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佳損友 (2)

炸彈,偵探小說的常客。

亂步在和港黑的交鋒中也見識過多次。

他瞥了眼倒計時裝置,二話不說拿起手機。

“喂月彥,是我。檔案室發現了炸彈。是的,我沒在開玩笑。麻煩你立刻通知所有人撤離,身為前制作人,你一定知道廣播室在哪兒吧?對了,順便報警,謝謝。”

不等回複,亂步“啪嗒”挂斷,他對上目瞪口呆的數田遙,可愛地眨眨眼睛。

“怎麽了嗎?”

“我……我從沒見過別人敢跟制作人這麽講話。”

亂步暧昧地笑笑:“噢,因為我們關系不一般。”

他說完,環視四周,開始尋找可能的線索。

當目光接觸到地上的卡片,名偵探眼眸微眯,笑了。

從它沾染的灰塵來看,無疑是剛才掉落的。

亂步彎腰拾起,一行報紙上剪下的字映入眼簾。

[你的名字是?]

“啧,老梗。“亂步嗤之以鼻,遂擡頭問面前的男人:

“數田遙是你的真名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亂步掏出社長贈與的平光鏡,用袖口蹭了蹭鏡片上的灰塵,珍重地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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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現在讓我研究下這個炸彈的構造。”

他端詳一陣,時而鎖眉,時而咬唇。

[以下通知,大廈內發現疑似爆/炸/物。請所有人員立即撤離,再通知一遍……]

無慘隐忍的怒意飄入耳內,如堅冰下的岩漿,一觸即發。

亂步勾唇淺笑,真是老樣子啊。

“您看出什麽了嗎?”

他煞有介事地點頭:

“你要當心,瞧見導管裏的水銀了嗎?如果它失去平衡,炸彈就會當場爆炸。”

話音剛落,門開了。

穿堂風洶湧而入,數田遙不禁後退一步。

要不是名偵探眼明手快扶一把,等他撞上桌角,在場各位都要玩兒完。

确保數田站穩後,亂步沒好氣地瞪了無慘一眼。

“小心點,我還不想死在這裏。”

“……”

劇烈滾動的喉結訴說無慘的憤怒,他紅瞳微斂,連做幾個深呼吸才說:

“你這麽聰明,一定知道怎麽拆了?”

“當然。”

亂步驕傲地仰起下颚,好似一只睥睨衆生的白天鵝。

“很簡單,根據提示—數田遙,‘遙’(haru)同‘春’(haru),春下有日。正巧這裏有根橘紅色的線。”

無慘不敢茍同。

“你認為剪掉橘紅的線就能停止倒計時?也太簡單了吧?”

亂步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我還沒說完,”他頓了頓,重拾推理熱情:“只有頭腦簡單的人才會這麽覺得。爆炸犯通常存在逆反心理。所以,橘色實際是立即引爆的線。”

無慘不吭聲了。因亂步的揶揄,面上青白交加。

意識到兩人間劍拔弩張,數田遙小心翼翼地問:

“那……剩下紅色和白色的線?”

亂步右掌一攤,邀請無慘發言。

“……我無話可說。”

“切。”名偵探挑釁地朝對方做個鬼臉,轉頭反問:

“如果是數田君,會選哪條線?”

“……白色?”

“Bingo。”亂步打個響指,等數田的眸中泛起波瀾,才慢條斯理地說:

“爆炸犯也希望你這麽想。”

“……”

亂步不慌不忙地解釋:“在當前情景,你選擇白色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紅色會引發不好的聯想。但我剛才說過,犯人有逆反心理。所以……”

一柄匕首從名偵探的袖口滑出,他握住刀柄高高舉起。

“等等!”

鬼舞辻無慘從背後沖上來,兇神惡煞,又輕手輕腳。

“江戶川亂步,你有幾分把握?”

亂步聳聳肩:“唔……1/3?”

無慘:“……”

數田:“……”

兩人靜默時,名偵探依舊理直氣壯。

“我剛才的推理建立在‘如果犯人是個聰明人’的基礎上。誰知道他是不是個單細胞生物。”

“哼。”

鬼王似被氣得不輕,常年蒼白的臉上也沾染些紅暈,看上去秀色可餐。

他一把奪過亂步的刀,以不會影響水銀平衡的音量呵斥:

“滾出去。”

“?”

“在我按照你可笑的推理切斷紅色的線之前,滾到安全範圍去。”

亂步愣了愣,轉瞬會意。

豆大的淚珠湧上眼眶,他不可置信地說:

“親愛的,你竟然……好吧。”

亂步擁抱無慘,把鼻涕眼淚都蹭在男人的西裝上,湊近他耳邊說:

“反正你也不會因為爆炸死掉,對吧?”

“……滾。”

此刻,倒計時還有三分鐘。

樓下

亂步一出現就被聞訊而來的群衆團團圍住。

“呀,小夥子你沒事吧?還有的兩個人呢?

