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荒唐!”賈代善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滿桌子的通靈寶玉跳起來又落下去,撞在一起,叮叮咚咚的十分好聽,現場表演了一回大珠小珠落玉盤。賈母等人卻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賈代善對派去東小院的兩個婆子道:“你兩個去叫人将穩婆和産房裏的大小丫鬟拉下去,暫時扣住誰也不許走,所有主子留下!”

能進梨香院伏侍的人都是賈代善挑過的,那兩個婆子見賈代善神色就知道事态嚴重,忙應是出去,須臾,傳了人一群膀大腰圓的婆子來,押着穩婆走了。其他丫鬟婆子,見老太爺動怒,都不用人押的,乖乖的跟着婆子們走了。

賈元春算是二房相對比較明白的人,見二房這次臉丢大了,不願意再留在榮禧堂,站起身來道:“祖父,元兒先下去了。”

賈代善瞧也沒瞧她,聲調不高但極具威嚴的道:“你也坐下!”

賈元春應是,又退回賈母下首坐了。

房中已經沒了外人和下人,賈代善才道:“天生異象、天降祥瑞,出在尋常百姓家,就是犯了天家忌諱。大有造化!大有造化!”饒是賈代善是十分穩重的人,說到這裏也十分激動,兩個‘大有造化’忍不住拔高了音調:“鳳子龍孫都沒從娘胎裏帶勞什子通靈寶玉,咱們家出這樣的孩子想有什麽樣的造化?九五之尊嗎?這樣的話傳出去,改日就有株連九族之禍!”

賈母聽到這裏,臉色慘白,賈政也如遭雷擊。格局這個東西,仿佛是思想上不可跨越的鴻溝,賈母和賈政之前只想着壓過長房的孩子了,卻從來沒想過這祥瑞太大了,比皇家的孩子都大,該如何收場?

賈母上下牙齒磕在一起,咯咯作響,顫抖着道:“哪,哪裏會?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再……再有造化也不過是高官厚祿罷了。”

“那禦史臺呢?吏筆如刀,他們會怎麽彈劾?如今咱們府上掌着兵權,東府敬兒是兵部侍郎,現成的兵權在握,再出個銜玉而誕天生祥瑞的孩子。你以為這樣的話傳出去,人家真的信那石頭是娘胎裏帶來的?人家只會趁機參咱們家有不臣之心,杜撰祥瑞,攫取民心!皇上才經歷了忠順王的案子幾年?親親兄弟尚且生出異心,咱們家做臣子的杜撰出這落人口實的玩意兒能讓天子放心?!”

聽了這番話,賈母和賈政才算知道了利害,賈母臉色慘白道:“那……怎麽辦?咱們,所有人都不許說出去,想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賈代善都被賈母的愚蠢氣笑,沉着臉道:“這些你且不用管,你們只需記住,誰也不許傳什麽來歷不凡的話。況且這石頭本來沒有什麽來歷,否則琏兒怎麽會有這許多?另外,老太太明兒就給元春相看人家,今年內就定親。”

賈元春聽了這話,如遭雷擊,她可是打小按參加選秀的教養培養的,心氣兒高着呢,現在賈代善一句話,就要她嫁個凡夫俗子,這也就罷了,她今年才十三歲,雖然也可說親了,但是大戶人家舍不得女兒,這個年紀多留兩年的比比皆是,憑什麽要早早給自己定親?

教養嬷嬷教過賈元春:以後入了宮,什麽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搶,自己不說話,就沒人替你說話,你就什麽都沒有。于是賈元春将心一橫道:“祖……祖父,元兒還小,元兒想留在家裏多孝順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幾年。”

賈琏本來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賈代善下首,聽了賈元春這話,也擡眼去看這個堂姐。她這點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如何騙得了賈代善?當然,這點微末道行入了後宮,只怕更加是不夠看的。

果然賈代善微微側目,定定的看着賈元春。就這一注目,賈元春就露了怯,喉間輕輕一動,似乎是咽了一口口水。賈代善有些心苦的冷笑一下道:“你既那麽孝順,在家裏留多少年都随你的便,只一樣,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許入宮參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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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元春聽了,果然花容失色,求助般的望向賈母。

賈母雖然被通靈寶玉的事吓着了,但她覺得培養元春這些年,就這麽嫁個普通官員之子當真可惜,于是勸道:“老太爺,通靈寶玉的事你就是再生氣,這事和元姐兒何幹?為何定要将她嫁出去?”

