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燈火輝煌的宴會上,邵輕衡一身黑色的西裝,英俊挺拔的身姿,格外惹人注目。
宴會的主人譚鸾搖曳生姿的向他走來,笑着打招呼:“邵總,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真是蓬荜生輝,譚鸾受寵若驚啊!”
邵輕衡禮貌問候:“譚小姐,恭喜。”
今晚的宴會,是譚鸾的慶功宴,她又奪得了一項國際獎項。她笑着說:“謝謝邵總。”
邵輕衡表情不變:“我要見常久久。”
譚鸾先是一愣,随後嬌笑,音如黃鹂,清脆悅耳:“邵總是在說笑吧?!您的女朋友不見了,怎麽能上我這裏找人呢?”
“譚鸾,你是明白人,我不跟你繞彎子。”
周圍的人很多,還有衆多媒體人士,奔着譚鸾過來說恭喜的人,絡繹不絕。她一邊恰到好處的處理那些人,一邊跟邵輕衡糾纏:“那我倒是要聽聽,我怎麽就是個明白人了。”
“你以為我會讓常久久自己從那間破旅館離開?我的人自始至終都跟着她,至于她去了哪裏,我想譚小姐比任何人都聰明。”
“這麽說,邵總是一定要管我要人了?”
邵輕衡沒說話,神情倒是很随意。
譚鸾倒是很自在,伸手搭上邵輕衡的手臂,輕輕一挽,朝着對面的相機風情萬種的一笑,“咔嚓”一聲,兩個俊男美女的合影被抓拍到了。
邵輕衡不動聲色的甩掉譚鸾的手,眼睛微眯,神色威脅:“要是讓我在任何一張報紙上看到這張照片,我不管你是常久久的誰,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邵總說的這麽狠心,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譚鸾嬌嗔一番,又說:“既然如此,我也不揣着明白裝糊塗了。常久久不想見你,我也沒有辦法。你應該知道,常久久向來不喜歡聽我的話。”
邵輕衡接過侍者遞過來的一杯紅酒,輕抿了一口:“我也知道,常久久向來不想和你扯上關系。所以,譚鸾小姐,你究竟用什麽方法,讓她投奔你的?”
譚鸾只是勾魂一笑,沒有回答。
邵輕衡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放到旁側的托盤上,語氣漫不經心,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譚鸾,你最好祈禱你自己不是常久久的敵人,否則你就是我的敵人。”說話間,他慢慢向前傾身,接近譚鸾耳側,用只能她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我的敵人,都沒有好下場的。”
說完這些話,邵輕衡轉身離開。
“真是個讓人心動的男人。”譚鸾稱贊着。
應酬結束後,譚鸾回到自己的私人公寓,把一袋牛皮紙大信封,往床上的人身上一扔,聲音極其淫丨蕩的說:“喏,你要的東西。”
床上的人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坐了起來,伸手拽過扔在身上的大信封,打開掏出裏面的東西,是幾張照片。她仔細的看了看,感慨着:“他瘦了。”
譚鸾抱着手臂,居高臨下的問她:“你要在我這裏躲到什麽時候?”
常久久又把被子蒙上了頭,聲音悶悶的:“我要睡覺。”
“你這是什麽态度啊?”
常久久猛地坐了起來,怒氣沖沖的說:“嫌我态度不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剛才那照片怎麽回事?我不是警告過你嗎?邵輕衡是我的,你不許碰!”
“我又沒把他綁在床上強了,不就是挽了他的手臂,有什麽了不起的。你要是看不慣,就出來宣布你的主權啊!再說了,是你先不要邵輕衡的。”
常久久低着頭,很是低落:“不是我不要他,是我要不起他了。原本我就與他門不當戶不對,現在我又是個精神病,我們生下的孩子要是遺傳了我怎麽辦?他是邵輕衡啊,人生不能有一點閃失的邵輕衡。”
譚鸾坐到床邊,笑着逗她:“你還想到你們的孩子了啊?”
“我不是你,我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常久久板着臉,極其不悅。
“你這別扭傲嬌的性格究竟像了誰啊?整個一個不作死不會死的類型。我好心勸你,趕快回到邵輕衡身邊,否則以後有你哭的。”
“我不去!”
