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而此時的蘇芹芹剛和師傅通完電話,正準備上樓去書房,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江一衡。

“HELLO~”

“蘇芹芹,高玲來找你了嗎?”聽到蘇芹芹清脆的聲音,江一衡不由翹起嘴角。

“沒有啊。”蘇芹芹看了看房門,之前和師傅通電話的時候确實沒有聽到敲門聲。

“前面回家的路上我遇到鬼打牆了。”江一衡道。

蘇芹芹一愣,江一衡拿了他的符,照理來說,是不會再遇到這些事情的。

“但是又和普通的鬼打牆不一樣”江一衡摸了摸脖子,那裏的掐痕依舊凹凸不平的印在脖子上。“有一個小孩想要掐死我。”

“你沒事吧?”蘇芹芹緊了緊握住手機的手,疑惑道。“我給你的防脫符沒有用嗎?”

江一衡:“???”

“防脫符真的能辟邪?”江一衡不由一愣。

“能。”蘇芹芹睜眼說瞎話,“只要防脫符不離身,普通的妖魔鬼怪就動不了你一根頭發。”

江一衡:“……”

江一衡:“對不起,離身了。”

江一衡:“我拿防脫符砸它了。”

蘇芹芹扶額,只覺得江一衡智商感人。“你見過用法師打近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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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衡委屈,他那裏知道這些,不過是學着他們扔符紙打高玲的樣子罷了。

想到高玲,江一衡道:“高玲正好在路上遇到我,所以把我救了。她說找你有急事。”

“可是她沒有過來。”蘇芹芹困惑,“也許是被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吧。”

等挂了電話,蘇芹芹強行忽視心中隐隐的不安,提步上樓去書房找古籍去了。

第二天,等蘇芹芹恍恍惚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9點了。好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蘇芹芹才得以慵懶的坐在床上把睡衣換掉。

昨天秦旭聯系物業,由于時間太晚,主要的負責人員已經下班了,他們只能把調查時間延後到今早的9點半。

今天蘇芹芹沒有讓吳昊陪着她,而是獨自一個人坐助理的車去秦旭的小區。

等他們到了物業的辦公室,秦旭已經等在裏面了。

“您好您好……我是物業的張經理。”原本正坐在秦旭對面沙發不停抹汗的男子見有人過來,立馬起身上前迎接。

“你好,我是蘇芹芹。”蘇芹芹簡單的自我介紹,世故得和張經理握了握手。

“張經理,我想昨晚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蘇芹芹道,“秦先生家裏有貴重物品被盜,所以想要看一下你們的錄像。”

“好的好的……請跟我來。”張經理的額頭有些冒汗。

昨晚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下班的地鐵上,來電的又是居民,也沒有報警,他怎麽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往回趕。于是就留了一句“明天上班看”,便匆匆挂了電話。哪裏想到,被偷的會是影帝秦旭?

“秦先生,蘇小姐,不好意思,因為公司的規定,不是上班時間沒有權限查看錄像,所以才麻煩你們等了一個晚上。”張經理補救道,将鍋子甩給了公司政策。

“可以從前天上午9點開始看嗎?”秦旭道。

見張經理已經開始調取錄像,他轉而對蘇芹芹解釋:“前天上午和你見面之後我就直接去了片場,晚上也住在酒店。如果有人要偷東西,應該就是在這兩天。”

蘇芹芹點點頭,緊緊盯着電視畫面。

即便是用倍速觀看,他們最快也得花幾個小時才能把這兩天的記錄全部看完。

三個人覺得有些難熬,長時間的觀看使他們的眼睛感覺到酸脹。因為畫面單調乏味的關系,睡眠不足的他們不時地會發出此起彼伏的哈欠聲。

就在他們快要睡着的時候,蘇芹芹忽然看到電梯間探出了一個纖瘦的人影。

“就是她。”蘇芹芹用手指了指那個女人。

只見那人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把秦旭家的門打開。過了幾分鐘,等她離開的時候,手裏卻多了一個袋子。

可是由于光線昏暗的關系,他們并沒有辦法看清那個人的臉。

“你認識他嗎?”蘇芹芹問秦旭。

秦旭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可是他有你家的鑰匙。”蘇芹芹道,這個女人必然是秦旭認識的,而且關系非同一般。

“你和夏萌萌分手之後還和別人有接觸嗎?”蘇芹芹問。

“沒有。”秦旭回答,對蘇芹芹的問題面露不悅。“我和她才分手沒多久就遇到那種事情,哪裏還會有閑情談情說愛?”

