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中,這位學長的形象爛透了。

“是嗎?”江英骐終于正眼看她,那是一種X射線般的目光,“那好,你回去找她問問清楚,看看需要道歉的是我還是她。”

流殇不明白了,難道秦衣只敘述了自己的委屈,沒有說出實情?

“看來你的好朋友沒告訴你全部。”江英骐冷笑一聲離開。

他經過時帶過一陣寒風,流殇感覺自己的血管都結霜了。秦衣也沒有讓自己來抱不平,真如他所說是自己多管閑事嗎?亦或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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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場景是分別的車站,小海大聲告訴小俊,她相信小俊是派給她代替她父親的少年,無論是兄妹與否都要和小俊在一起……

“十點多了,我該回去了……”我無法再看下去了,小海和風間俊會在一起的,他們不是兄妹。

“我送你回去。”武子瑟有些疑惑,他察覺到了身邊女孩情緒的異樣,剛剛明明笑得那麽開心,時間過得真快。

一出去骐的身影就映入眼簾,他依舊穿一件單薄的白襯衫,暖調的霓虹燈渲染不了他清冷的氣息。

“姐姐,我們回家吧。”他上一次說這句話,是在兩年前的海邊。

我向武子瑟道謝便揮手再見,電影院外的溫度和裏面不同,都已經是“霜降”了,“枯草霜花白,寒窗月新影”,冬天就快到了。

“怎麽不穿那件棉的白襯衫,不冷嗎……這麽冰,下次出門一定要記得帶件外套。搖什麽頭,你難道想穿我的外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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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戀麽,我姐姐不喜歡這種電影。”

江英骐帶着她離開時輕聲帶過一句話,武子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電影中的場景和現實扭曲重疊,自己就是那個離開的學生會會長,他們、會是姐弟戀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十

風裏州中學來了個轉校生,一時被傳得沸沸揚揚。

那天早上我和婪也看到了,是個金發男孩,據說是中俄混血兒,長得确實有那麽點味道,像教堂裏白玉雕琢而成的天使。他身後跟着六個不同發色的外國女人,她們講着一口俄語,聽不懂。

婪一看見外國人就抽風了,左一句hello右一句good morning的,我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她,我親愛的姐妹,你沒瞧見人家是俄國人嗎?

十月份的班級黑板報檢查上,我發現他是初三(1)班的,和流殇、秦衣、白粵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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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800米,江岚……”

等等,他确定他念的不是吳婪嗎?我一下子扔掉手裏的馬克筆擡頭看着講臺上的許骁辰,這次運動會我好歹也負責了海報制作,為什麽還要參與運動項目?

一下課我就追着許骁辰跑了出去:“什麽800米!我腿很短跑不快的,你別開玩笑了,快換個人吧……”

許骁辰一臉大爺地看着我:“你是體育委員還是我是體育委員,沒事就一邊呆着去,我很忙。”

“我真的不行,為了班級榮譽着想你要三思啊!”

居然不理我,他果然是在報複我曬衣服時把他的衣服擠到角落。

武子瑟不知什麽時候出現:“榮譽不重要,鍛煉一下也好,加油。”然後許骁辰就被他召喚走了,他們兩個什麽時候玩到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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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套上九號小黃衣的時候婪正在操場另一處跳高,骐坐在自己班級的供水處看着我,許骁辰和武子瑟他們都在那兒。

發令槍一響我趕忙沖了出去,操場上人山人海,吶喊聲此起彼伏,那麽多目光,我的心髒狂跳,不知是跑的還是緊張的。

人生第一次參加運動會,如果看到自己的隊友跑摔倒了該怎麽做,是熟視無睹地繼續狂奔還是去援助她?我鬼使神差地向隊友跑去,剛想攙扶她起來,她咆哮:“快跑!別管我!快跑……”

吓我一跳,但是心中一閃而過的悲痛是怎麽回事,痛得我透不過氣來,踉跄了一下我繼續跑;正在翹首眺望的江英骐心髒猛然抽痛,紮攆般疼痛,他緊緊咬着下唇,臉色愈發蒼白。

“怎麽了,小馬?”武子瑟發現了他的異常,探過身去詢問。

江英骐別過臉伸手把他推開,小夥伴要傷心了。

我是倒數第三個到達終點的,骐第一時間攙扶着我遠離喧鬧的人群,婪也跑過來了。

看着許骁辰的臉,我既難過又生氣:“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我這樣的成績肯定會給班級拖後腿的。

“等氣喘順了再說話好嗎?”許骁辰遞給我一瓶水,婪替我接過,他看起來不是很愁。

“婪,你是不是跳高還沒跳完,廣播正在找你呢!”就知道怎麽一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幫人太遜了,看着,我給你們拿個第一回來!”婪給我們抛了個飛吻就帶上脫裏和凱走了,周圍一陣充滿愛意的尖叫,嘩啦啦一群人跟随而去,竟然——都是女生。

