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聲到:“我怎麽來的還要你這個奴才過問嗎?還有,我又不是沒見過逍遙王,王爺又怎麽了?我姐姐可是當朝太子妃,太子殿下可是我的姐夫,他一個王爺還能和堂堂太子殿下相提并論?哼!”
這名年輕男子是太子妃的同胞弟弟,名叫宏傑,也是梁府的二公子,因為在家中素來受寵,就有點驕橫跋扈,目中無人,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小舅子,沒少為非作歹,所以得知面前這人是逍遙王,心中也并不懼怕,反正他有太子做靠山。
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不僅宮裏皇後與皇貴妃水火不容,太子與景文昊景文钊兄弟二人也經常争鋒相對,所以梁宏傑和景文昊對上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白玉看着梁宏傑對自家王爺出言不遜,拿着劍就擋在景文昊的前方,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冒犯我家王爺?”
景文昊一聽梁宏傑的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把白玉拉到一旁,上前一步,指着梁宏傑的鼻子罵道:“你敢再說一遍?你既然知道我是逍遙王,竟還敢出言不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現在,我要求你馬上跪着向我道歉,如若不從,信不信我讓父皇治你個大逆不道之罪?”
他見過梁宏傑的,也知道他們梁家和太子是一夥的,只不過還不知道這家素食齋居然也是梁家的,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無比膈應,早知道他就不來了,直接叫個下人來買就好了,不,直接讓管家把這家店買下來就是。
梁宏傑高傲地揚起下巴,回道:“我哪裏大逆不道了?我說什麽了嗎?這裏有誰聽見我剛才有大逆不道嗎?我只是說一個王爺比不上太子,難道這還有錯喽?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逍遙王也想要當太子吧?”
景文昊臉色越發陰沉,聽到後面,簡直是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齒地看着面前這個梁宏傑,對旁邊的白玉吩咐道:“白玉,本王命令你把這個梁宏傑給我打得滿地找牙,若是打殘了或打死了就算本王的。”
“王爺,這樣不好吧,若是聖上和娘娘知道了,一定會非常生氣的,到時候又要罰您了。”白玉上前半步,小聲地勸說道。
景文昊瞪着他道:“怕什麽,他如此羞辱你家主子,你還忍着不是?再說了,即使闖了禍,受罰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只管打就是了,你若是不聽本王的吩咐,那就回去洗三個月的馬桶好了,對了,還要扣一年的俸祿。”
對面被梁宏傑帶來的一群護衛,聽見景文昊要揍他們家公子,立馬把梁宏傑團團圍住,把他保護在裏面。
而被保護在人群中的梁宏傑,悠哉悠哉地看着景文昊和白玉兩人嘀咕,好似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打趴下,只冷笑道:“想揍我?恐怕沒那麽容易,王爺你就這麽一個小小的侍衛,就想打贏我這一堆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所以,我勸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聽到要洗馬桶又要扣俸祿,又聽到梁宏傑再度出言不遜,白玉瞬間脊背挺直,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于是立馬上前開始和那些保護梁宏傑的護衛打了起來,往往一拳就打飛幾個,一腳就踹飛一堆,把整個店鋪弄得是雞飛狗跳,亂七八糟。
周圍買包子或是看熱鬧的人立馬退出了店鋪,就怕被波及到,有些膽大的百姓站在大街上,看着店裏的混亂場面是議論紛紛,有些人則急急忙忙地往遠處跑去,就怕惹禍上身。
管家和掌櫃退後幾丈遠,站在牆根處,兩人身邊站着幾個小二保護着他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飛到他們面前的東西。
管家憂心忡忡地看着店裏被破壞得一團亂,哭喪着一張老臉,都在心裏祈禱兩個小祖宗不要鬧了,不然損失了一大筆收入不說,回去還要受到夫人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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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諾一路坐車來到素食齋,老遠就聽見一陣吵鬧聲,他掀開簾子一看,就見一大群人圍在前面。
車夫剛把車停在素食齋門口,就見兩三個人從店鋪裏面飛了出來,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後,他們捂着身體的某一處,痛得在地上打滾兒,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不僅如此,只是片刻時間,店鋪裏就冒起一陣濃煙,人群中一陣驚呼聲,在衆人的注視下,首先是梁宏傑被兩三個殘兵敗将保護着跑了出來,然後是白玉拉着自家王爺出來,管家和掌櫃跑到門口,連忙對身邊的小二吩咐,讓他們趕快滅火。
那些被打趴下的衆多護衛在夥計的後面不斷爬了出來,片刻過後,裏面便已經空無一人。
旁邊幾家店裏的夥計和老板為了不讓火勢變大,波及到自家店子,也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提着水來幫忙滅火。
圍觀的衆百姓,住在附近的,也有一些跑回家拿着盆和桶來幫忙。
景文昊跑到梁宏傑的面前,梁宏傑見他走進,連忙後退幾步,躲到護衛的後面,太可怕了!他沒想到景文昊身邊的一個侍衛就能把他帶來的一大群人都打趴下。
景文昊盯着店子裏看,過了一會兒,見火勢漸漸被控制住,沒有擴散的危險,他就轉頭看向梁宏傑那邊,見他小心地躲開自己,跑到護衛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便對他大喝道:“梁宏傑,你有種就別躲到後面去,出來和本王單打獨鬥一場,你這樣算是什麽英雄好漢?”