蘇芹芹皺眉,難道真的要報警麻煩警察對錄像做特殊處理?

正為此事發愁,蘇芹芹忽然想到了江一衡。作為程序員,這方面的技能應該有的吧。

于是她便拿出手機撥通了江一衡的電話。

“喂?”是江一衡。

“你中午有空嗎?”蘇芹芹看了一眼電視畫面,覺得裏面的人影有些眼熟。

她皺了皺眉,接着道:“我這裏拿到了秦旭小區的監控記錄,已經确定那個小偷了。但是人像很模糊,你能幫我處理一下畫面嗎?”

“……我不會。”

“你給你們程序員丢臉了。”蘇芹芹忍不住嘲諷道。

江一衡委屈,一個寫代碼的怎麽可能會做圖像處理,還不如去找藝術系的來弄。

他轉頭問剛抽好煙準備繼續幹活的陳凱:“你會圖像處理嗎?”

“哪方面的?”陳凱問。

江一衡:“……”

江一衡更委屈了,本來還想拉個人來證實程序員都不會這些,沒想到卻被打了臉。

他答:“蘇芹芹手裏有個視頻,裏面的人很模糊,所以想把它弄清晰點。”

“哦這個我會。”陳凱不由嘚瑟起來,“大學時候學過點影像處理,兼職賺了不少錢呢。”

江一衡翻了個白眼,道:“行,那我中午讓她過來,你弄一下?”

“好的~”陳凱答應。

“你中午過來吧。”江一衡對電話裏的蘇芹芹說。

“好的,幹得好請你們吃飯~”蘇芹芹笑道。

她挂了電話,便拿出u盤讓張經理拷貝了一份視頻給她帶走。

于是三人驅車前往江一衡和陳凱的公司。

等蘇芹芹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點了。

秦旭身份特殊,并不适合暴露在公衆場合之下,所以他和助理都等在車裏,只有蘇芹芹一個人上去。

由于大樓的物業監管比較嚴格,不允許陌生人随便進出,蘇芹芹打了電話聯系江一衡,讓他接她上去。

正巧江一衡剛在樓下拿好外賣,他提着個袋子與蘇芹芹在大廳彙合。二人相視一笑。

電梯裏。

“吃過飯了嗎?”江一衡問。

“還沒有呢,一發現問題就把視頻帶過來了,現在又餓又困。”蘇芹芹埋怨道。

“诶,我給你多叫了份外賣哦。”江一衡莞爾,還好自己怕蘇芹芹沒吃過飯就直接趕過來,于是多給她叫了份外賣。

“謝謝你。”蘇芹芹低頭看了眼江一衡的袋子,只覺得心裏暖暖的,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麽關心了。

江一衡剛要回答,電梯就到了。

“走吧。”

他領着蘇芹芹進了公司。

可能是是因為蘇芹芹長得好看,又或者是驚異于程序員能有女朋友,路過的幾個銷售和行政部門的同事都對他們二人行注目禮。

“他們在看什麽啊?”蘇芹芹覺得這群人的目光有些詭異。

“看你好看吧。”江一衡癟癟嘴,也不好把實話說給蘇芹芹聽,怕她暴走。

等到了江一衡和陳凱的工位上,蘇芹芹已經完全習慣了他們的目光。

“麻煩你啦~”蘇芹芹将口袋裏的u盤交給陳凱。“等事情了結了請你吃飯!”

