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了第二日,韓少卿初次上朝,俯視底下群臣密密麻麻跪成一片,心中是說不出的喜悅。

這本就應該是他的,一直都應該是。

元清姬端坐幕簾之後,臉色慘白。身前這人與她的憨子分明是相似的面容,卻全然不是同一人。

韓少君已經不在了,消失在了這世上。

感覺身後那女子的視線,韓少卿深感不悅,有如芒刺在背。

這就是他要報仇的人,當年的東宮妃子,父王寵妃。

先帝戀她溫柔美貌,皇後視她為閨中密友,卻萬想不到最後都死在她的手裏,連族人都被她趕盡殺絕。就連尚是嬰孩的自己,也被傳言為不祥之人,竟欲焚火燒死。幸而被韓世允搭救,才撿回一命。

然老天有眼,賞元清姬憨子一枚,以至數年來朝廷逐漸分崩離析,元清姬漸失大權。這才能讓他趁此機會,殺死韓少君,重奪皇位。

韓少卿默默想着,不覺淡淡微笑。

「有事啓奏,無事……」

「無事退朝。」

元清姬欲圖先發制人,話未說完,卻被韓少卿搶去。

蒼白臉色瞬間變青,元清姬幾乎從軟椅上跳起來。

「過去勞母後費心,」韓少卿偏過臉來,冷冷笑道,「兒臣如今已經懂事,母後可以放心放手了。若是覺得累,今後不用陪兒臣上朝也沒有關系。」

元清姬臉色鐵青,幾乎背過氣去,卻在滿朝文武面前,不能發作。

「皇上的心意本宮明白,」她強壓怒氣,沈聲道,「聞皇上突然心智頓開,心氣明朗,本宮也是喜不自勝。若是到了時機,本宮自會退下,皇上不必費心。」

「那就請母後自重。」韓少卿冷冷回道,母後二字依然是加重的語氣。

元清姬一口氣反被堵在胸口,半晌不能言語,默默望着韓少卿聽從各地文武官員上前禀報,那威武的背影竟是像一個人。

那死在她手中的人。

她瞠目結舌。

早該發現,早該發現的……

與愛子面目如此相似,若不是易容,這世上又有幾個?

眼前陣陣暈眩,眼前那些文武官員,容貌漸漸扭曲起來,變為猙獰魔鬼。

「朕過去不曾參與政事,懵懂無知,承蒙各位費心。今後會慢慢的學,如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各位提點,不必有所顧慮。」韓少卿望着殿上一排排的脊背,淡然笑道。

群臣齊整垂頭:「吾皇萬歲。」

韓少卿微笑點頭,輕輕揮下衣袖,轉身離去。

元清姬愣愣看着殿上的人一個個退朝,最後只剩下自己一人。殿上冷冷清清,靜的沈悶,好象要窒息一般。

直到宮女上前輕聲提醒,她才猛然醒轉。一路回宮,到了門口她居然看見幾個陌生的侍衛站在門前,面容冷淡。

「你們這是做什麽?」元清姬微惱。

「陛下有命,請太後好生休息,沒有什麽事,不要踏出宮外。」其中一人上前道。

「這是監禁!」元清姬終于大怒,「叫他過來!!去叫他過來!!」

「陛下退朝之後與重臣商議國事,分身乏術。」

「我不管!叫他過來!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元清姬氣的大叫,晴天白日被人悶頭狠揍,任誰也無法忍耐。

