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我總是向楊玥抱怨道:“他到底是不是人,會不會生氣啊,我受不了。”“那你還喜歡招惹他,自讨沒趣。”

所以那天晚上我看見王尋不同尋常的一面,事後還是很興奮的。表面上見到他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其實心裏在暗暗的說道:“嘿嘿,我知道你的小秘密喽。”不過,可惜的是整件事情的主人公比我還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害我郁悶了好些天。

下班回家,老媽早早的打電話給我:“陳溪,你今天必須回家吃飯,我都好些天沒見你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媽媽诶,我們就周末沒見而已啊,我星期六出卷子,星期天楊玥喊我出去,我這都是有原因的。”“沒有什麽好商量的吧,今天必須回家吃飯。”

我只好灰溜溜的收拾東西回爸媽家吃飯。或許是人長大了總有一段時間想要逃離父母的管教,比如現在的我。我很是羨慕張潔可以在外面自己生活,張潔卻不屑的說道:“哎呦诶,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知足吧你。”

回家以後,我坐下後正打算夾菜。擡頭卻發現,爸媽端坐在餐桌前,我意識到好像有什麽不對,但是菜已夾起,不好收回。我就這樣硬着頭皮使勁的将菜咽下去,我潛意思裏覺得應該有什麽事兒發生,而且是關于我。我不好再在我爸媽灼熱的注視下吃下去飯了,我猛地放下了碗筷,腦子裏不斷地回想最近有沒有幹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兒。

我媽終于按捺不住了,說道:“接着吃啊,不好吃嗎,接着吃。”雖然這本應是一句極其溫柔而又正常的話,可是硬是被我媽說成了惡狠狠。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不吃了。我瞟了我爸一眼,他人家直接望向了我媽忽略了我的求助。我媽吼道:“陳溪,要不是今天我看見李建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們早就分手了。”沒錯,李建就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和平分手沒有什麽不對,錯的就是我當時沒有告訴我媽。我媽一直以為,我們還一直在進行,她還很滿意我的現狀。每每聽到她認識的人有介紹對象的,她總會說:“哎呀,我家小溪有男朋友了,都談了好幾年了,男孩子很不錯的。”

我媽接着吼道:“我說我就納了悶兒了,李建怎麽和別的女孩子這麽親密,我回頭就翻出了張潔的電話給她打電話。誰知道你和李建早就分手了。”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張潔的還有一個陌生號碼。

“陳溪,你就這樣騙我,虧我還在外面說你有男朋友了,還很恩愛,沒想到分手好幾年了都沒有告訴我們。”我媽氣鼓鼓的開始用筷子敲碗,我心想還好我不是那碗。我小心翼翼的又再次瞟了我爸一眼,投去了我求助的目光。

我爸終于發話了:“那個,孩子都已經大了,自己心裏有數。”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孩子,真是出息了。”

“這哪能是我教育的,你是她媽,難道你沒有教育她啊,而且,孩子都那麽大了,幹什麽事她心裏有數。”我只能默默的盯着碗,其實我卻在心裏默默為我爸叫好。

“你們不愧都是姓陳的,你們倆可是一家子,我和你們不是一家子。”

就是這樣,因為我的個人原因導致了一場家庭大戰。我點頭哈腰的好生的答應了我媽許多無理要求,才把我放出家門口。走的時候,我媽滿臉笑盈盈的說:“沒事兒,小溪,只要你聽媽的話,我們一定會找到比李建更好的男人。”

聽到這句話我就有一種渾身慫掉了的感覺,本以為可以再過幾年肅靜日子,誰知那麽快就到頭了。人啊,平時可不能太得意,我想我在也不能嘲笑楊玥了。

上大學的時候對于我談戀愛的事兒一貫的政策是不反對也不支持,說白了就是不支持。但是我媽為了表現出她的民主,把“不反對”只好捎帶上咯。後來在讀研究生的時候,我媽覺得我年齡也不小了,總是喜歡旁敲側擊,暗示我應該找個男朋友。那時候剛好有個人喜歡我,我就答應了。

回自己家的路上,我向張潔回了個電話。張潔在那頭向我表示深切的哀悼。“你媽給我打電話時,都要氣炸了,你都不知道,我喊阿姨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那是,我媽可不是一般人。”