陳凱接過u盤,把它插到了電腦上,便一邊吃着外賣一邊操作了起來。

好在需求簡單,陳凱覺得自己不到半小時就能把東西做好。

見陳凱還要操作一段時間,江一衡拉了個椅子給蘇芹芹。二人就這麽擠在江一衡的桌上邊吃邊等。

大約過了20分鐘,陳凱把視頻處理好了。蘇芹芹滑着椅子到陳凱的桌前。

靠着陳凱的一頓操作,整個視頻的畫面有了質的提升。噪點減輕,畫面也亮了許多。

蘇芹芹朝陳凱豎起了大拇指:“大佬,不愧是程序員之光。”

“哪裏哪裏,小意思。以後有問題找我啊。”陳凱笑着接受了蘇芹芹的贊美。

江一衡見二人聊得開心,不由委屈的噘起嘴巴。

等視頻開始播放,蘇芹芹這才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貌。

“夏萌萌的助理?”蘇芹芹疑惑,沒想到是自己認識的人。

那個小姑娘長相十分清秀,她們交流的時候,蘇芹芹覺得她很有禮貌,是個和善的人。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去偷秦旭的古曼童。

“蘇芹芹。”江一衡沉聲道。

“什麽?”蘇芹芹應聲轉頭,好奇他為什麽皺着眉,神情嚴肅的盯着視頻畫面。

“這小孩。”他的手微微顫抖,指了指視頻中的一個角落。

蘇芹芹順着江一衡的手指看去。只見安全通道的拐角處有一個怪臉懸浮在一側,他表情詭異,似笑非笑。

江一衡道:“是他昨天攻擊我的。”

第 12 章

江一衡道:“是他昨天攻擊我的。”

說着,他解開自己襯衫最上方的紐扣,将自己的脖子暴露給蘇芹芹看。

只見江一衡衣領下方的脖子上印着黑紫色的掐痕,拇指處更是帶着血紅色的月牙,是指甲嵌進去的形狀。

蘇芹芹一僵,沒有料到江一衡昨天遇到的是這樣的危急情況,氣得發抖。

她上前摸了摸江一衡的脖子,凹凸不平的觸感讓蘇芹芹的指尖泛冷。

“我靠,江哥你昨天這麽驚險啊。”一旁的陳凱見了也是一驚,這樣的傷痕經過一晚還是這麽厲害。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是多麽危險了。

“給我張紙。”蘇芹芹道。

江一衡從抽屜裏拿了一張空白a4紙給蘇芹芹。

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江一衡把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扣了起來,安慰道:“其實已經不疼了……”

然而,在脖子上的淤青面前,他的話沒有一絲的說服力。

蘇芹芹沉着臉接過白紙,拿起桌上的黑色水筆,便畫起了符。她将畫好的符折好,交到江一衡的手中。

“這個你先拿着湊合一下,下班了別去買菜了。直接到我家裏來,到時候我再給你換張正經的。”說着,蘇芹芹便又瞥了江一衡的脖子一眼,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江一衡接過符紙,無視了陳凱因為蘇芹芹那句“直接到我家”而做的奇怪表情,把它塞進口袋。

江一衡第一次知道畫在a4紙的符也能用,不由覺得稀奇。

待蘇芹芹向陳凱道別後,便跟着江一衡下了樓。

臨走前,蘇芹芹再次提醒江一衡別到處亂跑。

車裏的秦旭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

他剛吃完助理小劉買來的漢堡套餐,就在他拿起手機準備聯系蘇芹芹的時候,就見她沉着個臉,從遠處一路小跑着上了車。

“啪——”的關門聲,十分有氣勢。

“視頻沒弄好?”秦旭見蘇芹芹面色不善,問道。

“弄好了,是我認識的人。”蘇芹芹答。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沉的嘆了口氣,問:“今天有夏萌萌的戲嗎?我要找她的助理談一談。”

這話一出,秦旭自然明白的蘇芹芹的意思。

“有的,我們可以現在就去片場。”助理及時回道,“需要去別墅接你的師弟嗎?”

