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斷腿

衛惟覺得她的眼要瞎了。

希望顧苓能有點良心吧。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這兩個人也太能膩歪了!

完成偷拍按了保存鍵,她縮回柱子後面,長籲一口氣。她再也不想幹這種事了, 蒼天啊,別再讓她遇見這種事了!

衛惟調整好心态,回過神來想起她旁邊還有一個人。

衛惟下意識看向他的腳, “我剛才好像踩了你。”

應仰挑眉, 是啊。

“對不起。”

應仰沒答應,他覺得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且他現在不太喜歡衛惟對他的這種禮貌,因為衛惟對誰都禮貌。

都一樣的, 他不要。

“你幹嘛呢?”

應仰往身後牆上一靠,微微垂眼看她,夾在兩輛車中間的狹小空間和身後的白柱子絲毫不影響他“我就是爺”的威武氣場。

衛惟也挑了挑眉,“你猜啊。”

應仰輕嗤一聲,威脅她道,“你是不是想出去和人認識認識?”

其實就是一句玩笑話, 但是衛惟傻, 尤其在應仰面前,衛惟傻到看見他就大腦空白的地步。

衛惟:“我們才是一夥的!”

應仰就喜歡看她這副着急上火又奈何不了他的樣子,懶洋洋靠着牆毫不在意地又來了句, “誰和你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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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口應仰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衛惟眼裏的光黯了一下。

還沒怎麽自我反省,聽見旁邊毫無底氣又賭氣的聲音,“不是就不是, 我又不稀罕。”

不用反省了,應仰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衛惟對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策略一點都不稀罕,她今天沒綁馬尾,齊肩發随意披着,被人一揉,像個炸毛的小獅子。

“幹什麽呢?”還是那個問題。

“捉奸。”衛惟氣鼓鼓道。

應仰睜着眼說瞎話,“你男朋友啊?這麽能忍?直接把人打一頓多好。”

你喜歡的人無中生有地調侃你的男朋友,這簡直是一件讓人非常生氣的事。

衛惟惱羞瞪他,“你行你去,你最好把他打死。”

應仰還真就答應了,“行,等你有了男朋友,我把他打死。”

這話聽着太別扭,衛惟皺了皺眉,“你...”

應仰打斷她的話,“所以你最好別有別的男朋友。”

這都什麽跟什麽,衛惟沒聽明白,急匆匆地解釋,“我沒有男朋友!哪有什麽別的男朋友?!”

人好像急了,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應仰輕笑低頭,“是嗎?”

衛惟已經暈了,什麽是不是的?

兩個人本來就靠的近,應仰這一下像是要把她腦袋塞進他懷裏,擡頭是應仰能迷死她的笑臉,低頭是應仰能溺死她的低笑聲,衛惟不着痕跡推他一把,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衛惟把手機裝好,問他,“你怎麽在這?”

應仰收了笑,“路過。”

“哦,”衛惟點點頭,“你剛才怎麽了?身體不舒服?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呼吸聲很重。”

“........”

應仰面不改色心不跳,“沒有,你聽錯了。”

衛惟歪歪腦袋,應仰以為她在看他耳朵,趕緊躲了躲,哪知衛惟只是伸手從自己毛衣上揪下來一根不知何時脫離組織的頭發。

應仰有一瞬間凝固,他今天可能沒睡醒。對,就是沒睡醒,今天所有的一切不正常都源于早上應右為助理煩人的電話。

就是這樣,應少爺的詞典裏永遠不會有“自作多情”的解釋。都是別人有情,他怎麽會多情。

又聽見衛惟一本正經地感嘆,“沒事就好,地下停車場空氣不流通,就是容易呼吸不暢。”

應仰擡眼看遠處,順着臺階點點頭,“對。”

衛惟的手機振動聲打擾了各有所思的兩個人,黎曼給衛惟發消息:人都走了,你在哪呢?