梁宏傑伸着頭說道:“還好意思說我,你還不是只躲到你的侍衛身後,半點都沒有動手嗎?現在倒好意思說起我來了,哼!還是個王爺呢,我從來都沒見過你這麽厚臉皮的王爺,你把我家店鋪都燒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靈風一眼就看見自家王爺正和人對峙,連忙翻身下馬,跨步走上去,擋在景文昊的前方,轉頭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景文昊兇神惡煞地瞪了一眼梁宏傑,看着靈風,才想起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消失了,于是問道:“你什麽時候從本王身邊離開的?都去幹嘛了?”
靈風如實回道:“回王爺,屬下回府把王妃殿下帶了過來。”
“什麽?”景文昊大聲吼完,才發覺自己太過激動,連忙壓低聲音說道:“你為何要去把王妃叫過來?本王有叫你這麽做嗎?你這個膽大包天的靈風,等本王回去再收拾你。”
說着,他往四周看了看,沒看見蘇諾,倒是發現了遠處有王府的馬車,就以為蘇諾還在馬車上,便低聲對靈風吩咐,語氣帶着幾分警告,他道:“你在這裏守着,本王帶着白玉先走一步,千萬不要說這裏的店鋪是我燒着的,地上這些人也不是我打的,知道嗎?”
蘇諾好整以暇地站在景文昊的身後,夏青和夏柳在他身旁陪伴,把景文昊嘀咕的話全聽了去,白玉和靈風看到景文昊犯蠢的樣子,又看了眼站在他身後的蘇諾,十分識相地低頭不語。
因為店裏的火勢本就不大,不到一會兒,衆人就把火給撲滅了,除了燒壞了幾張桌椅板凳,并未造成什麽其他的損失。
這時,有些男子才注意到站在景文昊背後的蘇諾,頓時被他那絕色德容顏與高貴的氣質所折服,都帶着幾分癡迷的神色看着他,而那些女子和雙兒,見到他的容貌,都是一副嫉妒的樣子。
梁宏傑看到景文昊身後的蘇諾,見其容貌,令他驚為天人,于是,他立馬就呆愣住了。
蘇諾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不悅地皺皺眉,同時,也察覺到一股更強烈的目光在注視着他,順着感覺把視線移過去,就見梁宏傑一點癡傻地看着他。
蘇諾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重新看着景文昊。
夏青和夏柳看着衆人露骨的目光,用身體幫蘇諾擋了擋。
夏青想着剛才應該勸王妃不要下來才好,這些人怎可如此無禮?
就在景文昊準備遁走之時,蘇諾總算開口問道:“王爺不打算回府嗎?”
聽到背後有個聲音傳來,景文昊順勢答道:“當然要回府,不過本王還要去別處買些東西才能回去。”說着就要從人群中鑽出去。
白玉站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景文昊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然後疑惑地看着白玉,正打算開口詢問,就忽然覺得這個聲音極其熟悉,随之又看到自己身後僅與他相距兩米的蘇諾,立馬就變了臉色。
景文昊連忙打開扇子,遮住自己臉,咬牙切齒地問身邊的白玉:“你們怎麽不提醒本王,王妃就在我身後啊?”