想當年,醫鬧還比較嚴重的時候。我媽上班在門診給人看病,有一病人估計是喝醉了,嘴裏罵着娘伸手就打了我媽一巴掌,我媽緊接着也就給他一巴掌。那病人摸着自己的臉,酒醒了一半,灰頭土臉的就走了。事後再來看病看見我媽就跑。我媽的這一巴掌在全院都出名了,在醫療界挂起了一場醫務人員捍衛自己權利的運動,醫院領導為了糾正這種“不良”風氣,最後只能對我媽說:“小阮啊,對待病人還是要客氣點的哈。”

不過現在再也沒有人敢像以前一樣無視醫務人員的利益了。因為國家制定了相關的法律,醫生有權在為病人醫治時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但是我媽成了走在時代前端的最強音。

給張潔打完電話後,我才想起來好像還有個陌生的號碼,不知是誰。突然眼前想起了那天喜歡抿嘴的小哥兒。不會是他吧,那麽着急還錢,想到這兒,我就又笑了。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呢。

晚上和老媽的持久戰耗費了我太多的體力,我決定洗洗睡覺。

在浴室裏,看着自己既不飽滿也不圓潤的身材就止不住的嘆氣,自言自語道:“真是不争氣,怪不得沒有男朋友。”鏡子裏的我齊耳短發,身材纖細,皮膚白皙。“你說你長得也不賴啊,為什麽留不住男人。”說實話,女人到了我這個年齡,不想談戀愛是假,誰想一直單着啊,誰不想要愛情的滋潤,或許我真的應該好好聽我媽的話接受家裏安排的相親。

留短發留了很長時間,大學開始我就剪掉了我一頭烏黑的長發。我覺得為什麽一定要長發飄飄呢,穿上隔離衣還不成了女鬼。我下定決心要做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女生。我剪掉了長發,穿起來了越發中性的衣服,天天和男生達打成一堆。按張潔的說法就是:“你就這樣糟蹋自己吧。”

那時候在學校裏和男生還組了個樂隊,名字叫做LUO,當時我還很光榮的成為了樂隊的主唱。為了配合樂隊重金屬的風格,我過年的時候還染了一頭紅毛,氣得我媽差點兒沒給我剪喽。

一開始我覺得很不錯哦,到後來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發現,所有有機會發展為男朋友的人一律都被我發展成了男性朋友。

畢業時,樂隊裏一好哥們兒向我表白,那孩子喝高了之後嗚嗚的說:”小溪我喜歡你啊,我就是喜歡你。”當時我一聽到這話我就懵了,我心想,哥們兒我初戀還在呢,要不給你得了。可是都已經快要畢業了,錯過就錯過了吧,真是可惜了我對他的好感。

張潔總是說我:“人家小姑娘喜歡男生,都是羞澀的暗示,你呢直接撲到人家身上和人家稱兄道弟,你傻啊你。”

沒錯我就是傻,這種傻也已經改不過來了。我現在依然是一頭短發,穿着很中性的衣服。

洗完澡,正準備睡覺。有人打電話進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之後電話又打來,原來是那天的那個小哥兒,說是要還錢。大夏天的即使開着空調,心中也好像有許多小怪獸一樣,它們總喜歡在不經意間撩撥我。

我于是約他今天晚上見面,正好他的工地就在我家附近。約了我們倆都知道的的一個小花園門口見面。

我穿好短褲和polo衫出門照了照鏡子,頭發有點兒長了,不過我不打算剪了,就這樣留長吧。

小哥兒在門口等着,他應該是提前很早就來了。因為我平時約人有早到的習慣,沒想到他比我來的還早。我揮動着雙臂招呼他:“我來了。”他還穿着那天的汗衫,運動短褲,頭發貌似剪了,比以前看起來清爽很多。

我笑嘻嘻的說道:“那麽着急還錢吶,來的那麽早。”

小哥兒習慣性的抿了抿嘴嘴說道:“不早,不早,我叫戈川。”

“嗯,戈川,我叫陳溪。”

戈川用手拉起領口扇了扇風說道:“這天兒挺熱的。”

“是啊,你回去有沒有聽我說的話啊,不要在高溫時高強度的工作。”

“嗯,沒有。現在太熱了,政府下命令了,太熱就不讓動工了,有的時候晚上做工。”

“那也很辛苦”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現在見他比上次見他好很多,他看上去很瘦但是很結實。

