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鄭鴻業出來混的時候,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毛都還沒長齊”呢。

他出身單親家庭,從小跟着母親生活。家裏經濟條件不好,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更不是一般的辛苦,好在鄭鴻業還算聽話,也很孝順,除了功課不好,其它地方沒讓他媽操什麽心。

功課不好倒也不是因為鄭鴻業笨,實在是對當時的他來說,除了課業之外還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做。他經常瞞着母親到處打零工、兜售東西,然後再把為數不多的收入偷偷放到母親放家用的盒子裏,現在想來,他覺得那是這麽多年來自己做的唯一好事了。

後來他找到更賺錢的方法,比如和一群小混混向攤販收保護費,而那時他母親身體已經開始變差,家裏一切開銷,包括母親的醫藥費便都由還不到二十歲的他一肩擔起。

十幾年過去,一直活得渾渾噩噩的他直到去年母親去世,才陡然清醒。因為母親臨終前對他說,謝謝他這麽多年一直照顧她,然後希望他今後能好好過日子。

那一天他哭了很久,原來他一直都不知道母親想過的日子是什麽樣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算是個孝順的兒子,相反的,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消沉了好幾個月之後,他終于決定不再當流氓,并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重操舊業”,但是結果實在是不盡如人意。

出師不利!

這是鄭鴻業對自己開始新生活的形容。時代真是變了,賣個遮板陽也有可能貞操不保。

昨天晚上回到自己租的小套房之後,他一夜驚魂未定,在心裏把那個衣冠禽獸咒了千萬遍,天亮之前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快中午才醒。刷完牙洗完臉,還沒想到早午餐怎麽解決時,以前跟着他一起混的幾個兄弟來了。

鄭鴻業講義氣,平時人緣也算不錯,自從他離開之後,這幫小弟隔三差五的就來看看他,一起喝點酒吃個飯什麽的。

一群人鬧烘烘地進來了。

知道鄭鴻業昨天晚上第一天開工,剛坐下就有人笑嘻嘻地問:“鄭哥,昨晚賺了多少錢啊?”

賺個鳥!一毛錢都沒賺到還賠了條褲子!想起昨晚的遭遇,鄭鴻業一臉的憤慨。

見他這副表情,其它人紛紛笑了起來。

“我都說了,大半夜的哪有人會買遮陽板,要賣也是白天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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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沒做生意了,先在人少的時間賣找回感覺啊!”鄭鴻業反駁,“何況那王八蛋根本不買遮陽板,他是要買——”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閉嘴。這種丢死人的事打死也不能說!

“買什麽?”

鄭鴻業噎了下,大吼一句,“買個屁!”

“還賣啥遮陽板,回來繼續跟我們去勒索敲詐保護費不就好啦!”一個染金發的男人叼着煙,每說一句話都吞雲吐霧的。

鄭鴻業嘆了口氣,沒說什麽,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他已經三十好幾,不老但也不年輕了,當初母親走的時候,他就發誓要正經過日子,不然對不起他死去的媽。

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知道鄭鴻業一直都很堅決,而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提這事了,每每得到的結果都一樣,于是也不再說什麽。

“鄭哥,你要真想要份工作,我可以介紹你一個。”這時有人突然說了一句。

“嗯?”鄭鴻業擡頭,“你有門路?”

“我有個哥們在酒吧做事,聽他說他們那裏最近缺人,我幫你向他說一聲,行的話,你就去試試。”

“能有适合我的工作嗎?”鄭鴻業覺得聽起來還挺不錯,但是心裏又有點沒底。

“那得看鄭哥你想幹什麽樣的工作了,”對方一陣擠眉弄眼,笑得很是淫蕩。“單是體力活就有好幾種。”

還沒等鄭鴻業反應過來,旁邊馬上有人起哄,“當然是要幹在床上的體力活啊!鄭哥下海肯定有富婆包養!”

衆人一陣哄笑。

鄭鴻業是又好氣又好笑,“老子都一大把年紀了,哪個富婆看得上!”

“哎呀!現在富婆就喜歡又老又壯的,夠味啊!”

“什麽味?汗臭味啊!”

