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龍顏大悅,賞賜珍寶 (3)

,眼神稍稍發亮,答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心想這句詩詞不正是說的夫郎嘛。

蘇諾絲毫未覺,只是點了一下頭,依舊一邊踱步一邊念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這一句何解?”

景文昊順口答了一句,神色十分碼定,見蘇諾果然點了點頭,又繼續問了一些問題,景文昊都一一作解,神情依舊帶着幾分得意洋洋,最後又聽見蘇諾說道:“佚名的《青蠅》是在哪一頁?”

景文昊表情一滞,略有幾分呆滞的樣子,腦袋瞬間卡了殼,偏頭問道:“夫郎你剛才說的什麽?為夫沒聽清,可否再說一遍?”

于是,蘇諾再重複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卻牽動了一下嘴角。

景文昊皺着眉思考了半響,還是想不到,只得擡頭問道:“夫郎,為夫想不起來,是在哪一頁啊?”

蘇諾薄唇輕啓,答道:“第二十八頁,王爺不是抄過幾十遍嗎?怎麽不知道這首詩在哪一頁?”而且還是如此靠前的其中一頁。

景文昊一把從蘇諾背在身後的手中把書拿了過來,按照蘇諾的話翻到第二十八頁,果然看到了這首詩,便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夫郎真是好學問,連在哪一頁都知曉。”

可是,他并不知道夫郎會考他某某詩在某某頁這個問題,而且他也從來沒在意過哪一首詩在哪一頁,不過也情有可原嘛,相信夫郎一定會誇獎自己的,因為剛才夫郎問他的幾個問題,他都完全答對了。

45章 一手好字,神韻皆備

豈料,景文昊擡頭看着蘇諾,卻見他說道:“逸之是否介意我讓你再背一遍這本詩集?”

“不介意。”景文昊張大嘴巴,癡癡地搖頭,然後連忙又道:“其實我還可以從頭到尾再抄一遍。”他已經被父皇虐得特別喜歡抄書了,并且覺得抄書比背書更有趣。

蘇諾皺着眉看了一眼他的右臂,問道:“逸之右手的傷勢還未好全,不便使力,依我之見,還是算了吧!”其實他也覺得抄書這個辦法挺好的,不過景文昊受了傷,還是不要太過苛刻,

若是他的右臂留下隐患,那就不妥了。

豈料,景文昊伸出左手說道:“沒事,夫郎不用擔心,雖然右手不能用,但我還可以用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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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蘇諾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看着他:“逸之的左右手都能寫字?”

“你等着看便好,夫郎先幫我磨一下墨吧!”

景文昊從旁邊抽出一張宣紙擺在面前,用鎮紙把宣紙的邊緣給壓住,熟練地從筆架上取下一只不大不小的毛筆。

蘇諾上前幾步,往硯臺裏倒了少量的清水,拿起黑墨就開始不急不緩地磨。

景文昊拿起毛筆,沾了點兒墨汁,便開始寫字。

蘇諾磨完墨,便看着景文昊極快地在紙上寫下一行一行的字,漸漸的,濃黑有力的字體便布滿了整張宣紙。

景文昊寫字的時候是一臉的認真,深邃的五官以及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嚴肅,專心致志的表情讓人不忍心發出一絲聲音去打擾他。

景文昊寫好之後,見蘇諾看得入了神,便不好打擾,默默地站在一旁,等他回過神來,才問道:“怎麽樣?夫郎,我寫的字不錯吧?”

雖然是這麽問,但他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可別忘了,他因為經常闖禍,不知道被罰抄了多少遍書,也不知道被罰抄了多少本書,才練成如今這般剛勁雄渾的字體。

其實他用右手寫的字更好,畢竟他又不是左撇子,這全靠他以前為了盡快完成父皇布置下來的任務才想出的辦法,因為左手不是很順手,他練習了很久,才終于練得這兩手好字。

當然,在練字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吃喝玩樂,順便把整個帝都都攪個底朝天,被父皇知道了也沒事,頂多撒撒嬌什麽的,然後把自己抄的字拿出來顯擺一番,基本就能過關了。

當然,他也想過找別人幫他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也挺喜歡抄書的,那種成就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體會到的,也幸好他還有一技之長,不然都不知該如何讨夫郎的歡心了。

