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把煙圈吐到他臉上,聲音也跟這煙圈一般缭繞:“知道啦,大哥哥~”

對方微微錯愕,眼睛似是沒法在他臉上離開似的,盯着施詩磊眼裏自己的影子,手進而勾過了他的細腰。

就這樣,施詩磊晚上住的地方有着落了。

散場的時候一群人成雙成對,錯錯落落走出酒吧。他的床伴好像怕他跑了似的,大庭廣衆之下也摟着他的肩不放,擰頭跟自己的友人揮手道別,更像是勝利的吶喊。

施詩磊還在抽煙,嘴角牽起一抹嗤笑,看起來卻甜得似蜜,跟另外一對聊得開心。

“打算去哪裏?”女孩子被身邊男人摟着腰,傾身問施詩磊。

他聳肩:“我無所謂。”

她的男人說,“我知道一家不錯。”說完注意到女孩子腳步一頓,奇怪道,“怎麽了?”

女孩子媚眼一彎:“看帥哥呗!”

施詩磊順着她下巴擡過的地方看去,腳步不自覺也停了一下。

不是別的什麽人,就是符欽若。

他電動車後面載着一個年輕姑娘,正把姑娘在路邊放下,自己坐在電動車上跟她說話。

年輕姑娘長發及腰,連衣裙中規中矩,裙長及膝,跟符欽若說話時眉眼之間含着婉約的笑意。

施詩磊認得這個女的——就是跟符欽若相親的那個。之前符奶奶所說的結婚對象,想必就是這個人。

“你喜歡這種?”男人笑着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女孩子驕傲地說:“對啊。哪個女孩子心裏沒住着一個穿着白襯衫的少年?”

符欽若的确又穿白襯衫了,長袖的,披在一件鵝黃色T恤外頭,袖口折起來露出了白皙精瘦的上臂。施詩磊幾個小時前跟他道別時,他還不是這麽穿的,應該是回家洗過澡又換了衣服。

想到這裏,施詩磊的目光就冷了三分。

倒是身邊的床伴壞壞地笑,對女孩子說:“小倩,你真是眼盲。那可是GAY,看多了也沒用!”

這說法吓了女孩子一跳,轉而“噗”地笑出聲來:“這是鬧哪樣啦~”

床伴摸了摸下巴,揣摩道:“看這樣,說不好還是個雛。”

“怎麽可能?!”聞言施詩磊立即應了一聲,他從他們眼裏看到了訝然,又改口道,“應該不可能吧。”見床伴皺眉看着自己,他笑着用手指劃過了對方的下巴,目光妖媚,“嗳!有我在旁邊你還惦記別人啊?”

床伴忙抱住他,表态道:“怎麽會呢?我可不喜歡雛。沒經驗,盡吃苦頭。”

施詩磊一聽笑了,捏着他的下巴說:“那我待會兒就讓你嘗嘗甜頭!”

他眼睛都亮了:“小妖精~”

後來施詩磊也沒回學校上課,連續缺勤了幾天,一直到班長打電話催他去上課。

早上的課他也是睡過去的。

學校一個詩社的外聯主任過來請他吃午飯,商量點事情。說是中秋近了,詩社的同學們寫了新詩、填了新詞,想弄點合乎意境的照片出冊子和明信片,想拜托施詩磊幫忙。

正巧施詩磊最近也打算去拍照,暫時答應了他們,讓她先把寫好的詩詞發到郵箱裏看看。

他的午覺是在學校草坪上睡的,睡到一半忽然被人用草葉掃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樊靈天帶笑的眉眼。施詩磊目光一沉,張開手把他巴掌大的臉推開。

“周末去哪裏玩了?怎麽不來開會?”樊靈天笑嘻嘻地坐在旁邊。

施詩磊撓撓後腦勺上的草屑,起身對他伸出手:“還不是拜你所賜。”

樊靈天握住他的手,被他拉起來,順着慣性還撞到了他懷裏,莫名其妙道:“關我什麽事?”

他挑眉,又撿起自己的書包背上:“還不是你每天晚上睡不着,阿盧才跑到系裏來找我?受不了。放心啦,你日思夜想的符公子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就快結婚了,安生睡覺吧。”

“你居然去找他了?上回我打客棧的電話,也都是沒人接的呢。又去找了齊老板,才知道客棧停業回紹興了。”他聽了吃驚,摸了摸下巴,“第一次看你對誰這麽上心哦!你怎麽知道他的住址?”

