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大意了

伏城回房間的時候陳延青已經睡下了,大概是研究了許久到底睡哪張床,空着的那張被子皺巴巴的堆積在一起。

伏城沖完澡徑直繞過了那張床鑽進了陳延青的被窩,陳延青很快往外挪了挪。

伏城又跟了上去,貼在他背後,手心摸着他的肚皮,“生氣了?”

“沒有。”

“轉過來。”

陳延青不動,随後被他抓着身子翻了過來,剛面對他陳延青就使勁嗅了嗅,“煙味啊?”

伏城一愣,“我洗澡了。”

“我鼻子比豆豆的好使。”

“有這麽對比的嗎?”

陳延青啧了一聲,手推着他胸口往後抻去,“你跟那莊岩才說了幾句話就那麽親密了?”

被聞出來,伏城也不隐瞞了,只說,“有煙抽幹嘛不去?”

陳延青心口堵了一陣子,又把身子躺平了,“睡覺吧,明天得早起。”

伏城在長久的沉默過後,說了個‘好’字。

陳延青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突然狠狠翻過身繼續背對着他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一行人被帶去了江北大學,大學放了假,校園裏空蕩蕩的,國風館前有一條林蔭道,浩浩蕩蕩的人群往前湧動,只有陳延青看起來不太開心。

“江北大學響應文化部國風教育,特地建造了這棟大樓,裏面有各個朝代的文化陳列,大家參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損壞裏面的物品。”

老師在人群中邊走邊說,“你們知道這棟樓是誰建的嗎?”

眼前是一棟子母樓,高的那一棟看起來稍稍朝矮的那棟偏去,矮的那棟樓頂傾斜,可以很直觀的看到斜面的景色,是一副畫卷,類似于一個朝代的縮影。

陳延青手裏拿着段霄洺的相機,對着那副畫卷拍了一張,才聽見老師說,“這棟樓的設計師是江北大學建築系往年的一屆學生,從圖紙到建築落地,全部由那群學生做主。”

話畢,便是接二連三的驚嘆,陳延青也将鏡頭放下了,呆呆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建築物。

“喝水嗎?”

伏城說話時,陳延青面前多了一瓶水,沒有蓋子,他瞥了一眼,“我有。”

伏城便收了回去,“想什麽呢?”

走到大樓門口,大家依次往裏進,陳延青和伏城跟在隊伍後頭,想了有一會才老實說,“在想,上大學後學什麽。”

“你喜歡什麽?”

“沒有喜歡的,”陳延青說,“每天都是三加X,我上哪知道自己喜歡什麽去?”

“等你到高三就知道了,”說話的是莊岩,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們旁邊,嘴裏道,“會有各種學校的人來介紹他們學校的專業給你,用各種天花亂墜的詞語吸引你。”

陳延青暫且不去想昨天被伏城晾着的事了,跟着問,“學長想學什麽?”

“可能IT吧,互聯網未來應該很吃香。”

陳延青聽說過,但沒大明白,轉頭看向伏城,對方忽然摟住他肩膀,指着前頭的壁畫,“我們去看看那個。”

而後陳延青那股子氣就上來了,“不愛看,自己看去!”說完掀開他的手朝另一邊去。

“脾氣還挺大。”莊岩在伏城身邊悄摸說了一句。

“嗯,慣不得了。”伏城說。

那天在國風館聽了一上午的講解課,下午去思南書院分配了教室,接下來十五天每天都有不同的體驗課程。

陳延青沒跟伏城坐在一起,事實上他就是有些生氣,可能期待落空,也可能是意識到伏城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哄他好玩兒,尤其,莊岩自從昨天認識後就一直黏糊着伏城,伏城也沒有半點排斥的意思,陳延青看在眼裏,煩悶的找不到任何發洩口。

“陳延青?”

陳延青偏過頭去,楊苗苗那雙大眼睛正十分無辜的瞧着他,“有事?”

“我昨天叫你怎麽不搭理我啊?”

“你叫我了?”

“對啊,昨天到酒店分房間,我叫你好幾次。”

“我,沒聽見。”

思南書院的書桌都是長方形的桌案,椅子很矮,課桌間距也大,楊苗苗說話的時候半個身子都偏出了桌子邊沿,“明天外教上課要弄個學習小組,咱倆一組呗?”

“嗯。”陳延青沒多想就答應了。

“伏城呢,他有小組嗎?”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陳延青直起身子,“他有,跟他旁邊那個。”

“好吧。”

陳延青朝後看了眼,那兩人正聊着什麽,于是又看向楊苗苗,“那個莊岩,你認識麽?”

“認識啊,美辰男朋友嘛。”

“他倆沒處分麽?”

