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賈琏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十分有感染力,在場衆人,一國之君如景和帝,位高權重如賈代善、袁章、大理寺卿等,身份貴重如二皇子司徒碣,五皇子司徒碧,另有其他官員、主簿、衙役無不動容。他們不明白,賈琏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小子,如何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賈琏略微濕潤的雙眼和堅毅的神情又是那樣直擊心靈,令人熱血沸騰。
賈琏說這一段話的時候,想到了歷史上那一段水深火熱的戰争歲月,支離破碎的山河和血肉鑄成的長城,也許不明白那段歷史的人,在聽義勇軍進行曲的時候永遠不會明白為何一個鋼鐵男兒會眼含熱淚。可是作為一個軍人,那種保家衛國的情懷已經融入骨血。紅樓夢中的世界只是一個歷史上并不存在的平行世界,但是賈琏依舊無法容忍外族的鐵蹄踏入大好河山,即使書中衆生永遠生活在一個平行世界裏,但他們依舊生活在賈琏熟悉的這片熱土上,都是炎黃子孫。
戴權聽到賈琏這一番話,看到賈琏臉上的神情,突然心中一沉,仿佛受到了重擊。
“皇上,各位大人,這賈琏年紀不大,可越說越荒唐了,他才多大點兒年紀?現在幾個異族王都稱臣納貢多少年了?那時候賈琏出生了嗎?這賈琏怕不是小小年紀失心瘋了吧?話本子都不敢這麽寫,也不知道他成日間想些什麽。
他說這些招搖撞騙的和尚道士是背後主使杜撰的天意,我看賈琏才是榮國公圖謀不軌杜撰出來的神童。現下我朝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賈琏卻在公堂之上說什麽異族入侵,危言聳聽的話,這才是诋毀皇上,亂我朝民心!”戴權雖然委頓在地,竟也越說越激昂,說到後面,滿臉痛心疾首,仿佛他才是最憂國憂民那個。
賈琏見戴權神色,聽戴權說辭,才有些理解了為何這樣一個人,能夠成為一代權宦。
“皇上,古人言,居安思危,臣以為琏二公子所言有理。”刑部右侍郎盧世安道。
“兒臣也以為琏二公子所言極是。”五皇子司徒碧道。司徒碧以前是有過取太子而代之的想法,但他算個識時務的,後來見暴王被圈禁之後沒了機會,早就懸崖勒馬,息了心思。誰知此刻因為一個吳貴莫名被卷入謀逆案中。賈家祖孫力證他與此事無關,他閉着眼睛都知道該替誰說話,況且賈琏年紀雖然小,但是一番話當真言之有理。
戴權這幾句話雖然有些辯才,但之前那些假僧道們,侍衛羅堪都指證過他,他偷襲皇長孫更是景和帝親眼所見,誰還将他這些話放在眼裏。不但賈代善對戴權的話不屑于辯白,景和帝也未将戴權的話聽在耳內。
戴權見如今無人信自己的話,又只得哭道:“皇上,就是将這些年的案子全聯系起來,從那清遠縣下河村李青一家被滅門,李青被訓練成殺手算起,至今也才二十年。二十年前,奴才早就入宮在皇上跟前兒伺候。哪有時間,哪有心思去豢養勞什子殺手?奴婢冤枉啊,皇上?”
衆人聽到這裏,又将目光投向了賈琏。的确,二十年前,景和帝平定常安王內亂和番邦叩邊不久,正是休養生息、勵精圖治的時候,那時候戴權是景和帝身邊的秉筆太監,日日忙得腳不沾地,絕無心思籌謀這樣大的謀逆計劃。
賈琏看了一眼戴權,十分篤定的搖頭道:“不,不是二十年前,背後主使策劃謀奪我河山并非某個人,也非某代人,而是幾代人橫亘幾十年、上百年的陰謀。皇上,無論經歷多少人世滄桑,我中原大地永遠是地大物博的中原大地,他苦寒之地永遠是苦寒之地,只要某些有野心的異族還在苦寒之地掙紮,即便暫時稱臣,也不會放棄入主中原之狼子野心!”