“不用了。”蘇芹芹答。

如果今天有事耽擱了,留吳昊在家還能給江一衡開個門。大概也沒有什麽妖魔鬼怪敢直接撞她的家門。

“直接過去吧,我要找她算算賬。”蘇芹芹磨牙。

冰冷的語氣讓車裏的二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等他們三人到達影視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因為前幾天秦旭受驚的關系,導演特地給他放了幾天假休息一下,希望等秦旭回來之後狀态不會受到影響。所以這幾天都先排了夏萌萌的戲。

而現在的夏萌萌已經累得連說話都不願意了。

夏萌萌見到三人進了片場,就随意地點了點頭打招呼。可她卻沒想到他們是沖着自己過來的,不由皺了皺眉。

“什麽事情嗎?”夏萌萌才結束一場戲,整個人很不顧及形象地攤在椅子上,沒有一點要站起來的樣子。

“沒什麽事,我們是來找張晴的。”蘇芹芹見夏萌萌眼下青黑,臉上已經累得有些浮腫,不由安慰道。

“找張晴做什麽?”夏萌萌握着咖啡的手一緊,似乎很反感蘇芹芹的話。

張晴是她的助理,要是張晴有什麽事,她也要跟着倒黴。

“沒什麽,就是簡單問問。畢竟秦旭身邊的人我都要問個遍的。”蘇芹芹随便找了個借口。

“張晴今天不在。”夏萌萌有些松動。連基本的問話也要阻止的話,那反而才有問題吧。

她喝了口咖啡,清咖的苦澀讓她不大習慣的皺了皺眉。

她把手裏的咖啡交給正站在一旁的助理,叫她重新再去買杯摩卡。助理點頭離開。

夏萌萌将舌頭在自己的口腔裏翻滾幾下,待苦澀消磨掉後,她道:“最近她家裏好像出了點事情,已經請了兩天假了。”

“那你知道她家在哪嗎?”秦旭有些耐不住,問道。

“我哪知道?”夏萌萌白了秦旭一眼,表達內心的不屑。

“那誰會知道?”蘇芹芹也不管這兩個人的戰争,接着問。

“公司可能知道。”夏萌萌取出手機按着鍵盤,“你等等,我問下我的經紀人。”

也是運氣好,經紀人正在人事部處理一些調動問題,所以夏萌萌一問,她就讓人事幫忙調了下檔案。

夏萌萌将地址告訴他們後,便閉目養神下逐客令了。

三人趕緊驅車前往張晴家。

“叮咚——”

門開了,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老奶奶有些駝背,身體似乎也并不是很好。

“奶奶,請問這裏是張晴家嗎?”作為女性的蘇芹芹,當然要主動上前,降低對方的防備心。

“我們是張晴公司的同事,平時和她比較要好。聽說她這幾天請假,所以就約好了一起來看看她。”

“你們找晴晴啊。”老奶奶眉開眼笑,“晴晴剛出去,馬上就回來了。你們要進來坐坐嗎?”

說着,便是将大門完全打開,毫無防備的引着三人進去。

“哎,都怪我這個老太婆,要不是因為最近頭疼的厲害,她也不會請假照顧我。”張奶奶有些懊惱,“沒給公司添麻煩吧?”

“誰沒些小毛小病啊,都是小事。”蘇芹芹回答,一面注意着家居擺設。

張晴的家有些簡陋,陳舊的紅木家具擁擠地嵌在房間裏。

這是個L型的一室戶,采光不夠,廚房也十分油膩,像是很久沒有被人打掃過了。

他們側着身穿過廚房,進了卧室。卧室裏只有一張床,沒有沙發。雖然張奶奶極力邀請他們坐下,可三人還是沒有動。

“奶奶,張晴和您一起住啊?”蘇芹芹問。

“對啊,我們家晴晴真的好,沒有丢下我這個已經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張奶奶端了三杯白水過來,放到了床頭櫃上。

“是啊,張晴在公司也很努力,上個月領導還在我們面前誇獎她呢。”蘇芹芹笑道。

“這麽好的消息這傻孩子怎麽不告訴我呢。”張奶奶似乎很開心自己孫女被表揚,她的眼睛恢複了一些神采。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三人的水也喝完了,站的也有些累了。最後只能在張奶奶的一再挽留下離開。

“張晴去哪了?”三人下了樓,秦旭看着空曠的小區問。

“不知道。”蘇芹芹摸了摸下巴,道:“不過至少可以肯定,她沒有把屍體帶回家。”

“她也許知道我們在這裏。”蘇芹芹皺了皺眉頭,随後放開,“但既然她奶奶在這,那她就不得不回來。我們守株待兔就好了。”

