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聽到提示聲以後,壓下門鎖推開門。

符欽若才要把他帶進去,他就握住他的後頸,仰起臉吻了過來。

他睜着眼睛,要推開施詩磊卻發現完全被他鉗制住了。大概是喝了酒,施詩磊的身體燙得厲害,明明剛才背在身上,卻沒有現在這麽明顯地察覺。

施詩磊的舌底留有龍舌蘭的餘韻,唇齒間卻都是桂花的香氣,甜膩得好像沉到了秋天底。

“走、走開……”符欽若被他吻得沒辦法呼吸,花了好大力氣才扯開他束縛在自己腰間的手,弄得眼前都是鬥轉繁星。

施詩磊雙手撐在牆面上,氣喘得又短又急。

符欽若要推開他,卻被他抓住了手也往牆上按,滾燙的手指像燒着了一樣攥着他的手腕。

連接通電源的房卡都沒插,門關上以後房間裏黑洞洞的,但不知為何,施詩磊的眼睛特別亮。

剛哭過的緣故?

符欽若讀不懂他的眼睛。明明記得他賣乖讨好的時候,眼底都是澄澈的笑意。面對他那些“情人”時,他的目光則是慵懶而倦怠的,由着嘴角弧度的牽引,媚得近妖。就連他生氣罵人,眼睛也是熠熠生光。

可是現在……

施詩磊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有毒蛇養在兩潭池底,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他咬住,毒液也會在瞬間沁入他的身體。

“怎麽?”他笑得邪裏邪氣,聲音真的如蛇竄過草叢時那般緩慢而蘊含危險,卻由不得人不聽,“我是從來服務到家的。做生意,就講究個等價交換。你給我一千塊,我自然要讓你享受一千塊的待遇。”

“不用。”符欽若避開他的目光,手上卻沒有力氣把他推開。

“不用?”施詩磊更深地把他壓倒了牆上,不知他是什麽時候騰出了手,摸到符欽若皮帶下面,看進他擴展得無限大的瞳孔裏,幽幽道,“你都硬了。”

符欽若艱難地咽了咽喉嚨,發不出聲音。

“什麽時候硬的?”他頗為遺憾地嘆了一聲,低着頭,隔着牛仔褲緩慢地撫摸着漸漸脹滿的那一塊區域,探究似的若有所思,“我碰了你哪裏?啊,不說也沒關系,我很快就會找到的。”

話音剛落,施詩磊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形狀,膝蓋壓進他的腿間。

親吻再度像狂風暴雨一樣襲來,符欽若悲哀地發現事情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所控制。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被人死死糾纏,貼得這麽緊,好像要鑽進自己的血液裏。施詩磊的舌頭太靈活,在他口腔裏翻飛勾撩,掌握他的呼吸頻率乃至脈搏和心跳,在他要低頭推他時甚至掐住了他的脖子。

符欽若聽到自己的腦袋撞到牆上的聲音,可不知為何卻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施詩磊滾燙的手扯起了他的T恤,彎下腰用濕潤的嘴唇和舌尖舔弄他劇烈起伏的胸口。來不及阻止,施詩磊在他反抗以前就吮吸住了他的乳珠,濕滑的觸感滑膩地在那兒缭繞,讓符欽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連雙腿都開始不争氣地發軟了,符欽若根本沒有想到,他這麽瘦,也不比自己高,為什麽力氣會這麽大?

“你……”他的手越抓越緊,符欽若不但連頭都低不下來,也感覺不到氣流進入自己的呼吸道,“放開我……我不是……”

施詩磊身影一頓,貼着他的身體纏上來,雙手卻迅速解開了他的皮帶,拉下拉鏈,準确地抓住他早就挺直發脹的器官。

“你不是什麽?”身體最要緊的部分被他抓在了手裏,符欽若根本動彈不能,施詩磊舔了下他的下巴,看他皺着眉轉過臉,卻不生氣,哼笑道,“你不是同性戀,還是,不是嫖客?啊……”他恍然大悟點頭,就着這個角度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根,“沒關系。我不是純零,上面或者下面,我都能讓你滿意。”

眼下符欽若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喝醉的是他還是自己,為什麽他的思路好像比自己還清晰?符欽若聞言震驚地看着他,卻感到他靈巧的手在握住他的同時,揉捏起下面的陰囊。

符欽若難耐得直抽冷氣,隐隐約約聽到他說,“男人啊,不要總是壓抑着自己。該釋放的時候就釋放出來,否則……”他突然笑了一聲,“否則就容易像現在這樣,被人握在手裏。”

他睜大了眼睛,偏偏真的被施詩磊言中。此間根本不用他再把自己壓在牆上,符欽若扶着牆面,才沒讓自己滑下來。

施詩磊扯開他的褲子,讓那劍拔弩張的東西露出來。感覺到他舔弄它的一瞬間,符欽若短促地叫了一聲,想起來是怎麽一回事時,施詩磊已經含進嘴裏,直到深喉。

“真的不要,你……啊。”符欽若嘗試着扯住他的頭發把他推開,卻被他牙齒咬到,痛得眼前發白。

他的手心裏都是汗,施詩磊的手握過來,也是汗涔涔的。

完全來不及了。符欽若連思考自己是怎麽一步一步淪陷的時間和清醒都沒有,他喉底的柔軟和熱度,連同吞吐時嗚咽的聲線都占據了他整個腦海,這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快感太新鮮也太深刻,而遙遠的記憶來不及回歸就迅速被新事覆蓋。

