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困獸在十一月吶喊(中)
轉眼間學校單考的時間到了。考場被安排在學生平時上課的階梯教室裏,大概二十幾人。我環顧四周,參加考試的人年齡也都參差不齊。不過女性還是少數。
試題以基礎為主,臨床案例涉及較少。整套試題作下來并無難點,但考的都是細枝末節。還好之前肯下功夫,書達到了通篇全背,要不這次考試真是很難應付。
考完試我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出成績要在五天之後。不過之後的時間裏也不好太大意,畢竟還有最後的面試。楊教授今年就帶兩個學生,正好就兩個人報考。報考其他導師的學生估計還要刷下來幾個。
我回到家對張潔說道:“可謂是自信滿滿!”
張潔随即瞥了一眼我,果真是百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你果真是學霸,天生就适合考試。”
“我才不是學霸。”
“這是我對你的贊揚。今天我請你吃飯,慶祝你考試結束,走吧。”
“只要你請我吃飯,喊我多少次學霸我都不在意。”說完我嘿嘿的沖張潔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你也就那點兒出息了。”
晚上,張潔請我吃燒烤。十月裏微涼的天氣,坐在外面吃飯确實別有一番風味。小風一吹,啤酒下肚,什麽苦惱都沒了。張潔頂着一張精心打扮的精致面容,穿着職業小套裝和我吃路邊攤實在是有些突兀。她卻持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和我談笑風生。我忍不住自己朝天翻了個白眼。我說:“小姐姐,您穿成這樣我還以為您要帶我去五星級酒店吃龍蝦呢。”
“我還沒來及換衣服,我讓服務員再來十串馬步魚啦。”她邊說邊招呼我道:“趕快吃,你要不要來點兒啤酒。”
我搖了搖頭。我雖不是貪酒之人,但每次喝酒總把持不住自己。張潔又屬于經常借酒消愁的那種類型。我們兩個人出去,回家時至少得有人認路吧。我看我還是不要喝了。果不其然,我們回去的時候張潔确實有點兒醉了。我陪着她在燒烤攤坐了很久,她說她要等風從街上吹起時再走。
張潔倒也沒喝多少,她大概有點兒“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她一路上說着不着調的醉話,飛揚跋扈的形象暴露無遺。回到家後,張潔微醺的臉看上去很是動人。眸子像是夜晚波光粼粼的黃浦江,閃動着的眼睛讓人沉迷但又捉摸不定。
我把她放到床上,把頭發捋到她耳後。張潔開口說:“小溪,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丢人?”
我咧開嘴角,輕輕的笑着說:“不會,在我面前這不叫丢人。”
“還好有你。”張潔說完輕嘆一聲,接着翻身背對着我。
我替她蓋好被子,輕撫着她的背。她蜷縮在被子裏,心底裏最脆弱的情緒如潮濕的雨季一樣,開始泛濫成災。她不斷起伏着的身子和斷斷續續地哽咽聲有種讓人窒息的魔力。
我們好似處在世界的邊緣,無人問津。只有我們兩個人彼此相依為命,一起在這座喧鬧的城市裏發黴腐爛。
她就在我旁邊小聲的啜泣着,但我不知如何勸慰她。我自己都有無法被自己說服的傷痛,我就更不知如何去勸慰她了。我翻身躺下,盡力去擁著她。她也翻身過來面向我,深深地埋進我的懷裏。她平時事事都裝作一副不知天高地厚而又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脆弱。只是她裝了那麽久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她本來就不堅強。
過了一會兒,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我看見她一副睡着了的樣子,便起身下床。