糟糕!他的發型亂了,衣服也亂了,他完美的形象被破壞地一點不剩啊,這還怎麽面對自家夫郎啊?而且剛才他說的話好像夫郎都全部聽見了吧?不知道夫郎會怎麽想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可不可以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剛才打架都只是白玉一個人擋在前面,但對方人比較多,總有幾個漏網之魚波及到他,所以他在躲避的過程中難免把發型衣着都弄亂了。
雖然他的形象也沒有多糟糕,但對于吹毛求疵的人來說,卻是半點也不能忍受。
聽了景文昊的質問,白玉低頭道:“王爺,屬下知錯了。”洗馬桶什麽的,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白玉當然不會說他非常希望王妃殿下知道王爺都做了些什麽事,這樣的話,王妃才好對症下藥,對王爺進行勸解,他和靈風一致認為王爺這麽寵愛王妃,王妃又這麽穩重識大體,相信王妃一定會幫助他們慢慢改變王爺的性格,讓王爺走上正道,這樣,他們就可以少操一點心了。
這一年以來,他們可是知道王爺對王妃的寵愛是完全沒有下限的,而且這種熱度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因此,他們完全不用擔心自家王爺會對王妃有所責怪。
于是,在不知不覺中,景文昊身邊的兩個貼身侍衛就這樣臨陣倒戈了。
景文昊狠狠地踢了白玉一腳,拿掉扇子,連忙把發型和衣服整理一下,才擡腳往蘇諾走去,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對蘇諾說道:“夫郎怎麽不在府中好好待着?身體可有哪裏不舒服?”
蘇諾挑眉看着他,答道:“聽靈護衛說王爺在這裏和人吵了起來,臣便帶着人連忙過來尋您,王爺可要随臣一起回去吃早飯?”
景文昊連忙點頭,把他摟在懷中就往馬車走去,一邊說道:“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去用早膳,夫郎可是吃了早飯才過來的?”
蘇諾被抱着的時候,身體微微僵硬了片刻,然後慢慢放松,聽了他的問話,垂眸回道:“因急着出來尋王爺回去,便沒來得及吃。”
夏青和夏柳跟在兩人的身後,看着他們的背影,一臉羨慕的表情,還不時地竊竊私語,兩人旁邊的靈風和白玉面無表情,對他們倆說的悄悄話全無半點反應,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圍觀的衆人自動為他們讓開一條道,兩人穿過人群,正準備坐上馬車,旁邊正癡癡地看着蘇諾的梁宏傑立馬上前喊道:“逍遙王爺,你把我梁府的店鋪燒毀了,就打算這麽一走了之嗎?”
靈風和白玉二人看到梁宏傑沖上前來,立馬擋在王爺和王妃的背後,阻止他進一步上前。
景文昊充耳不聞,把蘇諾護送上馬車坐好,轉身走下馬車,對着梁宏傑就是一頓臭罵,然後又讓貼身侍衛打了他一頓,臨走前,還非常嘚瑟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就算他把梁府的店鋪燒了又如何?他父皇都不能拿他怎麽辦,就不信太子和太子妃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景文昊可沒有忽略剛才梁宏傑看他夫郎的眼神,雖然他恨不得吃了姓梁的,但為了維持自己在夫郎面前的風度,他才總算忍住了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
等到王府的馬車走後,痛哭流涕的梁宏傑也被下人們擡走了,圍觀的人群見沒有熱鬧可看,才興致缺缺地散開。
馬車裏,景文昊忐忑地坐在蘇諾的對面,手裏拿着一把折扇,一直在手心裏轉啊轉,轉啊轉,他還不時地擡頭看蘇諾一眼,見自家夫郎只是拿着一本書在看,一點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就委屈地撇撇嘴。
夫郎都不打算和他說說話,簡直是無聊極了。
蘇諾雖然一直在盯着書看,卻把一半的心思放在景文昊的身上,見火候差不多了,就擡起頭對他說道:“王爺今天怎麽想起親自出府給臣買包子了?”