賈代善冷笑道:“你說她與這銜玉而誕的事何幹?這些時日,她日日在東小院陪着老二家的,都不知道勸下這等糊塗事,這樣的腦子入了宮,是非不分,瞧不清形勢,哪天說錯了話辦錯了事,拖累了全族她都不知道!”

元春聽了,小聲道:“我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賈代善轉頭瞥了她一眼道:“那你更不能入宮!你母親謀這些事,你日日去請安都發現不了端倪,可見你警惕心低;你如此沒有警惕之心,将來入宮之後是不是你身邊的宮人有心欺瞞你,你也發現不了,你如何防範有心之人?!”

賈元春終于垂下了頭,不說話了。

賈琏瞧瞧賈代善,又瞧瞧賈元春。還好榮國府還有賈代善這個明白人。原著裏,景和帝退位之後,賈家沒落是必然,但是賈元春的政治素養也太令人大跌眼鏡了。

賈元春省親的時候,景和帝都退位了,寧榮二府也無人任實缺,娘家什麽樣子她不知道嗎?可是她竟然敢在歸省的時候說:“當日既送我去那不得見人的去處”!無論她心中有多少苦,這話是當着許多女眷宮人說得的嗎?她那時候都封妃了,可見在宮中已經熬了很多年,說話做事還這樣擰不清,入宮确實不适合她。

後來賈元春深宮暴斃,都不知道是她連累的賈府,還是賈府連累了她。只能說當年的賈家衆人和賈元春互為豬隊友。

不過現在看來,賈元春自己是願意入宮的,歸省的時候卻說那樣的話,可見她把入宮幻象得很美好,後來面對現實的時候又落差太大,後悔卻是不及了。至于日後太監夏守忠能借她的名義一再勒索榮國府,可見她在宮裏的日子确實難熬。

賈代善現在斷了賈元春入宮之路,不管賈元春多不理解,對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定了盡快給賈元春找婆家的事,賈代善接着道:“賈王氏無知妄為,大膽杜撰不實之事,置家族安危于不顧,念她産子不久,此時暫且不罰她,待她出了月子,立刻閉門思過,不許和外頭通信,不許踏出東小院一步!”

如果說今年就說親對元春而言是一記重錘,那麽賈王氏禁足則是對元春的第二重打擊,賈元春聽了賈代善這個決定,終于軟軟的昏死過去。賈代善瞥了賈元春一眼,道:“什麽宮裏出來的教養嬷嬷,好好的處事智慧不教,竟教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把戲,明日将兩個教養嬷嬷攆了,另擇一女先生教元春規矩!”

元春原本是羞愧難當,假裝暈倒,但是她才多大,能跟賈代善比心眼兒?賈代善一語道破這都是教養嬷嬷教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元春即使騎虎難下不好從地上爬起來,也微微紅了臉面。賈琏同情的看了一眼賈代善,替祖父心累。

賈代善估計自己也心累,沒有理會這一屋子的人,又囑咐了一回衆人将今日的事都爛在肚子裏,才道:“琏兒,你随我來。”

賈琏應是和賈代善一起出了榮禧堂。

給賈王氏接生的穩婆已經被控制住了,賈代善直接帶着賈琏去審了那婆子,讓那婆子敘述了僞造賈王氏之子銜玉而誕的過程,立了字據畫了押,又讓那婆子還了收賈王氏的錢財。那婆子也是再三起誓不敢将此事外道,賈代善才放了人。

待婆子走後,賈代善帶着賈琏回了小書房,對一個長随道:“你去将衛九叫來。”