他想說點什麽,張開嘴巴卻聽到聲線陌生得連自己都不認得。

每當他掙紮,施詩磊就會毫不客氣地用牙齒撕磨他的脆弱,繼而在他放棄時送來更多更多的歡愉。

就像踩到了雲端一樣小心翼翼,同時也飄飄欲仙。

符欽若想起施詩磊是個怎麽樣的人,悲哀地發現自己跟別人沒有任何不同。

他脹滿在自己的口腔裏,施詩磊幾度隐隐約約地感覺到了鹹而滑膩的氣息,但卻甘美得出乎他的意料。符欽若的味道很快就掩蓋住了烈酒,讓那些香醇都不及他的湧動。

施詩磊忍不住含得更深,哪怕喉嚨疼得撕裂他的意識。他越來越清醒,越來越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同時,也越來越停不下來。

符欽若的呻吟分不清是愉快還是痛苦,施詩磊也就不管他究竟是鼓勵還是拒絕。他扶着他微微彎曲、幾度要癱軟下來的膝蓋,另一邊手跟他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埋在他的腿間,讓鼻息和口腔裏全部全部都是符欽若。

不知何時,他聽到符欽若一聲難耐的叫聲,施詩磊給他加快了呼吸的頻率,在符欽若掙紮着要推開他時,一如既往地鎖住他。

也讓他釋放出來的精液都灌入了自己的喉嚨裏。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施詩磊吐出嘴裏的東西,跪在地上,擡頭仰望着他。

他依稀看到符欽若居高臨下的眼睛裏充滿震驚和恐懼,或許還有別的什麽情緒。但符欽若放在他肩上的手,遲遲沒有把他推開。

施詩磊看到他潮紅的眼睛,扶着他慢慢爬起來,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輕聲一笑,還是他的味道。

“你……”符欽若像看個怪物一樣看着他。

施詩磊把房卡插進他身後的開關裏,只聽幾個清脆的聲音之後,他看到符欽若紅得詭異的臉,還有他眼睛裏目光迷蒙的自己。

“你願意看我了?”施詩磊近乎自嘲地笑了笑,到底還是因為太久沒有好好呼吸而頭腦發暈。

但他沒有再碰符欽若,手撐在他手臂旁邊的牆上,笑問:“公子,還滿意嗎?”

符欽若一愣,嘴巴緊緊抿着,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笑容裏的虛弱,半晌終于說:“你怎麽……”

“嗯?”施詩磊揚了揚嘴角,想要說點什麽,眼前卻布來一片黑暗。

眼底看到符欽若下意識要過來扶自己,施詩磊一下子就打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喘着氣說:“公子若是還不滿意,且容小可……氣緩不過來了……”

他挑眼看着符欽若狼狽的模樣,也知道自己好不到哪裏去。

空氣哪裏去了?施詩磊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符欽若那裏要一些空氣。

但是,施詩磊覺得自己不能再跟他接吻了。

要不是班長那通催促他交篆刻作業的電話,施詩磊根本醒不過來。他在睡夢中模模糊糊地應了兩句,在挂斷電話兩分鐘以後才想起來電話裏說的是什麽。

他坐起來,看着空蕩蕩的酒店房間,想不起前一天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直到他看到放在房間角落裏的那個行李箱。

施詩磊驀地睜大眼睛,很快牙齒就開始打起抖來。

他一下子跳下了床,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果然只剩下他一個人。當施詩磊從浴室裏走出來時,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一小疊錢。

施詩磊腦袋裏轟然一聲巨響,緊接着疼得他不得不坐回了床上。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伸手去拿那疊錢,數了數,不多不少,一千元。為此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不止是錢,酒店便簽上還留有符欽若的字。

施詩磊在自己緩過來以後才漫不經心地把那張便簽拿起來看。他還是第一次看符欽若寫的硬筆字,寫得不算認真,有幾分出于習慣的随意,但書寫起來的嚴謹卻結在繁體字的橫豎撇捺間。

他寫着:不知道你有沒有錢,這一千塊你拿着,應該足夠你回學校的路費。別再來找我了。

施詩磊盯着這兩行字看了很久,不知為何笑出了聲音。

沒有披上禦寒的襯衫,外頭起了風,一從計程車上下來就冷得施詩磊打了個抖。

就連柳枝也開始泛黃。

施詩磊走過石橋時被一根枯黃的柳枝勾到了頭發,厭惡地撥開甩到一邊,疾步走向了書畫室。

“符欽若!”他看都沒看店面裏都有些什麽人,一走過來就劈頭高聲喊道。

符欽若當時正雙手撐在書案旁邊跟符爺爺一起描一幅丹青,見狀整張臉刷的變成了灰白色,怔怔看着怒氣沖沖的施詩磊。

奶奶不知是什麽時候出院的,也坐在店裏,吃驚地看着施詩磊,半晌道:“施、施施?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施詩磊看到爺爺奶奶都在,不由得錯愕了一下,但他看到符欽若蒼白的臉面,還是氣得渾身發抖。

他一邊走進去,一邊從背包裏掏出錢來,把那十張一百元甩到了符欽若身上。

符欽若始料未及,也沒接錢,而是驚詫地看錢都撒落在地上。

施詩磊惡狠狠地瞪着他,也不說什麽就掉頭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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