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醫生俯身聞着陶汛身上的幹淨的味道,一手探進他渾圓的臀瓣裏将內褲剝下,被肉體溫暖過的手指毫無預兆地捅進陶汛微狹的肉縫裏。
陶汛看着醫生從他身體裏勾出的透明汁液,有些緊張地夾着雙腿,燃燒的情欲像是融化岩漿,一點點灌進他酸疼的骨縫裏,他的喉管中發出細微的喘,卻很快被外面混亂雨聲掩蓋。
道路兩側伸展出濃密的葉片像一層朦胧的綠藻漂浮在空氣中,夏雨并未停歇,他們仿佛是一座留在水中的孤島,雲層中投下的陽光被緊閉的車窗分割開來,大片的金色成塊地映在陶汛瓷白的胸口上。
醫生舔吮着陶汛通紅的唇瓣,五指大力地揉搓着他顫抖的乳頭,在犬齒勾住他的舌尖後猛地沖了進去,陶汛的呻吟像是滲進了潮濕的水霧,又慢慢地被醫生一貫到底的力度撞散,他不成調的嗚咽回蕩在溫度驟升車廂內。醫生掠奪了陶汛的呼吸,單手握住陶汛纖細的腰肢,一下一下向前推,陶汛清瘦的身體像一只白羽雛鳥,陷落在醫生交彙虬結的盤根裏,他們相接的淫秘之地被黑硬的毛發掩埋,陶汛深紅的嫩肉被寬大的肉棱翻扯出來,濕漉漉地暴露在空氣中,不到一瞬又被擠壓進去,順着莖身乖巧地吞咬起來。
蜷曲的葉影在陶汛的皮膚上浮動,陰翳的葉脈剛好接近他腫脹的乳粒,如同開出的一朵小巧的榴花,半遮不遮地躲在他卷起的衣服裏,任由醫生肆意采撷。
陶汛被抽插的淚眼朦胧,他的身體随着醫生的兇猛地撞擊而颠簸起伏,他的雙臂被牢牢圈住放在松軟的腹部,他好像能從被撐起的肚皮上感知醫生冠頂的形狀。
“唔——”陶汛的嗓子黏糊糊的,咽喉中像是被封上了一層新鮮的樹脂,他雙目失焦地望着醫生,忽然垂首用唇瓣勾起醫生垂落在額角的一縷碎發,他啓唇舔了一下醫生鬓角鼓動的青筋,又無意識地含着那塊皮膚,将舌頭探進醫生的耳廓。
在那之後,醫生突然将自己全部抽了出來,大量濃稠的粘液從肉莖上垂落,陶汛底下被撐出了一個圓環的肉洞微微地抽搐着,醫生猛地起身把陶汛掼在儀表盤上,喉間發出着野獸般的低吼,醫生固定住陶汛的頭顱,讓他自上而下地看着,粗大的陰莖是如何在他的陰唇上滑動,然後再全部猛操進去。
陶汛睜大眼睛,張着嘴卻無法發出聲音,他第一次見醫生失控的樣子,醫生伏起的身體就像一座黑沉的山峰,鐵鉗一樣的手握住他像要合攏的腿根,好像再也不用收斂或是控制力道,醫生以一種可怖的幅度,狠狠地捅進陶汛泥濘的洞穴。
陶汛弓起腰背,細白的五指拍打在車窗上留下一個清晰濕潤的掌印,他潮紅的皮肉像擱淺的魚一樣彈跳起來,陶汛不知道這樣窒息的蹂躏持續了多久,他被撐到極限的肉體依然跟着醫生的動作晃動,松軟的穴道在承受操弄的過程中完全麻木了,陶汛小聲哽咽,收縮的穴道卻不由自主地勒着醫生沉甸甸的陰莖,他的嘴裏不時發出一兩個沒有意義的音節。
醫生換了一個角度,又急又重地剮動着,陶汛前面未經撫慰的陰莖一下射在了醫生的小腹上,他被高潮折磨的渾噩昏沉,哭泣的樣子又豔麗非常,被迫擡起腰部讓醫生更容易用力往深處插,陶汛艱難地呼吸着逐漸稀薄的空氣,歪斜的頭顱抵在方向盤上,争先湧出淚水順着眼角沒入細軟的頭發,“我……太深了……”