景文昊見自家夫郎終于和他說話,興致盎然地道:“夫郎你終于打算理我了,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你不知道,我前幾天就讓人打聽了你的喜好,知道你愛吃素食齋的包子,就打算從今天起,每天早上都為你買包子,可是沒想到我沒打算惹麻煩,倒是麻煩先找上了我,所以今天包子沒買成,反倒害得夫郎連早飯都沒吃就出來尋我了,都是為夫的錯,夫郎不會生我的氣吧?”
蘇諾用手揉了揉腰,淡淡地說道:“您是王爺,臣怎敢生您的氣。”
景文昊看着他手的動作,連忙擡起屁股坐到他旁邊一米遠的位置,并伸出一只手為他揉着腰:“為夫幫你揉揉吧,都怪我昨晚孟浪了,夫郎若是對我有什麽不滿之處,可以随便說出來,我是不會怪罪于你的,你感覺好點兒了嗎?”
蘇諾感受着腰間傳來不輕不重的力度,抿了抿唇,忽然感覺耳根子有點發燙,聞言,只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多謝王爺體恤,臣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只是不知剛才和王爺發生争執的那名男子所謂何人?”
說起來,今天景文昊還是為了他才闖禍的,若是聖上和娘娘知曉了這件事,還不知道要怎麽想他。
看來,他要和王爺相處融洽,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至少要想辦法不要讓他到處闖禍才行。
景文昊繼續為蘇諾揉着細腰,揉着揉着,屁股漸漸地往蘇諾這邊挪,另一只手也放到了蘇諾的腰間,然後便漸漸地把蘇諾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一邊又把梁宏傑的身份說了出來。
蘇諾尚未嫁到王府之時,平時呆在院子裏,很少出府,認識的人少,對朝中局勢也不大了解,但在他和景文昊定下親事之後,蘇雲輝因為怕他吃虧,就偶爾給他補充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整整一年的時間,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漸漸了解了朝中局勢,自然知道梁府因為太子的關系,和景文昊兄弟二人不是很對付。
蘇諾在景文昊最開始挪動位置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見他慢慢地把自己摟在懷裏,還是任由他這麽做,并沒有阻止,随後,他口中卻問道:“王爺想好該如何處理此事了嗎?”
景文昊不在意地道:“哼!這個梁宏傑膽大包天,以下犯上,竟還敢(觊觎我家夫郎)……總之,不能饒了他,等我一會兒進宮請安之時,定讓父皇和母妃為我做主,将他打入大牢。”
蘇諾問道:“若是聖上得知王爺差點燒了整條街的房子,而且還是因為給臣買包子才惹下的禍事,王爺以為該如何是好?”
景文昊沉默不語,不動聲色地在心裏盤算一番,若是父皇得知他是為了夫郎才和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鬧事,還差點把街上的店鋪都燒了,他一定會怪罪夫郎的。
如果父皇只是處罰他一人還好,若是連夫郎也一起處罰,那可就不妙了,他怎麽可能讓自己夫郎受半點委屈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夫郎一點錯都沒有。
景文昊思慮片刻,對蘇諾道:“那我就饒了梁宏傑的那條小命,不把這件事禀報父皇,夫郎覺得怎麽樣?”
蘇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說道:“王爺認為怎麽做才算對,便可以怎麽做,臣之所以這麽提醒王爺,只是希望王爺聽臣一句勸告,行事莫要太過張揚,這件事即使王爺不告訴聖上,聖上也會知曉的,而且想必現在已經有人把消失傳到了宮中。”
景文昊皺皺鼻子,不贊同地說道:“那該怎麽辦?難道還要本王去梁府道歉不成?這是絕對不行的,我是王爺,若是向他們低頭了,本王威嚴何在?”想他活了十幾年,還從來沒向人承認過錯誤,當然,父皇和母妃除外。
因此,若是想讓他老老實實地低頭,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
蘇諾微微搖頭,解釋道:“臣不是讓王爺去梁府認錯,而是和臣一起進宮去向聖上認錯,并請求聖上的責罰。”
31章 得寸進尺,入宮觐見
蘇諾自然沒想要景文昊去梁府道歉,不說梁府和他們的關系頗為緊張,而且景文昊是天潢貴胄,怎麽能自降身份去向臣子低頭認錯呢?