「請太後自重,禦醫配了幾副安神的湯藥,太後喝了或許會好些。」

「我不喝!什麽都不喝!!」元清姬氣的渾身發抖,卻看見幾人慢慢走上來,圍住她。

韓少卿聽得太後殿內傳出慘叫,不覺微微冷笑。

韓世允坐在他身旁,默默皺眉。雖說是怎樣也不會阻攔他,但心裏總覺有些不忍。

「永慶王為何愁眉不展?」見韓世允表情暗淡,韓少卿明知顧問。

「臣并無愁眉不展。」韓世允連忙回答。

「那就好,」韓少卿點頭微笑,随手合上卷宗,「承蒙王爺過去對朕多加栽培,這文書看起來也不如想的那樣難,真是多謝了。」

「皇上天資聰穎,臣做的又算得了什麽,」韓世允笑道,說罷又道,「臣府上還有些事要辦,容臣先告退。」

「可以,你走吧,」韓少卿點頭,突然又喊住他,「對了,你回去以後挑個日子,把他們接進宮來。」

韓世允略一思索,便明白韓少卿所指何人。

「臣明白,皇上盡管放心。」

韓少卿微笑點頭,目送韓世允離去,屋裏只留下自己一人。

他忽然長嘆一聲,向後靠去,雙眼微閉。

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心願竟是這麽容易達成。二十多年來日思夜想,如今居然變為現實。

他将手伸進懷中,掏出一方鎮紙。那鎮紙通體透明,泛着幽幽綠光,兩端微翹,好似一架精巧的長身小船。

他垂下頭,将鎮紙放在唇邊輕輕的吻。

「絨月……」唇邊流出溫熱氣息,那腼腆微笑的小臉,漸漸浮現在腦海中。

為了這可愛的小美人,他也要圓了心願,鏟除一切的障礙,讓絨月成為天底下最幸福快樂的人。

「阿嚏!」絨月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

「你最近怎麽老是打噴嚏,」花無幽笑道,「是誰念着你呢。」

絨月臉色微紅,撲上去捶花無幽的肩膀,「你說什麽呢!誰念我!」

花無幽大笑躲閃:「我可沒說是誰,你臉紅什麽呢。」說罷又做出皺眉沈思狀:「不過轉眼,公子也走了好幾個月了,怎麽一點都沒音信呢?」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沈素溫和道,「公子這回上京,有王爺庇護,一定會成的。」

這些日子韓少卿不在家裏,只有三個孩子做主,只接些小生意,過的也算悠閑。像今日這般風和日麗的天氣,大家就坐在院子裏喝茶聊天,其樂融融,無憂無慮。

只是絨月一直念着韓少卿,獨自一人的時候常常會想起他,不知他的事辦的是不是順利。

正胡思亂想,外面突然熱鬧起來。花無幽伸長腦袋向外看,聽着聲音越來越大,忍不住跑出去,不一會兒便驚叫着跑回來。

「喂喂喂!!你們……你們快出來看呀!!」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那聲音好象是驚訝的過了份,微微顫抖着。

沈素和絨月好奇站起來,跟着跑到門口,看見眼前的情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麽晴朗的天氣,街上熱鬧一片。那些從沒見過的,穿着華麗,面目嚴肅的随從,雪白的灰褐的馬匹,頂上綴着流蘇的大轎子,還有那些琳琅滿目的說不出名字的好看的東西,熱熱鬧鬧排滿了一條街。

韓世允一身官服,微笑的站着,手裏拿了金色的卷軸。絨月是第一次看見韓世允穿了官服的樣子,那就是當朝的永慶王爺。

「花無幽,沈素,絨月接旨。」韓世允清了清嗓子,舉起卷軸。

三人連忙跪下,視線餘光之處,絨月瞥見花無幽和沈素臉上,是說不出的喜悅。

耳朵突然嗡嗡作響。

他聽見韓世允宣讀聖旨,聽到他們三人被召喚即日進宮,聽見自己茫然謝恩的聲音。可是腦中卻全然無法思考,好象這熱鬧,這排場,這聖旨,都是與他毫無關系的東西。

茫然中有人拉起他的手,他擡頭看去,韓世允溫和微笑的臉背着陽光,看不真切。

「少卿很想念你,每天都在念着你。」韓世允輕聲道,絨月微微點頭。

「快收拾東西,現在就走吧。」韓世允又道,絨月還是點頭。

然後他跟着花無幽和沈素回屋收拾了東西,登上轎子,在街上人驚訝羨慕的眼神裏,起程上京。韓少卿正在那裏等他,盡管他的身份,早已不僅是這個小鎮默默無名的翩翩公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路,一路馬不停蹄來到京城。在城裏又走了好一陣,絨月才終于看見那些深紅色的高牆和烏黑磚瓦。轎子被擡進了什麽地方,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街上那些熱鬧的東西,仿佛全都隔在了另一個世界。

周圍寂靜一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顏色,地面上雕刻着的神獸圖案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怎麽也望不到邊。

這就是宮裏麽?

