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直以來,鄭鴻業都在煩惱的一個問題就是,怕柯宇恢複記憶後怪自己把他當猴子耍,雖然他本來的确是有那個意思。可事實是,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他才是那只猴子,一直被人耍着。

自己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稍微過了兩天舒服日子就飄飄然,連那個男人的本性都忘了。柯宇失憶時他還能給自己找借口,說這個人不是那個柯宇,但最後是他被騙得團團轉。

想起自己在床上那副騷樣子,鄭鴻業就恨不得找面牆撞死,在廁所那次,他能當被下了藥無力反抗,可現在是他自己撅着屁股等着人來上的,這不是鬧個天大的笑話給人看嗎?

自己還眼巴巴的想着把人給送回去,甚至帶着人一趟又一趟的往醫院跑,早知道就該把那王八蛋直接推進太平間去!

總結下來,不知道該怪自己太傻還是太淫蕩。

除了這些內心糾結之外,他還需要面對的一個問題就是,他再次失業了。

不過他沒放在心上,大不了再回去賣遮陽板,搞不好他就是這個命,要嘛當流氓、要嘛賣東西。

但還是得腹诽一句:自從碰到柯宇,他的事業運就沒順過。幹什麽砸什麽!

也好啦,早點跟那個災星劃清界限,這叫“回頭是岸”!

只不過想是這樣想,鄭鴻業睡着時,還是會在夢中對着某人磨牙。

一個星期之後,他得到一份新工作,也是別人介紹的,在高級俱樂部當清潔工。別看不起這職務,雖然工作累了點,但薪水還滿不錯的。

工作三天,一切還算順利。鄭鴻業人高馬大,搬運打掃根本不費勁,秉持“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和其它人相處得也算融洽,幾個熱心的大嬸知道他還沒結婚,甚至要給他介紹對象,每次都被他嘻嘻哈哈地蒙混過去。

總之,是個好的開始,打起精神,鄭鴻業決定開始新生活,這年頭吃飽活得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夜色初降,俱樂部的巨大露天泳池裏正在開泳裝派對,幾乎所有人都是清涼上陣,一群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在泳池裏像是人魚一樣游來游去,和水裏的幾個男人嬉鬧着。四周的樹上挂滿銀白色的燈泡,像是雪花一樣散發着柔和的光。

鄭鴻業穿着廚房的白制服、系着黑色的半身圍裙,站在食物桌前,偶爾替客人切片肉、分個水果什麽的。本來這工作輪不到他,但是派對上人手不夠,他就被叫來了。

反正工作也不忙,沒人的時候,他百無聊賴地打量四周,眼前不斷有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來來回回,按理說,怎麽都算是個美差,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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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雖然不到看見女人就流口水的地步,但這麽多衣着暴露的女人在面前晃,他竟然一點沖動都沒有。

“給我一片烤肉,要瘦肉的哦!”一個穿着金色比基尼的女人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美女應該是剛從泳池出來,身上還沾着水珠,白哲透亮的皮膚在燈光照射下,簡直要閃瞎鄭鴻業的眼。

可也僅是如此而已。

無視美女挑逗的眼神,他對着烤肉舉起刀,手起刀落,利落地切下一片肉放到瓷盤淋上醬汁後遞給她,對方卻沒有伸手接。

“這麽大一塊,人家吃不完啦~”女人晃動着胸部撒嬌。

鄭鴻業只想翻白眼。半個巴掌大小、一塊錢硬幣厚度都不到的肉還嫌大!

抿着嘴把盤子裏的肉切掉一半,美女才笑咪咪地接過去,臨走之前還朝他抛了記媚眼,只是鄭鴻業低着頭擦刀沒發現。

“阿鴻,幫忙把這盤水果送到泳池邊吧!”有人叫了他一聲。

“好!”鄭鴻業接過一大碟的水果拼盤,對方囑咐了他一句“走路要小心,這麽一盤可貴着”。

于是,鄭鴻業捧着水果拼盤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好不容易來到泳池邊,剛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一陣戲水聲讓他擡頭往泳池裏看了一眼,當看清裏面的人時,他差點腳下一滑掉到泳池裏。

泳池裏,趴在氣墊浮板上的柯宇在一群美女的簇擁下,俨然一副國王的模樣。手裏拿着一杯酒,周圍都是穿着暴露的女人,頗有“酒池肉林”的意境。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柯宇卻只是掃了鄭鴻業一眼,然後把視線移開。

旁邊的女人把葡萄送到他嘴邊,柯宇就着她的手吃掉葡萄,同時還舔了一下女人的手指,惹得女人一陣嬌羞。

池邊的鄭鴻業忍着想吐的沖動,心想,你失憶時那副癟三樣老子又不是沒見過,泡在泳池就開始裝模作樣了!