親愛的婪,你得給我個解釋。

運動會這天在賽場上看到了好多熟悉的身影,姜城大哥、姜尚文、那森學長……其實能和大家站在同一個賽場我也很高興。

骐捧着本樂譜随意地翻看,沒有任何情緒。在這片熱鬧的運動場上,他就像個默然的蒸發型旁觀者,從小到大,每一場運動會他都是這樣,因為他無法奔跑,因為先天性心髒病。醫生曾形容過,激烈的運動,是他無解的毒藥。

在他心中,是否有匹白色的小馬正在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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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用力地蹬被子把婪驚醒了,她把我從夢中叫醒。

我夢見夢中的我在跑步、在跳躍,似乎是在參加運動會。那個我跑不快,被衆人遠遠甩在後面,不好的名次得到了不好的待遇;跳遠時每一次躍都狠狠地跪倒在沙坑裏,無法站立,狼狽不堪。歡呼鬧騰的人群中,她帶着暗沉的影子掠過,一個人來,一個人去。

然後我看見她站在樓頂的玻璃窗後哭泣,落下大片大片的絕望,原本俯視整個操場的眼神突然瞪向我,表情冷漠、目光冰冷……

我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在向我索要骐!如果我的生活中沒有骐,我也會變得像她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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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家!”

一轉身突然有人大叫吓了我一跳,手一抖差點把手機從樓頂扔下去,要知道學校是不準帶手機的,我打電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的。

“你就是那個寫《你好色彩》的‘江大風’嗎!他一頭耀眼的金發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白淨俊俏的臉上交織着激動、驚訝、失望等多種表情。

原來是小初三,哈哈,我比他大。我塞回手機,緩了緩說:“怎麽,你看起來很失望。”

“沒有,我還以為江大風是個像《你好色彩》中的主角一樣的人,沒想到是個女生……”

“性別不重要,你是從俄羅斯來的吧,那兒也會出刊這兒的雜志嗎?”

“不是,我在黑龍江念過一年書,偶然間在《星辰》上看到你的連載小說……後來每一期《星辰》我都有訂閱,我是你的忠實讀者!”他說得神采風揚,就差沒說“我是從小讀你的故事長大的”,他還伸過手臂來說,“給我簽個名吧,就簽在袖子上!”

這是什麽情況,我給雜志社打電話怎麽被他聽見了!江大風只是個暫用名,我還想等哪天文筆成熟了再換個正式的筆名,而且,《你好色彩》其實存在很多問題,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封他的嘴要緊。

“好吧同學,那你也要答應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沒問題!啊,對了!”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站得筆直,“你好,我的中文名叫做‘洛翊’,我是你的忠實書迷。”

我失笑:“洛翊?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他是你們國家古代戰國時期的一個出家人——司馬翊,名號為洛翊,圖書館裏有很多這位大師寫的文獻呀。”洛翊一臉向往地講解道。

“對哦,他是歷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撰寫歷史的出家人。”重點來了,“出家人”?他臉上那種狂熱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莫非他也想……

他一頭淡金色的發絲光澤通透耀眼,那麽灼人的光華,說是天使也不為過。少年別沖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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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還不睡呢?趕什麽稿呀,你不是早寫完了嗎?”淩晨一點多,婪睡了一覺醒來問我。

“千字連一頓飯的錢都不到啊兄弟,沒錢我們拿什麽去伊犁?”我把臺燈調了個角度,盡量不照到她。

“錢的問題你擔心什麽,明天我就拿一千張紅票票來給你相信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頓時,我捂着頭一臉痛苦,“剛剛我想寫什麽來着……”

“你老了……”婪嘟囔着又睡着了。

今天洛翊一番話對我影響很深刻,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那麽支持我的作品,寫小說這件事我一直不敢宣揚,無論自我感覺如何都怕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身邊有那麽多優秀的人,更是不敢吭聲。

小說中每個人物都是鮮活的,不應該成為我賺錢的工具,所以《你好色彩》的結尾部分我要重寫,不能辜負了洛翊對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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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十一月份的。”骐走到我座位旁遞給我一張樂譜。

接過紙張,我擡頭看他:“《The Saltwater Room》。”

他在每一行英文歌詞旁都注上了中文翻譯,不論是英文還是中文,他的字都是那麽得清秀俊逸。

“哈哈,英文歌!”婪偷樂,“臭小鬼,我要中文的,我愛國!”