除了大和冷,與公子的院子,又有什麽分別?

一群盛裝打扮的男人女人從四面八方圍上來,圍着絨月向前走,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裏伺候他焚香沐浴,又為他穿上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衣服。

淺淺的顏色,領口和袖口都滾了雲邊,下擺綴了沈甸甸的金絲。

絨月渾身不自在,跟着下人離開浴池進了長長的回廊,經過了許許多多的房子花園才停下來。

走在最前的男人向內禀報,然後把絨月領了進去。

時值深冬,外面一片寒冷,這屋子裏卻燒着旺旺的暖爐。絨月踏過高高的門檻,全身都被那暖氣激起一層顫栗。

韓少卿正面對他,坐在書桌之後,那桌子有過去家裏那只好幾倍的大,就連整個房間,也是大的不可思議。

這就是……皇帝的書房麽……

身後的門被輕輕關上,書房裏頓時安靜下來。耳邊聽見爐火燃燒發出的劈啪聲,絨月手足無措。

「你穿這衣裳真好看。」韓少卿的聲音從屋子的另一頭傳來,「把頭擡起來,讓朕好好看看。」

絨月吃驚擡頭,發覺他的自稱變了。

不再是我,而是朕。

「你又瘦了,朕不在的時候,一定又不好好吃飯吧。」韓少卿微微皺眉,語氣中卻滿是寵溺。

「承蒙皇上關愛。」絨月垂着眼,盡力挑了自己覺得合适的字,視線的餘光裏韓少卿已是一身龍袍,金色的甚是耀眼。

韓少卿抿嘴輕笑,沒有阻止絨月對自己的稱呼,側過身來招了招手:「別光站着了,快過來讓朕看看。」

絨月怯怯擡頭,遠遠望着韓少卿含笑的眉眼。

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好看,卻怎麽覺得……那樣生疏呢……

可是即使生疏,韓少卿的話便是聖旨,萬不可違抗。

絨月不自在的絞着雙手,躊躇地,慢慢地走過去。韓少卿單手支着臉頰微笑看他,等着他一步步的走上來,走到自己的面前,突然伸出手去,把他拉進懷裏。

絨月無力的跌進去,嗅到韓少卿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韓少卿不悅皺眉,過不多久門便被大力推開,元清姬滿面怒容地走進來。她頭上身上的綴飾叮當作響,宮女尾随其後,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母後為何突然大駕光臨?兒臣都來不及出來迎接。」韓少卿冷冷笑道,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誰是你母後?!」元清姬的雙眼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你這妖孽蠱惑永慶王!殺我愛子,僞裝成帝,還将我軟禁!今天你倒是把話說清楚!」

「母後在說些什麽,兒臣為何聽不明白?」韓少卿皺眉搖頭,「你們這些人,為何不好生照顧太後娘娘,讓她亂跑了出來?」

「皇上息怒,奴婢不知太後已是身患頑疾,稍一疏漏,就……」宮女跪地磕頭。

「誰生病了?誰生病了?!」元清姬尖聲大叫,發絲散亂。

「還不快将太後帶回宮去?」韓少卿臉色漸冷,「這樣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幾名侍衛連忙上前駕住元清姬。

「你這妖孽!妖孽!還我兒子來!換我兒子來!!!!」

那尖利的聲音漸漸遠去,化為久久不去的回聲。滿腔悲憤一旦決堤,便一發不可收拾,元清姬已是不能自控。

韓少卿聽了這凄厲的叫聲,面露冷笑。而絨月躲在韓少卿懷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乖孩子,沒事了。」韓少卿溫柔安慰。

「那是……什麽人……」絨月輕輕地問,「那人哭的好傷心……」

「那是妖女,在為她過去做的壞事贖罪,你不必擔心。」

「壞事……?那人……都做過什麽壞事?」

「她做過什麽壞事?」韓少卿反問,忽然冷笑起來。

絨月怔怔望着,他從來不知道韓少卿會有這樣的表情,讓他驚訝的發愣。

「她只是一介側妃,當年卻殺我父王母後,咒我為不祥之人。幸有永慶王中途救駕,才保我一命。她籠絡宮內群臣,立自己的兒子為韓帝,沒想到兒子卻是個傻子,這恐怕也是天意吧!」

