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劉公公也對蘇雲輝回禮道:“尚書大人久等了,事不宜遲,我們這便進去宣旨吧!”
蘇雲輝微笑道:“正是如此。”
他把劉公公等人迎了進去,招待着他坐了一會兒,兩人聊了幾句,蘇雲輝的幾位妾室和子女終于趕了過來。
下人通知蘇諾去正廳接旨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一個人對弈,聞下人說劉公公等人已到,便立馬帶着兩個貼身仆人趕到了前院,站在衆人之首,夏青和夏柳便站在最後方一側。
蘇雲輝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的衆人,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又歉意地對身邊的劉公公道:“劉公公,我母親近日卧病在床,恐怕無法出來迎接聖旨,還望您多多擔待,這該來的人都來齊了,您看可否開始宣旨了?”
“雜家早就聽聞過蘇老夫人身體抱恙,聖上也交代過雜家,若是老夫人無法出來迎旨,他是不會怪罪的。”劉公公微笑着點頭道,然後在衆人之中掃了一圈,看到為首的蘇諾,便贊美道:“這位想必就是蘇大公子吧,雜家早就聽聞蘇府的大公子容貌出衆,品德賢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蘇諾行禮道:“不敢當,劉公公過獎了。”
蘇雲輝聽了這句話,卻很受用,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幾分:“哪裏,外面的傳言,做不得數。”
“尚書大人就愛開玩笑,好了,雜家這就開始宣旨了!”
話音一落,劉公公站了起來,蘇雲輝也跟着起身,帶着旁邊的孟蓮轉身站在了蘇諾的旁邊。
劉公公身邊一位小太監,上前一步,低着頭把手裏捧着的聖旨往前一送,遞到他的眼前,劉公公雙手接過聖旨,對面前的蘇府衆人高聲道:“衆人聽旨!”
蘇雲輝等人恭敬地低着頭,一聽這四個字,就立馬雙膝跪下。
劉公公見衆人都紛紛低頭跪下,這才緩緩打開聖旨,開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戶部尚書蘇雲輝之子蘇諾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今逍遙王景文昊年近弱冠,适婚娶之時,當擇其與配……值蘇諾與逍遙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許配逍遙王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劉公公念完過後,蘇府衆人對着聖旨齊齊磕了一個頭,又齊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公公上前幾步,站在蘇諾面前,對他低聲道:“蘇公子,領旨謝恩吧!”
“謝聖上隆恩!”蘇諾又磕了一個頭,才雙手擡起,接過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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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接完聖旨,蘇雲輝等人起身之後,劉公公對他道:“尚書大人,蘇夫人和蘇大公子,那雜家就告退了。”
蘇雲輝自要留客,便道:“劉公公何不多待片刻,吃完午飯再走。”
劉公公微笑着婉拒道:“雜家還要趕着回去侍奉聖上呢!不好久待,等下次吧!”
衆人一邊走着,蘇雲輝一邊吩咐着蘇安給劉公公等人分發禮物,除了劉公公和另一位将領是一張銀票,其餘侍衛得到的都是一錠十兩的銀元寶,本來一臉肅穆的侍衛,身上淩冽的氣勢總算弱了下來,渾身散發着愉快的氣息。
蘇雲輝等人把劉公公一行人送至大門口,入府的諸多侍衛也齊刷刷跟着出來,排列成整齊的隊形,劉公公回過頭來,看着蘇府衆人,拱手道:“好了,就送到這裏吧,雜家這就告辭了。”
蘇雲輝點點頭:“劉公公慢走。”
孟蓮屈膝行禮道:“恭送劉公公。”
蘇諾因捧着聖旨,只是點頭道:“劉公公慢走。”
等劉公公等人走後,蘇雲輝才領着衆妻妾子女往大門內走。
站在門邊的其中兩個下人等他們離開,便用火折子把懸挂于大門兩旁的兩串鞭炮點燃,啪啪啪的鞭炮聲傳出老遠,周圍看戲的老百姓聯想到剛才蘇大公子手裏捧着的聖旨,再聽到這些鞭炮聲,傻子都能猜到一定是大喜事。
那些老百姓站在蘇府門外,對着大門嘀嘀咕咕了老半天,等鞭炮聲結束,他們才戀戀不舍地散開,蘇府門外的大街上,頓時又回到了從前那般的寂靜和空曠。