能放棄嗎?會放棄嗎?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告訴賈琏,不能!放棄,只是因為中原大地國力昌盛,那些觊觎中原大地之人暫時将野心藏了起來。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遠離戰争,才能長享和平。戰者,止戈也,老祖宗誠不欺。
堂上衆人除賈代善外,忍不住低呼一聲。袁章等人從科第入仕,苦讀二十載,策論不知道讀過多少,作過多少,但是今日和賈琏這番話一比,竟覺自己幾十年來都紙上談兵了。
戴權忍不住諷刺道:“越說越像話本子了,我朝國力昌盛,你卻在這裏危言聳聽,簡直其心可誅!也不知賈代善教了你這些話多久,難為你背得下來。什麽幾代人,上百年,有何證據?”
賈琏轉身對景和帝又是遙遙一禮,才對袁章道:“袁大人,草民請戶部查閱千金裘皮貨鋪在戶部的登記記錄,也不知這鋪子開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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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第入仕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袁章能做到一部尚書,一路上中進士入翰林,過五關斬六将,升遷極快。這樣的人自然十分自信,但今日聽賈琏一席話,袁章竟有茅塞頓開之感,于是命主簿取出卷宗查閱。
因為千金裘皮貨鋪卷入案子,袁章早命主簿去将千金裘皮貨鋪登記備案的資證都借來了。能做一部尚書,自然也是做事極有章法之人,一應需要早就考慮到,提前準備好了。
主簿取出戶部借來的京城商鋪登記,翻出千金裘皮貨鋪相關的那一頁道:“回大人,千金裘皮貨鋪始開與前朝文帝二十八年。”
賈琏道:“謝過袁大人。”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賈琏繼續道:“前朝文帝二十八年,國力已衰,流民四起,而裘皮乃是富貴人家才穿得起的金貴貨。都說商人重利,若是開在前朝國力昌盛,民衆富足時期,倒也說得過去,開在民生凋敝時期,這千金裘皮貨鋪就不怕血本無歸麽?這也罷了,奇怪的事,這樣不懂經營的商人在前朝行将就木時候,到京城開了一間穩賠不賺的鋪子,竟然經營成了百年老店!難道不奇怪麽?
因而,草民以為,千金裘皮貨鋪,剛開始來中原,便是以做生意為名,打探聽前朝消息為實。後來,前朝氣數已盡,各地義士揭竿而起。西海國、南越、倭國等邊陲外族也趁機生事,獨太|祖皇帝功高,不但一舉得國,還驅逐了蠻夷。但異族在前朝留下的細作卻潛伏下來,伺機而動。”
戴權依舊滿臉鄙夷的指責賈琏一派胡言。
賈琏盯着戴權的眼睛,不緊不慢的問:“戴公公,你之前指責我在公堂上論異族,是失心瘋了,那麽戴公公親口承認千金裘皮貨鋪是你的私産,可是千金裘皮貨鋪開鋪的時候,你不也沒出生麽?所以,戴公公也同意我說的異族謀劃進犯中原,并非某個人的狼子野心,而是數代人的野望嗎?”
戴權被賈琏的伶牙俐齒氣得直咬牙,很不坑喝其血,啖其肉。可是賈琏恰巧說中他的心事,戴權只得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賈琏并不理會戴權臉上的諷刺,而是繼續道:“當年我被擄劫,囚于菩提寺碧峰塔,後來祖父帶人将我救下,菩提寺大案也告破,我聽祖父說,皇上曾命人查過隆盛銀樓,可是那時候隆盛銀樓已經人去樓空,換了老板,也換了別的生意。
可是隆盛銀樓名為銀樓,實則經營珠寶玉器,尤其以西域寶石、玉石為主;千金裘皮貨鋪依舊以西域毛皮為主。方才,二皇子府的管事段達已經供述了他曾奉胡家莊胡博達之命連續七日去隆盛銀樓取東西;戴公公承認千金裘皮貨鋪為你的私産,胡博達又供述派人到京城滅昌和玉器鋪滿門,是奉了戴公公之命。兜兜轉轉,這兩家賣西域特産的鋪子都和帶公公牽連上了,可真是巧了。
現下細細想來,皇上要查的可是戴公公的暗産,戴公公在皇上跟前兒伏侍,近水樓臺,自然能夠及時撤退。”
堂上衆人越聽越覺觸目驚心,但又覺得賈琏之言十分有理。難道西海國當真已經圖謀中原百年?