韓少卿咬牙道,絨月勉強明白了那女人曾想殺死韓少卿,還是那癡傻皇帝的親娘。

那個他曾經在韓世允的花園裏見過的,與韓少卿一般俊美的少年。

「那麽……那個傻子……現在又怎樣了呢?」他怯怯問道。

「那傻子?」韓少卿眯眼一笑,「他本就不該生在這世上,自是回了該去的地方。」

絨月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韓少卿的意思。

「公子……你……你……」他瞪大眼,動彈不得,全身虛軟。

「若不是他生在這世上,我韓氏一族便不會落得如此悲慘下場,」韓少卿面露猙獰之色,卻又悲切,「事事皆有天意,我只是順着這天意,去做了該做的事。」

「不是!不是!」絨月尖聲大叫,跳到地上,跌跌撞撞跑開幾步。

「不是的!」他尖叫,「這不是天意,是你!都是你自己的意願!那個人什麽壞事都沒有做,為什麽要殺他?為什麽要殺他?!」

「那朕的族人,又曾做錯了什麽事?」韓少卿冷冷一笑。

絨月語塞,無言以對。

「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沒有公平,能者方可得天下。朕知曉你心地善良,可是善良不能讓你得到力量,亦不能讓你報仇血恨。」韓少卿說着伸出手去,柔聲道,「來,別想太多了。」

絨月猶豫着,沒有像過去那樣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想了一想,鬥膽開口:「太後殿下失了孩子,自然悲痛。公子為何不寬容一些,放她一條生路?」

「生路?」韓少卿的臉突然扭曲起來,「你怎麽還是執迷不悟?她當年殺朕家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放我們一條生路?一報還一報,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不懂?」

絨月立刻漲紅了臉,不敢再多言。

「別再惹朕生氣了,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如這樣,若是元清姬從此不再作惡,朕答應你放她一條生路。」看見絨月微紅的臉,韓少卿的表情重新變的溫和起來,撫摸着他光潔的小臉。

「皇上願意開恩,絨月感激不盡。」聽到韓少卿願意放了那可憐的女人,絨月心裏一松,眼眶濕潤起來。

一夜無話,隔日韓少卿天不亮便已離去,絨月也去了花無幽和沈素那裏閑聊。沈素出身凄苦,自幼與花無幽為伴,花無幽又如花千鶴一般閑雲野鶴。他們兩人并無意在宮中久留,只等協助韓少卿平定天下之後,便離開皇宮雲游四方。

三人聚在一起長籲短嘆一番,絨月天黑之際方才回自己的住處。等沐浴更衣完畢,韓少卿早已等待許久,一見絨月便迎上來将他溫柔摟住,抱到床上。

「一日不見,朕真想你。」他咬着絨月的耳尖,語氣暧昧。

絨月豈不明白韓少卿的心思,他雖無歡好之意,也不想掃了天子的興,只能溫順地把手放在了衣襟上。

然而韓少卿卻按住他的手:「你我早已不是外人,不如今天做些新鮮事吧。」

「新鮮事……?」

「用你上面的小嘴,替代下面的那只,可好?」

絨月大驚,向後逃去。韓少卿卻眯眼笑起來,一把抓了他過去。絨月膽怯掙紮,扭捏着落在韓少卿腿間,那滾燙的東西已然脹大,好似有鮮活生命一般,隔着綿軟的衣料貼近他羞紅的臉。

「乖……伸出舌頭來。」韓少卿溫柔低語,撫摸着絨月軟軟的頭發,一手解散了腰帶,湊上前去。那陽物散發着燒灼般的氣息,無可抗拒。

絨月粉嫩的舌尖勉強探出一截,抵在頂端的凹陷之處。

韓少卿深吸一口氣,捧住絨月的頭按向自己腿間。那硬硬的東西直沖進絨月嘴裏,逼迫他困難大張開口,盡數含下,笨拙地吞吐起來。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進去過身體裏的東西居然是這麽的巨大,含在嘴裏像是要把他的五髒六腑都捅穿。持續張開的下颌漸漸發酸,喘息間他擡頭想放松酸痛的嘴,視線向上飄去,卻正看見韓少卿雙目微閉,急急喘息的模樣。