陶汛的下半身幾乎懸空了,折起的腿彎虛軟地搭在椅背上,醫生的兩只手掌幾乎将陶汛的脊背包裹起來,他粗野地攪動陶汛的內裏,故意發出響亮的水聲,醇厚的嗓音想被風沙磨損過一樣嘶啞:“我在你裏面。”
醫生舔舐着陶汛滿布紅潮的脖子,像吃掉刀尖上的果醬,他看着他的蝴蝶失神地呼喚着他的名字,一只痙攣的膝蓋頂在他的肩側,醫生啓唇親吻陶汛酥軟的骨骼,更為猛烈地撞擊着那塊潮乎乎的軟肉,他高挺的鼻尖抵在陶汛抽動的腹部上輕嗅,仿佛巡視着自己的領地雄獸,貼在陶汛的耳邊說道:“全部吞下去。”
雨水終将森林洗淨,清新溫暖的泥土氣味驅散了車子裏腥膻渾濁的空氣,移動的車輪碾過零落的松葉,一路迎着雨後的天光向前開去。
即使在回家的路途上,醫生的手仍然時不時地探進陶汛的陰阜內裏,按壓着那枚敏感的肉核,醫生看着陶汛條件反射地夾緊雙腿,繼而裹住兩瓣紅腫的肉唇,再伸出手指泡在陶汛灌滿精液的穴道中。
醫生的性器一直都處在半硬的狀态,他只射過一次,所以在回到房子裏後,他繼續将陶汛壓在浴池的邊緣操。
陶汛抱着醫生的脖頸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池子裏溫熱的水流順着醫生抽插的動作一點點滲進內腔,醫生的動作不像在車裏那樣狠戾猛烈,豎起的腰背挺動的又慢又深,每當陶汛哭的抽噎一下,身下濕滑的肉道就夾着醫生的陰莖不自覺地絞緊一分,醫生為此操的更為用力,如此惡性循環,難有休止。
陶汛已經什麽都射不出來了,他肉粉的性器伏在稀疏的毛發間,搖晃的身體就像一塊吸飽了水份的海綿,軟塌塌地歪在醫生的臂彎裏,他渙散的意識只能感受到那根猙獰滾燙的東西在身體裏不停地進出。
“停下來……”陶汛的手無力地拍在醫生的肩膀上,被撐到極限的內壁讓他已經快要分不清快感與痛覺,連綿不斷的欲望像刻骨的毒藥一樣麻痹了他所有的神經。眼前出現昏暗的陰影與奇怪的光斑,它們交錯在一起,無盡地擴散開來。
醫生撫摸着陶汛哭紅的臉頰,在他小巧的鼻頭上輕輕一吻,陶汛難耐地哭聲像是一條柔韌的細線,絲縷纏綿地勒住他的心髒,醫生用唇舌去觸碰陶汛的手腕內測,一路綿延至圓潤下颚,他低聲哄着懷中的寶貝:“再等等。”
醫生并沒有因此停頓下來,他将剩下的半截陰莖又插了進去,陶汛的脊椎像是徹底融化了,浮出水面的雙足抵着醫生的腰腹歪倒在兩邊,這樣完全打開的姿勢使得陶汛腫脹堆疊的穴肉迎合着醫生的陰莖往裏捅的很深。
直到浴池內第三次完成過濾換水,醫生才抵着陶汛滾燙的穴肉釋放出來,他在水中撫摸着陶汛微微隆起的小腹,盡是指痕與淤青的雙腿連合攏的力氣都沒有。醫生堵住了陶汛的穴口,在很長一段時間過後,精液完全被陶汛吸收浸潤,醫生才抽離出去。可陶汛戰栗的身體好像一直未能得到平複,他的眼睛裏又流出大顆的淚珠,乳暈上的咬傷被熱水泡的腫大泛白,陶汛不想穿上衣服,只抽泣着喊疼。
醫生不得不給他披上一件絲質的浴袍,才将人抱到樓下去吃晚餐。陶汛早就餓過了頭,他原本就沒有在晚上九點之後吃東西的習慣。醫生喂了他一些牛奶粥,直接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睡去。