袁章也知道賈琏的話多半為真,此刻只缺戴權認罪,于是适時的拍了驚堂木,問:“逆賊戴權,你為何謀逆,如實招來。”
戴權自是一番喊冤。可惜他現在除了喊冤,已經拿不出話來反駁賈琏了。
景和帝聽賈琏一番分析,卻也覺得十分有理,于是在珠簾後問道:“琏兒,你是如何想到這一樁謀逆案,竟和外族有關的?”
賈琏向珠簾方向一禮道:“回皇上,草民先時也想岔了。因為菩提寺的案子,後來牽扯到李青姑娘家人被殺,李青又被訓練成殺手的舊案,草民當時只是以為幕後主使至少二十年前就開始謀劃布局。
可是二十年前,五皇子堪堪弱冠,五皇子之下的皇子一律不可能是主使,就是五皇子本人,說他是主使也十分勉強。比之五皇子年長的太子殿下,當初暴王推動巡視粵海便劍指太子太傅、意在太子,故而,主使不會是太子殿下。
二皇子為人耿直,如此謀定而後動,不是二皇子的行事風格,三皇子和四皇子向來為人穩健,草民聽祖父說過朝中事,也覺得不像三皇子和四皇子。朝中衆人算下來,倒只有暴王最像主使者,偏偏暴王五年前被圈禁,這些謀逆活動并未停止。那麽證明主使者另有其人。
後來草民想,若是這背後主使謀劃布局不止二十年,而是更早,只是我們只查到二十年前,會如何?如此一來,背後主使便有可能是前朝餘孽,也有可能是常安王餘黨。
可是前朝餘孽也好,常安王餘黨也罷,若要成事,必要招攬賢才。可是,我之前已經說過,并無人招攬我祖父。為何對我祖父這樣的能人試也不試就痛下殺手?因為祖父對于異族而言,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因為我朝的能人除掉越多,異族越能渾水摸魚,亂中取勝!
也是因此,戴權先挑唆暴王,又栽贓五皇子。無論是他哪一次得手,必是擾得我朝自相殘殺,分崩離析。我泱泱大國,若是朝野齊心,撮爾小國能奈我何?也只有使這些鬼蜮伎倆,挑撥得我朝自殺自滅,西海國憑着其善于騎射,能征善戰,或有一線機會。是故,草民後來覺得這橫亘幾十年的謀逆案,乃是異族所為。
這些異族乃是看到前朝氣數将盡,潛入中原,後來太|祖皇上定乾坤,這些異族細作卻留在了中原,一代一代的将當初的野心傳了下去。所以,百年老字號千金裘皮貨鋪在亂世而開,又和戴權關系密切。
戴權能夠在皇上身邊伏侍,想來他父輩來歷是清白的,但是他的祖輩乃至高祖輩呢?是否是潛入中土之後改姓的胡人?他說他乃閹人,沒有子嗣,無可指望。但是戴權的族人呢?”
戴權這些年一直處于權利的中心,也是因此,他知道朝廷當真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是有何等的力量,賈琏提出查他祖上祖上數代,總有一日能查出貓膩。
于是戴權在堂上突然放聲大笑道:“對,你說得都對,憑什麽都是人,你們中原人,生來就在富庶之地,你們不但有魚肉稻米,還有茶葉絲綢,而我們祖祖輩輩都生在苦寒之地,缺醫少藥,許多物品皆不産出。
我已經做了閹人,伏侍你們漢人皇帝幾十年,難道我的族人,我族人的子子孫孫要永遠稱臣納貢嗎?你們漢人說王侯将相寧有種乎,那中原之主,又寧有種乎?!”