此時,他臉上那種嚴肅認真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好似幻覺一般,烏黑的雙眸璀璨如明星,嘴角微微勾起,只帶着一副求表揚的神情。

“不錯。”蘇諾微微颔首,不吝啬地誇贊了他一下,然後雙手拿着看了起來。

墨色凝重,線條流暢,蒼潤挺拔,遒勁豪放,簡直是神韻皆備,萬中無一的好作品。

“這字...”蘇諾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見景文昊一臉緊張地看着自己,便說了下去:“王爺寫得非常不錯。”

不愧是天潢貴胄,即使看似一無是處,卻寫得一手好字,而且是左手寫出來的,這也證明景文昊的确也有過人之處。

蘇諾以前只聽聞逍遙王喜歡為非作歹,只會吃喝嫖賭,到處闖禍,沒想到還有這個有點,若不是他今天正好來了這裏,也剛好想着考一下景文昊,還不知道他這麽有才,竟然有點超乎他

的預料。

此時此刻,蘇諾對景文昊有了一絲改觀,不過還是不夠,作為一個王爺,光字寫得好是不行的,還要能文能武,即會吟詩作畫,也會舞刀弄槍,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他不求自家王爺能夠有多大的出息,武藝有多麽超群,但至少能夠用自己的武功自保,這也很好。

景文昊聽到蘇諾說他的字不錯,自然非常高興,不過還沒持續一會兒,又聽他說道:“不過...”便頓時心頭一緊,緊緊地看着蘇諾。

蘇諾深深地看着景文昊,眼底一絲笑意一閃而過,奇快無比,景文昊并未捕捉到,只聽他說道:

“逸之以後還需加倍努力,光是字寫得好還不行。”

景文昊終于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他字寫得差便好。

46章 學習武藝,保護夫郎

逍遙王府的後山,是一片翠郁蔥蔥的竹林,而靠近竹林那裏有一片寬闊平坦的空地,空地旁邊有一間精致小巧的木屋,屋前有一個方形石桌,石桌旁坐着一個白發須眉的老者,身材魁梧,臉上有些皺紋,正品着茶。

茶杯上方正氤氲着水汽,飄散開來,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老者對着杯子裏吹了一吹,小小地抿了一口,完了過後,還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頗為享受的表情。

逍遙王府的茶水還真是不錯,果然不愧是聖上專門禦賜下來的貢品,只要聞着就知道并非凡品,任何人喝了過後,相信都會深深地喜歡上這種極品碧螺春的味道。

想必在皇宮外,也只有逍遙王府才能品嘗到這種難得的好茶。

老者接着又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茶杯,擡頭看去,視線放在遠處的一個正努力拿着一把刀往,面前一根碩大的竹子揮砍而去的年輕人。

老者的表情有點奇怪,不僅眯了眯眼睛,眼裏還帶着一絲疑惑,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而遠處的那個年輕人寬肩窄臀,穿着一身緊身的白色練武服,帶着幾分飄逸的感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依舊能夠想象得出他的長相十分出色。

一看他的正面,才知道,此人正是景文昊。

景文昊此時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衣服濕答答地穿在身上,下擺有一部分被撈起來塞在了腰帶裏,下面露出一條灰色長褲,他的臉上汗如雨下,兩頰帶着一抹紅暈,鼻子和嘴巴一起喘氣,胸膛劇烈起伏,幾縷被汗水打濕的發絲緊貼在臉上,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得狼狽不堪。

面前的那根碗口大的竹子已經被他砍出好大一個口子,每砍一下,碎屑就到處飛濺。

至于為何如此費力,卻連一根竹子都砍不斷,實在是因為景文昊手裏的這把刀太鈍了,不僅鏽跡斑斑,刀口上還有好幾道缺口,相信普通人用這把刀,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竹子砍斷的,除非他會武。

不過景文昊雖然會一點武功,卻只是力氣比常人要大點,內力薄弱,也不懂使用,能夠把這竹子砍了這麽大一個缺口,也實屬不易,而且旁邊還倒着幾棵同樣的竹子,估計也是被他砍倒的。

景文昊已經在這裏耗了大半天的工夫,時間都被用在砍竹子上面去了,其餘的事情,卻是半點沒做。

終于,又不知砍了多少下,那根竹子終于咔擦一聲,向旁邊慢慢歪斜,景文昊連忙倒退幾步,等那根竹子倒在了地上,他才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單手提着刀,一轉身,大步向那位老者走去。

他啪的一聲,把那把大刀拍在石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然後一只腳擡起來踩在石凳上,面無表情地對老者問道:“本王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砍斷了十棵竹子,接下來還要本王做什麽?直接說出來吧,無論你怎麽為難,小爺都不會怕了你的!”