這時一個女人游了過來,從水裏鑽出來後,趴在池邊問鄭鴻業,“有李子嗎?”

“有。”鄭鴻業指了指切成小兔子形狀的李子。

“能幫忙拿過去嗎?”女人指了指水池裏柯宇的位置。

他緩緩皺眉,“小姐,幾顆李子你也讓我幫你拿?”而且他還穿着衣服,難道讓他脫光了穿着內褲下水?

“不是啦!李子是我要吃的,其它水果是他要吃的。”女人抱歉地朝他一笑,下巴往後努了努,指名柯宇,“他說讓你把整盤水果都拿過去。”

鄭鴻業一言不發地朝池裏望了一眼,柯宇正和身邊的女人在說話,其間抽空用眼角掃了他一眼。只那一眼,他就明白這是故意找碴。

“不行嗎?”女人也有點為難地問。

“不——”鄭鴻業突然揚起嘴角,然後站起來把圍裙解下,他的舉動引起四周人的注意,紛紛看了過來。

看着他把圍裙扔到一邊,柯宇眼神裏多了一絲玩味,甚至能用熠熠生光來形容。

一把扯開身上的制服,鄭鴻業毫不忸怩地把衣服扔到一邊,赤裸着上身,精壯的身材還是禁得住周圍目光的考驗的。就在柯宇和其它人以為他會脫褲子時,他彎下腰往池邊一坐,然後整個人往下一沉進到水裏。

泳池其實不深,也就到他的胸口。他捧着水果盤在水裏緩緩前行,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柯宇揚起嘴角,連眼神都興奮起來。

等鄭鴻業來到他面前時,兩人一個在水面上,一個在水裏,對視了幾秒,柯宇剛要開口,鄭鴻業突然咧嘴朝他笑了笑。

“要吃水果是吧?”

然後在柯宇還沒反應過來時,鄭鴻業手一擡,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大盤水果全扣到柯宇頭上。

“砰”的一聲,厚厚的瓷盤敲在男人頭頂,随後“撲通”一聲掉進水裏。

“呀!”旁邊的女人尖叫出聲,引來更多人的注意,差不多所有人都圍到泳池邊看這場好戲。

池裏,柯宇頭上挂着裝飾用的水果皮和蘭花,臉上沾着五顏六色的各種果汁、果肉,有些落在他胸口,然後緩緩滑了下去。

鄭鴻業站在水裏,周圍飄浮着各種水果,好好的一池水幾乎要變成“染缸”。

“下次再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老子直接把榴蓮塞進你屁股裏!”他朝一臉茫然的柯宇豎起中指,然後轉身游回到池邊。

單手撐在池岸向上一躍,回到地面的鄭鴻業伸手把濕漉漉的頭發往後一梳,彎腰拿起地上的制服和圍裙往肩上一甩,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徑自離開。

事後,鄭鴻業想那搞不好是他這輩子最潇灑的一次了。

鄭鴻業走了,留下了戲劇性的一幕,還有柯宇。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池裏的柯宇身上,他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一徑盯着鄭鴻業離開的方向。

“先生!你沒事吧?”聞訊而來的俱樂部經理站在池邊呼喚着。

片刻之後,柯宇伸手抹掉臉上的果汁,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的他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好吧,半個多月過去,他還是沒辦法忘掉鄭鴻業。無論他怎麽玩、怎麽瘋,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等到一個人靜下來時,就會想起和鄭鴻業一起住在小套房時的情景,那張窄小的床、兩人靠在一起……

他想,他對鄭鴻業是認真的。

一碟水果拼盤算是讓鄭鴻業出了口惡氣,換了衣服從俱樂部出來之後,站在大馬路上長長籲了口氣。看樣子這扮工作又他媽的搞砸了,不過能砸了柯宇那王八蛋也值了。

一路狂奔回到家,鄭鴻業心裏那點怒火和怨氣也消了不少。冷靜下來之後,他沖了個澡,換了條大花海灘褲,拿了罐啤酒,赤裸着上身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再見到柯宇,說心裏沒想法是騙人的。只是那種心情有點難以言喻,畢竟單說他和柯宇的關系,要把對方定位就不太容易。

說柯宇是負心漢嘛,沒到那個程度,說他是感情騙子,就更搭不上邊了。

原本只打算喝一罐,結果一不留神幾罐啤酒下了肚,鄭鴻業打了記飽嗝,最後給他和柯宇找了個形容:兩個人吃飽撐着精蟲上腦!