“那你一個人唱。”

“你不愛唱就別唱,岚會陪我的,對吧親愛的!”婪一把摟過我的肩膀,被我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

骐眉目輕揚,輕蔑一笑:“本來就不打算和你合唱。”

江英骐居然笑了!班級裏的女生頓時一陣騷動,看他平日裏冷漠自我得像一個北歐騎士,她們也不敢去招惹,結果喜歡他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其實我不覺得他這是在笑呃。

我們三個之間有一個習慣,每個月我們都會選定一首歌,當做一件重要的事去練習,在月底把它結束掉,然後在月初定新的一首歌,骐在這方面比較權威,所以漸漸地都由他來定。

最開始的那個時候,我和婪時常因為家裏的事很壓抑,我們就跑得遠遠的,坐在礁石上看看海、說說話,偶爾也會唱歌。後來骐自作主張地加入了我們,他把他在鋼琴老師那兒學的歌都教給我們,他唱歌很好聽。

從“Time together is just never quite enough”的女聲部分開始才有我唱的,雖然少,但我也要盡快練好,婪要唱的中文歌排在我後面。

“If this is what I call home, why does it feel so alone(如果我把這稱為‘家’,它為何如此孤獨?)”我邊看樂譜邊向骐的琴房走去,他在抄寫這句話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很意外的,我在琴房外看見了秦衣,她看到我也有點驚訝。

“你找他嗎?”我問。

“呃……嗯,有點事……”秦衣猶豫道,“學姐你知道江學長在哪兒嗎,我想向他道歉!”

“你晚上再來吧,他白天一般在教室。”

看來他身上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我的破小孩,when we’re apart whatever are you thinking of (我們分離時,你在想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

畫室的氣氛有點高漲,因為今天是社長親自教授我們畫畫。

“……無論是橫構圖還是豎構圖都是有一定構圖形式的,最常見的是三角形構圖,來看這張……”花诰學長真如傳聞中一般耀眼,他被衆人圍在畫板前,讓人分不清重點是他還是這張畫。

個子矮是我的硬傷,我不太能看得見,不知為什麽,我想讓他注意到我,而當我從衆人中望向他,便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

于是我成功地被震撼到了,照理說天天看骐那張俊俏的小臉蛋審美水平應該會變高,但是眼前這個人要比骐更加俊美,不對,他不喜歡別人用“美”這個字眼形容他,所以見者只能閉口不言。

他太MEI了,無法直視,這一節課裏我的目光便不敢從畫上移開。

“很不錯的豎構圖,這個蘋果不用畫也可以,不然畫面太擠。”第三節課時花诰學長給我的畫作出點評,我無法把他當做美術老師對待。

但我還是很平靜地畫了下去,終于熬到了下課,可塑橡皮也被我捏得黑不溜秋,我起來用紙巾擦擦抹抹,調整畫面的整體感。廁所洗手池那兒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走去洗手,并不是手髒,相反的,我的雙手幹淨得不像一個美術生該有的模樣,而洗手只是習慣而已。

“聽說你畫素描手從來不會變髒。”

正低頭洗着手,旁邊傳來一個半開玩笑的聲音,我從鏡子裏看到是花诰學長,不好,他不會以為我沒有認真畫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你身上有桂花味,家裏種桂花的嗎?”他今天已經聞到好幾個人身上有桂花香了,确實很疑惑。

他的問題好奇怪,難道我要回“你身上有茶葉味,家裏種茶葉的嗎”,正在我不知怎麽回答的時候有個人插了進來——姜尚文。

“小花,走遠一點,別誘拐我家三弟。”姜尚文清洗着毛筆,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哦?沒想到如今我們師徒四人都湊齊了,悟能啊。”花诰學長笑着看這個身上也有桂花味的人走近。

這麽說,他就是唐僧,姜城大哥是孫悟空,姜尚文是豬八戒,我是沙和尚?

姜尚文看了我一眼,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表情已經開始抽搐。

“最近夜自修不在教室你都去哪兒了?”姜尚文頭也不給擡一個。

花诰學長朝我抛來一個眼神:“畫室啊,你說對吧?”

對什麽對,他也沒來幾次,就算來了也很快就走了。談話間兩個人都持着漫不經心的态度,姜尚文看似冷漠實則熱誠,花诰一臉随和卻透着強烈的距離感。

“泡酒吧還是混黑社會去了?”

“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啊?”花诰學長坦白道,“我在3027自修室。”

“樓上?”姜尚文甩甩手中洗淨的毛筆,“你夠另類的,從小學到現在沒看你正常過。”

花诰學長優雅一笑:“多謝關注,姜悟能。”

頓時姜尚文表情詭異,他立刻把一把濕漉漉的毛筆塞給我說:“幫我拎回去。”

離開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花诰學長倚在牆邊低頭淺笑,竟有種“美人如花隔雲端”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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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教室彌漫着濃郁的墨水味,和姜尚文身上的味道一樣,沉靜而雅致。

“白——白什麽?”