賈琏聽到衛九的名字,突然挺了挺脊背。賈代善十年來,朝堂大事都不瞞着賈琏,賈代善身邊有哪些得用的人,賈琏再清楚不過,不過賈琏從沒聽說過賈代善身邊有個叫衛九的人。從剛才賈代善提到衛九兩個字的嚴肅神色來看,這個衛九是個不可小觑的人物。

那長随點頭應是,快步去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長随才帶着一個普通的男人進來。那男人二十多歲,合中身材,合中長相,普通得你将他丢人堆裏,估計再難一眼找出來,賈琏看到他卻不自覺的捏了捏雙手。

這個人讓他想到了在現實世界打過交道的一種人:大毒枭。很多人覺得毒枭害人無數,肯定是兇神惡煞的,相由心生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好人。實際上也有一種毒枭就像眼前的衛九一樣,普通長相,普通的衣着打扮,甚至很難讓人一眼記住。

賈代善對衛九道:“衛九,請坐。”

衛九坐下之後,才問:“國公爺叫我來,有什麽事?”

賈代善道:“城西桂花街柳樹胡同住着個極有名的穩婆,姓王,你三日之內叫她閉嘴,記得,做得幹淨些。”

衛九道:“是,我記下了!”

在衛九說這句話的時候,賈琏頓時覺得這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男人突然變得像刀鋒,渾身散發着銳利。只不過一轉瞬,衛九身上那種尖銳的鋒芒又全都被普通的氣質掩蓋住。

賈代善接着道:“這是我長房次孫賈琏,才幹非凡,以後他的話,就是我的話。”

賈代善此言一出,賈琏和衛九仿佛約好了一般同時瞧向對方。衛九是賈代善手底下極厲害的殺手,雙手已經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他不刻意收斂鋒芒的時候,其眼神何等銳利;可是賈琏與之對視,氣勢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有隐隐上風之感。這種微妙的氣場較量,當事人最為明白,賈代善何等眼力,也瞧出一絲端倪。

便是賈代善也隐隐納罕,他知道賈琏傑出,但也沒想到如此傑出,才十一歲,就能隐隐在氣勢上壓住衛九。賈代善将賈琏介紹給衛九的時候,也是想着賈琏能做到在衛九這樣的人面前不露怯就了不起了,誰知賈琏不僅不露怯,還略占上風。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衛九收斂目光道:“琏二公子人中龍鳳,我記住國公爺的話了。”

賈琏也收回了目光,面上雖然不顯,卻也覺得背上微微濕潤,這是出汗了。衛九是有着和大毒枭同等氣質的殺手,賈琏恰巧在滇緬邊境執行過數次緝毒任務,所以才能在和衛九的對視中不落下風,這也算是沾了上輩子職業的光。

賈代善對衛九點了點頭道:“你這就去好生休息吧。”

衛九起身走了,看得出來他對賈代善是尊敬的,但是卻沒有其他賈代善手下那樣的俗禮。

衛九走後,賈代善才問賈琏,他是如何知道賈王氏策劃銜玉而誕的事,事先準備了許多‘通靈寶玉’?

賈琏說自己許久之前做過一個夢,夢裏有一塊‘通靈寶玉’,自己醒來之後只隐約記得‘通靈寶玉’的樣子,以及感覺到這個東西會給賈家帶來災禍,便留了心。那日看見來旺鬼鬼祟祟的去昌和玉器鋪,自己也是偶然做來以防萬一,沒想到二嬸真那樣大的膽子。

賈代善聽完,點了點頭。一個優秀的軍事将領沒那麽容易受騙,他其實也瞧出了賈琏有所隐瞞過,但是他了解賈琏,相信賈琏絕不會害家族,所以賈代善沒有繼續深問。

賈代善又問了賈琏分別在哪幾家鋪子定做過‘通靈寶玉’,賈琏一一答了。

賈代善聽完,命人叫來關七手,令他去幾家玉器鋪子将賈琏下定金和取貨這幾日的賬本都盜來。關七手也領命去了。

賈代善安排完通靈寶玉一事的善後,才看着賈琏道:“琏兒,你知道祖父叫衛九去王穩婆家裏是做什麽吧?”