作者有話要說: 不怎麽了解古代賜婚的流程,那個賜婚聖旨是百度的,大家随意喲!麽麽噠~~
18章 半夜翻牆,偷入蘇府
既然聖旨已下,接下來就是準備成親事宜。
在景王朝,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除了皇上娶親,其他婚禮都包括六個流程,分為納采,向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這些事情都由雙方家長操辦,并不需要新人多費心思,只要在這過程中好好配合就是了。
禮服需要新人配合丈量尺寸,宮裏也會派人來蘇府教導蘇諾的皇家禮儀,這些都是要慢慢來的。
因為是王爺娶親,所以自然要辦得非常盛大,耗費時日也比較長,不是兩三個月就能搞定的。
景文昊自然不需要操心婚事,自有他父皇着禮部和欽天監籌辦,他回府吃了飯之後,本打算立即出府到蘇府去看蘇諾,卻被府裏的人攔下了。
因為要在府裏面壁思過一個月,他父皇便派了人把王府周圍團團圍住,除了府中必須出府采買的下人,其餘人等不許出府半步,尤其是景文昊。
為了不打草驚蛇,景文昊只能按耐住性子,等到天黑不久就對其他人說自己要睡覺了,并命令誰也不許來打擾他。
景文昊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躺了老半天,等府裏都沒了動靜之後,他才猛地翻身跳了起來,從櫃子裏扒拉出一套夜行衣穿上。
但是,他穿上衣服之後并沒有立即出門,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一打開,就見裏面躺着一個晶瑩潔白,細膩滋潤的玉佩,這枚玉佩是羊脂玉做的,材料珍貴,做工極其精巧,還是他從父皇那裏求來的。
他把這枚玉佩塞進腰帶,轉身輕輕地打開窗戶,伸着頭往外看了幾眼,确定沒有侍衛守在外面,才小心翼翼地爬出去,一路來到圍牆邊上。
景文昊貼着牆壁聽了半響,沒有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就直起身體,搓了搓手,抱着旁邊的大樹往上爬,然後跳到圍牆上,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卻是屁股着地,痛得他龇牙咧嘴,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他揉着屁股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聽到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連忙撒開腿往蘇府的方向跑,幸好他穿的是布鞋,才沒有發出聲音,引起多餘的注意。
因為是走路,加上他的武功也是半吊子,輕功更是不會使,所以本來騎馬只是幾分鐘就能趕到的路程,他卻跑了半個時辰才趕到蘇府的圍牆外。
※※※
蘇諾吃過晚飯,就在房間裏看書,等到三更天才放下書,正準備睡下,外面卻傳來一陣吵鬧聲,好幾個人從他門外走過,他看到門外一晃而過的人影,連忙下床,用披風裹住身體,推開門往外走去,正巧看到幾個護院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夏青和夏柳也從旁邊的走了過來,蘇諾連忙問道:“那邊出了什麽事了?”
夏青連忙答道:“回公子,那邊好像有人抓到了一個小偷,幾個護院正準備把他送到老爺那裏去處置呢!”
蘇諾往那裏看了一眼,就點點頭,準備回屋內,餘光卻瞟到遠處跑來一個黑色的人影。
景文昊本來打算偷偷翻圍牆進入蘇府,等翻進來之後,他終于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記住蘇府的地形,況且又是黑夜,就更難找到蘇諾的院子了,所以只能到處亂逛,卻不小心驚動了府裏的護院。
雖然景文昊武功不行,但逃跑的技巧卻是一流,滑得像泥鳅一般,幾個護院都很難抓到他,于是,整個蘇府就像炸開了鍋一樣,變得熱鬧起來,把蘇雲輝等人都驚動了。
那些護院好不容易在蘇諾的院子裏抓到了他,還揍了他幾下,卻又被他跑了。
景文昊依據自己的印象,在蘇府轉悠了許久,才找到臨春園,卻不幸被護院抓到,在和那些護院理論之時,他突然發現了蘇諾的身影,便使勁掙紮開身上的束縛,往蘇諾這邊跑來。
“本王告訴你們,我是王爺,你們不能随便抓我,我是來看我未來王妃的,你們要是再敢捆我,小心我叫我父皇治你們的罪,滅你們九族。小諾,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我叫景文昊,你落水那天還是我把你救起來的,你還記不記得我啊?小諾?”
