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球館偶遇
今年的天氣很不平常,春天悄無聲息的過去,接上不冷不熱的夏天,秋天倒是一反常态,先是和夏天一樣熱,又開始不要命的刮風,刮完風又出現太陽高照的大晴天。
冬天到底是來了還是沒來,誰也說不清楚。
衛惟伸手關上了窗子,這陽光照的她眼睛疼。前幾天還刮風,她連外套都穿上了,今天又出了太陽。
衛惟覺得這天和應仰的臉似的。
突然又想到應仰,她又好幾天沒看見應仰了。應仰逃學的程度比衛誠還厲害,她上次看見他還是周四。那幾天刮着妖風,樹都能給吹歪的那種,應仰就穿一件校服襯衣在風裏站着,衛惟都替他冷。
“吃不吃啊?想什麽呢?”衛誠拿杯子敲敲桌子提醒她。
今天周六,衛惟和衛誠出來蹭飯,在衛骁朋友新開的會館。
有個大點的哥哥問她,“交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呢。”
“那就是快了。”那個哥哥笑道,“什麽時候帶出來看看?哥哥們給你把把關。”
“把什麽關,聽我的,喜歡就處,不喜歡了就分開。多談幾次戀愛,沒壞處。”
說起這種事,這群人一個比一個有經驗。
衛惟聽這個說說,聽那個說說,覺得沒一個靠譜的。她和這些人的愛情觀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們走腎,她走心,不一樣。
衛惟吃完飯去找黎曼,隔着星巴克的落地窗看見黎曼垂頭喪氣地攪咖啡。衛惟敲敲窗,黎曼看見她瞬間滿血複活。
“你怎麽了?”
黎曼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癟着嘴說,“魏焯是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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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惟樂了,是啊,魏焯就是個渣男,這事她知道,這事不是早就弄明白了嗎。但是她得顧忌她們家真·乖乖·黎曼的心情,衛惟配合地點了點頭。
“他渣得不是你吧?”衛惟壓低了聲音說。不是塑料姐妹情,難保天有不測風雲演變出個閨蜜變情敵狗血三角戀。
“你...”黎曼讓她氣得咖啡都不攪了,“你腦子裏都是什麽東西?!他是苓苓的男朋友,和我有什麽關系!?”
“那他幹了什麽事?”衛惟掰着手指頭數,“他花顧苓的錢,還和鳴鋒他們相互看不順眼。他還幹了什麽?”
沒等黎曼說話,衛惟又自己加上一條,“哦對了,他還挑撥關系。”
“他還腳踏兩只船。”
“顧苓被綠了?”
黎曼深吸一口氣,“對。顧苓不知道,我跟她說她還不信我。”黎曼越想越生氣,越說越激動,委屈得快哭出來,“她還和我說要講證據。”她指指她自己又指指衛惟,“我們十多年的感情,她和我要證據?!”
衛惟現在還是個明白人,她想了想,要是有人和她說應仰找了別的女的她可能也不信。呸!衛惟甩甩頭,想把腦袋裏想的東西甩出去,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應仰和她有什麽關系?
“你哭什麽?”衛惟揉揉她的臉,“你要是哭不就是讓渣男長威風了嗎?”
“是真的,我看見了。”黎曼撲進衛惟懷裏,“我看見他和那個女的又摟又抱,他還親那個女的。我都快惡心死了。”
“那女的哪的?”
“不知道,不認識。她沒穿校服。”
“你在哪看見的?”
“學校外邊,魏焯又不是我們學校的,”黎曼嗫嚅道,“我們得找到證據,苓苓才信,我們找證據還不能讓苓苓知道。”
“我知道。”顧苓不見棺材不落淚,見棺材之前要是知道他們算計魏焯,她能當場掀了桌子。
黎曼坐直了身子,“鳴鋒今天找了魏焯打球,問我們去不去看看。去不去?”
“去啊,反正顧苓又不在,今天她外語班考試。走,”衛惟把咖啡喝幹淨,“我們去正面見識見識種青青草原的渣男。”
衛惟和黎曼坐在看臺上,正給陶鳴鋒打電話,“你們多少人打球?”
體育館裏幾乎全是人,她們連魏焯在哪都沒法定位清楚。
陶鳴鋒解釋,“這麽大的體育館,又不是我家造的,我也不能包場啊。再說了,我要是包場那意思就太明确了,魏焯那孫子絕對以為我想揍他,顧苓還不得砍了我。”
衛惟和黎曼對視一眼,表示理解。陶鳴鋒确實在魏焯出現在顧苓眼前那一天起就想揍他。但是陶鳴鋒不敢,他怕顧苓生氣不理他。沒辦法,誰讓魏焯捷足先登呢。
裁判哨聲響,臺下球員就位,臺上吶喊聲起。
黎曼沒找着魏焯,衛惟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應仰。
他好像在全身心投入比賽中,又好像不是。他會奮力戰鬥抵抗,縮小差距或是拉大比分,他又對此似乎不屑一顧。別人拼盡全力得到球,運球,上籃,扣球,得到歡呼總會無比激動,對臺上的觀衆做出熱切的回應,但應仰不會,他理都不理,仿佛這些都和他沒有關系。
衛惟戳戳黎曼,“你看那個白色的六號怎麽樣?”