賈琏點頭道:“孫兒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衛九是去殺人滅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會覺得祖父心狠手辣嗎?”賈代善盯着賈琏的眼睛問。

賈琏神色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參與過緝毒行動,對于有時候殺人就是救人的道理,體會得比誰都深刻。

賈代善接着道:“琏兒,你們我們家最出色的孩子,你将來是要成大事的。你聰明絕頂,智計無雙,唯一的缺點就心軟。祖父以前只教你功夫,其他的,你比祖父還通透,祖父教不了你什麽。但是今日,祖父要教你功夫之外的另一樣東西:當機立斷!身在高位,便由不得婦人之仁。”

賈代善這幾句話音調并不高,但是賈琏仿佛卻從這幾句話中聽出了一代國公爺的殺伐決斷。他在戰場上要殺多少敵人、又殺過多少細作,才能立下赫赫戰功,平級襲過公爵?

其實這道理賈琏也懂,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人民軍人。他聰明上進,軍事技能門門優秀,之所以會死在滇緬邊境,就是一個不忍,沒有下手殺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最終暴露了他們隐蔽的地點,引來了販毒分子的追擊,賈琏獨自引開了毒販主力,卻重傷而死,他穿越之後,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沒有因為他的一時心軟,造成更多的戰友傷亡。

在現代法治社會裏,除了毒販窮兇極惡,多數人都是好人,賈琏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必對所有人都保持警惕。可是處于權力中心的榮國府呢?有多少政敵虎視眈眈?還有菩提寺真正的主使人現下沒有抓到,那個神秘的主使人有多恨寧榮二府,自己有把多數人當好人的餘地和本錢嗎?賈琏扪心自問,是沒有的。

賈琏感激的看了賈代善一眼,肅色道:“孫兒知道了!”賈代善教他的,的确是他最缺的。

賈代善摸了摸賈琏的頭,道:“你瑚大哥也算是出挑的孩子,但是他比不上你,将來他襲了爵位,從科第入仕,退步抽身做個普通官員,也就罷了;你珠大哥比你二叔略強一些,卻缺乏心胸,難有大作為;你二嬸子剛生的兄弟,因為她鬧這一出,無論天分如何,只能做個普通人了。

唯有你,天分出衆,将來護着寧榮二府不至落得一将功成萬骨枯的擔子,必是要落在你肩上的。從今日起,你挪來梨香院住,除了讀書、習武之外,每日抽一段時間來小書房,和我一起理事。”

賈琏起身應是。

榮禧堂那邊,賈代善帶着賈琏走了之後,賈母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見躺在地上裝昏的賈元春,賈母淡淡的道:“起來吧,你祖父早走了。”賈元春滿面羞愧的爬起來,賈母隐約覺得賈代善說的或許是對的,賈元春的本事不足以在後宮立足。

窦氏見賈母回過神來,忙起身告辭,出來吩咐敲打各處的下人一番,不許人嚼舌。當然,這些人都只看到賈府今日嚴陣以待,但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的人,敲打幾句不許胡亂猜測,不許到處亂嚼舌也就夠了。知道通靈寶玉之事的人,都被賈代善命人看守起來了。

賈政鐵青着臉從榮禧堂出去,終究氣不過,也顧不得賈王氏在坐月子,回了東小院将下人都屏退了,逼問賈王氏關于‘通靈寶玉’的事。賈王氏剛開始不肯承認,咬死了那玉是孩子胎裏帶來的,直到賈政将賈代善發火,賈琏抖出一袋子的‘通靈寶玉’,賈代善又說這東西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的話全說了。

賈王氏聽說賈琏抖了一袋子通靈寶玉在桌上,心中又氣又恨,又難免狐疑到底是哪裏走漏了風聲。但饒是知道事情敗露,她依舊是又蠢又膽大的性子,剛開始還覺得賈代善小題大做。直到賈政反問,如果你是皇上,容得下臣子的孩子比鳳子龍孫有來歷有造化嗎?