景文昊直接跑到蘇諾的背後,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對那些前來抓他的護院大聲威脅道。
那些護院看見他站在蘇諾的身後,就在不遠處住了腳,其中一人喝道:“哈哈哈……你是王爺?誰信吶?誰家的王爺像你一樣大半夜翻牆進別人的家裏來啊?我看你還是趕緊放了我們家大公子,不然我們老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由于景文昊抓着蘇諾的手臂,那些人就以為他挾持了蘇諾,便都不敢輕舉妄動。
夏青夏柳因為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一陣從旁邊吹過,一個眨眼的工夫,就見他們口中的小偷‘挾持’了自家公子,頓時臉色大變道:“你這個登……”還不等說完話,他又仔細看了幾眼景文昊的長相,忽然想起公子落水那日,就是這人送回來的,一聽他說自己是公子未來的夫君,忽然呆呆地看着景文昊,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叫道:“王……王爺。”
因為景文昊只是在送蘇諾回蘇府那日來了一次,所以蘇府的很多下人都還不認識他,要不是夏青在那日偷偷地看了他幾眼,也不能認出他就是逍遙王。
夏青一出口,不僅護院們面面相觑,蘇諾本來還未看清來人的長相,就發現他跑到了自己身後,聽到夏青的話,就轉頭看去,眉目俊朗,英氣勃勃的一張比較陌生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蘇諾見他這副面容有幾分熟悉,想了一下,頓時想起重生那日,把自己從水裏救起來的逍遙王正是這副長相。
景文昊聽見夏青叫他王爺,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還挺了挺胸脯,見蘇諾從他懷中擡起頭看向他的臉,便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道:“小諾,認出我來了嗎?”
景文昊看着蘇諾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竟像癡了一般,移不開目光,差點忍不住用手按住那顆跳動如雷的心。
由于景文昊比蘇諾高了半個頭,所以蘇諾整個人就像被他抱在懷裏。
蘇諾被看得抽抽嘴角,連忙垂眸低下了頭,又掙開他的手,從他懷中退了出來,行禮道:“草民見過王爺,不知王爺為何深夜來此?”
蘇諾心想這位逍遙王想必确實如他所說是來看他的,只是舉止未免輕浮了些,雖然聖上已經下旨賜婚,但兩人還不是真正的夫妻,太過親密的接觸,恐怕會落人口實,況且還是在逍遙王閉門思過的時候。
不過這位逍遙王确實對他用心良苦,即使禁足,也大半夜跑到蘇府來看他,看來是真的對他上心了,心裏沒有一點波動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位王爺看似也不像外面傳言的那般不濟,至少長相還是挺出色的。
“小諾不必多禮。”景文昊虛扶一把,不知從那裏摸出一把扇子,自以為風度翩翩地扇了兩下,才笑眯眯地道:“我今日來此,就是想來看看你的病是否好全了,自從那日我從蘇府離開後,就想再來看你一次,可惜我被父皇禁足,所以只能偷偷來此,你可要記得替我保密。”
景文昊在心裏狂擦汗,他今天真是丢臉丢到家了,堂堂一個王爺,竟像小偷一樣闖入人家的府邸,還被人追了好幾圈,而且出現在心上人面前的姿勢還不那麽美觀,不知道會不會破壞自己在小諾心裏的印象。
想到剛才自己被揍了一頓,他見到蘇諾的心情頓時跌落下去,心想要是小諾知道自己被揍了,對他的印象一定會跌落到谷底,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于是,他的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還帶着幾分心虛,發誓絕對不要把自己被揍這件事說出去。
周圍那些護院和下人,見到蘇諾對他們口中的小偷行禮,就知道自己冒犯了王爺,便連忙跪在地上,有些想起自己揍了王爺幾拳的護院,更是冷汗涔涔。
夏青回過神來,也連忙拉着夏柳跪下。
“奴才(草民)叩見王爺,剛才不知是王爺大駕光臨,多有冒犯,還請王爺恕罪!”