話題結束之後,鄭鴻業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後,工作的事就有消息了,對方打電話來讓他晚上就去報到,報了地址後交代他要準時別遲到。

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是他覺得還挺值得一試的。當天晚上他穿得比平時稍微體面一些,頭發還抹了發膠,根根豎起。

到了目的地,很快找到介紹的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對方也沒跟他廢話,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把店裏的規矩大致講了一遍,然後給他安排的工作是在酒吧門口當泊車小弟,待遇算不上好,但是據說熟練之後能拿不少小費,而且晚上有免費宵夜吃。鄭鴻業倒是不挑,泊車這差事對他來說還是能勝任的。

換上酒吧的工作制服,白襯衫、黑長褲,盡管看上去還是有股黑社會的感覺,但鄭鴻業橫豎站在酒吧門口正式上工了。

泊車的人不止一個,營業高峰時段得三、五個人一起,離峰就一個人盯着。這工作沒什麽技術,但得眼捷手快。停車場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凡是不願意自己去停車的都是不在乎錢的,動作快點、服務殷勤點,小費一般是少不了的。

因為鄭鴻業是第一天上班,介紹人還特意找了個人帶他,一個挺機靈的小夥子,已經幹了有半年多,每當有車停在酒吧門口時,小夥子馬上竄出去幫人開車門,笑得燦爛谄媚,碰到熟客再叫一聲張先生、李小姐的,誇兩句今天好帥、美豔動人,小費幾乎拿到手軟。

鄭鴻業看得一愣一愣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他覺得這還算是份有錢途的工作,至少肯定比他賣遮陽板賺的多。

小夥子回來之後,因為今晚收入不錯,連帶着心情好了起來,對鄭鴻業也挺客氣,拍了拍他的肩,說下一輛車來時讓他去。

點點頭,鄭鴻業開始摩拳擦掌。

沒過多久,一輛黃色跑車開了過來,他覺得有點眼熟,但是映着酒吧外五顏六色的燈光也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顏色,不過他還是沒猶豫,走上前換上笑臉拉開車門,車裏的人下車之後,他剛想開口招呼,卻在看清對方的臉的瞬間怔住了。

不僅車眼熟,人也眼熟。

與鄭鴻業四目交接的時候,柯宇的驚詫絕對不亞于他,但是他回神的速度比鄭鴻業快,所以當他發現一身制服的鄭鴻業看到他像看到蒼蠅的表情之後,由衷地笑了出來。

他要感謝上帝,這麽快就實現他的願望。

而鄭鴻業則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一時間只覺得腦內天雷滾滾,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是、你——”

柯宇笑了一聲,那笑聲鄭鴻業也很熟。

“是我。”坦然的樣子讓鄭鴻業再一次欽佩這男人的厚臉皮。

按理說“仇人”相見應該分外眼紅,鄭鴻業也有一雪前恥的沖動,但是想到自己正在工作,而且是別人介紹的工作,怎麽樣也不能現在鬧起來。

硬生生把怒火壓下去,他剛想轉身走人,誰知柯宇竟然冒出一句“你現在改在酒吧賣套子了?”還是笑咪咪地問。

這下子鄭鴻業覺得自己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我去你——”

“柯先生,你來啦!”一肚子髒話還沒罵出口,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小夥子一看情形不對,急忙沖過來擋在鄭鴻業前面打圓場,一邊說一邊朝鄭鴻業使眼色讓他走。

柯宇從頭到尾視線都停留在鄭鴻業臉上,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起來不像生氣,但就是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咬着牙,拳頭松了又緊,終于理智占了上風,鄭鴻業正準備轉身走,柯宇突然開口。

“替我泊車。”

他是看着鄭鴻業說的,自然也是要讓鄭鴻業去。

鄭鴻業和旁邊的小夥子都愣住了,不過小夥子是滿臉疑惑,而鄭鴻業則完全知道柯宇在打什麽主意。在他看來,柯宇連眼角都透着濃濃的嚣張和嘲諷,想來上次那一腳的教訓還不夠記憶深刻。

“怎麽?不願意?”柯宇嘲弄道:“還是要我親自幫你把鑰匙拿下來?”

“柯先生,他是新來的,不懂……”

“不用。”鄭鴻業開口,拍了一下小夥子的眉,瞪了柯宇一眼之後坐進駕駛座。

關上門,他又看了眼站在外面的柯宇,突然笑了起來。

柯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幾乎是發動引擎的下一秒,他的車就竄了出去,但不是往停車場,而是往前面的牆沖了過去。

在周圍人的尖叫聲中,“砰”的一聲巨響,明黃色跑車被撞爛的車頭冒着一股白煙。

柯宇眯起眼,面色陰沉,眼神漸漸危險起來。

而小夥子早已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一會,鄭鴻業開門從車上下來,渾身散發着像是賽車手沖過終點線後的神清氣爽,他步伐輕盈地走到柯宇面前,一路上幾乎要吹起口哨。

“不好意思,俺是個粗人,開不慣這種高級車,容易緊張,一緊張,我就分不清油門和煞車了。”

柯宇一言不發地盯着他,雖然沒有當場歇斯底裏地發瘋,但是那鐵青的臉色和僵硬的嘴角也足夠鄭鴻業回味好一陣子。

新仇舊恨算是一起報了,鄭鴻業有點飄飄然的,骨子裏還有當流氓時的血性,他完全沒考慮這樣做的後果。擡起柯宇的手,他“好心”地把車鑰匙放到男人手上,然後帶着勝利的笑容離去。

這戲劇性的一慕讓周圍所有人都看呆了,目送鄭鴻業離開之後,衆人的目光又移到在場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柯宇站在原地看着鄭鴻業的背影,感覺一如一個星期前的那個晚上——

事到如今,他跟這個男人的事,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決的了!