醫生給陶汛披裹上了一條毛織毯子,他坐在沙發上單手解開那只放在方玻璃矮桌上的牛皮紙包裹,這是蘭夫人送來的最後一份禮物,醫生大概能猜到那是什麽東西。
即使照片上的人像并不那麽清晰,但僅憑着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也能分辨出那是誰。
歲月到底帶走了他眼中炙熱如炬的神采,他變得不在英俊儒雅,腮旁的贅肉如冷凝的油脂般松垮,褶皺的紋路爬滿他的臉頰,凹陷的眼窩像兩只黑色的洞穴,裏面靜止的褐色眼球,如同從岩石縫隙裏鑽游出的海鳝,給人一種冰冷惡心的不适感。
當那張醜惡的面容完全展現在醫生眼前,這讓醫生想起了兒時剛剛進入那所特殊學校的畫面。
那是一幢掩藏在冷杉樹林中的灰色建築,高聳尖銳的塔頂上停駐着一只黑眼烏鴉,詭異細長的蛇形紋路在拱形鐵門上勾勒出路西法悲傷的面容,醫生在臨近階梯的時候看見了那位老師,他的啓蒙者。
老師教會了醫生一切人類應該摒棄的惡行、貪婪、淫欲、傲慢、暴怒與腐堕。當然,醫生是自願的,他只是缺了一名引路人,在步入深淵中時,他仿佛真正地體味到了活着的感覺。
同樣老師也将醫生視為試驗品,他是蠍子、水蛭、蜈蚣,是放在玻璃器皿中任意一只的毒蟲。他将醫生的整個精神世界打碎又重新拼接,嘗試操控其潛意識,他告訴他得意的學生,黑與紅的區別,他主導着災禍與恐懼,并讓醫生去實行那些殘酷的刑罰。
這是他身為老師的特權與樂趣。
直到十三歲的醫生用鉛筆捅進那個叫他怪胎的男孩的左眼裏,他聽見獵物的嘶吼與痛叫,血液在他的身體中沸騰,他嗅着指尖的血腥氣然後恍然大悟,他想要成為取代老師的支配者,他的骨骼正在不斷生長,像是吸取了黑暗的力量,由此變得強壯而有力。
他從試驗品成為了另一名獵殺之人,只是老師發覺的太晚了,在他想要即刻殺死這名僭越者時,他已經對親手培育的惡靈無能為力了,結果當然是兩敗俱傷。
醫生一直在尋找他的老師,像驅趕一只老弱的羚羊般,将他展示給醫生看的那些污穢不堪,原封不動地再還給他。醫生不能給他一絲喘息之機,不然那只披着羊皮的野獸就會掀開腐臭的利齒,徹底貫穿自己的脖頸。
醫生看着那張照片後只草草地寫下一個地名,他的老師原來一直藏身于那座潮濕的伯明翰城中,也許在某個教堂內成為了一名清閑的牧師。
醫生的眼睛被昏暗的燈光包裹,他看着照片上的那個人,像是化作了陰森的鬼怪,他緩慢地質問道:“如果我不夠聰明,您還會喜歡我嗎?”
他将那張照片揉的粉碎,靠着陶汛香甜的身體撫慰自己不安的靈魂,懷中的人卻好像仍在睡夢中哭泣,陶汛猛然顫動的身體在醫生的懷中如同一雙脆弱的羽翼,醫生淩厲陰鸷的眼神落在房子裏的某個角落,雙臂卻輕柔地攏住那份黑暗饋贈與他的禮物。
醫生在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可以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計劃,他帶着笑意将掌心覆在陶汛的脊背,使得他再次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