“太吓人了,誰寄的啊?心眼太壞了!”

“啊,早知道我把箱子給那孩子的時候應該檢查一下的。”

如蜜蜂環伺般嘈雜的環境裏,一個蒼老的聲音引起亂步的注意。

名偵探定睛望去,入目是個60歲的男性,愧疚镌刻進他的每條皺紋裏。

電光火石間,亂步想起了什麽,他緊攥門衛的胳臂問道:

“先生,這個箱子是指名給數田的嗎?還是……”

這時,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天哪,最後兩個小夥也平安無事!”

“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不靠專業人士就拆除了炸彈。”

發現門口安然無恙的兩人,江戶川亂步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是他想多了。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确認下。

眼見人潮向兩個幸存者湧去,亂步一把抓住門衛。

“先生,箱子是指名交給數田遙的嗎?”

他舊事重提。

門衛迫不及待甩開他的手。

“不是啊,只不過他剛好經過而已。”

亂步心頭一凜,如巨石從高空墜落壓至胸口。

“……”

不遠處,松岡一行人姍姍來遲,和兩人短暫交談後就要進入大廈。

江戶川亂步,這位身材瘦削,行動力和腦力成反比的偵探像條泥鳅,艱難地穿梭于沙丁魚間。

終于,在同伴身處險境前施以援手。

他扯着嗓子大喊:

“松岡警官,你們不能進去。裏面可能還有炸彈。”

……

幾乎是他們把人群趕到安全範圍的同時。

轟隆—

巨大的沖擊波把距離較近的亂步震出幾米外,他兩眼一閉,失去了意識。

數小時後,

亂步悠悠轉醒。

肆虐鼻腔的消毒水幫他回憶起一切。

該死的爆炸,竟然騙過了他的眼睛。

亂步氣急敗壞地捶床,嘎達一聲,仿佛骨骼錯位,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凝望白花花的天花板,抿了抿唇,想哭。

“呵,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

冰冷的譏諷灌入耳內。

亂步沒好氣地循聲望去,是鬼舞辻無慘。

同樣是在爆炸現場幸存,他偏偏風度依舊。

“你不必特意來嘲諷我,幼稚。”

無慘似被亂步氣惱的模樣取悅,他搬把椅子坐在床邊,用施恩般的口吻:

“你該感謝我幫你擋掉了記者的采訪。否則你羞憤而死,就算是我也會難過的。”

“切。這又是你的鬼話吧?”

亂步轉頭看向牆壁,幾不可聞地問。

“看你救了我中意的下屬,我就勉為其難照顧你一下好了。”

說罷,他脫下西裝,卷起襯衫的袖子,從床頭櫃取個蘋果走出房間。

“……”

等确信無慘離去,亂步強忍疼痛,翻身下床。

他披上男人的白西裝,壓低帽檐。

在走廊裏,亂步和某個意想不到的人狹路相逢。

“童磨先生,你怎麽在這兒?”

“聽說您受傷,我和太宰還有您的同事一起來看望您。他們還在買慰問品。”

亂步“噢”了聲,雙手合十:

“能不能麻煩你當作沒見過我?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

“總之,就是這樣了。我趕時間。”

“……”

童磨注視亂步顫顫巍巍消失在視野,間或夾雜他壓抑的痛呼。

“真奇怪。”

極樂教祖唇角微翹,眸中迸發興味。

忽然,他神色一緊,若無其事朝病房走去。

房間內,無慘負手而立。

“江戶川亂步呢?”

“說是有重要的事做。”

童磨恭敬颔首。

“哼。”

無慘居高臨下瞥着手中紙條,上書:

[本偵探要去破案了,蘋果留給你自己吃吧。親愛的~(愛心)]

“畫得真醜。”

他随手把捏碎的紙條連蘋果扔進垃圾桶。

“讓鳴女盯着他。”

“遵命。”

亂步大搖大擺走進“隐”。

時近黃昏,他仍是第一位顧客。

“來杯特調檸檬茶,謝謝。”

這回酒保沒有偷懶,手腳麻利地接單。

“您的頭怎麽了?”

亂步摸摸帽子下漏出的紗布,咬牙切齒地說:

“只是偶爾的失誤。”他平複怒氣,轉移話題:“對了,昨天那個點檸檬茶的客人有沒有留下什麽?。”

雖說人流如織,在酒吧點茶的還是獨一份。

酒保很快想起了這位特殊的客人。

他在吧臺櫃中摸出張紙遞給亂步。

“沒想到真有人來問,感覺像對暗號一樣,真刺激。”

當看清內容,亂步忍俊不禁。

确實是對暗號,因為紙上畫着的……

是一口井。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吐槽下自己,大概是兩天前。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構思了個港黑相關的預收,修羅場+一夜X+白月光等狗血梗,連文案都想得非常順暢。

結果,一覺醒來完全想不起來。(-_-)

主公那篇,收藏還要攢攢。感謝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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