下午三點,張晴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自己家的樓下。

助理小劉沖了過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張晴,我們等你很久了。”小劉面色不善,不顧張晴的掙紮,直接把她帶到街道對面的茶館。

早在張晴見到小劉的時候,她便知道了自己等下要見的人是誰。所以當茶館包廂的門被打開後,張晴的臉上沒有半點驚訝。

“你們好。”張晴打了聲招呼,從善如流的坐到了秦旭和蘇芹芹的對面。

她将茶壺轉到自己的面前,取出一旁的空杯子,給自己的倒了杯茶,道:“我知道你們為了什麽事情找我。”

張晴的氣場突然變得與衆不同。

“你怎麽有我家的鑰匙?”秦旭疑惑。

“我當然會有。你和夏萌萌談戀愛的時候不是給過她一把鑰匙嗎?”張晴理所當然道,“要怪就怪你分手後不換門鎖吧。”

“……”秦旭閉嘴,這個好像确實是他的不對。

“你為什麽要偷秦旭的古曼童?你把它藏哪裏了?”蘇芹芹問。

張晴喝了口茶,臉色紅潤起來。

“我偷秦旭的古曼童其實是想為萌萌姐鳴不平的。”張晴看了一眼秦旭,眼裏滿是輕視。

“這種一無是處的小白臉,也不知道是靠着什麽歪門邪道才拿到的影帝。”

“你!”秦旭顯然被張晴踩到痛腳,他從座位上跳起來,差點要上拳頭揍人。

“我什麽我?你還想要打我啊?”張晴也沒有認慫,梗着脖子和秦旭對罵。“打人啦!打人啦!著名影帝大女人啦!”

一旁的小劉趕緊沖上去捂住張晴的嘴。

“你的夏萌萌也不是什麽好料。”秦旭嗤笑,“我養小鬼是歪門邪道,她養小鬼就不是?她還買佛牌呢,你瞎了啊!”

“人家有演技你有嗎!”張晴掙脫小劉,也跟着站了起來,大有一種不吵出個結果誓不罷休的樣子。

“有完沒完!”一旁的蘇芹芹看二人吵得熱火朝天,忙一巴掌拍響了桌子。

二人頓時閉嘴,鴉雀無聲。

随後,委委屈屈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真的好疼啊。

此時的蘇芹芹強行板着個臉,将已經發紅的右手偷偷藏在桌子下揉捏着。她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假裝那麽霸氣了……

第 13 章

揉着自己疼的有些發脹的右手,蘇芹芹皺眉問道:“回歸主題,你把古曼童藏哪了?”

也許是因為張晴知道蘇芹芹是幹什麽的,又或者是因為張萌萌對蘇芹芹的特別對待。對于張晴,蘇芹芹似乎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已經給別人了。”張晴嚅嗫着,回答了蘇芹芹的問題。

“給別人??”蘇芹芹一驚,忙問道:“你給別人做什麽?”

“就……”張晴猶豫道:“萌萌姐和秦旭剛分手那會兒狀态很不好,可秦旭卻過得風生水起的。我實在是氣不過,就加了一個古曼童的群,想看看有什麽禁忌,好給秦旭搗個亂什麽的。”

“所以開機宴的事情是你做的?”秦旭忍不住,開口問。

“對的。”張晴點點頭,口氣裏還帶着點得意。“排座位的時候,工作人員過來找我讨論座位安排。”

“當時他說,如果你和萌萌姐都留空位的話,一桌子就有兩個位子空着,可能不大好。所以想先來問問我的意見。”

“先問我?”張晴的聲音尖銳起來,“意思不就是讓我們萌萌姐讓步嗎?”