就算梁宏傑一點都沒有,蘇諾也不覺得景文昊應該向他認錯,何況那梁宏傑本就出言不遜,實在罪有應得。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王爺也有錯,因為他行事太過張揚,每次都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惹禍,一點都不懂得遮掩,完全不需要搜索證據就知道他幹了些什麽。不過,縱然他現在王妃,也不可能直接說王爺的不是,所以只能采用比較委婉的方式把王爺一點點改變。
天威難測,即使是皇子,也不可能一直受寵,等到聖眷不在,若是王爺行事還如此毫無顧忌,總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的踏腳石,他是王妃,自然也會跟着遭殃。
聽到要向父皇認錯,景文昊臉一黑,直接說道:“向父皇認錯?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不行,我怎麽能這麽做呢?要是父皇看見我直接向他認錯,一定會笑話我的,我才不幹呢。”
若是父皇一定要怪罪夫郎,大不了他讓母妃求求情便是,父皇那麽寵他母妃,連帶着對他也特別縱容,相信父皇也一定會喜歡夫郎,并對他格外開恩的。
“好,那就依王爺所言,不去向聖上認錯便是。”蘇諾直接低下頭看書,不再說話,其實他也不急于一時,現在只是第一天,一個纨绔了十幾年的王爺是不可能那麽快就做出改變的,對于這點,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
景文昊見他又不理會自己,躊躇片刻,眼珠子轉了幾圈,低頭看看他手中的那本書,才說道:“我覺得夫郎剛才說得極是,所以我決定采納你的意見,去向父皇認錯,不過我有個條件,不知夫郎你肯不肯答應?”
蘇諾側首看他眼中帶着的壞笑,便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卻還是問道:“什麽條件?”
景文昊耍賴道:“夫郎你答應了,我才會說出來。”
蘇諾轉頭繼續盯着書看,不再理會他,心想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誰,若是景文昊真的不說就算了。
景文昊見他沒給半點反應,便厚臉皮地湊近他的臉,鼻息噴灑在蘇諾的臉上,開口道:“夫郎怎麽不理我了?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打算提什麽條件嗎?好吧,其實我只是想讓你親我一下而已,難道夫郎連這一點要求都不滿足我嗎?”
雖然景文昊表面上看着嬉皮笑臉,沒心沒肺,其實心裏卻有點忐忑不安,畢竟他和夫郎現在只是成親的第二天,說起來以前的交流也不深,兩人之間還存在着隔閡,彼此并不能真正的傾心相待,這一點他心裏極其明白,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夫郎會被他的真情所打動的。
他雖然平時有點不務正業,但長得英俊潇灑,風流倜傥,對夫郎又極其溫柔和寵溺,還是個身份尊貴的王爺,手中萬貫家財,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想必世間再沒有誰能比得上他對夫郎的真心,相信等時間一久,夫郎便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溫情攻擊,并對他敞開胸懷。
景文昊以為蘇諾不會同意,但蘇諾聽了他的話,雖是心中一緊,卻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對他來說,除了床笫之歡以外的任何親密接觸,都只能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才能做的,雖然景文昊看似對他有情,但他經過上一世的事,便不敢再輕易把自己的心交到別人的手中。
然而,他與景文昊雖是剛成親一天不到,但兩人畢竟已經成為了有名有實的夫妻,以後若是沒有太大的變故,将會生活一輩子,即使他現在不接納景文昊,總有一天也不得不接納他,除非景文昊移情別戀。
既然都是夫妻了,再拒絕就是矯情。
而且,他雖然并不看好景文昊的品性,但景文昊也并非大奸大惡之人,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因此,他對景文昊這個人其實也沒有太多反感,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容忍景文昊的靠近,并裝作毫無察覺。
想完,蘇諾仰起頭在景文昊臉上親了一口,稍觸即離,繼續低下頭去看書,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景文昊感覺到臉上濕熱的觸感,心裏那是一個激動,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分,可惜的是,他其實是想讓蘇諾親他的嘴唇,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在他看來,夫郎對他還是有意的。而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
于是,他蹬鼻子上臉道:“夫郎,你以後就叫我逸之吧,這個是兩月前我及冠之時,父皇為我取的表字,你我既已成為夫妻,再叫王爺豈不生分了?”