我打開客廳裏的燈,時鐘顯示着是夜裏十一點。我坐在沙發上睡意全無。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種莫名的孤獨感之中,而我已深陷其中。于是我打開電視搜索可以看的頻道。我想要用別的什麽來轉移這種莫名的情緒。
夜晚這個時候,電視上都是一些情感類訪談節目、歷史揭秘、電視購物。頻道被我換來換去也沒能固定一個節目看下去。我放松全身癱軟在沙發上,感嘆自己真是越變越頹廢,連電視節目都讓我束手無策。
最後我只能妥協于深夜電視劇。想着現實中不知有多少失眠的人如我一樣正守在電視機旁,試圖打發一樣無聊的夜晚,和我搜索着相同的頻道。
想起上大學那會兒,數碼産品還沒有現在那麽普及。手機僅僅能用來接打電話收發短信和玩俄羅斯方塊。那時為了上網,在網吧門口和同學搬一個小凳子邊聊天邊排隊。輸入聊天文字時內心還有些小激動,尤其是當屏幕裏的對話框再次亮起的時候。伴随着經典的提示音。
宿舍裏人手一臺收音機和MP3,晚上收聽夜間情感專欄或是張震講故事,白天再用收音機聽美國之聲。我們一回宿舍就打開收音機聽廣播。
回想起過去的事兒,我一時興起想要聽廣播。正好張潔家有一臺播放器,還是立體環繞音響。于是我跑去書房,争取把它擺弄出廣播。我把聲音調到最小,在有限的記憶裏搜尋以前聽過的音樂電臺。這時候電臺DJ會循環播放音樂。
“成了。”我忍不住歡呼雀躍道。音響裏傳出若有若無的音樂聲。我把音量漸漸調高,電臺裏放的是Richard Sanderson的《Reality》。他頗具辨識度的嗓音渾然天成,他緩緩地唱道:
Dreams are my reality(夢境倘若是真是的)
I like to dream of close to me (我喜歡夢中你的向我靠近)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我夢見我們在夜晚相愛)
And loving you seems right (而愛你是那麽地自然)
Perhaps that’s my reality(這大概就是我的真實)
我忍不住嘴角揚起,享受身心與音樂合二為一的極致。具有磁性的嗓音似月光般流淌入心。由于蹲坐的時間過長,起身時腿腳有些發麻。當我顫顫悠悠起來的時候碰巧觸到了調節音量的旋鈕。音樂頓時被我調到了最大音量。而這時我又因為腿腳發麻動彈不得,也沒能及時調小音量。
待我把音樂關上時,我的心髒還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我蹑手蹑腳地從書房出來,心裏想着千萬別把張潔吵醒。從書房到客廳,我看見張潔坐在吧臺旁邊喝水。
張潔面無表情的問我:“你剛才幹嘛呢?”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剛才不小心把音樂的音量調大了。”
她把水杯放下,低頭看着吧臺喃喃道:“這麽晚了還沒睡。”
“睡不着。”
她調整了一下位子,單手托住臉說道:“我睡醒了,我把裝卸掉然後去洗個澡。你也早點睡吧。”說着她就走向了衛生間,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水聲。
我重新回到床上收拾好心情準備睡覺。張潔穿着浴袍,拖拉着她略顯疲憊的身軀坐在床上擦拭身體。不一會兒又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在不斷地嘈雜聲中我也漸漸有了睡意。張潔收拾完後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過來,可我遲遲沒見她關燈。
我睜開眼看着她說:“不關燈嗎?”
張潔一把把我抓起來說:“小溪,我想給陳晖打電話。”
我忍不住哀嘆了一聲,接着說道:“小姐姐,這都淩晨了,人家都睡了,明天再打吧。”
張潔很是激動的說:“不,因為有你在我才敢給他打電話。我想現在就打!就現在!”
“唉,明天我陪着你打不就行了嘛,明天吧。”
張潔愈發變得焦躁起來,她說道:“不,我就現在想打。我怕以後就沒有勇氣了。我現在就像打!”她喃喃自語起來,沒完沒了。“我就現在打!”