戴權自從被擒,滿身是傷,已經萎靡許久,這一番激烈陳詞,可算慷慨豪邁,賈琏卻覺哪裏不對,忙上前幾步,果然見戴權用力掙開衙役,一頭向地上碰去。
賈琏因早有防備,戴權又傷後無力,忙擡腿一格一踢,阻了戴權尋死。在戴權身後看守戴權的衙役大駭,再不敢大意,忙雙雙押住戴權。
賈琏道:“戴公公莫慌,既是戴公公已經認了是異族細作,不妨将将西海國在我朝的暗樁部署一一招來,當初你是如何說動暴王謀反之事,也一并招了。”
戴權聽了這話,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為了入主中原,西海國三代人耗費多少心血,做了多少部署,原本這僧道活佛之計何等周密,竟讓這賈代善祖孫給破了。正如賈琏所說,因為賈代善的能耐,可汗才下令将賈代善除去,誰知賈代善狡猾如斯,又生出賈琏這樣多智類妖的孫子,百年籌謀,眼看就要毀于一旦。自己就是拼得一死,也絕不能吐露更多。
戴權冷笑道:“琏二公子小小年紀,莫要逼人太甚,雜家不過但求一死罷了,你何必還要污蔑雜家。暴王親王之尊,他要謀反,只因他有此野心。雜家一個閹人,如何能挑唆得了他?”
聽到賈琏突然說到暴王,在場衆人俱是一愣,暴王一案已是五年之前,當時忠順王一案也是三司會審,只是賈代善以和忠順王共事多年為由沒有旁聽。都察院的右都禦史也換了人,其他人依舊在場。
“你挑唆不了他,但是你手上的殺手組織誘惑得了他。你不肯說,胡博達會說的。”賈琏自信的一笑,轉身對珠簾處行禮道:“皇上,草民請提暴王到堂?”
暴王謀反,是景和帝心中一塊心病。今日賈琏舊事重提,暴王當初就因勾結倭寇而落罪,今日又牽扯到西海國,景和帝自然恨不能審個清清白白,于是點頭傳話,命江大虎帶人将暴王提來。
暴王因圈禁在暴王府,常年不見天日,臉色異常蒼白。暴王到堂之後,見了一旁坐着的兩個侄子和賈代善,三司的衆人,和設置在高處的珠簾,又見地上滿身是傷的戴權和胡博達等人。
暴王突然笑道:“怎麽,戴公公也落罪了?下一個是誰?榮國公?你們別慌,兔死狗烹,一個一個來了,誰也逃不過的。”說完,他又格格的笑了起來,配上那張慘白陰郁的臉,賈琏覺得有一種看恐怖片的視覺沖擊力。
袁章一拍驚堂木,道:“公堂之上,暴王不得喧嘩。暴王,當年你意圖謀反,和北直隸青山縣胡家莊莊主胡博達多有勾結。後經多方查明,胡博達亦聽令于戴權,你和戴權是否也有勾結?”
誰知說到戴權,暴王卻滿臉憤恨,那眼中燎出來的怒火,和戴權看賈代善祖孫時不遑多讓。
暴王咬牙切齒的道:“他,本王豈會與這種閹人為伍?!戴權狗賊,當年你不是替皇兄除掉了玳兒嗎?怎麽,今日終于他也容不下你了?!”
晴天霹靂!同時,多年舊案也迎刃而解。
嘩啦一聲,珠簾後頭發出茶蓋茶碗相撞的聲音:“燃弟,你說什麽?”
暴王狂笑道:“道貌岸然!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演的?當年我替你打理啓明,出生入死,還替你擋了一刀。可是你呢?你因為了讓我安心受你驅策,替你賣命,你居然命這個狗奴才殺了玳兒!
玳兒當年才多大?他當年如何聰明伶俐,虧得你人前那樣誇贊于他,背地裏卻要了他的命!他若知道是你做的,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好伯父!若非因為玳兒枉死,我又何須将瑁兒養成廢物一樣?我都是為了讓他活着呀!”