回到員工休皂室,鄭鴻業漸漸從勝利的喜悅中冷靜下來。那家夥絕對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至于對方會怎麽做,以他的經驗判斷無非就是找人修理他,再要他賠錢之類的。

修理他不怕,但是賠錢也絕對不行,先不說願不願意賠,他現在的全部存款加起來不超過五位數。

思前想後,鄭鴻業覺得今天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他決定去找那個介紹人請個假,結果剛走出員工休息室,一個服務生正好過來,叫了他一聲之後說:“老板讓你去把男廁裏的衛生紙換一下。”

從泊車小弟一下子變成換衛生紙的,還是老板親自任命,鄭鴻業覺得這工作調動好像大了點,不過轉念一想,在廁所裏應該見不到那個家夥,這樣也好。

于是,他捧着一箱卷筒衛生紙進了男廁。廁所一向是酒吧裏的絕佳偷情地點,但是今天卻也巧,整間男廁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鄭鴻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想,放下箱子開始換衛生紙。

男廁裏只有一排七、八個隔間,等他換到第四個時,聽到開門聲,終于有人進來了。他也沒在意,蹲着換完衛生紙後剛要站起來,身後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鄭鴻業一個不留神,整個人往前一沖差點栽到馬桶裏,穩住身體,一回頭剛要開罵,卻在看清來人時怔住了。

柯宇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馬桶邊的他,臉上似笑非笑。原本一人正好的隔間,現在因為擠進兩個男人而擁擠起來。

“卡嚓”一記落鎖聲讓鄭鴻業回神,他飛快站起來,忍過突來的暈眩瞪着眼前的人。“你怎麽在這裏?”

“這裏是男廁,你說我來幹什麽?”柯宇背靠在門上悠哉地說。

鄭鴻業絕對不相信他是來上廁所的,而且還偏找有人這一間。

“你想怎麽樣?”他決定把話挑明。

柯宇臉上本來就絲毫沒有剛剛被撞壞車的怨恨和憤怒,聽到鄭鴻業這麽問,直起身體,笑得更加燦爛起來。

“你知道,這裏的廁所一般是用來幹什麽的嗎?”

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鄭鴻業惡狠狠地說:“廁所不是用來拉屎撒尿的還能幹什麽!你有屁就快放,少跟我東拉西扯!想打架老子奉陪,不然就滾出去,是男人就爽快點!”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柯宇眼神一凜,揚起嘴角同樣是在笑,卻跟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

“是男人就爽快點?”他別有意味地重複一遍這句話,然後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這麽急,那我也不客氣了。”

“來啊!”怕你不成!鄭鴻業用力拍了下胸脯,雖然地方小打起架來不過瘾,但是跟上次在車裏比起來,已經寬敞多了。

混了這麽多年,鄭鴻業信奉的準則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所以他一直認為上次被柯宇壓制住是因為車內空間太小,不能讓他充分發揮。

等鄭鴻業擺好架式,柯宇仍是剛才那副樣子,只是看着對方一副準備拼命的樣子,在心裏笑了兩聲。

“我覺得,某些地方你可能搞錯了,”柯宇輕嘆一聲,往前邁了一小步,“我跟你的恩怨,我并不想用暴力解決。”

鄭鴻業身後就是馬桶,不能進也不能退,他站在原地一臉防備地盯着柯宇,問:“那你什麽意思?想讓我賠錢門都沒有!”

柯宇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微笑。

那笑容讓鄭鴻業有點摸不着頭緒,不過當他以為對方可能是要和平解決,他卻被扭着胳膊翻轉過身壓跪在地上,上半身還靠在馬桶上,他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我操你媽的!你不是說不用武力嗎?”

幾聲冷笑之後,柯宇看着趴在馬桶上掙紮的男人,“放心,我不會打你。”說完彎下腰壓上鄭鴻業,下身貼在對方的屁股上,想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原來不用暴力的意思就是要用強的啊!鄭鴻業覺得自己不僅天真還太純潔。一邊努力忽略屁股上詭異的觸感,一邊努力伸直脖子不讓頭探到馬桶裏,身心備受折磨的他厭惡地低吼了一聲,“滾開!不然我讓整間店裏的人都來看看你這個變态!”