譚鸾沒功夫理會常久久反駁,又評價道:“常久久,你渾身上下沒有別的優點,除了看男人的眼光,真準。”
常久久別過頭,賭氣說:“比你強多了。”
譚鸾不以為意,自豪的說:“我看男人也很準的,至少那個男人肯為我……”她沒有說下去,整個話題戛然而止。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不說下去了。
常久久伸手又拿起了那些邵輕衡的照片,一張一張,認真的翻看。照片上的男主角,他的左面,右面,前面,側面,甚至連背影,都是她想念的。照片上的男人,棱角真好看,甚至360度無死角,完美到極致。她不禁的一笑,甜甜的說:“真好看。”
此時,邵輕衡也正在接電話:“那些照片到了常久久小姐手裏。”
“嗯。”邵輕衡應了一聲,他問:“譚鸾和常久久的關系,還沒有定論嗎?”
“不好意思,邵先生,我們會繼續查。”
“查吧,我心裏大概已經有數了。”他放下電話,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規律十足。片刻後,他停住了手指的動作,自言自語:“常久久,既然你不肯來,這一次,就換我來追你。。一人追一次,也算是公平。”
這邊,還窩在譚鸾私人公寓裏的常久久,根本不知道邵輕衡已經下了決心。她抱着邵輕衡的照片,喜歡的不撒手。
譚鸾坐在她的身邊,按時的把藥遞給她,讓她就着水杯裏的水,喝下去。
吃完藥的常久久很乖,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譚鸾起身,想要把水杯放回原位,卻被床上的人拉住了衣角。她問:“要求重新調查常君海這件事的,會是什麽人?”
譚鸾聲音平靜的說:“這些事,不用你操心。”
“是陸家的人?是陸家反對男孫繼位的那一派吧?!他們怎麽知道的?!”
譚鸾笑着說:“你的小腦瓜太簡單了,還是留着回去讓邵輕衡心甘情願哄着你玩吧。”
常久久沒有不高興,只是很嚴肅的問她:“陸岑寧,他會有危險嗎?這件事,整個都是沖着他來的,對吧?!也難怪,任誰家一瞬間多了個十歲的大男孩兒來搶家産,還是名正言順的,都會成為那些貪圖陸家財産、虎視眈眈的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分析的很正确,那你能做些什麽呢?你有資本去跟陸家那些牛鬼蛇神鬥嗎?”
常久久不說話,怔怔的看着譚鸾,最後,搖了搖頭。她幫過陸岑寧一次,是犧牲了邵輕衡換來的。
“既然沒有資本,就老老實實的當你的常久久。陸家是陸岑寧的戰場,他想要存活下去,只能靠他自己,靠不了別人。”
“譚鸾,你一直這麽冷酷無情嗎?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嗎?”
譚鸾笑了,她捏了捏常久久的臉頰,說:“我沒有人情味?我若是真沒有人情味,一定不會收留你,讓你直接露宿街頭好了。”
常久久:“……”
整整睡了一白天,到了晚上,常久久已經沒有什麽睡意了,精氣神十足,開始陷入了思考。她現在為止,整個人生,一片混亂。唯一目标明确的邵輕衡也讓她給丢了。
目标目标,她需要找個活着的目标了。
于是,大半夜的,常久久也顧不上別人是不是在深夜熟睡中,直接撥通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背景音有些吵鬧,常久久張了張嘴,說:“是我,常久久。”
那一頭,陸岑寧回答:“哦,是你啊,找我有事。”
“常君海的事情,很可能是你再陸家的敵人挑起來的。”
陸岑寧笑了一聲,他說:“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要防備着些。”
“常久久,你是在關心我嗎?”陸岑寧在笑,聲音卻冷了幾分。
常久久喚了他一聲:“阿遠,你是不是喝酒了?”
“你終于叫我阿遠了,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陸岑寧沒有回答常久久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常久久,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是你姐姐,你當然可以相信我了。”
“可是,十八年前,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才被你賣給了陸家啊!”
“阿遠,對不起。”
陸塵寧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他的話裏帶着哭音:“阿姐,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原地,等着你給我買棒棒糖回來呢……”
聽到“棒棒糖”三個字,常久久頓時就哭了。那是,當年她把常遠騙到陸家,離開的時候對他說的話:“阿遠,你在這裏等着阿姐,要乖乖的,阿姐去給你買棒棒糖……”
當時的常遠,乖巧又聽話,一臉天真的應答:“好。”
電話那一頭,陸岑寧還在說:“阿姐,我一直等着你呢,我一直固執的等着你呢。可是,我等來的,是我不能喚一聲阿姐的常久久,我等來的是價值5個億的棒棒糖……”
他哭着說:“我寧願不要5個億,我寧願不要棒棒糖,我只想要……我的阿姐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