我拗不過她,只得說:“好,那你打吧,我看着。”她好不容易才萌生出給陳晖打電話的想法,我也不好再去阻撓她。
張潔把手機遞給我,一臉真摯的表情說道:“你幫我打,我怕自己的決心不夠堅定。”
我還是忍不住沖她翻了個白眼兒。從號碼簿裏翻出陳晖的電話,撥出去很久都沒有人接。終于,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帶有深深困意的聲音:“喂。”
我立馬把手機遞給張潔。張潔一臉不知所措的接過我手中的電話,我真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張潔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不是我的錯!”她歇斯底裏的講道。
“我不想就這麽散了,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好,我明白了。”張潔挂了電話後,整個人一副虛脫的樣子。她皺着眉頭躺在床上,模樣極度疲憊。
我說:“那我關燈了。”我看見張潔點了點頭,關燈後我又躺回床上。
我說:“別想那麽多了,順其自然吧。”
她把手背貼到額頭上,輕聲細語一般的呢喃道:“我不想順其自然。一旦順其自然,我們之間的感情便是連回升的餘地都沒有了。”
“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她翻了翻身說道:“我沒你那麽能放得下。”
我頓時無語,寂靜的房間裏回蕩着我們兩人平緩的呼吸。我說:“我試圖放下,可是越來越難,總忍不住回想起過去。可我和王尋跟你和陳晖之間不同,我們因為一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一時間相對無語,恐怕都在想着那些假如。我輕嘆口氣說道:“珍惜現在吧,盡可能的把握住幸福。日子無非過一天少一天,留在手裏的才是最重要的。真的喜歡他就去把他追回來。”
一夜少眠,而我又該如何抓住手中的幸福呢?
第二天,張潔一如既往地早起運動、化妝、吃飯。頂着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去上班。而我則睡了個回籠覺,直到中午才起來。
起床後給爺爺打了個電話,向他絮叨着在這裏的生活。爺爺總說:“過的還不錯嘛,要好好珍惜這次學習的機會。”
“一定。”
爺爺又說:“戈川那孩子挺不錯,經常陪我下棋遛彎。周末的時候來家裏做客還給我們做飯。”
聽完爺爺的話我稍微的楞了一下,沒想到小川還時常去陪他。爺爺說是我讓他那麽做的,可是我并沒有說過啊。想來小川也是好心,便不好去戳破他。此時他面帶笑意的臉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們對時間的逝去總是後知後覺,而後才意識到我們早已無法追趕上它。經過學校的筆試和面試後我總算是入學了。在學校裏我見到了楊教授帶的另一個博士生,他叫徐一。他向我調侃他的名字,他說:“我一開始叫徐一鳴,後來我覺得叫這個名字的人太多了,于是就直接改成徐一了。”
“徐一”是個簡單的名字。人如其名,他看起來也是個心思簡單極其随和的人。一番相處下來覺得很輕松。徐一說他是蘇州人,在當地的一家醫院工作。正巧單位有名額他就來了,借機多學習學習。
我說我來自北方的一座城市,和蘇州一樣是個二線城市,不如上海發達但有自己獨到的魅力。徐一說等有機會可以去寧城看看。接着他又講了些什麽我都沒能聽下去。因為一想到寧城,我的思緒就不聽使喚的自由擴展。寧城,我對它雖說不上魂牽夢繞但的确是日思夜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主頁君的時間又到了 啦啦啦 大家有沒有想主頁君捏 主頁君很想大家呢 作者更文更得有些晚了 大家把她pia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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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陳溪同學總算是有空了 讓主頁君來和我們陳溪 聊聊吧
主頁君:“好久不見,主頁君好想我們家陳溪。”
陳溪:“不好意思啦,最近在醫院裏太忙了,剛到醫院還有些不适應。醫院的手術也多,神經外科的手術有時長達十幾個小時。太忙了。”
主頁君:“看樣子很辛苦啊。”
陳溪:“是的。當時實習的時候就經常沒空,過年回家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呆醫院。”
主頁君:“我們家陳溪好辛苦,主頁君好心疼。”
陳溪:“還好了,不過平時的娛樂生活比在寧城豐富。我和張潔經常去逛,還會吃很多東西。她有時和我出去會叫上別的人,年輕人在一起感覺還是很好地。共同語言多。她認識的人挺多的,有些搞藝術的朋友是她通過客戶介紹認識的。我和她有時會去一些小有名氣的畫廊看別人辦得畫展,真的是不錯的。還有一些後現代的行為藝術,好奇特的。”
主頁君:“我也想去上海,我想讓我們家陳溪給我治病。”
作者:“請相關人員将主頁君托離現場,并保護好陳溪的安全。”
主頁君:“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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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主頁君愛shi大家了 麽麽噠 請繼續關注喲 喜歡的親們收藏一下吧 給個評論也行 作者又很不要臉的要評論了 嘤嘤嘤 乃們的鞭策是偶前進的動力 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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