胸口好象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擊,茫然無措的身體突然熱起來。

他喜歡的人,因為自己做的事而覺得舒服,露出這樣的表情。

心裏被無名的暖意填滿,漸漸忘卻了一開始的恐懼和羞澀。好象惡作劇似的,想再多看一點韓少卿舒服的表情,絨月故意大力吮吸,發出淫靡的聲音,尚不娴熟的小舌舔過頂端的凹陷,連隐藏在深處的囊袋也不放過。

灼熱的液體噴射進嘴裏的時候,絨月毫無防備,被嗆得咳嗽。白濁的顏色髒了一臉,韓少卿溫柔攬過他,用絲絹替他擦幹淨。

「上面的滋味也不錯。」他笑着捏捏絨月的小臉,「朕白天忙于政事,不能像過去那樣日日陪着你,真是對你不住。不過朕已經自作主張,讓永慶王吩咐下去,選個吉利的日子,立你為後。」

「後?!」絨月剛要沈浸在韓少卿的溫柔鄉裏,突然瞪大眼睛,險些跳起來,「不……絨……絨月怎配當什麽後?」

「為何不配?你身在宮中總需要一個名分。朕立了你也是想保護你,讓宮中沒人會說你閑話。」

「可是……可是我不是女人……」

「朕現在是皇帝了,喜歡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幹?若有人敢反對,朕斬了他便是。」韓少卿笑笑,舉手比畫了一個砍的姿勢。

「不能殺人!」絨月連忙撲上去按住他。

「那……只要你乖乖聽話,你說不殺就不殺。」

「可是……我突然進宮,算是身份不明之人。朝中官員定有人疑惑,皇上即使斬的了一個,也不能全斬吧……」絨月小聲嗫嚅。

「這些事你不必擔心。朕已想過,将封你為大吉之星。朕冥冥之中受仙人指引,尋到此星,所以迎你入宮,陪在身邊。有你在,本朝将繁榮興盛,再無奸人作怪,永保平安。這樣解釋,你覺得如何?」

「我……」絨月無言反駁。

「若你還是擔心,朕也可以冊封你為宮中文官。你學過帳目,在宮中也能做不少事,朕知道你不喜享樂,愛做事,這樣安排,你覺得如何?」

「我……」絨月心中越發焦急,韓少卿自以為了解他,卻完全不知他的打算。

他其實并不想留在宮中。

他想過自由的生活,他想要溫柔的愛人。

他不想要鳥籠一般的宮廷,還有漸漸變為冷血的公子……

「朕這樣說了,你還是不滿意麽?」見絨月還是郁郁寡歡,韓少卿皺眉。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溫柔體貼,考慮周全,為什麽眼前的人還是一臉哀傷的神情?

「絨月……并沒有不滿意……」感覺到森森冷氣向自己襲來,絨月連忙慌亂答。

「朕要聽你的真話!不是敷衍!!」如此回答讓韓少卿突然心頭火起,大聲斥責。

絨月吓的驚叫起來,韓少卿大力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到自己面前:「是不是朕過去太放縱你,讓你變的貪得無厭了?」

他白天與官員周旋已經足夠費力,已不像過去那樣能忍受絨月的扭捏和躊躇。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只覺得心中煩躁。

「沒有……絨月從沒有貪得無厭……」看見韓少卿漸露猙獰,絨月連忙搖頭。

「那就快應了朕,說你願意為後!!」韓少卿咬牙,步步緊逼。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努力想讓絨月幸福,他卻還是這副委屈的樣子。

「我……我……」絨月大張着眼,清澈的眼淚掉落下來。面前的公子實在太可怕,他從未見過。

「你到底是哪裏不滿意??」韓少卿越發生氣,一把推倒絨月,扯開他的衣衫,撫上裸露的身子大力揉搓。

「沒有……絨月沒有不滿意……」絨月委屈哭叫,那無助的滿臉淚水的樣子,只能激出韓少卿淩虐的欲望。

白嫩細潔的肌膚,在手掌毫不留情的搓弄下漸漸發紅,像是要滲出血來。

「是不是要讓你明白,現在你面前的到底是什麽人,你才會聽話?」韓少卿沈聲道,抓起絨月的雙手按過頭頂,另一只手捏弄着粉嫩的乳首。柔嫩的地方被無情淩虐,絨月哭的更大聲。

卻沒有人能救他。

誰敢救他呢?