“然後我就告訴他,其實是因為你們倆分手的關系才要留空位。但是你們現在還在藕斷絲連着,所以你們兩個之間只空一個位子就夠了。”

“他也被我說動了,所以就擅作主張只留了一個位子。”

“你就不怕夏萌萌被搶座位?”蘇芹芹好奇。

“怎麽可能?”張晴嘲諷道。“秦旭才得了影帝,膨脹的厲害,能不遲到就是萬幸了。”

“我可是安排得好好的,還特地讓萌萌姐早到了一點呢。”說着,張晴還得意地看了秦旭一眼。

“你別給我打岔。”秦旭被張晴那麽一看,頓時氣節。他剛要有些動作,立馬被蘇芹芹拉住。

“那你安排得很成功啊,秦旭是開始倒黴了。”蘇芹芹轉頭看向張晴,接着說。

“沒錯。”張晴點點頭,但又開始變得有些懊惱。“不過做過頭了。”

“我原本就是想給他搗亂,讓他觸觸黴頭就好了,卻沒想到會有生命危險。”

“我可不想鬧出人命,所以我就在群裏問了下,如果犯了禁忌要怎麽解決。”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群友加我了,說是他有辦法,讓我把古曼童的屍體給他。”

“你就這樣給他了?”蘇芹芹咋舌,怎麽一個個都那麽輕信別人。

“這人在群裏也算是有名望的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問題都能夠解決。平視他也會開課,叫我們一點有關八字算命的知識。”

張晴抿了抿嘴,補充道:“而且他讓我把東西送到嘉清寺,應該就是要去給古曼童超度的吧。”

“他的聯系方式能給我看一下嗎?”蘇芹芹問。

嘉清寺,她是熟的了。

“可以的。”說着,張晴取出手機,打開微信群。

“……我被踢出群了。”

張晴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退出界面,打開了那個人的對話框。

“……被他拉黑了。”

蘇芹芹一愣,走道張晴的座位邊一看,那微信聯系人果然就是賣古曼童給秦旭的人。

“這家夥空手套白狼啊。”說着,蘇芹芹略帶同情的看了秦旭一眼。

秦旭被蘇芹芹看的莫名其妙。

“他長得什麽樣子?”蘇芹芹又問。

“我不知道。”張晴茫然。“他說這種邪物不能直接送進嘉清寺,就讓我把東西寄放在了面館的收銀臺。”

“我要去嘉清寺一趟,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沒有更多的線索,蘇芹芹準備實地探訪一下。

“我讓小劉送你吧。”秦旭叫住蘇芹芹。

“那你呢?”蘇芹芹一愣。

“我叫車就行了,你去吧。”秦旭道。

“也行。”蘇芹芹點頭,和小劉一起出了茶館。

等到了嘉清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大門還沒有關,所以香客較蘇芹芹之前去的時候要多些。

因為是飯點,面館裏的人也有很多。

站在收銀臺的,是一個頭發有些斑白的老大爺。他的眼睛雖然已經有些渾濁了,但手腳卻很靈便。

“師傅,您記得周一下午有一個小姑娘來您這裏寄存物品嗎?”蘇芹芹湊過去問。

“一碗素什錦面加一個荷包蛋。”

“十二塊五。”大爺收了客人的錢,将小票交到對方的手裏。

他看了蘇芹芹一眼,擺了擺手道:“我哪記得啊,你走吧,我忙着呢。”

“不好意思啊師傅。”蘇芹芹面露急色,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姐姐要把東西賣給人家收二手的,可她不知道我把我的私房錢藏在裏面了,好幾萬呢。這要是沒了,我這些年就都白幹了。”

“诶!”見蘇芹芹要哭,大爺一下子慌了神,他叫了起來。“小姑娘你別哭啊,你等我想一想。”

說着,他拉了剛巧經過的夥計幫忙收銀後,便領着蘇芹芹去了一邊的空位上。

“你也知道我們廟裏的情況,一般都是上午的客人比下午的多。”大爺給自己倒了杯水,似乎是在努力回憶。“那小姑娘長啥樣啊?”

“我有她照片。”說着,蘇芹芹把存了張晴照片的手機遞給大爺。

那大爺記過手機仔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他眯着眼,像是想起了什麽。

“那天下午确實有一個小姑娘要在我這裏寄存東西,是她。不過我沒讓。”

“這面館裏來來往往的那麽多人,我這要是收了,東西不丢還好,要是丢了,她還不得來找我賠錢啊。”

“可她說丢了不怪我,晚一點自然會有人來取。”

“我被她求得沒法子,就心軟留下了。”大爺嘆了口氣。

“那東西呢?給誰拿走了?”蘇芹芹趕忙問。

“她也沒讓我把東西放辦公室裏,就讓我把它放在我腳邊。”大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道:“等晚上忙完,我回頭一看,那東西就沒了。”