蘇諾微微皺眉,道:“您是王爺,身份尊貴,臣若是這樣叫你,恐怕于禮不合。”心裏卻想這逍遙王也太厚臉皮了吧,才剛親了他,就又提出一個要求。
“有什麽合不合的,你是我的王妃,府中只有你和我才是主子,只要我不說什麽,其他下人哪裏敢有異議,要不然這樣,你私下裏叫我逸之,有外人在的時候叫我王爺,這總可以了吧?”
蘇諾想想也沒什麽,不過就是換個叫法,于是點頭叫道:“...逸之。”
景文昊看他一臉淡然地叫自己,心裏有點小小的失望,其實他希望夫郎一臉嬌羞地叫他,最好還是臉上帶着一抹紅暈的那種,眉目含春,眼神似嗔似怒。
不過景文昊了解蘇諾的性子,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夫郎都叫為夫為‘逸之’了,那你以後就不用在我面前自稱‘臣’,直接稱‘我’便是,你是我的夫郎,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應該是平等的,那些繁文缛節你都可以不用去管,夫郎覺得怎樣?”
蘇諾思索片刻,微微點頭,然後沉默不語,對此,景文昊并不在意,高興地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掀開簾子對外面的車夫喊道:“把馬車趕快一點。”
“是,王爺。”
于是,馬夫一甩鞭子,馬兒頓時跑得比方才快了許多。
坐在車夫旁邊的夏青和夏柳兩人,臉色羞紅,他們顯然聽見了裏面傳來的動靜,只是都閉口不言,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夏青在心裏默默祝福自家主子得遇良緣,希望他能夠和王爺攜手白頭,恩愛一生。
而夏柳的心情卻複雜許多,他想着自己若也生在富貴人家,也許也會和自家主子一樣,嫁個富貴人家,一生錦衣玉食,那該有多好。
可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雙兒,若不是他到了王妃身邊當差,恐怕家裏早就窮得揭不開鍋了,雖然他心有不甘,卻還是在心裏默默祝福王妃,希望他一直和王爺琴瑟和弦,并且深受寵愛,這樣他就可以一直呆在王府,每月也能比從前多拿幾兩的工錢。
回到王府,兩人一同飯廳吃飯,只是這頓早飯稍微有點晚而已。
因為蘇諾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用膳,侍女們就把飯菜端回廚房溫着,等他們回來之時,便又端上了桌。
用過飯,巧兒便對蘇諾說一直等着拜見蘇諾的大管家正站在外面等候。
蘇諾想了片刻,問景文昊:“王爺可有吩咐管家準備好給聖上、皇後與皇貴妃的禮物。”
景文昊摸摸鼻子,看着蘇諾的眼神非常無辜,不好意思道:“...我好像忘了有這麽一回事,以前每次進宮都沒有帶過禮物,所以沒想到那裏去,反正我們是下午進宮請安,慢慢準備也無妨,夫郎覺得可好?”
得到答案,蘇諾就建議景文昊今天上午就進宮請安,景文昊立馬就答應了,然後,蘇諾才對對巧兒說:“請管家進來吧!”
不一會兒,巧兒就帶着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進來,然後行了禮又退了下去。
這位管家叫李壽,他身形比較瘦弱,穿着一襲灰色袍服,手裏端着一個紫檀木的雕花匣子,匣子上面顫顫巍巍地堆着幾本厚厚的冊子。
李壽對蘇諾及景文昊行完禮,就說明來意,道:“回禀王妃,奴才叫李壽,是王府裏的管家,今天是奉王爺之命前來交地契、房契以及賬本的,之前王爺名下的所有財産都交由奴才暫管,現在王妃殿下入了府,做了當家主君,奴才自然應該把這些東西都交由王妃殿下掌管,這個匣子裏裝着所有王爺名下的地契和房契,還包括庫房的鑰匙。”
站在蘇諾身後的夏青上前把匣子和賬本都接過來,蘇諾看着這些東西,吩咐道:“把這些東西都放到我房間裏去。”
“是,王妃。”夏青接過去就往門外走,尋着記憶往新房那邊走去。
蘇諾轉過頭又對管家說道:“勞管家費心了,今天上午我和王爺要去進宮請安,李管家可有準備好入宮觐見的禮物?”