我的目光剛觸及宣紙上的第一個字,姜尚文就把宣紙抽走了,他應該沒什麽拿不出手的作品吧。

他躲不過我追問的目光,随口應到:“白日長懸照,蒼蠅謾發聲。”他說“蒼蠅”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我,這是□□裸的侮辱。

我回敬道:“母之,誠彼娘之非悅!”(翻譯:媽的,真他媽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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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州中學設有圖書館和閱覽室,寬敞明亮而且安靜整潔,唯一的缺陷就是嚴禁帶入任何食物,這對于午休靠書打發時間的人來說算是缺點吧,尤其是對我這種常常繁忙到厭食的人來說。

幸好,教學樓每一層的走廊盡頭轉折處都設有一個小書吧,空間雖小但是方便占位,于是十一月某個睡意臃腫的午後,我一邊啃着“王子餅幹”一邊創作,靈感來了的時候我茶不思飯不想,一天只需睡三個小時,如果上課打瞌睡不算的話。

“江大風!”洛翊突然冒了出來。這麽偏僻的地方虧他能找到。

“你現在在寫什麽?《你好色彩》嗎?”他很想看的樣子。

“那個我已經寫完了。”

他驚喜地睜大雙眼,像第一次吃“小浣熊”發現裏面有調料包一樣的小孩,這種無邪的神情真是好久不見了。他一邊望眼欲穿地盯着我的本子一邊壓抑着,憋了好長一會兒才說:“我會繼續訂閱《星辰》的!”

我頓時失笑,其實只要他想看我就會很慷慨地給他,但是他很率直,也很單純。

“咦,王子餅幹?你沒吃午飯嗎?”洛翊很細心,我小看他了。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抓起一塊王子餅幹投去神聖虔誠的目光,動作浮誇,“這不是一般的餅幹,這可是蘊含了王子能量的王子餅幹。”

“王子……”洛翊把目光從餅幹上移向我,轉移他的注意力也太容易。

“這樣吧,明天我送你一副畫,關于《你好色彩》的。”

對于洛翊,其實很感謝,真的,現實中沒有多少人願意看一個人磨磨叽叽寫文章的,越是身邊的人,越是忽視作者,越是容易挫敗作者的信心。我除外,骐和婪都是我寫作上的良師益友,而夢中那個我恰好相反。

他粲然微笑,頰邊嵌着兩個梨渦,眼睛裏仿佛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洛翊的瞳孔,是我從未見過的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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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骐提前結束了鋼琴練習,不知今天是什麽日子,清冷的音樂樓少有得那麽熱鬧。

“白粵你等一下從轉角處走過來!秦衣你就站在這裏……”一個拿着攝像機的男生指揮道。

秦衣建議道:“這個場景換作銀杏街不是更好!”

“銀杏街有屋頂給你站嗎?”男生無奈道,“好了,男主角準備!”

轉角處,白粵身着米色雙排扣呢子大衣,邁開修長的腿,腳步從容地走了出來。行至窗前,他像是聽到了什麽,擡頭望向屋頂,目光雖然冷淡卻很專注,鏡頭停留在他鼻梁高挺的微仰的側臉上;

下一個鏡頭,秦衣站立于屋頂,目光飄向遠方,紫色的紗裙随風擺動,夕陽給她籠罩上一層絢麗的光彩,遠處教堂暖色調的白色尖頂成為浪漫的背景……

“好,這次我們班的攝影作品一定會獲勝!”他們發出一陣歡呼。

“白粵的感覺相當好啊!”他們回放錄影贊嘆連連,秦衣卻不合時宜地來了一句:“那個叫洛翊的混血兒很紳士很上鏡吔,沒請動他真是太遺憾了!”

“人家天天奮筆疾書忙得很,你好意思打擾嗎?”

“對啊,他都那麽禮貌地拒絕了你還硬拉他幹什麽,真是笨。”

“什麽啊,秦衣喜歡那個轉校生吶!”

“哈哈,原來如此啊……”

這時有個人卻只是擡頭淡淡微笑了一下便低頭繼續撥弦了:“Took a deep breath in the mirror∕He didn’t like it when I wore high heel ,but I do……”

其實真正吸引江英骐過來一瞧的便是這個歌聲,《Begin Again》,這首歌姐姐也曾唱過,流殇的聲音如深秋裏千轉的泠泠寒水,和姐姐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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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結束後武子瑟給了我一張單子:“這是感恩節那天所有的活動流程,你可以提前繪制海報了。還有,為班級購買賀卡的事就交給你了,宣傳部部長。”

“買賀卡?要怎樣的賀卡?”我不太能擔負這種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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