“小姑娘你別急。”見蘇芹芹一副失望的樣子,大爺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褲子上的幾個口袋,把字條掏出來,遞給蘇芹芹。“東西是拿走了,可拿走的那個人留了張字條。”

蘇芹芹接過字條,是很普通的一張白紙,上面用黑色水筆寫着“東西我拿走了,謝謝您的保管”。

——沒想到這人還挺有禮貌的。

“孫大爺。”來的是一位穿着黃褐色僧衣的和尚。

“明無大師,您來啦。”見來人,錢大爺立馬挂上笑臉,起身迎接。

“大師您稍等,我去辦公室給您去東西。”說着,便也沒有管蘇芹芹,直接進了辦公室。

“施主。”明無向蘇芹芹鞠了一躬,坐到了她的對面。

“大師您好。”蘇芹芹回禮。

幾分鐘後,孫大爺從辦公室裏出來,拎着一個重重的袋子。

“明無大師,這是您托我帶的東西。”孫大爺将袋子遞給明無。

明無接過袋子,把錢交給孫大爺。

孫大爺也沒有推辭,他直接收下,把錢賽在口袋裏,似乎是時常如此了。

見蘇芹芹還沒走,孫大爺道:“小姑娘,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去幹活了啊。”

蘇芹芹點點頭。

“施主。”明無道,“今日即是有緣,這本《大悲咒》便贈予你吧。”

“這怎麽好意思呢。”蘇芹芹推辭,這禮物來的莫名其妙。

“實不相瞞。”明無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我的《大悲咒》丢了,所以讓孫大爺給我采買的時候多帶了一本。”

說着,明無打開袋子,示意給蘇芹芹看。

裏面是一堆NS的卡帶。

——還挺時尚。

“結果今天臨出門前發現它是被貓叼走當床墊了。”

“既然找回來了,也沒有再多一本的必要了,所以就把它送給你吧。”

——敢情是拿我當垃圾桶了。

蘇芹芹撇了撇嘴,将書收下。道了謝後,便離開了面館。

等出了嘉清寺,已經是六點了。

想到昨晚江一衡電話裏說的話,她不由有些擔心高玲,于是便要去槐樹那裏看看。

只是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同樣擔心高玲的江一衡和吳昊。

“師姐~”吳昊見不遠處站着的是蘇芹芹,便開心地跑過去打招呼。

蘇芹芹點了點頭,皺眉看向江一衡。

“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說了不要亂走嗎?”

“我有些擔心高玲。”江一衡道。“有吳昊陪着,應該沒事吧?”

蘇芹芹:“……”

蘇芹芹沒辦法反駁,要是說有事,她真怕自己會傷了吳昊的自尊心。

“那就一起走吧。”蘇芹芹看了看天色,道。

“嗯……你手裏拿着什麽?要我幫你拿着嗎?”江一衡見蘇芹芹沒有帶包,拿着本書似乎很麻煩的樣子,便問道。

“好啊。”正愁着這書礙事,蘇芹芹把它交給江一衡。

江一衡接過一看,是《大悲咒》,眼角一抽。

“你信佛?”江一衡驚奇。

“我是道士!!”叫歸叫,可蘇芹芹倒也沒有說這書是哪來的。

等三人到了老槐樹那裏,卻沒有看到半點鬼影。

“高玲!你在嗎!”江一衡朝着槐樹喊了幾句,沒有得到回應。

他看了蘇芹芹一眼,眉宇間有些擔憂。

“昨天她救了我之後,說是急着要去別墅告訴你,她見到那個要給她結陰親的高人了。”

“也就是說……”蘇芹芹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希望她沒有出事吧。”

第 14 章

沒有找到高玲,三人只能站在老槐樹下讨論下一步的行動。

正說着是否要先回去,江一衡的口袋忽然鼓了起來。

只見原本乖乖躺着的小紙人鑽了出來,跳到了江一衡的肩膀上。

“高人高人~我能感覺到我的同伴就在附近,我能不能先去找找他們呀?”小紙人問道。

“去吧去吧。”見到小紙人乖乖地詢問自己的意見,蘇芹芹不由把頭湊到了它的面前笑眯眯地說。

得到蘇芹芹的允許後,小紙人從江一衡的肩膀上跳下來,跑到了老槐樹的樹洞裏。

果然,另外三只小紙人也跟着跑了出來。

“嘤嘤嘤……”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他們的關系,小紙人抱着另外三個哭唧唧。

哭了好一會,才轉身面向他們三人,道:“高人,我問過我的同伴了。”