“請王爺恕罪……”
“王爺恕罪……”
景文昊雖然心裏對打了他的這些人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假裝不在意地揮揮扇子道:“好了,你們都起身吧!”
心想等他回去之後,一定要吩咐他的侍衛把這些人都套了麻袋,再一個個暴打一頓,哼!
19章 王爺毒舌,定情玉佩
正說着,蘇雲輝等一行人也趕到了臨春園,他們一見到一身夜行衣的景文昊,就連忙行了禮,把他迎到前院。
景文昊依依不舍地走後,蘇諾猶豫了片刻,就重新回到房間裏換了一身衣服才往正廳去見景文昊。
畢竟景文昊是來見他的,他理應出去應付一二。
兩人坐在椅子上,蘇雲輝吩咐侍婢倒了兩杯茶,才語氣溫和地問道:“王爺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貴幹?據微臣所知,您現在正應在王府裏閉門思過才是,為何會到蘇府來?”
景文昊坐在他對面,翹着二郎腿,從盤子裏抓起一顆花生往嘴裏扔,邊嚼邊道:“本王是偷偷溜出來的,自然為了來看我的王妃。”
蘇雲輝繼續說道:“王爺大半夜前來,恐怕不符合禮數,要是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恐怕對諾兒的名節不好,而且若是聖上知道王爺在禁足期間來了蘇府,一定會怪罪蘇府上下的。”
景文昊往嘴裏扔了顆花生,外面又有個侍婢端進來一盤糕點,他又連忙抓起一塊糕點開始吃,剛才從王府裏偷溜出來的時候,跑了一個時辰,景文昊早就餓得強胸貼後背了。
他聽見蘇雲輝的話,正眼都沒給他一下,不在意地道:“這有什麽啊?父皇和母妃那麽疼我,只要我一開口求情,他們一定不會怪罪你們的,再說了,是我自己跑到這裏來的,又不是蘇大人和諾兒的錯,他們為何要怪罪于你們?”
蘇雲輝繼續耐心地勸解道:“王爺說的是,只是您如今還在閉門思過,若是聖上和娘娘得知您溜出了王府,說不定會延長禁足的時間,到時候您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偷偷摸摸地來蘇府看諾兒,還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多不方便啊!只要您在禁足期間好好呆在王府,等解禁之後,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來看您未來的王妃了,還免受路途奔波,這多好啊!”
蘇雲輝的本意其實就是把景文昊忽悠走,別讓他在面壁思過期間再來蘇府,不然給其他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加上他和自己的嫡長子還未正式訂親,這件事透露出去對誰都不好。
景文昊伸手掏了掏耳朵,斜睨着蘇雲輝道:“我說你煩不煩啊?我又不是傻子,你說的這些我會不知道嗎?我就願意這麽幹,你管得着嗎?你又不是我什麽人,哼!多管閑事。”他把剩下的半塊糕點重新扔進盤子裏,接過旁邊侍婢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手,站起身道:“你說完了吧?要是啰嗦完了我就不和你聊了,我還要去看看我未來的王妃呢!”
要不是蘇雲輝是他家王妃的老子,他才不願意呆在這裏聽他唠唠叨叨的,簡直煩死了,不知道他的時間寶貴嗎?要不是為了維持他在王妃面前的形象,他才不願意跟着這老頭兒來正廳幹坐着呢!
反正今晚在蘇府的面子已經毀了,他也不想再裝正經了,索性露出他的本性。話說上次他被蘇雲輝噎了一回,還沒找回場子呢!現在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旁邊的侍婢是浮雲...),他自然要噎回去。
于是,他應付完蘇雲輝,就想去臨春園見蘇諾,卻不料他剛說完話,就見蘇諾從外面走了進來,頓時兩眼放光。
蘇諾換好衣服就連忙往這裏走來,一進門就見景文昊站在父親旁邊,一臉興奮地看着他,而他的父親則坐在椅子上,手腳發抖,臉色鐵青,想來一定是他剛才沒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不過他并不知曉,便決定保持沉默。
蘇諾上前幾步,行了禮,叫道:“王爺,父親。”
景文昊上前幾步,欲逮住蘇諾的手,卻被他躲開了,他有點失落地道:“小諾,我剛才還說去你院子裏找你呢!你來了正好,我還有東西給你呢!”随後他又轉頭對蘇雲輝道:“蘇大人,本王要和小諾說幾句話,你可否先離開一下?”