“白色六號?”黎曼的眼睛找了一圈才找着,“還行吧。一般般。”
衛惟不樂意了,“怎麽就一般般!?”
黎曼看看她,撇撇嘴,“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和顧苓的眼光。你們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衛惟沒說話,她覺得黎曼說的一點也不對。
“打完了,打完了,”比賽結束,黎曼趕緊拉着衛惟走,“鳴鋒說他們要從後面走了,魏焯和他分開了。”
衛惟還有點戀戀不舍,“魏焯現在也不能就去找那個女的啊。”
剛才李郁來和她打了招呼,鄭沣也看見了她。衛惟被黎曼拉着走,倉促中回頭看見應仰往她這邊看過來,衛惟覺得應仰也看見她了,但是她沒來得及和應仰打招呼。
衛惟被黎曼拽到體育館後門處,止不住地懊惱,“你真是氣死我了。”
黎曼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就不能好好學習嗎?”
衛惟:“我及時行樂。”
“呸,”黎曼越想越氣,“你還是及時止損吧!”
——
應仰被人招呼着去後面換衣服,走了幾步,又回頭往剛才的看臺方向看了幾眼,剛才那個應該是衛惟,她是來看他打球的?她怎麽知道的?
應仰想着,沒意識到自己嘴角已經微微上揚。
那她怎麽不來和他打招呼?應仰又想,沒看見李郁給井殷送水嗎?不會還不會和人學着點。
“應仰,你走不走?”有人在更衣室門口叫他。
應仰轉過頭來,那個應該不是衛惟,快期末了,衛惟這時候應該在家寫作業。衛誠原來和人說過,衛惟家教很嚴。
不是就不是吧。應仰擡腿往更衣室走,三四天沒去學校了,也不知道她又在班裏幹了什麽事。
應仰無端有點想她。
他要是去上學,衛惟會幹什麽?
早讀時候趁他睡覺站他旁邊偷偷捧着書看他,這個小傻子,不知道他根本就沒睡着。
上課時間借着回頭看表的機會看他,有好幾回被他逮個正着,她還轉頭轉得飛快,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應仰失笑,她也不怕扭着脖子。有老師為這事還以為班裏的表安的不是地方,自己帶了塊表來挂到了前邊黑板上。
還有什麽?應仰想想,哦,她還幫他寫作業。上次葉珍讓他抄卷子,他沒搭理,衛惟自己幫他抄了交上去了。他問她為什麽幫他,她說什麽來着?她一臉正經地說葉老師會找你麻煩。
應仰想着想着笑起來,那天蔣弘和他說,衛惟說她不害怕他打人,她還覺得他打的輕了呢。
應仰眉目舒展,衛惟真是...,真他媽可愛又讨人喜歡。
“應仰,應仰,”蔣弘叫他,“你想什麽吶?”
應仰沒聽見。
“應仰,你他媽硬了。”柏霖喊一聲,更衣室裏所有人都往應仰身上看過去。
應仰反應過來,罵一聲,“滾。”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也沒人看清他耳根處的微微泛紅。
換了衣服往外走,李郁正在更衣室門口等井殷,她剛抱住井殷胳膊,看見應仰走出來,李郁左看看右看看,“哎,衛惟沒來找你嗎?”
應仰問,“她來了?”
“來了,我剛才還和她打了招呼呢。”
應仰沒說話,可能是看完就走了吧,這麽多人,她怎麽知道他在哪。
應仰默然,已經不是剛才眉目舒展的愉悅樣子。別人都沒多說話,倒是鄭沣特地來添把火,“這麽多人,誰知道衛惟來看什麽。沒準人家棄暗投明了呢。”
蔣弘一把捂住他的嘴,這個熊玩意,沒看見應仰一下就變臉了?知不知道說句好聽的!
鄭沣說的四個字讓應仰心裏不太舒服,那種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只能憋着的不舒服。
應仰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走到前頭想透透氣,也對,他想,鄭沣說的其實挺對的。
明該投明。不該向暗。更何況是他這種不給人指路的暗處。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度大戲之幫閨蜜抓渣男和小三遇見暗戀對象(一)
蔣弘:應仰你想什麽呢?
柏霖:應仰你硬了。
應仰:我....
衆人:哦,你想着衛惟然後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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