“昨天晚上主人帶着我們要去您家,但是在路上被人襲擊了。”

“現在主人生死未蔔,所以他們只能躲在樹洞裏等主人回來。”

“你們有看到襲擊她的人嗎?”蘇芹芹問。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另一個小紙人站出來回答道。

“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又一個小紙人站出來回答道。

“總是就是很好看!”第三個小紙人站出來回答道。

“……”

面對三人的花癡,蘇芹芹第一次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你們就沒有一點有效信息嗎?”江一衡翻了個白眼,不死心的問。

“嗚嗚嗚嗚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四個小紙人委屈的哭出聲。

場面一時變得很尴尬,江一衡覺得這四個小紙人沒有一點點作用。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陣陰風吹過,讓衆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感受到了久違的氣息,江一衡悄悄地朝着蘇芹芹的方向靠了靠。

見江一衡害怕,蘇芹芹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緊緊地盯着遠處那團黑霧。

它似乎一直在等他們。

“你是誰?”蘇芹芹問道,全身戒備着。

“呼嚕嚕……呼嚕嚕……”

那東西似乎不會說話,它像一只受驚的貓一樣弓着背,随時準備發起攻擊。

“是他。”待看清那東西,江一衡一僵,正是昨晚那個攻擊他的那個小孩。

“蘇芹芹你小心點。”江一衡出言提醒。

蘇芹芹點頭,她也能看出他的與衆不同,她小心地戒備着,不敢露出任何破綻。

忽的,就見那小孩突然飛奔而來。仿佛就在一眨眼間,他就跑到了三人面前。

蘇芹芹沒想到這小孩速度那麽快,她趕緊伸手擋住他的攻擊,卻還被他的手指抓開了幾道口子。

“嘶——”

蘇芹芹倒吸一口氣,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卻像手指被A4紙割破了一樣隐隐作痛。

“他就是秦旭的古曼童嗎?”一旁的吳昊也站到江一衡的前面,取出符紙。

“對。”蘇芹芹提醒道。“你保護好江一衡,這東西邪得很。”

待吳昊點頭後,蘇芹芹便直接沖了上去,化被動為主動,直接與古曼童纏鬥起來。

也許是因為古曼童年齡還小的關系,又或者是因為他并非正常早夭,所以他的攻擊有着成年人都沒有的狠厲和決絕,蘇芹芹一時無法招架,逐漸落入下風。

另一邊,正保護着江一衡的吳昊看的心裏焦急,卻也不能擅作主張離開江一衡的身邊,只能緊緊拽着符紙,伺機而動。

“師姐……”吳昊緊皺着眉頭嚅嗫出聲。

“你快去幫她吧。”江一衡道。“蘇芹芹要是有什麽事,你留着保護我也沒用,還不如過去二打一。”

蘇芹芹每受一道傷,他的心也就跟着揪了起來。

聽到江一衡的話,吳昊再也不猶豫,沖了上去。一時之間,古曼童的動作也開始變得吃力起來。

只是沒等蘇芹芹和吳昊将小孩打趴下來,古曼童竟硬生生調轉了個方向,直接朝江一衡攻去。江一衡哪裏會想到自己一個局外人會引起古曼童的注意。他緊閉雙眼,雙手擋臉,可疼痛卻遲遲沒有降臨。

他這才睜開眼,便見那四個小紙人全都鋪在古曼童的身上,企圖用過自己的微薄之力阻擋他對江一衡的攻擊。

然而這只是螳臂當車。

古曼童扯下小紙人将他們全都撕得粉碎。

而蘇芹芹和吳昊借着這個時機再次拖住古曼童。

可是奇怪的是,古曼童并沒有要和他們繼續打下去的意思。反而不顧一切地朝着江一衡的方向跑去。

江一衡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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