“這間店的老板跟我是老朋友,只要我說一聲,”柯宇說了句很經典的臺詞,“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鄭鴻業被惡心得直起雞皮疙瘩,“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們單挑!”

“我們不正在單挑嗎?”柯宇“咦”了一聲,下身特意頂了下,像是提醒鄭鴻業他們現在的處境。“你這樣難道不算輸了?”

男人的尊嚴被敲得粉碎,鄭鴻業氣得七竅生煙。

“你說,我是現在把你按到馬桶裏沖上幾個來回呢——”柯宇伸手按下馬桶的沖水按鈕,“嘩啦”一聲,鄭鴻業頭拼命往上仰,柯宇則用手肘抵着他的後頸往下壓了壓,惹得鄭鴻業又是一通臭罵。

柯宇笑得很開心,他很享受現在的“刑訊”行為,如果可以,他覺得拿條鞭子抽這個男人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等到水箱的水蓄滿了,鄭鴻業的叫罵聲也停了下來,趴了這麽長時間,他覺得自己脖子都要抽筋了。

“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走後我發了什麽誓?”柯宇突然問了一句。

他問得太“溫柔”,以致鄭鴻業覺得他可能要來個先奸後殺什麽的。

說不怕是假的,畢竟死裏逃生過一次,但鄭鴻業臉上仍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張表情。“你發誓關我屁事?”

“當然關你的“屁”事。”柯宇突然一把摸上他的屁股,前一秒還笑咪咪的,下一秒卻突然變了臉色,擡手朝着男人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巴掌聲和鄭鴻業的叫聲交疊響起,柯宇憤憤地說:“我發誓再讓我看到你,就把你這老屁股操爛!”

自從上次挨了那一腳,他元氣大傷,足足休養了一個星期,每天過得清心寡欲,下班後不去夜店鬼混直接回家,除了看電視就是睡覺,躺在床上連自慰的興致都沒有,幾乎快要成仙。

倒不是受傷的部位出了問題,而是每當他摸到自己時,都會想起這個老男人谄媚的笑臉和穿着大花四角褲狂奔的背影——簡直太倒胃口!

不過今天不同,齋戒了這麽久,他決定就用這個老屁股開葷了。

“上次你踢我那一腳,我還沒找你算賬,今天你又撞壞我的車,”他一邊細數着鄭鴻業的罪狀,一邊三兩下解開他的腰帶。“你拍拍屁股走了,所有人都像看傻瓜一樣看着我,你很威風啊?嗯?”

“上次明明是你有錯在先,老子沒當場廢了你就不錯了!”鄭鴻業現在無比後悔那天晚上怎麽就沒一腳踢斷這王八蛋的命根!

“唰”的一聲,質地柔軟的黑色西褲滑了下去,柯宇一看,又是大花四角褲,而且比上次那條更俗豔,但是此時此刻倒讓他有點興奮了。

鄭鴻業覺得屁股一涼,這下子百分之百确定身後的人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了,羞憤得恨不得直接鑽進馬桶裏被水沖走算了——不過前提是,他要跟這王八蛋同歸于盡!

一咬牙,他肩膀往上一頂頂開了柯宇的鉗制,剛要站起來,一回頭,一個香噴噴的東西就捂在他鼻子和嘴上。瞬間,他覺得一陣暈眩,然後又有些飄飄然,最後渾身軟綿綿的。幾秒鐘內有這麽多感覺,這絕對是件詭異的事。

“你給我聞了什麽?”鄭鴻業瞪大眼睛問。

柯宇看着他冷笑一聲,扔掉手裏疊得四四方方的白手帕。

“一點能讓你老實的東西。”

于是,鄭鴻業想到電影裏常看到的迷藥——迷暈了再……原來,他真的是打算先奸後殺啊!

只可惜再怎麽憤怒,他還是像被抽幹力氣一樣軟軟地又趴回馬桶上。這藥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但是為什麽他沒直接暈過去呢?

“放心,這種藥不會讓你不省人事,反而會更加敏感。”柯宇“好心”地解釋着,說話的同時放下馬桶蓋讓鄭鴻業趴得舒服一點,然後低頭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這樣做的時候會更有感覺,怎麽樣?我對你好吧?”

呸!鄭鴻業在心裏狠狠唾棄着柯宇,只是還沒等他奮起反抗,就聽身後的人說了一句——

“屁股是老了點,但還算緊。”柯宇皺了皺眉,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樣評估着鄭鴻業的屁股。

這時鄭鴻業才反應過來,他的大花四角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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