景文昊就知道這個老頭會刁難他,不就是以前他每次來王府教他武功,他都會把他氣走嗎?記他的仇沒什麽,現在有求于他,他照做便是,不過他希望這老頭适可而止。

老者仿佛一點也沒有被他吓到,只是神色頗為淡定地斜睨着他道:“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微臣何時為難過你?我讓你砍這些竹子,只是為了讓您能夠自如地使用內力,并不是什麽刁難,王爺可千萬別多想。”

這名老者姓宋名鴻,兩朝元老,在景文昊的皇祖父在世時就當上了大将軍,他不僅武藝超群,在戰場上更是英勇無敵,立功無數,對景王朝更是忠誠可嘉,不過現在因為年老體弱,便告老還鄉,不再理會朝中事物,也不再掌管軍中大權。

因為這個不争氣的四子,聖上才又把宋鴻請了回來,只為教導景文昊的武藝。

景文昊撇撇嘴,把腳從凳子上放下來,用袖子随便擦了兩下,一屁股坐了上去,便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對着自己狂扇:“好,宋将軍說什麽便是什麽,那接下來又要學什麽啊?你總不會又要本王砍什麽大樹之類的吧?”

經過半個月的修養,景文昊的手傷已經徹底好全,每天依舊早早進宮上朝,順便去光祿寺應個卯就回家,然後和蘇諾膩歪了一會兒,就讓宋鴻入府來教他練武,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不是偷溜出府,就是把宋鴻氣走。

聞言,宋鴻微微搖頭,一臉高深莫測地道:“這次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

說着把石桌上放着的兩個拳頭大小的沙袋推到他的面前,說道:“既然王爺已經下定決心要真心學武,那微臣自然不可能敷衍了事,王爺若是信任微臣,就把這兩個沙袋綁在腳上,再圍着王府跑五十圈。”

景文昊一下子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道:“五十圈?你知道這個王府有多大嗎?就是十圈本王也跑不了,更何況還是五十圈,恐怕本王還未跑完這五十圈就立馬累死在半道上了。”

“王爺早上說過的話難道都忘了?你想要學得一身好武藝就要下得苦功夫,以前王爺不想學,微臣也不好逼迫你,這樣吧,你既然沒有毅力堅持下去,那就不用學了,微臣還是先行告退吧!”

說完,宋鴻站起身,就準備邁步離開。

卻在此時,景文昊餘光瞟到遠處有兩個人往這邊走來,蘇諾穿着一身便服走在前面,夏青端着一盤糕點走在其後,他立馬站起來拉住要走得宋鴻:“行了,宋将軍既然主意已定,那本王聽你的便是,你還是在這裏待着吧,我跑還不行嗎?”要不是夫郎來了,他才懶得理會這個固執又嚴肅的老頭。

雖然宋鴻是教導景文昊的老師,但景文昊并未向宋鴻行拜師禮,所以兩人算不上是師徒關系,而且在宋鴻的前面,教導景文昊武藝的還有好幾個武師,不過不是被他氣走了,就是被聖上牽怒,便接着換了一個又一個,直到宋鴻為止。

宋鴻停下腳步,聽了這話,臉色才終于稍稍緩和,然後又見他把沙袋往自己腳上綁,就說道:“王爺最開始跑的時候不要跑太快,等适應了腳上的力量,方可以慢慢加快速度,不然容易使腳踝受傷。若是今天跑不完五十圈,明天還可以接着跑,不用太趕時間。”

等景文昊綁好後,就見蘇諾已經到了近前,便喊道:“夫郎你怎麽來了,不用看賬本了嗎?”然後上前幾步,拉着他的手坐在石凳上:“夫郎快坐,走累了吧!”