衛惟低頭回她:這就來。

回完黎曼的消息衛惟想起來她好像沒有應仰的任何一種聯系方式。

衛惟拿着手機随便翻翻,“咦”了一聲,“我是不是沒你好友呀?”她晃晃手機,“要不加一個?”

應仰簡直要被她拙劣的演技給笑死,他憋着笑點點了頭,“來。”

兩人加了好友,互通了聯系方式。應仰笑話她,“馬上就期末了你才加人,你平常不玩手機嗎?”

沒想到的,衛惟竟然點了點頭,“我上學的時候手機都是關機的,周末和假期才用它。”

應仰意識到原來有聯系方式和沒聯系方式是一樣的。他想了想,其實去上學也挺有意思的。

衛惟也想了想,說,“以後就不關機了,你....我們平常也可以聊天的。”又想了想,算是折了個中,“就是不能太晚,我媽媽不讓我熬夜。”

見應仰一直沒說話,衛惟又趕緊道,“你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你做,真的。”

衛惟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閃,眼尾微微上挑,不自知中勾到應仰不可揣摩的心。

應仰勾勾唇角,“我待遇還挺高。”

衛惟聽見這話低了低頭,聲音是虛無缥缈的輕,“你和別人又不一樣。”

對你怎麽能和對別人一樣呢,別人怎樣我都不在乎。至于你嘛,你高興我也就高興,你要是不高興,我也希望能哄哄你。男孩子也是要被人慣着的,要是沒有人慣着你,那我就慣着你嘛。

這些話沒能坦蕩蕩地說出來,時機不太對,身份也不對。衛惟很敏感,畢竟她又不是應仰,誰知道應仰怎麽想的。

雖然她偏心應仰,但是不能否認,歷史上那些朝令夕改喜怒無常的暴君昏君差不多就是他這樣的。

這不,應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問她,“陶鳴鋒是你朋友?”

衛惟:“算是吧。”

“算是?”應仰不滿意這個答案,“你認識的人還挺多。”

衛惟沒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反正聽着不對勁就對了,至于到底是哪不對勁,衛惟沒聽出來。

但各方面都想讓應仰保持愉悅的衛惟還是粗略解釋了一下,“朋友的朋友。”

想了想不太準确,又加上一句,“好朋友的朋友。”

她又說,“我今天來幫忙的。”意指外面那兩個人。

應仰已經了解了大概,剛想點點頭表示明白,衛惟擡腳不小心被地上的障礙物絆了一下。兩個人挨得很近,眼看要撲進他懷裏,衛惟下意識後仰。眼看她的腦袋就要撞上後面的柱子,應仰急忙伸手護住。

衛惟的腦袋被他的手掌護着貼在柱子上,衛惟還沒松一口氣,應仰的腦袋抵了上來。

前面是他的臉,後面是他的手,應仰的手只要把她的頭往前一壓,他倆就能親上。

衛惟大腦一片空白,應仰是不是要親她?這.....這麽直接嗎?不是,這發展不對啊?

“你......”

“你在想什麽?”

兩個人同時開口,衛惟的臉紅的像燒熟的大蝦,應仰得逞地笑,好像找回了場子。

“應仰!”

“也不是不可以。”

衛惟感覺無地自容,正好應仰又說話,兩個人的話又撞在一塊。

衛惟果斷閉嘴,太過果斷中咬了自己舌頭。

應仰看着她像跑了一圈沒找着路急的要發狂的貓,被逗得差一點當場大笑,他站直了身子,手掌往下一壓,把衛惟的腦袋完完全全按進了自己懷裏。

衛惟今天第二次聽見他的笑聲,上次是低低的,這次他忍着沒太過分,只是胸腔都因為笑起來震得厲害。衛惟的腦袋被他胸腔裏的笑聲和心跳聲充斥,竟然忘了時機和身份不對這件事,也沒直接推開他。