如果問鄭鴻業後不後悔?答案應該是後悔的。他後悔當初沒拍柯宇的裸照,不然現在就Po到同志色情網站上,再将照片合成幾個壯漢讓人免費下載,也算了結了他們之間的恩怨!

鄭鴻業正借酒澆愁,門鈴突然響了。這個時間還有人來的話,可能是以前那些小弟來找他出去玩樂。放下啤酒,他站起來去開門,走了兩步發現腳下像踩着棉花,飄飄然到了門口,酒喝多了,眼睛都不好使,透過貓眼看了半天都沒看清楚外面是男是女。

他邊開門邊問:“誰?”

結果還沒看清來人的臉,對方一下子沖上來把他抱住,而且抱得死緊。

鄭鴻業吓了一跳,“你、你誰啊?放開!”

“是我……”男人在他耳邊輕聲說。

操!鄭鴻業瞬間拉下臉來,一把推開身上的人,指着對方鼻子吼道:“你發什麽瘋!”

柯宇向後退了一步,面帶微笑地看着他。

本來是經典男女夜半幽會的橋段,換成柯宇和鄭鴻業,莫名的就多了股驚悚的味道。

“生氣了?”柯宇又湊上前嘻笑着問。

鄭鴻業驚魂未定,壓抑着心裏緩緩上升的怒火,瞪着他說:“你他媽的裝神弄鬼也要看時間和對象吧!”

誰知柯宇收起笑臉,很認真地回了他一句,“我不是來裝神弄鬼的。”說完一彎腰,拎起放在門邊的一個白色袋子遞到鄭鴻業面前。

“什麽?”鄭鴻業一怔,以為他要拿出什麽武器,結果突然聞到一股詭異的味道。再仔細一看——榴蓮?還是一整顆!

“你不是說我再惹你,你就把榴蓮塞到我屁股裏嗎?”柯宇笑着說,表情和他說的話完全不搭。“所以我給你送榴蓮來了。”

這位仁兄是瘋了吧?

鄭鴻業愣愣地看了他一會,确定眼前的人是柯宇沒錯,可已經連發火的力氣也沒有了。無奈地爬了爬頭發,他有氣無力地問:“你發什麽瘋?腦子又被砸壞了?”他剛才那一碟水果應該沒那麽大的殺傷力吧?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沒想到他這麽直接,鄭鴻業反倒有些反應不過來。在他印象裏,柯宇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向人道歉的嚣張男人,這下他真有點開始懷疑是自己剛才下手太重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我們的事到底為止行不行?”

“不行。”柯宇毫不猶豫地說,把袋子拿到手上露出裏面的榴蓮,帶着刺的巨大金黃色果實散發着一股撲鼻的“香氣”。

“你要嘛答應聽我道歉,要嘛收下榴蓮,然後——”柯宇打住了,看着鄭鴻業微笑,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間給他。只是那微笑怎麽看都有點威脅的意味。

鄭鴻業有些目瞪口呆,他懷疑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下回柯宇可能就帶個大炸彈來找他了。

這男人到底什麽意思?比他當流氓時還無賴。

最後快被榴蓮熏得頭暈眼花,鄭鴻業還是妥協了,伸手接過榴蓮,他朝柯宇點一下頭。

“榴蓮我收下了,咱們這樣就算是一筆勾銷了。再見!”說完轉身回到屋裏,腿往後一勾就把門關上,“砰”的一聲之後,世界頓時清靜了。

去你媽的道歉!鬼才稀罕!

捧着榴蓮放到茶幾上,鄭鴻業回到沙發上坐下,準備剖榴蓮當宵夜吃。在他看來,柯宇的道歉還不如一個榴蓮實惠。

只不過還沒等他想好從哪裏下手,門外突然傳來開銷的聲響,他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家的鑰匙柯宇那裏也有一把呢!

他“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一個下留神,小腿撞到桌腳,拖鞋掉了都顧不得撿,連跑帶跳地往門口奔,結果還是沒來得及。倒是柯宇推門進來之後,鄭鴻業腳下沒煞住車,差點一頭撞到他懷裏。

對他的“投懷送抱”,柯宇臉上先是一驚随後一喜,張開手臂欣然歡迎。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鄭鴻業被他肉麻的話刺激得渾身一抖,急忙從他懷裏跳出來。“你少他媽的自作多情!把鑰匙還給我!”

笑了笑,柯宇舉起手裏的一串鑰匙在他面前“叮叮當當”地晃了晃。“我們還沒分手,你就向我要鑰匙了?”

“分手”兩個字讓鄭鴻業呆了呆。分手的前提是兩個人在一起過吧?就他和柯宇的關系,說是炮友都算勉強了吧?

