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大白牙,完全不似平常清冷高傲的感覺,此刻的他皎皎如白月溫柔幹淨,映得他背後的漫天星光也弱了幾分。
顧以沫剛想說:進來啊。
許世安跟她招手,顧以沫走近了,還未開口,他先說了一句:“不要怕。”
第 30 章
許世安說完這句話就倒在顧以沫身上,一路奔跑的太快,血湧得太急,力氣抽絲一樣游走了不自知,到放松下來,腿竟然有點軟了。
顧以沫只感覺迎面倒了一面牆下來,壓得自己肩頭踹不過氣:“卧槽,咋啦?”然後伸手抱住他的腰,摸到濕噠噠黏糊糊的一片。還未舉到臉邊,心裏就有預感了。
有時候嗅覺和心裏的感覺真的比視覺更快,特別是人高度緊張的時候,顧以沫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混在夏天的暖風裏,逼迫的人呼吸難受。
許世安怕她緊張更怕難過,只是抱着她腰艱難的往屋裏挪步,沒有回答她。
結果顧以沫沒有尖叫也沒有發怒,聲音比往常還溫柔了幾分,帶着女生嬌甜氣息:“中槍了還笑得什麽燦爛?”跑了多久過來,到頭來竟站在門口笑,是傻還是傲?
許世安本想說還不是怕你擔心生氣,但話到嘴邊變成了:“頭可斷,血可流,氣度不能丢。”
顧以沫笑得更甜了,把許世安扛在肩頭,拿自己的頭頂着他下巴,往屋裏面不急不躁地挪:“那你可把頭好好靠在我頭上,皇冠一定別掉下來了。”
每走一步,顧以沫看到了院子裏,星光倒影下的自己,和許世安太平洋一樣的管肩歪着倒在自己比他窄一半的小肩膀上。
每走一步,他腳下就多了一個血印子。
終于走進房間,顧以沫把他放到床上拿枕頭靠着就沖上樓。
助理小丹正在收拾一天用過的東西,濕紙巾,遮陽帽擺了一桌子。顧以沫沖過去一把從桌位上把她拉起來:“醫藥箱帶了嗎?”
“帶了的呀。怎麽胃病又犯了?”小丹詫異道。
“不是,拿上醫藥箱跟我下來。”顧以沫把小丹拉出團隊的屋子。
陳姐給顧以沫選助理的時候,專門挑了一個中醫大學畢業學護理的,就是防止她胃病和平時磕磕碰碰的。
小丹背上醫藥箱,動作很麻利的下樓進顧以沫房間,一打開房間門就叫出來:“啊!是他?”這不是那個在片場守着顧以沫的人。
“快!學的都沒忘吧?”顧以沫把門關上,打開屋裏所有的燈。
許世安在床邊靠着,還不忘擺了個潇灑的姿勢,翹着二郎腿抽着煙,看見小丹,還客氣的點了點頭:“嗯。”
“有紗布有酒精有消炎的頭孢,有剪刀,等等,沒有麻醉藥。”小丹快速的檢查了一遍醫藥包。
“要不我出去買?來得及嗎?”顧以沫馬上就準備出門。
“你別上街溜達。”許世安把煙從嘴上取下來,“沒事,來吧。趕緊的。”
顧以沫蹲下來,在他床邊:“你确定?”
“給我轉移轉移注意力,一下就取出來了。”許世安看着顧以沫說的很認真,男人怎麽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服輸。
“那,小丹,開始吧。”顧以沫蹲在他床邊,把他手拿到自己臉上,希望可以轉移到他的注意力。
小丹開始清理傷口旁邊和淤血粘在一起的衣服,剪開衣服,用酒精擦了傷口周邊的皮膚。
許世安看着顧以沫的臉,深邃又堅定:“摸你臉可不行啊,待會兒痛起來,把你臉掐變形了,陳姐回去不得砍死我,叫我賠幾千萬。”看着這赤誠的面孔,像孩子一樣把他望着,舍不得碰。
顧以沫剛想笑,突然開始幹嘔,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拍着胸口,好一陣都沒說出話來,臉都開始憋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一直不停的咽口水。
許世安見了也急了:“是不是血腥味太大了,要不你出去等,沒事的。”
“不是。”後背的小丹突然發聲了:“沫沫是緊張了,她一直都是這樣,不論是走紅毯,還是吊威亞,看起來沒事,表情不緊張,聲音也平穩。但是她真正緊張起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反應會暴露。她有胃病,到極度緊張的時候就幹嘔了。只是我好久都沒看到她這樣了,還以為她胃病好了。”小丹跟了顧以沫幾年,眼看着她歷練了,看在眼裏但也知道幫不上忙,都是心緒不寧導致的,還得自己克服。
“哦……”許世安看着顧以沫,聲音拖得很長,仿佛長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淡淡的笑起來:“還以為你不緊張我呢,原來是裝的好啊。”說完就把顧以沫的手牽起來:“我都不怕,你怕個啥呢?”