“......”蘇雲輝對景文昊怒目而視,聽他這麽說,本來還想呵斥他幾句,到底是忍住了,景文昊是王爺,要是他真的罵了他,那就是大不敬,只能說道:“如此的夜黑風高,王爺和諾兒單獨相處,恐怕于禮不合。”
景文昊不在意地道:“蘇大人多慮了,我和小諾只是說幾句話,又不做什麽越矩的舉動,有什麽于禮不合的,蘇大人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蘇雲輝無法,只能甩袖而去,不過他并不想和景文昊一般見識,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兒罷了,他這麽大歲數了,生一個小孩兒的氣,就是和自己過意不去,何必呢?
等蘇雲輝走後,景文昊從懷裏摸出一枚玉佩,遞到蘇諾的面前,道:“小諾,這枚玉佩還是我從父皇那裏得來的,今天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蘇諾退後一步,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玉佩,擡手拒絕道:“王爺不可,這枚玉佩如此珍貴,草民不敢收。”
景文昊見他不收,硬是拉起他的手,把玉佩放在他的手心,再把他的手合上,勸道:“這有什麽啊,正是因為它珍貴,才能配得上美如冠玉的你,而且你我是未婚夫夫的關系,這枚玉佩權當是我給你的定情之物。無論如何,你也要收下,不然今天我就不走了,直接在這裏住下,你看着辦吧!”
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後悔了,心想要是小諾以為我是流氓怎麽辦?真是該死,居然在心上人面前還是口無遮攔,一點記性都不長,下次要是再這樣,他發誓一定要打爛自己的嘴巴。
對于景文昊腹诽的,蘇諾倒沒有多大感覺,反正聽過傳言的他早就了解景文昊的個性,知道他素來口無遮攔,還把自己父親氣成那樣,就是覺得挺孩子氣的。
知道推脫不過,他最終還是收下了玉佩,對景文昊說道:“多謝王爺賞賜,草民覺得王爺從王府裏出來這麽久,是該回去了。”
景文昊說:“可我還想和你說說話,王府裏一點都不好玩兒。”
蘇諾繼續道:“王爺還在禁足期間,在這裏呆久了,着實不妥,草民現在就讓下人給王爺準備馬匹,送您出門,王爺以為如何?”
景文昊躊躇半響,看着蘇諾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是妥協道:“好吧,那我明日再來看你。”
蘇諾勸解道:“王爺不可,您既然被禁足在府中,便不可在解禁之前随意出入王府,還請王爺答應草民不可任性妄為。”
最後,景文昊只能無奈地再次妥協,才依依不舍地被蘇諾送到後門口,騎着馬離開。
20章 路遇搶劫,渣男又現(修文)
景文昊一身黑衣,騎着一匹黑馬走在大街上。
突然,旁邊殺出來一個蒙面人,拿着一把砍刀擋在他的正前方。
景文昊連忙拉住缰繩,停了下來,微微揚起下巴,看着那蒙面人問道:“喂!你是幹什麽的,沒事就趕緊讓開,不要擋了我的道。”
擋在景文昊身前的是一個穿着粗布衣服,蒙着一塊黑布的壯漢,他全身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口中卻道:“我是來打劫的,你趕快把你身下的那匹馬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景文昊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正當那個蒙面人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他終于哈哈大笑了幾聲,停下來指着那個蒙面人,一臉嫌棄地說道:“就你?啧啧啧……還想打劫本王?也不照照鏡子,一副熊樣兒,本王勸你還是趕緊滾吧,小心滾遲了本王滅你九族。”
蒙面人顯然不相信他是王爺,兇神惡煞地看着他,厲聲喝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老子就砍死你,再把你的馬遷走,看你能拿我怎麽辦?”
