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正在切磋的冥冥和歌姬，兩位三年生一臉茫然地看着正從她們面前路過的後輩們。
路過的一年級三人組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夏油傑兩手分別抱着五條和家入的腰部，拖着他們倆前進的詭異姿态。
“……這是在幹嗎？”
滿臉無奈的傑拎起兩個完全渾然忘我的同級，“養傷的時候太無聊了，就拿出了游戲機來玩……”從未見過電子游戲這玩意的五條與家入瞬間沉迷了進去，當然，課程和作業都有在好好完成，但平時的一切休閑時間都被這兩個第一次見識到游戲機的家夥花費在了玩樂上。
甚至沉迷到了走路都不肯好好走，必須讓夏油傑拖着前進的地步。
“傑，不要太寵他們倆個喔？”冥冥差點噴笑出來，不得不掩住口，然後她的目光就轉移到了學弟突然留長的發型上，“是說你的頭發又是怎麽回事？”
“那個特級假想咒靈的緣故。”夏油傑不自在地轉開臉，“目前只是勉強封印在身體裏，一放出來就會失控反噬，起碼要等到我的咒力更加深厚，提升到特級的程度才能操控自如，以我現在的咒力，無論如何也會稍微洩露出來一點，結果就是這樣了。”
影響不僅僅是無法剪短的頭發，原本夏油只是個外表勉強算得上端正，并不引人注目的普通高中生，但現在被咒靈潛移默化之後，雖然面目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只要他有那個念頭，人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覺得他很可靠，甚至會想要依賴他。
玉藻被傳言為蠱惑了整個國家的大妖，外洩的部分氣息只造成了這種程度的影響，可以說傑其實控制得相當不錯了。
“唉？冥學姐，歌姬學姐，下午好？”終于從快樂的電子世界裏探出頭來的硝子，乖巧地向兩個很親昵地前輩打起招呼。
“雖然不沉迷酒精了，但是沉迷游戲也……”歌姬一臉無奈地看着她，不過玩游戲怎麽也比酗酒健康，因此她最終放棄了勸誡，只是過去抱住對方順便摸了摸頭，“不可以熬夜打游戲喔？”
“沒有熬夜啦，歌姬學姐。”
“放心，八點之後我就會把游戲機沒收，第二天上完課在給他們。”
夏油傑如是說道。
你是他們倆的媽媽嗎？
聽到這話的冥冥和歌姬在心裏猛烈地吐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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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帶這兩個家夥去食堂了。”渾然不覺的黑發咒術師繼續一邊一個，若無其事地拖着兩個同伴離開。
“……見到人都不打招呼的那個，你丢着不管也沒關系。”
“哎呀，真是辛苦了，媽媽桑，一路小心喔？”
前輩們的告別仍然十分辛辣。
“請不要用那種叫法，冥學姐。”
夏油只能苦笑着拜托。
在吃飯的時候，總算願意放下游戲機的五條伸伸懶腰，然後一臉幸福地趴到餐桌上等待他中意的芝士焗飯。
“說起來，讨伐報告傑你寫了嗎？”
“還沒有，怎麽，這次你竟然願意幫忙的嗎？”每次讨伐結束之後，負責寫報告的基本都是夏油傑，硝子不會，而五條是單純比較懶……
“女人不存在到底是怎麽回事？當時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那個啊。”咒術師一臉厭倦的表情，“你不是跟我去看了兩回被害人的房間嗎？”
“那又怎樣，屋子裏沒什麽特別的吧。”
“東西都舊就算了，衣服也都是舊貨就不對了。”夏油傑微妙地看着五條，“既然他的對象是個揮金如土的女人，出去約會的時候不管是穿着優衣庫還是工作用的西裝都很奇怪啊。”
“唉？還有這種講究的嗎？”
“悟你沒跟女孩子出門約會過嗎？”
“我只是經常會收到電話號碼。”這個能靠臉吃飯的家夥如是說道。“但是約會什麽的太麻煩了所以沒去過。”
“……你哪天冒出情殺事故一定是活該喔？”
“哈哈哈哈，安心啦，普通的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這下不管是硝子還是傑都用十分微妙的眼神在看他。
“我覺得沒戲。”
“嗯，看起來很花心實際上是個DT的類型呢。”
“就算是硝子，說這種話我也會生氣的！！”銀發咒術師氣呼呼地鼓起了臉，連期待已久的芝士蓋飯送來了都沒恢複笑容。
“好啦，明明都沒出去約會過，說你花心是我不對，跟你道歉啦。”有着妩媚淚痣的少女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她的語氣不是那麽敷衍就更有說服力了。
“硝子，需要道歉的根本是後半部分啊！！！”
“但那個是事實吧？”
“傑，你看，硝子欺負我。”五條淚眼汪汪地抱住了夏油，擺出一副要他做主的樣子。
“嗯嗯，真是不幸，點心給你吃。”黑發咒術師十分沒轍地翻翻白眼，随手把他不感興趣地甜膩大福塞進五條的嘴巴。
“……草莓味耶，好吃。”嚼完點心的悟迅速忘掉了剛才叫人傷心的話語。“所以，其實他們壓根沒有跟女人去約會？”