身上最後一件蔽體衣物被扯散,絨月被韓少卿赤裸的扔到床上。嬌嫩的身體落在金色繡龍的錦被上觸目驚心,仿佛是最光潔柔美的玉石,即将染滿污穢,破碎崩裂。

韓少卿居高臨下,慢慢扯散了衣襟。屋內燭光從背後投落,在他的身上落滿灰黑的陰影。絨月嘴唇顫抖,眼睜睜的看着韓少卿散亂了衣衫欺身向前,抓住他的腳踝高高擡起。

「不……不行……不行……」他驚恐的張大眼。明明早已不是處子,他卻第一次那麽驚恐。

韓少卿冷笑着,拉過床邊垂下的綢簾,将絨月的腳高高綁起,又抓住他另一只腳。絨月扭身掙紮,卻無法合上雙腿,羞恥的地方被強迫打開,暴露在屋內暗淡的燭火內。

「許久未曾碰你,朕也确是想你了。」韓少卿眯眼笑起來,低頭埋入他的下體吮吸啃咬,從尚軟的嫩莖,到飽滿的囊袋,又到身後緊窒的秘處,一寸也不放過。

「啊……啊啊……」體內仿若是燃起了熱烈的火,絨月發出呻吟,扭動腰身。

韓少卿就像是一頭被火焰纏繞的猛獸,就連被他碰觸到,也能感受到這火的劇痛。

「站起來了。」韓少卿突然發出輕笑,手指對準絨月半挺的嫩莖輕輕一彈。鼓脹的頂端立刻滲出透明水漬,沿着稚嫩的棒身緩緩流淌下來。

「不要……不要……」絨月用力搖頭哭泣,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連韓少卿的臉都看不清。

因為恐懼,身體變的比平時更加敏感;卻又因為敏感,而更加恐懼。

瘦弱的身子仿佛被牽上繩線,崩的緊緊,韓少卿就是那操縱的人。他任意的舉動都能讓絨月痙攣顫抖,近乎昏厥。

「原來……你喜歡被這樣對待……」眼見絨月漸漸失神,白嫩的身體也染上羞澀的紅暈,韓少卿似是更加有了興致,眼中漸露殘虐之色,連聲音都變的沙啞。

「沒有……沒有……」絨月淚眼朦胧。

「沒有嗎?」韓少卿冷冷重複,從枕下摸出一罐軟膏,沾滿一指,探進絨月後穴。

「唔啊……啊啊……啊……!」絨月仰臉,尖叫出聲,唇角流下一條透明水跡。

尚未柔軟的後庭緊緊縮起,抵抗着異物的侵犯。韓少卿毫不留情,大力刺入,絨月痛的眼前一陣發黑。

身體好象要撕裂一般。

「真緊呢,緊緊的咬着,」韓少卿低聲嘆息,手指在狹長的甬道內旋轉彎曲,發出淫糜水聲。

絨月仰卧塌上,雙腿大張,連躲避都不能,只能嘤嘤啜泣,雙手緊捂住臉。

「哭什麽呢?以前不是很喜歡這樣的麽?」韓少卿拉開他的手,取過枕頭墊在絨月腰下,又握了他的腿,高高擡起。

後庭被滾燙的東西碰觸,絨月猛然睜眼。視線內只見韓少卿冷冷微笑的面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還想掙紮,那巨物卻猛的刺入身體,直達底端。

「啊啊……啊啊啊────!!」

屋內,瞬時傳出凄厲喊叫。那聲音回蕩在幽深的宮內,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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