說完,那個蒙面人像是惱羞成怒了一般,提起砍刀,一個飛身就沖景文昊砍了過來。
景文昊連忙騎着馬往旁邊躲開,卻不料那人還是有兩下子,竟然很快就又攔在了他的前面,雙腳一蹬,飛到半空中,就沖他砍了過來。
“大膽,你竟真的要刺殺本王。”景文昊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采取措施避免蒙面人的攻擊,身下的黑馬前蹄一揚,就把他從身上摔了下來。
景文昊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鬥,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蒙面人的砍刀到了他頭頂,連忙喊道:“靈風,白玉。”然後就吓得趕緊閉上了眼睛。
只聽見哐當幾聲,景文昊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見蒙面人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滾,先前拿在手裏的砍刀被扔在了幾丈之外,而靈風和白玉則跪在他的面前,齊聲道:“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王爺降罪。”
景文昊終于松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對兩人質問道:“你們怎麽現在才出來啊?”
白玉解釋道:“屬下以為王爺能對付得了這種貨色,便沒有及時現身。”
景文昊怒目而視:“雖然本王覺得自己能打敗他,可是他有一把砍刀,我只是赤手空拳,什麽武器都沒有,怎麽打啊?”
靈風回道:“可是王爺您有馬啊!”
景文昊炸毛道:“可是這個蒙面人就是來搶馬的啊!而且那匹馬把本王摔下來的時候就跑遠了。”
靈風、白玉:“……”王爺說的這個和打不打得過有什麽關系嗎?好吧,王爺說的什麽都是對的,所以他們不準備反駁。
景文昊對靈風道:“你去把馬追回來,追不回來你就不要回府了,知道嗎?”
“是,王爺。”等靈風跟着馬逃跑的那個方向追去後,景文昊見的臉色終于稍稍緩和,對白玉問道:“你們是一路跟着我去了蘇府,又一路跟着回來的?”
白玉:“是的,王爺。”
景文昊繼續問道:“那你們跟着我翻牆進去了嗎?”
白玉搖頭:“沒有。”
景文昊松了口氣,點點頭:“那就好。”要是被靈風和白玉看到他被一群護院追得滿院子跑,他的一世英名就差不多毀了。
其實他不知道,他的一世英名早就毀了。
說完,他指着還在地上趴着,卻打算偷偷摸摸爬走的那個蒙面人,對白玉吩咐道:“把他給本王提過來,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刺殺本王。”
看這人的穿着以及膚色,還有手上厚厚的一層繭,就知道必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只是這樣一個人,竟敢來刺殺他,實在是很沒有道理,莫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是來搶劫的,只是恰巧碰到了他而已?
不過不管怎樣,他都打算詢問一番。
白玉起身走到蒙面人的身邊,逮住他的後領,把他一把提起來,扔在景文昊的面前,再用腳踩在他的後背上。
景文昊蹲下身,扯開他的面巾,眼前出現一張黝黑粗糙的大漢臉,這人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雖然手腳被折斷了,卻還是沒有發出半點嚎叫聲,景文昊問道:“喂!你老實交代,到底是何人派你來刺殺本王的?”
那個壯漢,帶着一臉痛苦的表情,答非所問:“你真是王爺?”
景文昊翻了個白眼,道:“當然,你認為本王有必要騙你嗎?你還是趕快交代吧,興許本王心情好,還可以饒你一命。”
壯漢死死捂住手臂,思考了片刻,痛苦的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畏懼,轉而沖景文昊磕了幾個頭,求道:“王爺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卧病在床的妻子,只要您能饒了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景文昊雙手抱胸,問道:“那你說是誰派你來刺殺本王的?你不說我怎麽饒了你?”
雖然這麽說,但景文昊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心想這人想得可真美,居然想要自己饒了他,刺殺一個王爺是說幾句就能被饒的嗎?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壯漢如實答道:“沒有人指使我,因為我的母親和妻子卧病在床,每天都要吃藥,家裏又窮得揭不開鍋,所以我就想着出來打劫,賺點錢,我也是有苦衷的,王爺就饒了小的吧!”
