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終于,連如若帶着她走進了她的卧室,卻沒有向床走去而是走進了洗手間。吳葭将頭埋在他肩上緊閉雙眼,牙齒輕咬他頸間的皮膚,不敢輕舉妄動。
呼吸之間,她耳邊是拉開褲鏈,放水,拉上拉鏈,按下按鈕,馬桶沖水的一系列聲音,一分一秒都過得極其漫長,好不容易聽見拉上褲鏈的聲音,她才松了口氣。
連如若在她背上輕拍了一下又開始走動,最終把她放在床上,讓她乖乖躺好。
吳葭根本不敢睜開眼,睫毛不住顫抖,僵直地平躺在床上,雙手握成拳放在身側,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遭遇到什麽。
“你都濕、了。”連如若的聲音夾帶着笑意,在她耳邊如同魔音。
吳葭不知道“濕、了”是什麽意思,只是不安地扭、動身體,想讓體內作惡的手指停下。
他傾身在吳葭額前印下一吻,整個身體覆上去,另一只手将她雙手高舉過頭頂按住,幽、處的手指開始加速,在她早已黏、膩的通道口抽、插。
這對吳葭來說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受,在格外緊張之餘是不可否認的陌生暢快、感,喉間忍不住想要發出聲音,但她緊咬下唇阻止自己出聲,她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那樣會很屈辱,會得到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更激烈的反應。
但她只能是徒勞,不斷有細碎的“嗚嗚”聲從她緊閉的唇間溢、出,傳進連如若的耳朵裏。
“叫出來,叫出來!”他輕笑着提高了聲調,加了一根手指。
更加明顯的異物感以吳葭現在的年齡和經歷根本無法招架,下身條件反射收緊讓連如若的手指受到了阻礙。
“啊……!”她被吓得大叫,眼淚奪眶而出。
“這才是乖孩子。”他松開吳葭的手,摸摸她的頭從她身上離開,替她整理好裙擺,又幫她她蓋上被子。
連如若走得很輕,因為吳葭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等到自己下身的異樣感完全散去,她才顫巍巍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漆黑比往常更讓她害怕。
可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全是連如若剛才說的那些難以入耳的話和他詭異的笑聲。
她只能蜷縮成一團,很努力告訴自己才只是一個噩夢,夢裏的那個欺負她的人只是和連如若長得很像,絕對不是真的他,真正的如若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不會做出那樣讓她惡心厭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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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默默重複了無數遍也無法說服自己,因為皮膚上還殘留着真實的感受,空氣裏仿佛還殘存着連如若獨有的味道。
她感覺自己的體溫開始下降,由皮膚一直冷到心裏,身體開始不住的發抖,就像是在冬天只有薄薄一層被子蓋在身上,只能通過顫抖來産生熱量。
眼前突然由黑暗變成了一幕幕的畫面,呆呆看着一會兒她才發現那是她過去四年生活的點點滴滴。
她的表情除了和如茵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很少是笑着的,更多的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擔驚受怕觀察周圍每個人的表情,雖說不上主動讨好,但絕對不想被人挑出錯處。
而和連如若有關的畫面讓她忍不住想要發笑,他那謙謙君子的皮囊在今晚之前都讓她膜拜,他那麽神聖地站在遠處,看起來不染一絲塵埃。但事實證明一切都只是假象,而且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美化了關于他的一切。
現在她認清了,心寒了,下定決心一定要離他遠遠的,他剛才的表情絕對會成為她久久不能擺脫的噩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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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吳葭只覺得自己身下又是一陣異樣的湧動,慌張地掀開被子,只見腿間血紅一片,還有血滲到了床單上。
她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那麽傻傻的盯着那一灘血、跡,整個思維回去都停滞不前,昨晚連如若那麽做會讓她流那麽多血?
叫吳葭起床的阿姨打開門走進來,見她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眼睛盯着一處,小心走到床邊,順着她的目光發現了床單上那一大灘紅色,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摸着她的腦袋笑着告訴她,她已經成為大姑娘。
吳葭還是有點沒懂,傻乎乎眨着眼睛目光癡癡傻傻。
阿姨只好把她拉下床帶到洗手間脫掉她的內褲特意把那片血跡拿給她看,“這叫做初潮,如芷小姐恭喜你長大了!”
她才恍然大悟這是老師上課講過的,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紀都會有的生理現象。
阿姨打開蓮蓬頭幫她把腿間清洗幹淨,找來衛生巾教她如何使用,還說了些經期的正常症狀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叮囑她一定要嚴謹、細致對待生理期,不然以後會有很多問題。
這些本該是一位母親告訴孩子的事情,吳葭卻是從一個毫無關系的人處得知。
“阿姨,要是有人把手指放進我的下面,我會不會懷孕啊?”她換好衣服光腳站在床邊看着阿姨換下帶血的床單拿走被染紅的衣褲,呆呆地問。
阿姨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吳葭,清了清嗓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如芷小姐這些事情……你再長大些自己就知道了。”
“哦……”既然搪塞她便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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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吳葭就從如茵那裏詳細了解了連天何的身份。
他是連天澤最小的弟弟,是連衡外遇後生下的私生子,十六歲才被接進連家,高中畢業後就去了美國讀大學,生母也一直生活在國外。
如茵還說,連天何對連家一直都很排斥,但因為自己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為了維持治療,只能屈從于連家的安排,前不久他母親從醫院頂樓跳樓自殺,他對連家便越發地疏遠,一個勁想要擺脫連衡的控制。
不論連天何對連家人的态度如何,連天澤對這個私生子弟弟一直很好,甚至為幫他而違背過連衡的命令,但連天何不怎麽領情對大哥的示好從沒有明确表示,背地裏一直想要脫離連家。
宴會過後沒幾天,連天何就回了美國。
走之前他找到吳葭,給了她一個郵箱地址,告訴她如果有什麽事情或者需要都可以發郵件告訴他,他會盡力幫忙。
他話雖這麽說,但也只是說說罷了,他只是因為那難以捉摸而悲傷的眼神讓他一想起心裏就不得平靜,這樣做不過是讓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一點而已。
他以為只是一次交集,終究是會回歸平行線的。
拿着連天何遞過來的紙條,吳葭并不太理解自己這位名義上小叔叔的意圖,也并不覺得自己會需要一個遠在美國的人的幫助,他對她來說就和一個陌生人沒兩樣,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向他尋求幫助,或許他和其他人一樣,只是裝裝樣子敷衍她,她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根本得不到回複。
但命運往往就會超出人們的預料,明明雙方都沒抱有期待,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那就是僅剩的唯一一扇門。
連天何回到美國後不久,就收到了吳葭發來的一封郵件,內容字數并不多,但字裏行間仿佛是壓抑到最後的發、洩,訴說着她內心最深處不能見光的情感。
連天何并不太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會需要承受那麽沉重而壓抑的生活,只以為發信人是在編一個故事,所以他沒有回複,就當自己是在看故事,在屏幕的另一邊以沉默應對。
有了一次,便有二次三次,到後來,吳葭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都沒有間斷過給連天何發郵件。
連天何每一封都會看,用一個文檔專門儲存那些文字,即使持續了如此長的時間,他也相信過那些內容是真實的。
吳葭在郵件裏寫的內容很雜,但最多的筆墨是關于連如若。但涉及到連如若的事情她都沒說完,那是她最屈辱的部分,內心最深處的戒心還是讓她不敢完全把自己攤給連天何看,她還是在害怕,害怕一切的不确定。
她甚至還慶幸連天何沒有回複,她不需要有人回複,她只是要一個發、洩的通道,可以讓自己疏解內心的壓力和難受,其他的,她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