宋鴻見到蘇諾,抱拳道:“微臣見過王妃。”

“宋将軍不必拘禮。”蘇諾說完,就對景文昊說道:“想着王爺和宋将軍可能餓了,又未到晚飯時分,便帶了一點糕點來給你們填填肚子。”

夏青把糕點擱在桌上,便退到了蘇諾身後站着。

景文昊便坐了下來,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糕點開始吃,宋鴻則端起茶杯飲茶,一點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蘇諾陪了兩人一會兒,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景文昊目送着他的背影,眼睛眨也不眨。

宋鴻意味深長地問景文昊:“王爺學武是為了王妃吧!”語氣極為碼定。 景文昊回過神來說道:“是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宋鴻微微搖頭:“沒什麽,只是想勸解王爺一句,在你沒有足夠實力保護身邊人的時候,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弱點,王爺是皇室中人,道理應該比我懂得多。”

景文昊摸了摸手心裏的水泡,說道:“就是因為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我才來學武啊!”

這些道理他是懂,不過他以前太過激動,就把這些道理暫時搞忘了,于是鬧得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他喜歡蘇大公子,緊接着,蘇大公子的名聲就傳開了,說他才是帝都的第一大美人,丞相府家的千金根本就不算什麽,要不從來看不上其他女子和雙兒的逍遙王怎會愛慕上他呢?

因此,直接導致景文昊每次想到這個就醋意連連,聽到別人在他耳邊問蘇諾的消息時,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巴縫上。

所以,他現在就打算趕緊學有所成,做出一番事業,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并且牢牢抓住夫郎的心。外面那麽多人愛慕夫郎,要是哪一天把他的親親夫郎搶走了,他又打不過人家怎麽辦?

他也同樣知道,皇室中的争權奪位非常激烈,稍不注意就會死人,雖然他完全不想要那個位置。也只有父皇、母妃和皇兄護着他,他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吃喝玩樂,若是有一天,這些護身符都失去了,他還是一坨爛泥,相信等待他的将是死亡,而作為他王妃的蘇諾,也必定沒有好下場。

景文昊站起身來,對宋鴻說了一句“本王去跑步了,宋将軍你慢慢玩兒。”便往遠處跑去。

宋鴻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又開始津津有味地喝起茶來。

47章 根骨奇佳,練武奇才

“咝……”

黑夜之中,寂靜的房間內,傳來一聲突兀的聲音。

月光灑滿庭院,斑駁的樹影透過窗戶,照映在房間的地板上,黑漆漆的一團,随風搖蕩。在昏黃的燭光照射下,景文昊坐在床上,口中不時地倒吸着冷氣,偶爾歪歪嘴角,挑挑眉梢,動動雙腳。

“別動!”

蘇諾一臉冷清地坐在床邊,披散着長黑亮的頭發,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褲,他把景文昊的雙腳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抓着腳,一手拿着繡花針,低着頭,神色淡定地給他把腳底的水泡給一個個地刺破,然後把裏面的膿水都給擠出來。

景文昊雙手撐在後方,一動也不敢動,眼神緊盯着蘇諾,不時往自己腳上瞧兩眼。

過了一會兒,蘇諾終于把景文昊腳下的水泡全部挑破,把腳擦了擦,塗上藥膏,把他的雙腳移到床上,然後把藥膏放好,到外間洗了洗手,擦幹淨才又走了進來。

“夫郎……我的手和腳都好痛!”景文昊坐在床上,用一臉求撫摸和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家夫郎,把纏着紗布的雙手舉了起來:“為夫今晚肯定會痛得睡不着覺的。”

其實他倒是感覺不到有多痛,男子漢大丈夫的,就算腿摔斷了也不應該掉眼淚,不然也太沒骨氣了,不過這些景文昊都不在乎,他只是想向夫郎謀求一點福利而已,現在又沒外人,有沒有骨氣都不重要。

蘇諾上了床,把被子給兩人蓋好,聽了這話,懷疑地看着他,說道:“之前手臂受傷,逸之都沒說喊痛,現在只是幾個水泡而已,有這麽痛嗎?”