“沒錯，不僅如此，實際上也根本沒有什麽女朋友。”夏油傑一臉唏噓的表情，“警察查到真相的時候非常無語，這些人其實是有聯系的，他們在網路上一起加入了一個叫做‘教你變得受女性歡迎’的聊天室，在那裏訂了好幾套據說是高級男公關親自授課的課程，大部分的錢都花在那裏了，然後學員們還會線下聚會，一起去玩順便實踐課程。”
“什麽鬼？”不管是五條還是硝子都露出了‘這些人是笨蛋嗎’的表情。
“然後讓他們對家裏人撒謊說結交了愛花錢的女友，順利把沒錢的真相蒙混過去這種技巧，也是男公關教的，甚至有人為此把父母存的結婚基金都拿出來花完呢。”
“……這不就是詐騙嗎……”
“沒錯，但就算半途清醒過來，對方也不可能還錢的啦，重點在于騙子巧妙地保住了被害人的面子，家裏人會以為男生是被壞女人欺騙，也不會特別嚴厲的責備他，搞不好會反過來安慰，甚至有幾個白癡嘗到了甜頭，自己用同樣的借口從家裏騙錢喔？”
“男人這種東西……”硝子露出了相當嫌棄的表情。
“嘛，可不要把我和悟跟這種垃圾相提并論。”
“然後他們的家人就把怨恨盡情播撒在那些并不存在的女人身上，結果因為相同的騙局太多，外加地點和那座夫妻石神社的緣故，不幸地孵化出了一頭特級假想咒靈嗎？”
“差不多就是這麽回事。”
“不走運的家夥們。”五條如此評價。
“……你的感想就這個嗎？”無論傑還是硝子都相當微妙的看着他。
“嗯？”含着勺子的咒術師從墨色的鏡片後面撇了一眼兩個同伴，“不然呢？只是想從家裏騙點錢花的膽小鬼罷了，也不是需要去死的罪過吧？結果被咒靈當做食物吃掉，不管誰來看都是衰到家的運氣，搶銀行搞不好都比他們過的好。”
“一般來說不是會感嘆都是因為這些人過于糟糕的緣故，才讓我們三個差點死掉？”硝子看看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悟說的沒錯，雖然他們确實犯了錯，但也沒到需要為此付出性命的程度，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差勁，世界上溫柔的人還是很多的，但在咒靈面前，無論是什麽樣的人，只要是普通人都無能為力，只會變成咒靈的食物，所以拯救他們正是咒術師的義務。”
“？人類很糟糕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特地拿出來說吧？”五條把最後一勺焗飯放入嘴裏，幸福地嚼完，“要是人類都很不錯的話，哪裏會有這麽多咒靈需要我們到處解決啊。”
“悟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聽起來仿佛有點道理的話？”硝子十分吃驚。
“我覺得這種說法太悲觀了。”夏油傑不太贊同地皺眉。
“和悲觀沒關系吧？”滿足地摸了摸肚子，銀發咒術師心情愉快地癱在朋友身上，“要我說，我也不太喜歡那個‘義務’的說法，打倒咒靈只是因為我們能做到，順便我們也想做而已，又不是什麽天職，就算不想當咒術師，也是個人的自由。”
“所以悟你只是個興趣使然的咒術師？家裏人聽到了不會說話嗎？”硝子好奇地詢問，畢竟五條可是傳說中的禦三家。
“那倒不是。”悟剔了剔牙，“因為能讓我盡情戰鬥的只有咒靈，而我剛好又是人類——沒有什麽生物會去殺死同類的吧？”
“就只是這樣而已啦。”
有着空色眼瞳的咒術師笑着說道。
與特級假想咒靈玉藻前的戰鬥，至此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而兩位還在高中一年級，評價卻直接升上了一級的咒術師，則是在略顯平淡的數次讨伐之後，靜靜迎來了學生們都會有的美妙日子。
“咒術高專竟然也有暑假……”五條悟整個癱在課桌上，滿臉的生無可戀。“為什麽要有暑假這種東西……”
“呃，悟你以前難道沒有嗎？”硝子其實還挺懷念暑假的，小時候正常上過一陣子學的她，也和大部分普通學生差不多，格外熱愛暑假的來臨。
“小學到國中的課程都是請家教在家裏上的。”他有氣無力地揮揮手。
“怎麽說呢，第一次有了你這家夥确實來自名門望族的實感。”夏油傑摸了摸下巴，平時的五條實在太沒格調，說話粗魯，愛吃各種垃圾食品和甜食，沉迷游戲，除開實力和臉，怎麽看都只是個性格糟糕的高中生罷了。
“想象一下1歲到15歲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在直徑一公裏的範圍內活動吧，我覺得監獄裏的犯人都比我待遇要高喔？完全不想回家。”
“……等下，那時候你不是出門了嗎？”
“偷溜的不算。”
“所以你根本沒有被關住嘛！！！”
“但是明面上沒到元服之前就是不準出門，真是的，又不是演時代劇。”
“所以悟真的舉行過正式的元服儀式？”硝子十分八卦地問到。
“啊，搞過，煩死人了。”
看着五條一臉郁悶的樣子，夏油傑姑且思考了一會兒。
“唔……硝子，你暑假有什麽計劃嗎？”
“沒有？因為家裏也沒什麽人，所以還是會留在宿舍，怎麽了？”
“因為老爸和老媽要出去旅游，到時候一個人在家好像很無聊，悟，介意我們去你家玩幾天嗎？”
銀發咒術師的臉孔瞬間亮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