“我是去玩的好不好?”施詩磊嗤笑一聲,看樊靈天一臉不相信,便掏出了手機,“讓你看看我上星期的獵物。”

“你還真是萬人騎啊。”樊靈天不予茍同地嘆氣,還是接過了手機看。

施詩磊總是喜歡給床伴拍睡顏,就像收集郵票一樣。

這神經質的習慣是為樊靈天所知的,還跟盧松子一起笑話過他,別哪天手機被盜了,就又是一樁豔照門了。

樊靈天看了上周的那個男人,又滑動屏幕看上一個,“哇!這位叔叔……”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下一張,“咦?!這個不是床照啊,這不是符公子嗎?!”

施詩磊始料未及,打了一個激靈,立即把手機搶回來:“好了,今天到此為止。”

樊靈天哭笑不得看着他,正要說什麽,便看到一輛豪車來到了學校門口。

車裏下來一個小青年,看起來并不是車的主人。

施詩磊他們本不想在意,但他多看了兩眼以後發現這人眼熟,頓時回想起來這人是姚錫陽的司機。

“施同學,姚先生回來了,讓我接你去喝下午茶。”胡司機說話禮貌而熟絡。

“哦。”施詩磊沒想到他會來學校找自己,對一臉詫異的樊靈天說,“那我先回去了。”

樊靈天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呆木着揮了揮手。

施詩磊就這麽被車送往度假村,一路上胡司機還跟他談笑風生,但午後的施詩磊昏昏欲睡,打斷了正自己說得歡的司機,窩在座位上睡着了。

睡得模模糊糊的,依稀記得胡司機說,姚錫陽是前天回國的,在北京參加了一個慈善酒會,然後馬上就回這裏了。

秋天到現在還有些炎熱,要等到太陽落山,餘熱才能慢慢散去。

施詩磊跟着服務員一路走,見到了在翠青竹園裏做Spa的姚錫陽。他在旁邊坐了一會兒,突然聽到閉着眼睛的姚錫陽說:“過來一起。”

不知為何,這慵懶而渾厚的聲音讓施詩磊背脊一涼,他抓緊了書包的帶子,猶豫了一下以後還是沒有拒絕。

“我幫你跟學校請假了,多住幾天,沒關系。”先做完Spa的姚錫陽不知何時走到了施詩磊身邊,拍了拍他光潔的背部。

按摩師好幾次說施詩磊的肌肉太緊了,要多放松放松才好。他迷迷糊糊地應着,聞着熏香,又睡過去了。

這度假村用現代的手法還原了許多宋代元素,白牆烏瓦、亭臺樓閣、水岸長汀,頗有幾分江南水鄉的意味。

但比起真正的水鄉,自然多了幾分奢華。

施詩磊坐在陽臺的倚廊上,端杯望着夜色中被白燈籠照亮的池水,卻沒有尋到落在水上的花瓣。

過了一會兒,客房送來筆墨紙硯,放在長案上一一安排齊整。施詩磊看了一愣,走進房間問姚錫陽:“這是做什麽?”

“檢查你的功課。”姚錫陽拉過他,道,“這也有一個多月不見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上課,認真做作業。”

施詩磊記得自己明明跟他說,自己學的是攝影。聽到他這麽說,心裏不禁吃驚,但他沒有表現在臉上,佯怒白了他一眼:“怎麽搞得跟家長似的,要我叫你爸爸嗎?”

姚錫陽的手在他背上撫摸了一陣,道:“好啊。”

施詩磊的确是有一陣子沒有靜下心來寫字了,上一次認認真真寫,還是給那幅江南夜景圖題字的時候。

他在長案前端坐下來,提筆沾了墨,心卻發緊。轉頭笑對姚錫陽,施詩磊問:“父親讓孩兒寫些什麽?”

姚錫陽眉峰一挑:“想到什麽,就寫什麽。”

到底是個商人,不是那麽容易揣摩和看透的,施詩磊思量了一會兒,轉眸對他靈巧一笑,便伏案寫了一首李義山的七絕。

“‘後庭玉樹承恩澤,不信年華有斷腸。’”姚錫陽看着後面兩句,不禁笑了,摩挲着他的臉頰,說,“你可真是個尤物……”

施詩磊還握着筆,托腮歪過身子看他,笑意嫣然。

“我倒是也想到了一句——‘只要君流眄,君傾國自傾。’倒真的是可以用來形容你。”姚錫陽用另一支筆,寫下一行狂草。

這位商人還真是跟別的生意人大不一樣,竟然會這麽有文化,看得施詩磊訝然。

“我雖然還不至于為了你傾盡山河,但我有我的規矩。我們盡管沒訂什麽合同,可君子之間有些東西應該是約定俗成的。”姚錫陽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的字筆力勁險、法度謹嚴,頗得歐陽之風。都說字如其人,你也該再像你的字多一些。”

他雖然沒有言明,不過,施詩磊還是猜到了他所說的是什麽。

沒想到姚錫陽不在國內,卻還是對自己的日常了如指掌。想到這裏,施詩磊不由得毛骨悚然,本來就只是想玩玩而已,這種人一旦認真起來,恐怕吃虧的會是自己。

晨霧還沒有散去,施詩磊睜開眼睛,看着身邊趴着的人,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拎起被子,蹑手蹑腳下了床。