賈王氏立刻就臉色刷白了。吞吐半日才道:“我剛開始沒想那麽多。”

賈政哀聲嘆氣道:“蠢貨,蠢貨,你可害苦元兒了。父親說怕元兒入宮之後和你一樣犯蠢,給家族招禍,已經定了盡快給元兒說親。”

賈王氏月子裏本就虛弱,聽了這一個一個的消息,如遭雷擊不說,這雷還是連環的,她哪裏受得住。連賈代善說等她出了月子,就禁她足的話都沒來得及說,賈王氏就真的昏倒了。

窦氏剛剛将家裏的下人敲打了一遍,就有梨香院的婆子過來傳話說老太爺發話,要将琏二爺挪過去住。

窦氏可知道長房有今日,全靠公公擡舉,二話沒說就回去收拾賈琏的被褥包袱,送到了梨香院。梨香院雖然小巧別致,那也是相比榮國府而言,除了賈代善住的正房,還有一處單獨的小院落,收拾出來賈琏住,倒也十分寬敞。

過了兩日,賈琏就聽說京城有名的王穩婆因為睡覺的時候被子蒙着頭,竟将自己活活悶死了,衙門的仵作前去驗屍,沒有發現他人入室的痕跡,定了夢中意外而死。

那日伏侍在賈王氏産房內外的丫鬟婆子,倒全都在東小院伏侍賈王氏坐月子,就是全都不許出東小院一步,跟禁足不差什麽。賈政和賈王氏離了心,回了賈代善,搬入了榮禧堂後南北夾道邊上的一座院子。賈琏記得那座院子在原著裏,是賈琏和王熙鳳的屋子。

又說因為‘通靈寶玉’的事捅了大簍子,賈政夫妻都不喜歡這個孩子,元春因為他失去了入宮機會,正在相看人家,更是怎麽看這個幼弟都不舒心。賈代善便做主讓賈母将那孩子抱去養。

那孩子出生七日之後,關于‘通靈寶玉’一事才善後完畢,關七手也将賈琏定制‘通靈寶玉’的賬本全都盜來了。賈代善才騰出手來給賈王氏新生的孩子取名賈琅,并到東院入了族譜。

繼賈迎春改名賈珂之後,賈寶玉改名賈琅,原著裏的走向已經改變了許多。

又過了十多天,江南送信的人又回來了,賈瑚和賈珠又雙雙過了縣試,都留在江南等考完府試再回來。名次照例是賈瑚略高于賈珠。

展眼賈王氏出了月子,因為賈政已經搬出東小院,賈代善做主就地将東小院封起來,就将賈王氏和她身邊知道這些的丫鬟婆子禁足在裏頭。賈代善又命賈母替賈王氏請了一尊佛像,搬入東小院,讓賈王氏在東小院吃齋念佛。

接下來的日子,賈琏格外繁忙。除了上午讀書,下午做他的教官訓練一幫賈家子弟外,下學後還要在小書房觀摩賈代善理事。

這日賈代善正在看覃越從兩湖傳來的消息,戴權就來傳話說:皇上召榮國公進宮。

賈琏心中一驚,這都黃昏了,景和帝這個時候召見賈代善,不知道又有什麽急事?

作者有話要說:  賈代善終于開始教琏二爺鐵血了,激動。

關于上一章有讀者說賈代善不告訴賈母利害,其實不是,上一章環境很嘈雜,賈代善為了盡快讓所有人閉嘴,是把所有知情人都叫到了榮禧堂,有下人和穩婆在,肯定不能直接跟賈母說明。

我覺得賈元春的政治素養,怎麽說呢:就憑那句‘不得見人的去處’,她就不适合宮鬥。原著裏,賈元春說這句話的時候,彩屏等宮女都在,真是蠢。

感謝:墨銘議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7-09 19:5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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