可即使是這樣陶汛還是能聽見櫃子外面傳來的哀嚎與哭叫,有時甚至是皮肉焦糊的氣味。等到那些男人走後,他的媽媽就會走進那間滿是黴菌的浴室裏洗澡,直到身體被冷水沖洗的通紅發皺才會出來。

她想要撫摸陶汛的手指總是會在半途收回,好像她才是那塊洗不幹淨的黴斑一樣。

陶汛落寞地低下頭,開始想念他早已失去蹤跡的母親。

醫生打開一只棕色的皮質首飾盒,他将那枚金鎖盒墜在陶汛眼前,陶汛看着那枚與畫上一模一樣的細鏈,驚訝地說道:“你是魔術師嗎?”

陶汛看着那枚指甲蓋一樣大小的金盒子,上滿是雕琢而成的柔美的百合,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它,發現裏面存放的是一張孩童的小像,陶汛隔着水晶層觸到那個孩子的眼睛,突然擡起頭來對醫生說:“他是你嗎?”

醫生沒有回答,他将那枚帶着喜悅與期待的禮物戴在陶汛的脖子上,他說:“現在,這是你的了。”

“別再取下來,好嗎?”醫生的下颚抵在陶汛的肩上,他悠然的目光落在畫裏的人像上,他開始明白父親那時的想法。

他想留住一個人,就用畫筆去定格那個美麗的瞬間。而如今他環抱着這個孩子,将他禁锢在身邊,用父親鍛造的金鏈綁着他,并向他承諾,誰也不會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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