暴王依舊瘋了似的狂笑,景和帝只覺一陣眩暈。賈琏突然明白為何暴王會謀反了。
景和帝也狂笑了起來:“好,好,好戴權!是朕當年瞎了眼睛,信錯了人,玳兒之死,朕的确有責任。”
暴王依舊狂笑不止:“大哥,你現在還在這裏惺惺作态給誰看,我已經做了階下囚許多年,你這些仁人君子那一套,我早就看吐了。”
景和帝怒極反笑,道:“破軍,你将真相告訴他吧。”
賈代善應是,将戴權實乃異族細作的前因後果細細告訴了暴王。
暴王剛開始不信,後來見戴權此刻慘狀,見被連根拔起的胡家莊,想起當年自己好不容易查到戴權頭上,得知玳兒之死真相後,那種無可奈何又心如死灰的絕望。之後,自己查到戴權手上龐大的殺手組織,設法奪來,走上了兄弟阋牆的不歸路。
難道,這一切都是異族為了入侵中原設計的?自己兄弟兩個,竟是雙雙落入了他人圈套?
随着賈代善說出越來越多的真相,暴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就流了滿臉的眼淚,令人只看一眼,就五味雜陳。就是珠簾後頭的景和帝,亦是難以抑制的心潮起伏。說到底,當年能夠舍身替自己擋刀的兄弟變成這樣,固然是異族罪該萬死,亦是自己眼盲心瞎。
賈琏在公堂上聽了一耳朵,也是震驚得險些說不出話來。難怪原著中說什麽生于末世,難怪原著中新帝上位後,王子騰、史鼎、史鼐、賈雨村等人并沒有風光多久,又相繼落敗。
自己之前全想錯了,新帝并非能人,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唯有君王羸弱,奸臣當道,異族才有機會。正如賈探春所言,外面殺來是殺不死的,只有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兄弟阋牆,父子相殘,好好的泱泱大國,錦繡河山,才能在建國之後不過三代,就進了末世,應了那一幫假僧道唱的好了歌。
暴王說起司徒玳幼年早亡的舊事,總算将塵封多年的秘密揭開。
原來,當年,忠順王有長子司徒玳,聰明伶俐,十分出衆。後來卻莫名其妙死了,忠順王幾經艱辛查到真兇,竟然是戴權所為。因當時戴權是景和帝的心腹,暴王自然以為是皇兄見不得他子嗣出衆,怕他謀朝篡位,所以他故意養廢了次子司徒瑁,而且自那以後,也沒有要別的子嗣。
忠順王獨子十分平庸,他奪來江山能傳給誰?正是因此,才助暴王隐藏野心多年。戴權殺了司徒玳,離間景和帝兄弟之後,又将那把邪惡的刀,那些豢養多年的殺手組織露出端倪。
暴王順藤摸瓜,殺了幾個組織的頭目,收編其勢力,越發走上不歸路。殊不知這刀是西海國故意遞到他手上的,他以為奪了別人的刀,自己卻成了別人手上的刀。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當初的一場挑撥。暴王怕落得長子的下場,不敢向景和帝求證,景和帝恍然不覺,對這個兄弟一如既往的信任。本朝卻在西海國細作的謀劃下,漸漸走向分崩離析。
幸而,從翠鳥毒殺賈代善失敗開始,這一切都開始朝好的方向發展。
忠順王兄弟終究再也回不去了,可是萬千黎明百姓,也許會避免一場戰火,千裏江山,也許會避開生靈塗炭。走出刑部衙門的時候,賈琏有一種剿滅大型販毒團夥之後的自豪感。
如果可以救很多很多人,自己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諜戰,歷史上真的有不少‘小說’都不敢這麽寫的真實案例
關于侵略之前派大量諜報人員到目标國,也有案例
比如隔壁島國,在清朝就派了很多人過來,以至于後來戰争開打的時候,島國的軍事地圖比我們自己用的地圖還詳細
敏感話題,就不展開了。希望大家只讨論劇情,不要讨論作話內容
感謝:vordand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7-16 01: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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