“幸好不是打在臉上,我怕啥,我怕你這細皮嫩肉的經受不住了。”顧以沫重新坐起來,盤個腿坐在床邊,臉色還泛着慘白。
“你開始吧。”許世安說完就牽起顧以沫的手往自己衣服裏放:“你摸我就是最好的麻醉藥,慢慢摸看看我是不是細皮嫩肉。”
顧以沫只好把手慢慢的伸進去了,慢慢展開五個指頭,看小丹把剪刀燒熱後放進皮膚去了。
她一寸一寸的撫摸,有八塊腹肌,兩條人魚線在腰兩邊凹進去的。皮膚上是細小的汗珠,微濕粘人,襯得皮膚更加飽滿有彈性。
顧以沫摸得很輕柔,很仔細,拿小拇指不停的勾勒皮膚,按壓每一塊肌肉。怎麽癢她就怎麽去摸,現在顧不得其他的了,只希望癢酥酥的感覺能勝過後背的刺痛。
兩人都高度緊張,雙目對視,望穿秋水。
顧以沫演戲時,最讨厭的就是演男女深情對視的戲,嬉笑打罵還好演。到真正只隔一掌的距離,還要長久對望,對演員兩個都是折磨。她曾經想過,到底有多愛,才能注目一生,不兩看生厭。
導演講了一遍又一遍的戲,演員假情惬意的演完,或許沒有人真正的懂,愛人的目光長遠深寧。至少顧以沫不懂,她只聽說過一句話,對視超過2秒就是有好感;對視3秒可能情愫暗生;對視4秒表明感情深厚;對視5秒鐘以上已到步入婚姻階段。
許世安看了自己多久了?自己又回望多久了?十五秒,二十秒,還是漫長得能過完此生了……
終于,不知道是因為太癢了,還是因為子彈脫離肉身太痛了,許世安咬着牙低沉的□□了一聲。
叮咚。子彈落到了鐵盤裏。
許世安緩過勁來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顧以沫:“你還有些什麽小秘密說出來我聽聽。”
顧以沫也跟着笑起來,笑着笑着就不自覺的開始流淚:“我喜歡吃辣的甜的,不喜歡吃苦的酸的。我十八歲拍吻戲,吐人家一嘴的口水。我喜歡睡覺,我有胃病,也有腰肌勞損。你呢?”
顧以沫伸手摸了一把眼淚,一臉的妝容還沒卸掉,睫毛膏的黑色,口紅的鮮紅,眼影的橘色全在臉上糊成油畫一樣。
“啊呀。沫沫。”小丹看見了,準備給顧以沫遞紙。手上還拿着紗布也想給顧以沫遞紙,那是這幾年當助理之後的條件反射。第一時間維護自家藝人形象,連手下的許世安也不想管了。
“你別管我,給他上藥。”顧以沫又哭又氣:“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嗯,我現在也不是很帥。”兩人相視一笑,都看見了對方溫柔敞開的心。
“還有呢?”許世安笑的眼睛又彎起來了。
“還有,我從來不吃蛋糕。因為十年前出事了,就留下這個後遺症。懂吧?”顧以沫說出了心上的一塊傷疤,心甘情願的給他說了。本來還想着回去把蛋糕砸他臉上。
“懂,PTSD。那我回家就把蛋糕扔了。”許世安還是笑,今天的他可真是溫柔的不像話。
“不是你的錯。那你呢?該你說了。”顧以沫的眼妝已經花成女鬼了,此時別人推門進來,不是許世安更吓人,是她自己。
“嗯……我不喜歡別人摸我,也不喜歡碰到任何人。”許世安歪頭想了想最讨厭的事。他此生沒什麽壞事,父嚴母慈,家教良好,女朋友也不愁找。一堆人寵着他還來不及。
“啊?”顧以沫反應過來又在衣服下撓了一下他的肉,這不是正摸着嗎?然後快速的把手縮出來。
被許世安一把按住:“你除外,還能當麻醉藥使用的那種。”兩人心照不宣,暗通情愫。
就是小丹也看出來,動作更快的包紮傷口,以免狗糧被喂得太飽,晚上睡不着覺。
顧以沫撇嘴笑笑,手還是被按在滾燙的腹肌上動彈不得。
小丹包紮完了說:“好了,我先回去了。”
顧以沫送小丹上樓,然後回來關上門:“怎麽會中槍呢?暴露了?”想起初遇是他在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