他看見我在打量他不好意識的整了整他的衣服說道:“給你錢。”是幾張抓皺了的紙幣,上面還殘留着他的汗液。

我說道:“我餓了,你要是有空的話陪我吃飯吧。”

“當然有空。”我就這樣拉着戈川到了一家面館吃菜。

要了幾份涼菜又要了兩瓶啤酒,我問道:“能喝點兒?”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真不錯,一醉解千愁。喝了一會兒,我覺得還不夠就不停的要着啤酒。戈川喝了一瓶就點到為止了,他拗不過我,只能看着我喝。

我說:“你瞧那天,沒個人送你來醫院,因為他們都怕花錢。”

他接着說道:“主要是他們都被醫院治怕了,不敢去醫院了,覺得一去醫院就要花很多錢。其實他們人很好,平時都很幫我。”

和小川聊的越多越覺得他是個極其開朗的男孩子,他講到上學的時候和朋友們一起打群架。“你知道不,就從對面來了很多人,拿着板磚,然後他們衣服的扣子開到這兒,”小川說着把手橫到胸口那裏示意“我都看見他們的紋身了。”

我被他給逗樂了,笑着說道:一開始見你,覺得你挺腼腆的,沒想到竟然被你給騙了,你就是一小痞子。”

小川把汗衫撩起來接着說道:“那天個不是虛嘛。”說着向我展示他的臂肌。“我接着給你說哈,當時我看情況不對,就接着跑了,誰知道跑的時候把鞋給跑掉了,就那種夏天穿的涼拖。”小川指了指他現在穿的涼拖。

戈川慷慨激昂地繼續說着上學的趣事,我都能被他極度誇張的表情給逗樂,他邊說邊手舞足蹈。

戈川喝了口啤酒說:“我潤潤嗓子哈。”他低頭用汗衫擦了一下汗,接着講到:“後來啊,我爸知道我在學校的那點兒事兒,就死活不讓我上學了,說我把他的老臉都給丢盡了。”

和戈川聊了很多,我喝的有點兒多。戈川點到即止沒有再喝,我問他為什麽不喝了,他說:“因為喝酒誤過事兒,所以就不喝了。”

“哎呦诶,沒想到你還那麽有原則。”

戈川直了直身子說道:“哥哥我可是從江湖上混過的人,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你別老是在我面前充哥哥。”戈川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左右。“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我可是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姐才對。”

“沒想到你都三十了,看起來不像,要我看啊也就二十。”

我喝了一杯接着含糊不清的說:“沒呢,還沒三十呢,不過也快了,你還挺會說話。”

“我也不比你小多少,我今年二十一了。”我們接着又東聊西扯了很多。

聊到後來,我自知自己喝的有點兒多,戈川也看出來了,他把我送回家。應該是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我有點兒飄飄然但又很高興,我們就這樣愉快的定下了以後要經常出來喝酒。我開始變得很絮叨,說:“我們這叫以酒會友,你這個小哥兒還是不錯的嘛。”

“好了好了,還好我不是什麽壞人,你喝成這樣也不怕別人占便宜。”

我喊道:“來啊,來啊,姐姐我沒有男朋友,誰願意來誰來。”我上樓的時候腳步有些不穩了,戈川看着我幾近不省人事說道:“要不要叫你家裏人來接你。”

“沒,沒有,我自己住。”戈川只能把我送到家門口。我已經體力不支的扒到了我家門上,我必須一只手扶着門才能開門。到家後戈川就把我放到床上,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生活的還挺有品位。”他又沖着不省人事的我輕笑了幾聲,我知道我一定很狼狽。什麽為人師表,我就是一小流氓。

半夜醒來的時候,戈川已經走了。夜是寂靜的,我抹了一把臉,濕乎乎的,我竟然哭了。

我自言自語道:“呵呵,竟然喝的有些醉了。”我幹笑了幾聲開始抹眼淚,越抹淚水越多,最後我開始無聲地哽咽了起來,坐在床邊無力的抽泣。這時我想到了李建,想到了我過往歲月裏存在過的人們,他們都一一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但卻沒有一個人現在陪在我的身旁。最後我想到了王尋,揮之不去,愈演愈烈。一想到王尋我就極其懊惱,王尋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因為文章開始節奏比較緩慢 所以偶最近會更的比較快 希望大家喜歡 給評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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