“回王妃,奴才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因為不知道王爺和王妃何時入宮,便只列了張單子,東西依舊放在庫房,都用盒子裝了起來,想着等王爺和王妃走的時候,可以直接派人取來便是。”
李管家自景文昊出宮建府之日就在王府當值,幾年下來,已經知道王爺不會考慮到這些,于是府中大小事務不用王爺提醒,他都會每次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完全不用景文昊操心,所以這次也和從前一樣。
說着,李管家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上前一步,交給蘇諾之後又退回原地,說道:“王妃請看,送給聖上、皇後和皇貴妃的禮物都在這張單子上面,若是王妃有什麽不滿意的,奴才可以立馬着人去另外準備。”
蘇諾仔細看着手裏的單子,景文昊在旁邊也伸着頭往單子上看,然後還撇撇嘴道:“這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些珍奇異類的東西,皇宮什麽東西都不缺,我們随便送點什麽進宮就是了,我看這上面的就很好,完全不用換。”
“王爺說的是,那這些就不用換了。”蘇諾點頭,轉而問景文昊派誰去庫房取禮物,景文昊直接回答說讓他自己看着辦,不用問他的意見。
蘇諾便把單子交給看起來比較穩重的靈風,讓他取了東西直接到大門外等候。
靈風接過蘇諾手中的單子和夏青遞給他的鑰匙,出了門就好似一陣風一樣,往庫房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把李管家打發走,景文昊和蘇諾便帶着夏青和白玉往大門外走去,準備坐車趕去皇宮。
而夏柳則被吩咐在府中打理其餘諸多事物,還要和巧兒一起熟悉一下王府的環境,未免日後在府中迷路。
32章 聖上口谕,皇後殿下
景文昊和蘇諾來到禦書房門口之時,劉公公正站在門外,一問才知皇上正在裏面和大臣們商議國事,于是,兩人便在門外等候。
片刻過後,禦書房的門被打開,好幾個大臣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景文昊都紛紛行禮,待看到他身邊的蘇諾之時,心裏微微驚訝,看其穿着,加上頭天舉行的婚禮,立刻想起這可能就是逍遙王妃,也紛紛對蘇諾行了個禮。
等所有的大臣都走光之後,進門通報的劉公公就出來把景文昊和蘇諾迎了進去。
景無痕商議完國事,就聽到太監說逍遙王攜其王妃前來觐見,便立馬讓他們進來,他剛坐下來喝一杯茶,就看到景文昊和蘇諾走進門。
景文昊和蘇諾一起跪在地上,額頭道:“兒臣叩見父皇(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無痕揮手讓他們平身。
蘇諾和景文昊站起來後,擡起眼皮看了皇上一眼,又迅速垂下了眼睑,心裏大致描繪出當今聖上的輪廓,發現其長相和景文昊有七八分相似,身體卻更加魁梧挺拔,容貌雖染上了幾分歲月的痕跡,也依舊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聊了兩句,景文昊就把手中的盒子遞給旁邊的小太監,小太監走到景無痕的身旁,恭敬地打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放到他的眼前。
景無痕看了一眼,就讓小太監拿着東西退下,轉而滿臉嚴肅地對景無痕說道:“朕今日下早朝之時,聽說你又闖禍了,并且還差點把整條街都燒着了,這件事可是真的?”對于景文昊送來的東西,景無痕當然知道它的價值,不過他是九五之尊,想要什麽東西沒有,對這些奇珍異物還不看在眼裏,他最關心的是自己的兒子又闖禍了。
不過好在他還知道自己兒媳婦在旁邊,才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雖然他心中怒火中燒,卻還是忍住了想要暴打景文昊一頓的沖動。
景文昊張口就想要反駁,突然想起自家夫郎讓自己向父皇認錯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