景文昊理所當然地點頭:“真的很痛,夫郎你不知道宋将軍太狠心了,他居然讓我用一把鏽掉的大刀砍十根竹子,還圍着王府跑五十圈,我累死累活也只跑了二十圈,明天還要把剩下的三十圈給補上,我是去學武的又不是受虐的,我看他就是想趁機報複我。”他一臉慘不忍睹地看着自家夫郎。

蘇諾神色淡淡地躺了下去,然後說道:“王爺今晚不打算睡覺了?”其實他也不太懂學武的幸苦,只是看過這方面的書,說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學武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何況景文昊已經及冠,若是不下點苦功夫,恐怕不能學有所成。

景文昊翻身附在他的身體上方,雙手撐在兩邊,低着頭道:“夫郎都不給為夫揉揉,為夫怎麽睡得着覺?我們都已經好幾天沒親熱了,你摸摸,這裏硬得很。”

說着,他拿起蘇諾的一只手往自己下方摸去。

蘇諾一碰到那個硬棒棒的物件,就知道是什麽東西,連忙把手縮了回來,雙眼微微瞪大,語氣不是很好地說道:“王爺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能想着這種事,臣看你剛才那些話都是哄人的吧!”而且這舉止也未免太輕浮了些。

景文昊算是摸透了,自家夫郎高興的時候叫逸之,不高興的時候叫王爺,還自稱‘臣’,便知道他此時是生氣了,不過還是不怕死地繼續說道:“我怎麽會是哄夫郎的呢,我身上确實疼得厲害,不僅手和腳疼,這下面也疼得厲害。”說着就往蘇諾的唇瓣上親了過去。

蘇諾的手附在他胸膛上,推了推,低聲說道:“王爺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還要早起上朝,又要和宋将軍學武,不如早點就寝吧!”

沒說還好,蘇諾一說,景文昊就感覺到一陣困意,今天真是累壞他了,又是砍竹,又是跑步,不過還是說道:“那我們只做一次好了,反正現在還早。”

蘇諾無奈,只好遂了他的意……

次日,天還未亮,蘇諾睜開雙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推了推抱着自己的景文昊,把他叫醒。

景文昊一臉迷茫地醒了過來,然後懵懵懂懂地看着蘇諾,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樣子,他眼睛眯成一條縫,片刻又再次閉上眼睛,口中嘟哝道:“讓本王再睡一會兒……”

蘇諾只好自己先起床,穿好衣服,然後把景文昊拉了起來。

幸好景文昊也有好好配合,不然還真拉不起。

把外面等候的一衆侍婢叫了進來,一起為景文昊梳洗,讓他伸手他就伸手,讓他伸腳他就伸腳,就像一個幾歲大的乖寶寶。

蘇諾用毛巾給他擦了臉,才見他睜開了眼睛,眼睛裏稍稍帶着幾分清明,還适時地打了個哈欠。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等終于把景文昊打扮好,然後才見他終于完全清醒。

景文昊在出門前依舊抱着蘇諾親了一下額頭,然後就帶着侍衛離開了府,走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

※※※

景文昊從宮裏回來之後,回房間換了衣服,到飯廳裏吃了早飯,便去了書房陪着自己夫郎,不過還不到一刻的時間,就聽見下人來報說宋将軍已經到了。

景文昊感覺自己的手和腳又在疼了,卻只能滿臉哀怨地點點頭,和自家夫郎打了聲招呼,便走出書房,随宋将軍一起到了後山。

宋鴻給景文昊的第一個任務又是砍竹,給他的武器依舊是昨天的那把鈍刀,只不過他砍竹的時間比昨天的要短了一點,只是他自己沒怎麽注意。

費盡千辛萬苦把十棵竹子砍倒,又綁上沙袋,開始跑圈。

這三十圈下來,景文昊累得半死不活的,原以為今天的任務算是結束了,沒想到宋鴻卻讓他去府裏捉老鼠,那種惡心扒拉的東西誰要捉啊?景文昊嚴重懷疑宋鴻沒把他當回事,耍着自己玩兒。

最後,聽了宋鴻的再三解釋,又見到蘇諾來了,他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蘇諾向宋鴻詢問了一番,得知緣由,才轉身勸起景文昊來。

景文昊無法,雖然惡心那玩意兒,也知道當過大将軍的宋鴻不可能沒事兒耍着自己玩兒,便點點頭,在府中到處抓老鼠,而且還是赤手空拳。

馬丹!是誰說練武還要捉老鼠的?景文昊覺得宋鴻簡直太奇異了,居然讓他抓老鼠,想想也是蠻醉人的,一定是他還在做夢,沒睡醒,不然宋鴻怎麽會這麽恐怖?