應仰的手摩挲着她的頭發,他笑着說,“也不是不可以。你願意就可以,可以教教你。”

有人吹了聲口哨。

衛惟如夢初醒,想起來這是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小姑娘臉皮薄,她知道再在應仰懷裏待着不對,但是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見人。

應仰感覺到懷裏人的一瞬間僵硬,發/騷一回不容易的應少爺也有點僵,但是他畢竟是夜場裏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兩秒鐘就恢複過來。

應仰把衛惟往自己懷裏裹裹,把她臉嚴嚴實實地擋住。回頭看見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站在旁邊的車後面,前面一個人手裏拿着車鑰匙。

對面的青年笑了,“喲,不好意思啊,吓着弟妹了。”

衛惟僵硬地動都不敢動,應仰點點頭表示他們先走。

拿鑰匙的人上車把車從車位裏開出來,剩下的人上車,有個人臨走又從車窗裏伸出腦袋好心提醒應仰,“悠着點。有監控。”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嗖”一下就沒了影,只留下車裏重金屬搖滾的回音在地下車庫回蕩。

應仰舔着後槽牙心想,謝謝提醒。

衛惟伸手推他,悄悄地問,“還有人嗎?”

應仰使勁揉一把她的頭發,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輕了哄她,“都走了,沒人了。”

衛惟把自己從他懷裏解放出來,一張臉吓得又白又紅,剛才背上都有了汗。應仰一邊給她整理被他揉的亂七八糟的頭發,一邊嘲笑她,“至于吓成這樣嗎?”

衛惟大口呼吸,也沒理他怎麽樣,嘴裏的話脫口而出,“我要是早戀被發現會被我爸打斷腿的。”

兩個人都怔了一下。

衛惟抿了抿嘴唇,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應仰的手收回去,冷冷地問,“所以你怕被你爸打斷腿?”

他冷笑,原來這麽害怕,他還以為她早就想的很清楚了。這麽害怕,還招他幹嘛。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衛惟緊緊閉着嘴,生怕再說出別的來。

應仰沉着眸子看她,“衛惟,明該向暗還是向明?”

突如其來的低氣壓卡住了衛惟的嗓子,衛惟沒聽明白他說的什麽,反正看這架勢,這是一道送命題。

她突然覺得,應仰這塊牛排能不能煎熟,是不熟還是焦成碳,都在這道題的火候上了。

時間一秒秒過去,衛惟覺得兩個人之間的空氣都是停滞的,應仰眼看已經不想聽她說了。

衛惟終于張嘴,“向暗!”

應仰挑眉笑,“是嗎?”

衛惟右眼皮突突直跳,果然又聽見應仰不分喜怒的聲音,“我是明是暗?”

衛惟嘆氣,她服了,這不是送命題,這是選死題!這題無解!

按照她對應仰的了解,她說他是暗,他會說原來你就是這麽想我的?沒錯,我這種人和你不一樣,你還是離遠點吧。

她說他是明,他會說你可真是擡舉我。真遺憾,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種好人。

“挺難答的,那就別答了。”應仰收了表情,“反正你都知道下一句話是什麽。”

“你怎麽就知道我是明呢?”衛惟反問。

應仰看她,“我沒說。”

“那這道題就沒有意義。”

“什麽有意義?你爸打斷你的腿?嗯?有意義嗎?”

應仰壓低了聲音給她說,“有意義的事太少了,大多都是無用功。”

衛惟對上他的眼,“有很多有意義的事,不都是無用功。”

衛惟垂下眼簾,應仰沒再說話。

他也不知道怎麽就發展成這樣,是明是暗,不都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可是那又怎麽樣,他這個人就是喜歡不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年度大戲之地下停車場偷/情(發騷的應少爺)

又名:我要上陣了你告訴我會被打斷腿??

親媽:應仰你是不是有病?!

應仰:是啊,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衛惟都不計較,你瞎操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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