正盤問着,靈風就牽着那匹黑馬從遠處走了回來。
“我明日就命人去查,要是你有半句虛言,我就将你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景文昊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一腳把他踢暈過去,牽住黑馬的缰繩,拍拍它的腦袋,才翻身騎上了馬背,随後對兩個侍衛吩咐道:“你們把這個人帶回府中關着,明天去查一查他說的是否是真的,哼!既然敢犯到本王的頭上來,本王說什麽也不能饒了他。”
“是,王爺。”
靈風把那個壯漢一把提起來抗在肩上,和白玉一同走在景文昊的馬側,景文昊一路慢悠悠地走,過了一會兒,他一拍腦袋,低下頭問道:“對了,本王還未問你們,你們可是在本王離開王府的時候就發現了本王的行蹤吧?你們怎麽沒攔着我啊?”
白玉答道:“回王爺,娘娘吩咐屬下們不可忤逆王爺,只需要負責時刻保護王爺的人身安全便可。”
景文昊撇嘴道:“真不知道你們是母妃的人還是本王的人。”
兩人齊聲道:“屬下自然是王爺的人。”可是王爺不怎麽靠譜,每天一點正經事都不幹,所以他們只能聽從皇貴妃的安排,他們作為王爺的貼身侍衛也是很無奈的。
景文昊不想繼續讨論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那你們怎麽不現身,而是偷偷跟蹤呢?”
白玉帶着一副比較傷心,比較沮喪的表情看着景文昊:“屬下以為王爺不想看到我們,也擔心王爺會怪罪我們,所以我們才不敢現身。”相同的經歷他和靈風已經經歷過好幾次,要不是王爺有性命之憂,他們并沒有打算現身。
“回去之後,在今後的三天裏,府裏的馬桶就交給你們了,知道嗎?”景文昊一抹壞笑挂在嘴角,随後便不再說話,一夾馬肚,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兩個侍衛也瞬間提速,施展輕功默默跟在馬後,心裏一陣萬馬奔騰,果然該來的還是逃不掉啊!
21章 打發渣男,出大事了
蘇諾送走景文昊,和自家父親聊了兩句,才回到房間裏,他把兩個小厮打發走後,正準備睡下,窗戶外面又想起了敲擊聲,他不用猜就知道,定是邢乙沐。
蘇諾想了一下,還是打算去應付一二,如若不然,邢乙沐必定是不會離開的,而且他也想把話說清楚,不打算再吊着他了,兩人的關系還是早點斷掉為妙。
于是,蘇諾起身走到窗戶邊,低聲對外面的人問道:“是誰在外面?”
之所以要問一遍,自然是為了謹慎起見,雖然他猜到多半是邢乙沐,但萬一不是,言語之間把自己和邢乙沐的關系透露給別人,再鬧得整個帝都都知曉了,那他就休想再嫁進逍遙王府,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尚書府。
如他所料,他剛開口一問,外面就響起邢乙沐的聲音:“諾兒,是我,我是子墨啊,你能否開一下窗戶,放我進去啊?我有話和你說。”
蘇諾面無表情地道:“不用了,你就這樣和我說吧,我畢竟是未來的王妃,你又是男子,不方便進來。”
邢乙沐在窗外,聽見蘇諾如此說,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臉不可置信,大受打擊的樣子,仿佛蘇諾說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質問道:“諾兒,你……你是什麽意思?你真的要嫁給逍遙王嗎?難道你不知道那個逍遙王平日的作風嗎?你認為你嫁給能夠得到幸福嗎?他那種人是不會懂得珍惜你的,說不定等你過門,他就會三妻四妾,再把你給忘了,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我答應過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就決不會食言,你為什麽不能相信我一下?難道我就這麽不可信嗎?”
邢乙沐說到最後,一臉激動,捏緊拳頭,好在他控制住了聲音,沒有驚動其他人。
邢乙沐知道蘇諾的性子素來清冷,卻沒想到幾日不見,他對自己就如此絕情,難道在他心目中那個高傲冷豔的諾兒真是一個利欲熏心的人?為了榮華富貴,竟打算抛棄他?難道他的一片真心還比不過一個纨绔王爺在諾兒心目中的位置?
“信不信,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