楊苗苗狐疑的瞧他,“幹嘛處分啊,他倆在學校就沒呆在一起過。”

有些閑言碎語在腦海裏閃過,陳延青輕聲道,“你怎麽知道人家沒呆在一起。”

“真沒有啊,美辰說的,莊岩雖然答應跟他在一起了,但不讓她在學校找他。”

“……”陳延青又回了下頭,滿腦子問號時,老師進來了。

晚上,由于吃晚飯伏城還帶着莊岩,陳延青胃口更小了,随便吃了兩口就上了樓,伏城大約過了一刻鐘才回來,回來時手裏多了一袋零食。

陳延青盤腿坐在床尾,電視裏正在放體育節目,好像是網球,也可能是別的。

伏城把東西放到櫃子上,而後關掉了電視,擋在陳延青面前,“餓不餓?”

陳延青昂着頭看他,“關我電視幹嘛?”

“我們聊聊。”伏城不容回絕的說完,坐在了他身邊,又問,“怎麽才能不生氣?”

“我沒生氣。”

伏城微不可見的嘆氣,起身去了櫃子前,從袋子裏拿了什麽出來,而後放在陳延青面前晃了晃,“我買了,做嗎?”

陳延青看着他手裏那長方體的牙膏盒一樣的兩個盒子,“什麽啊?”

“潤滑,安全套。”

“潤滑?”安全套陳延青是知道的,但潤滑他就沒怎麽聽過,這會拿過他手裏的盒子,端詳上頭陌生的字眼,“幹嘛的?”

問完,在伏城的沉默裏,看完了盒子上的說明,随後便肉眼可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這麽麻煩呢……”

伏城重新坐下來,手撐在後頭,打量着他,“動真格的,你能接受嗎?”

原來只是蹭蹭,或者摸摸,身體裏那團火焰逐漸消散下去,有些情動的感覺也就平息了,陳延青直來直去的想跟伏城親熱,似乎半點沒考慮過他的‘第一次’實踐起來會有多困難。

于是放下那兩個盒子,回過頭很是可憐的望着伏城,“真的會很疼嗎?”

伏城收手,朝他靠近了些,“按說,要先幫你洗洗,行話叫——灌腸,沖幹淨了再讓我進去,進得太深,動的太快,或者你受不了要躲,都可能弄傷你,無論傷不傷,你明天都不好走路,”他很平靜的敘述完,又補了一句,“你想好。”

話音落,退堂鼓也就敲響了,陳延青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了他脖子裏,“是我大意了。”

伏城下巴擱在他頭頂,咬着下唇瓣笑了笑,“還生氣嗎?”

陳延青搖頭。

“那吃點東西?”

陳延青點點頭。

“要我抱着吃嗎?”

陳延青身子擡了擡,氣惱的說,“這你幹嘛不早說啊!”

“我以為一個成天研究男人的人應該知道。”

“書裏又沒寫灌腸什麽的!”

“喔,我回頭投訴下作者去。”

“人家去世了。”

“那就投訴翻譯。”

“……”

轉天,外教帶來了卡片游戲,陳延青的心情顯而易見的好多了,分組需要四個人一組,陳延青和伏城還是歸到了一起,楊苗苗那會坐在伏城旁邊,整個人看着都不太自然。

外教全程英文,介紹完游戲規則後,楊苗苗忍不住問了一嘴,“找到後回來直接聽寫嗎?”

“沒,要三個人湊齊一整個句子,回來後給留下的那個人聽寫,全部寫對才過關。”陳延青解釋說。

“哦,那咱們誰留?”

“我留吧,”陳延青随口說,“我記性不好,看了也記不住。”

“行。”

游戲開始後,外教分別到每一組的位置念了一個問題,伏城他們聽後得迅速去教室周圍的牆上找到對應的答案,陳延青留在位置上做最後的答案聽寫。

教室裏一瞬間鬧騰了起來,陳延青百無聊賴的等了好一陣,才見伏城帶着莊岩和楊苗苗回來了。

“找到了,答案是什麽?”

“He seems to be flying over a snowstorm, asionally seeing land where the wind and snow did not blow, sometimes unexpectedly seeing a night sky and stars.”

伏城念完,三個人都愣住了,被他催了一下,陳延青才埋下頭去寫,更讓其他兩人有些驚訝的是,陳延青沒讓伏城念第二遍,卡紙上便有了一行漂亮的答案。

陳延青将卡紙馬不停蹄的送去了老師那兒,還道,“I don't think anyone is faster than us.”

老師接過後,挑了挑眉,“I presume so.”

“他好像在一場暴風雪的上空飛行,偶爾在風雪沒吹到的地方看到陸地,有時候卻出乎意料地看到一片夜空和繁星。”

陳延青回來時,伏城正在說這句話,和剛剛告訴他答案一樣,聲音裏帶了些讓人走神的性感。

莊岩很快點點頭接話說,“當時看的時候還沒覺着這臺詞這麽浪漫。”

陳延青趴到桌面上,眼前是耳根子紅透了的楊苗苗,“苗苗女士,你臉紅什麽?”

楊苗苗更加不自然的将頭發捋到了耳後,跟着幹咳了一聲,“沒事,诶對了,你們等會兒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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