“你到底想怎麽樣?”鄭鴻業擰起眉重重嘆了口氣,覺得柯宇在挑戰他的耐性。

但柯宇沒說話,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那表情很專注,像是有什麽話說不出口卻又不得不說,內心的糾結、掙紮都在那雙眼睛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鄭鴻業第一次被人用這種目光注視,覺得那兩道看似波瀾不興、實則炯炯有神的視線像是會穿透他一樣,甚至還有股莫名的情愫在其中,就算他臉皮再厚也被盯得有些受不了。

然而就在鄭鴻業以為柯宇能說出什麽動人肉麻的情話惡心惡心他時,男人來了一句,“你還沒賠我的車。”

果然,真夠惡心的!鄭鴻業額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

“多少?”他就是砸鍋賣鐵也賠給這王八蛋!

柯宇嘴角一咧,上前一步抱住鄭鴻業的腰,兩只手正好一邊一個放在他屁股上,下流得熟練。

“按一天一次算的話,至少得三、五年之後才能還清吧!”

鄭鴻業被他這句話給氣得忘了掙紮。他算是明白了,他砸了柯宇一碟水果,這男人是來報仇了。而且等級更高,不用動手,光動嘴就夠要他的命了。

想到這裏,鄭鴻業反而平靜了。他推開柯宇後退一步,讓兩人保持正常的距離,然後看着柯宇突然笑了一下。

“到底是恢複記憶的好,腦子不當機了,連帳都算得清清楚楚的。”

聽到他的諷刺,柯宇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

鄭鴻業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看慣了男人的下流變态,眼前這個柯宇,脾氣好得簡直有點吓人了。

“好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柯宇雙手扶着門框,看着鄭鴻業,“給我個機會,我們好好談談。”

難得的認真表情,鄭鴻業看他這架式,好像如果今天不談,他就不走人。

“行。”他無所謂地一聳肩。

柯宇緩緩揚起嘴角。

“談就談。”談判又不是談戀愛,還怕了他不成?

鄭鴻業放柯宇進屋。轉過身鄭鴻業才發現茶幾上的榴蓮剛才被他撞到地上磕破了,已經熟透的榴蓮果肉掉得滿地都是,僅僅幾分鐘就弄得“滿室飄香”。

他嘴角抽了抽。就現在這個味道,談什麽也不是味道了。

身後柯宇走上來看了眼地上的榴蓮,先是揚了揚嘴角,然後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先收拾一下吧,開窗流通空氣。然後,我們去外面找個地方說吧。”

柯宇說得誠懇,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的确是個不錯的主意。鄭鴻業沒說話,算是答應了。

等到把地上清理幹淨,鄭鴻業随便套了件超商做活動時的贈品T恤,配着大花海灘褲和人字拖,有種夏天在外面乘涼的大叔感覺。和柯宇一前一後下樓梯時,他看着柯宇的背影,心想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以他的性子,雖然不會真的把榴蓮塞到柯宇屁股裏,但也應該會扔到他臉上,更不會跟他好好談談。扭扭捏捏的,太他媽不爽快了!

鄭鴻業有種感覺,他和柯宇兩個人像是順序倒過來,一般人是先談再做,他們則是把能做的都做完了,現在才開始談,說起來也算前衛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皺着的眉頭卻怎麽也松不開。

到了樓下,四下無人,燈光幽暗的路燈時亮時暗,除了偶爾響起幾聲昆蟲的叫聲,夜深人靜的,倒也是個談判的好時間。

誰知柯宇還不滿意,指了指停在不遠處,鄭鴻業熟悉的騷包跑車。“我們去車裏說吧。”

鄭鴻業對那輛車也有陰影,罵了一聲,“你哪來這麽多屁事!”

“你怕了?”

鄭鴻業捏了捏拳頭,“老子忍你很久了。”他覺得自己一直像是在哄孩子,而柯宇這倒黴孩子實在是太難哄了!

“放心吧!在車裏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柯宇拉住他就往車那邊走。

沒聽出他話裏的另一層含意,鄭鴻業罵罵咧咧地要抽回手但是沒成功,柯宇倒是完全不給他“生機”,拉着鄭鴻業走到車邊,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就把人扔進去了。

等柯宇也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之後,鄭鴻業聽到一記落鎖聲,心想這小子不是要綁架吧?

這時車子正好又發動了,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看着柯宇厲聲問:“你想幹麽?”

柯宇轉過頭,看着他哼笑了兩聲,仿佛在這一刻露出了真面目,表情在外面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陰森和淫蕩。

“先奸——後殺!”

不過以鄭鴻業對柯宇的了解,這句話他只要信前面一半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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