最後,費盡千辛萬苦,景文昊終于按照宋鴻的囑咐,抓到了十只老鼠,而且絕對沒有作弊的那種,靈風和白玉雖然想幫忙,卻只是遠遠地跟在身後,并未動手。

于是,接下來的十天裏,景文昊除了上早朝,每天練武所需要做的便是砍竹、跑圈和捉老鼠三件事。

至于去光祿寺當值,現在沒有什麽大的宮廷宴會,工作清閑得很,去了也白去,就算以後學有所成,他也要換個地方,才不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繼續待着。

養尊處優的景文昊,經過十天的磨練,手上和腳底都練出了一層厚繭,身體也結實了許多,臉上的皮膚也比以前黑了不少,卻依舊是那個英俊潇灑,玉樹臨風的逍遙王,魅力不減。

最重要的是,王府裏的老鼠已經被他捉光了,現在連一根耗子毛都見不到,讓府裏的那幾只被搶了差事的貓不知清閑了好多。

最初,景文昊練武之前所要做的三件事需要花費他一整天的時間,到了第十天,這些東西他只需要花半天時間就能完成。

于是,在第十一天的時候,宋鴻終于交給他兩本書,說道:“經過這十天時間的考驗,微臣發現王爺确實頗有毅力,令人傾佩。這兩本書,一本是內功心法,叫做天羅訣,一本卻是刀法,叫做天羅刀法,是我宋家祖傳下來的武功秘籍。”

“哦?那是不是前幾天本王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景文昊用黑沉沉的眸光看着宋鴻,好像在說只要你一點頭,或者說‘是’,我立馬咔擦了你!

“并不是。”宋鴻搖頭道:“微臣前面叫你做的那些并非毫無用處,而是為了王爺學武而打的基礎,我現在把這兩本書借給你,王爺記得先回去把這兩本書好好看看,最好背下來,從明天起,我就把自己的畢身所學正式教授給你。對了,明天記得把這兩本書還回來。”

景文昊随便翻了翻這兩本破舊不堪的書籍,嫌棄地說道:“宋将軍讓本王學你宋家的家傳功法,不會是想讓我做你的徒弟吧?”還有,明天之前就要把這兩本書背完,宋鴻确定不是在逗他嗎?

宋鴻呵呵笑了幾聲,說道:“微臣的确有這個想法,不過您是王爺,我只是一個臣子,并不敢奢望王爺能夠拜我為師。”

景文昊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不過你為何會想要收為徒呢?”其實他還想說他們皇家有不少武功秘籍,不過也許是這兩本功法要高級得多也不一定。

“當然是王爺您根骨奇佳,資質非凡,是個學武奇才。”只是,可惜了荒廢的這十幾年工夫,不然逍遙王現在一定已經成為了一名頂尖高手。

“學武奇才?”景文昊一臉懷疑,還抽了抽嘴角,為什麽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宋鴻肯定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微臣絕無虛言。”

“好吧!本王現在可以回去了嗎?”也不知道既然今天什麽事都不做,幹嘛還要讓他跑這麽遠的路,到後山來談,就在書房裏談不行嗎?

“當然可以,王爺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天,養精蓄銳,待明日就可以正式學武了。”

于是,兩人一起下山,宋鴻出了王府,而景文昊則回了院子,去找自家親親夫郎了。

48章 功法精髓,琴藝精湛

豔陽高照,在這樣一個好天氣裏,逍遙王府的後山上,一陣清風,徐徐吹過,清幽雅靜的一片竹林裏,一根又一根的翠竹,搖曳着迷人的身姿。

在遮擋着太陽光的這片竹林深處,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出老遠。

一個身影在竹林當中來回穿梭,身法飄渺,上下翻飛,手中拿着一把大刀,不斷四周劈砍,所過之處,好似狂風席卷,地上枯黃的竹葉被吹到空中,彙成一團,待那個身影離開後,枯黃的竹葉又像寒冬的雪花一般不斷往下掉,這其中還夾雜着許多翠綠而鮮嫩的竹葉。

那是一名穿着素衫的老者,白發須眉,慈眉善目,表情自然,手中刀法流暢,身法如梭,一點也不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反而就像是一個一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一般利索。

宋鴻手中的一招一式,好似輕描淡寫,一舉一動,好似随性而為,只是淩亂了一地的竹葉,除此之外,看不出對周圍的景色造成了任何影響。

然而,并非如此!!!