他整個過程都十分謹慎,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房間裏很安靜,只是依稀聽到院子裏竹葉被風吹出沙沙的響聲。

無論是穿衣服還是拿包,施詩磊都緊緊盯着姚錫陽不放,以防他不知什麽時候醒過來。

不過事實證明是他自己杞人憂天了,等他提上鞋子往外走,姚錫陽也沒有醒。

本來施詩磊就是從學校被帶過來的,沒拿什麽衣服,秋寒霜重,冷得他直打哆嗦。

首班公交車又是足足等了二十幾分鐘才開來,施詩磊簡直是直接跳上車去的。

車上就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公交司機。

施詩磊坐在最後一排,把用來聯系工作的手機裏的卡拿出來往窗外一丢,打了個噴嚏,趕緊把窗戶給關上了。

這下子還真是不知道去哪裏好了,之前租的房子退掉了,賓館裏的套房再不能住,連以前很嫌棄的學校宿舍也不可能臨時給他安排床位。

施詩磊回到賓館退掉房間,把行李都搬出來,就這麽流落在了街頭。

他望着高聳的雷峰塔,吸了吸鼻子,聞到花粉的味道,又打了個噴嚏,察覺自己應該是要有點感冒了。正想着怎麽到現在還沒看到來上班的人流,一看手機上的日歷才注意到是周末,施詩磊恍然,突然想起上個星期符奶奶讓他這個星期再去吃桂花釀。

現在去火車站應該就能趕上一趟車,施詩磊餘光瞥了一眼旁邊一大一小兩只行李箱,在公交車開過來時,拖着上了車。

列車開動後反而熱了,施詩磊在一只箱子裏翻了翻,居然讓他翻出了一把折扇。

打開一看,竟然是夏初的時候跟他們去西塘,從那裏帶回來的,他都給忘記了。只是這扇面上的花鳥圖看起來實在是俗氣,他扇了兩扇又給了塞回箱子裏。

他還有篆刻作業沒有做,找出鋼筆在速寫本上寫設計小樣。

身邊的年輕婦人抱着一個小孩兒,時不時小胳膊伸過來摸施詩磊低着的頭和臉,還是他的媽媽小聲提醒:“哥哥畫畫呢,不要吵。”

小孩兒被安置了一會兒又不安分了,如此一來二去,施詩磊再沒有心情寫篆書。他從筆袋裏找出一支鉛筆,笑着對小朋友說:“哥哥給你畫張畫好不好?”

“你看看,吵到哥哥了吧?”婦人不好意思地笑,“真是對不起啊。”

施詩磊無所謂地笑笑,又對小孩兒皺了皺鼻子,對做母親的說:“他好可愛啊,我畫張畫送你們吧。”

說完,小孩兒又用肉嘟嘟的小手一巴掌拍到了施詩磊的鼻子上,咯咯笑起來。

道別以前,施詩磊把速寫本上已經畫完的畫撕下來送給小孩兒,笑着對他們揮手說再見,而身後的這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就只有寄存在火車站了。

衣物鞋帽的那個箱子尚且還能寄存,可另外一個箱子裏的寶貝價格加起來可有十幾萬,他不能丢在火車站。施詩磊還是選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塞進背包裏,拖着沉甸甸的小行李箱去搭乘公交車了。

看到書畫室關閉着的門,施詩磊還有些懵,他看看左右的店鋪,又看了一下門牌號,就連牌匾都沒變。可是,施詩磊明明記得,上回他七點多起床時店就已經開了一陣子了,怎麽現在卻門扉緊閉?

施詩磊不免有些洩氣,拖着行李走到石橋旁坐下,望到閣樓的窗戶還是開着的。

可恨上回居然也沒問符欽若的新號碼,他搓了搓發涼的手臂,連打了兩個噴嚏,不得不找了張紙巾來擤鼻涕。

還沒找到地方扔紙巾,店鋪的小門就打開了,施詩磊一個激靈,趕緊跑過去,只見一輛電動車從裏頭開出來,吓得他立即跳到一邊。

開電動車的符欽若完全沒有想到門口站了人,車速還沒提上來就抓了剎車,駭然看向差點被他撞到的人。這一看,他又怔了一怔。

兩個人就這麽對視了十幾秒鐘,在施詩磊以為符欽若又不會說話時,聽到他問:“你怎麽來了?”

施詩磊倒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他努了努嘴巴,說:“上回奶奶不是讓我來喝桂花釀嘛。”

這是一個爛借口。

他們又默默看了對方十幾秒鐘,符欽若點頭,說:“可是,我奶奶生病住院了。”

“啊?”施詩磊驚詫極了,忙問,“是怎麽了呢?現在怎麽樣了?”