景文昊就站在不遠處,背手而立,神情認真且嚴肅地看着他不斷翻轉的身影,時而皺眉,時而露出一抹疑惑,又不時閃過恍然大悟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宋鴻終于收斂了手中的動作,雙腳落于地面,手中一個翻轉,把大刀便收了起來,周圍頓時一片寂靜之聲,就連鳥叫也不曾聽聞,空中更是看不見半片竹葉紛飛。

宋鴻踏步走向景文昊,在距離他半丈遠的時候,周圍咔嚓聲連連響起,然後又和轟隆聲一起交織在兩人的耳邊。

景文昊神色一驚,連忙把目光移向剛才宋鴻展示武學的那個位置,才見本來安然無恙的翠竹紛紛往旁邊傾斜,歪頭倒在了地上

景文昊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又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站在一根倒地的翠竹旁邊,細細地碾磨着那個碗口大的齊整而光滑無比的刀痕,微微張大了嘴巴。

宋鴻從他後面走上來,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天羅刀法的精髓所在,即使手中的這把刀已經成為廢鐵,也能造成如此慘烈的境況。你剛才所演練的那些招式根本就是花把式,沒有半點威力不說,動作也極其生硬,若是照你那樣練下去,再練個百八十年也未必有所成。”

景文昊收起臉上的表情,內心依舊有點不敢置信,轉身把他手中的那把鏽跡斑斑的大刀拿過來反複看,還用手試了試刀鋒,顯然是鈍得厲害,并不是什麽神器。

他原以為天羅刀法也就比一般的功法要高深一點點,沒想到卻精深這麽多,簡直達到了無刀勝有刀的境界,他絕對可以肯定,就是太子和二哥他們學的功法都沒有這個高深。

可見他這次是撿到寶了。

掩飾住內心的激動,他沉默不語的又把刀還了回去,卻被宋鴻伸手阻止道:“微臣今天下午有點別的事,想給王爺請個假,待明日再來,不知可否?”

景文昊手一縮,把刀收了起來,點點頭道:“當然可以,宋将軍若是有事,盡管去了便是,本王一個人練習武藝也是使得的,即便有什麽問題,也可以明日再問宋将軍。”

兩人結伴離開了後山,經過前院之時,便分道揚镳。

目送宋鴻離去後,景文昊把手中的大刀随手往後一扔,被遠遠綴在身後的靈風一個縱身接在了手裏。

景文昊進了院子,徑直往蘇諾的書房而去。

正走在半路上,忽而聽聞一陣清幽典雅的琴音,婉轉悠長,動人心弦。

景文昊一邊側耳傾聽,一邊腳步不停,不太确定府中除了夫郎還有誰會彈琴,所以并未轉道而行,只是繼續往書房走去。

推開門一看,果然,夫郎并不在裏面,他這才轉身循着琴音的方向走去。

蘇諾坐在荷花池畔的琉璃亭內,神色冷清,坐姿端莊,修長白皙的手指撫弄着琴弦,優美而動聽的琴音不斷往四周傾瀉,仿若天籁,從九霄雲外而來,不似凡間之物。

荷花池內朵朵綻放的蓮花,姿态優雅地靜靜立在水中央,在碩大的綠葉陪襯之下,顯得格外的清新自然,在綠葉的掩映之下,各色大小魚類來回穿梭,不時跳出水面,伸頭往這邊看來,好像被蘇諾的琴音吸引住了一般。

站在他身後的夏青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不時點一下頭,而夏柳則低垂着腦袋,雖也在點頭,卻時不時地把手捂在嘴邊,打兩個哈欠,若是仔細一看,還能發現他的眼睛都快完全閉上了。

忽然,蘇諾的手下動作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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