“也沒什麽,就是頭暈目眩。”他還是不願在說話的時候看施詩磊,低頭盯着挂在車上的那只保溫桶,“我正要送粥過去。”

施詩磊聽了一梗,又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我能去看看嗎?”

符欽若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頭。他朝裏頭擡了擡下巴:“你把行李放屋裏吧。門關上。”

“好。”施詩磊忙應了一聲。

坐在符欽若的車後座上,施詩磊又問起了好些奶奶的情況,得知是三天前跌倒的。這個年紀,老人家跌倒了可是大事,當晚就送到醫院來住院了。

符欽若說話本來就溫軟,加上開車,施詩磊幾乎聽不到他說話,便把下颌擱到他肩頭跟他說話。

他整個人好像被這個舉動弄得很不适應,背也是僵直的,施詩磊覺得有趣,甚至環住了他的腰。

爺爺在醫院裏陪床,兩位老人家看到施詩磊跟符欽若一道來,都有着說不出的驚訝。

符奶奶看着十分驚喜,笑得臉上的皺紋都皺了起來:“施施來了呀!”

“奶奶~”施詩磊甜甜地叫了一聲,走過去雙手背在身後,說,“聽符欽若說您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啦,你來看奶奶,就好啦~”符奶奶看起來就是喜歡嘴甜的孩子,擰了一下他的臉,咂嘴道,“喲,怎麽好像瘦了啊?”

施詩磊無辜地眨眼:“哪兒有,我可是很聽奶奶的話,每頓飯都吃好幾碗呢!”

“真的?”符奶奶拍拍床沿讓施詩磊坐,“在學校還好吧?忙不忙?你還記着來看奶奶,奶奶高興得不得了呢!”

旁邊床位的老病友格外羨慕地看着符奶奶,笑眯眯地問,“符奶奶,這也是你孫子呀?好乖巧的呀!”

“哎喲,我倒是希望是我孫子咧!”符奶奶不客氣地白了正在盛粥的符欽若一眼,“瞧欽若這一天都不說三句話的,怎麽交這麽個好朋友,都撿不到人家一點好處吶!”

符欽若也沒反駁,還是默默盛他的粥。

倒是老病友替他說話:“欽若這種也很好的呀,很孝順。唉,哪裏像我家那個,三天兩頭不着家,真是白養了似的!”

“那一定是奶奶您的孫子忙着賺錢給您買補品補身子,醫藥費也是要錢的呀。”施詩磊接着話。

“嗳,看看喲,哪裏來的小寶貝嘴巴這麽甜的!”一下子整個病房都熱鬧起來了。

施詩磊起身從符欽若手裏接過還燙着的骨頭粥,說:“奶奶,我喂您吃。”

“哎呀,不用啦不用啦,奶奶自己來。”符奶奶推說着,把粥接過來,向自己孫子那裏遞了個眼神,“你跟欽若去玩吧。”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來找他的。”施詩磊挑眼去看始終低着眉眼的符欽若,還是沒看到他擡眸,又笑着繼續對符奶奶說,“奶奶~您怎麽病了呢?我還想來跟您學琴呢~”

這讓符奶奶無比意外,她眨了眨眼,噗地笑了:“我都好久沒有彈琴啦,琴也送出去給學生了。”

“啊?”施詩磊無比失望地叫了一聲。

符爺爺在旁邊說:“符欽若好像把他的琴拿回來了。”

這提醒了符奶奶,忙對孫子說,“欽若啊,就讓施施跟你學琴吧。”她轉而對施詩磊說,“他也算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施詩磊等的就是這一句,斜過眼睛看符欽若。

他右手抓着左手的手腕,果然沒有違背老人家的意願,點了頭。

“你想怎麽學?是系統的從頭開始,還是專門練一首曲子?”回到家,符欽若把車推進店裏面,問跟在後面的施詩磊。

施詩磊根本就沒打算學琴,随口說:“随便啊,都可以。”他去搬自己行李,回頭看到符欽若正皺着眉頭不解地看自己,便理所當然道:“我不能學一下午就回去吧?再怎麽着,這個周末都要學啊。”

話雖這麽說,他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學琴的熱情。

符欽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把車鎖上:“你住這裏?”

“對啊!”施詩磊湊過去,鼻尖就要碰到鼻尖,笑道,“跟你住。”

符欽若一怔,別過了眼,道:“那你住上回閣樓的那個房間吧。”

施詩磊看他臉紅了,好笑地看他。

符欽若果然還是沒看他,交代道:“你自己拿行李上樓吧,我去拿琴。”

“這麽随意?”施詩磊對着他的背影說,“那我可真把這裏當家咯?”

符欽若背影停了停,還是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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