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龍顏大悅,賞賜珍寶 (6)

,都是達官貴族,新郎雖不是嫡子,人品才能卻是樣樣出衆,而且家中尚無納妾,家庭也算頗為和睦,蘇柔嫁過去也不會受到太多苛待,加上蘇家已是皇親國戚,蘇柔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可能差了。

蘇諾和景文昊早就準備好了禮物,到了蘇柔成親的這一天,他們便早早收拾好行裝,帶着一大批人馬前去祝賀。

蘇柔作為庶女,雖然婚禮的場面比蘇諾當初嫁到王府之時差了不少,但也算是帝都的達官貴族之中頗為體面的,加上當家主母沒有苛待的意思,整場婚禮辦得很是熱鬧,也沒有發生半點有損顏面的意外。

蘇府雖然是景文昊的岳家,但若只是蘇府的庶女嫁人,景文昊就算不來,只命人送來些禮物,別人也不會認為有失禮數。

出乎意料的是,景文昊卻帶着蘇諾一同趕到蘇府祝賀,可算是給了蘇尚書極大的面子,其他上趕着結交逍遙王的大小官員得到這個消息,也都紛紛帶上禮物親自趕到,就怕錯失了奉承逍遙王的良機。

兩人待到下午,才做着馬車回府,把身上那一身隆重繁瑣的衣物換下來,景文昊就和蘇諾膩歪了一陣,沒有休息片刻,就乖乖地去找宋鴻了。

經過這麽久的練習,景文昊的內功和外功都進步頗大,所以從今日起,宋鴻決定教授他箭術,作為一名征戰無數沙場的将軍,宋鴻的箭術雖然不是整個景王朝最好的,但絕對算得上是百發百中。

景文昊到練武場的時候,宋鴻正坐在石桌旁邊飲茶,看到他來,便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弓箭,箭搭在弦上,弓拉成一個滿月的形狀,面色淡然地随意往靶子那裏一射,箭羽射入紅心。

箭頭從靶子後面露了出來,只是從景文昊這個位置無法看到,但這也擋不住他露出驚訝之色。

景文昊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片刻後才回過神,崇拜地看着他,沒想到宋将軍這麽厲害,盡然能毫無差錯地正中靶心。

宋鴻轉身把手裏的弓箭遞給景文昊,說道:“王爺先試一試。”

景文昊一言不發地接過來,滿臉嚴肅地拉弦射箭,半響之後,那箭羽飛射出去,卻是從靶子的最邊緣射入,顫巍巍地挂在靶子上面,幸好沒有直接栽到地面上去。

景文昊瞬間面帶沮喪,想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

宋鴻看着這一幕,卻也沒有說什麽指責的話,而是開始給他講些射箭的規則和注意事項。

練了一下午,景文昊才終于脫離魔掌,回到院子裏,直接洗了個冷水澡,到書房裏去找蘇諾。

景文昊走到書房門口,看到房門大打開,就放輕腳步,悄悄走了進去,來到蘇諾的旁邊,想看看他拿着毛筆在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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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去一瞧,才發現夫郎正在畫畫,而紙上赫然是一名男子,定睛一看他的五官,又發現那畫中之人正是他自己,于是,他心中一陣得意和感動,原來夫郎已經對他如此在意了嗎?竟然開始為他作起畫來。

蘇諾筆下的景文昊一身月白色錦袍,衣袂翩翩,豐神俊朗,神韻俱佳,手中拿着一把大刀,眼神淩厲,周身散發着一股豪情壯志的氣息,是景文昊平時正在習武的姿勢,和不太正經的景文昊是大相徑庭。

等蘇諾落下最後一筆,景文昊才在他耳邊出聲道:“夫郎把為夫畫得如此英氣勃勃,為夫都不知道應該怎樣感謝夫郎才好。”

蘇諾似乎才發現景文昊在旁邊,側首問道:“逸之怎麽來了?不是在練武嗎?”

景文昊輕笑幾聲,把他擁到懷裏,說道:“現在已經是酉時了,夫郎莫不是為了作畫,都忘了時辰吧?”果然夫郎最喜歡的人就是他嗎?為了把他畫下來,竟然達到了廢寝忘食的地步。

蘇諾放下筆,從旁邊拿起一本書就要往畫上蓋去,想要把畫中人遮住,景文昊急忙伸手攔住,把桌上的畫拿起來,說道:“夫郎的畫如此好,可別被毀了,不然為夫會心痛死的。”他津津有味地看着畫中的自己,越看越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英俊潇灑了,簡直是帥得人神共憤。

蘇諾把書放回原位,覺得耳根子有點發燙,心中因為景文昊的贊美而産生一絲喜悅,嘴上卻硬是說道:“不過就是閑來無事,随便畫畫而已,哪裏稱得上逸之一個好字。”

“夫郎說的哪裏話?只要是你作的畫,就沒有不好的,若是換了別人,畫個一百遍也不見得有你的一二分水準,別的不敢說,就說這畫上的人,長得真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也難怪夫郎把他作為你筆下的人物。”

“時辰不早了,我們去用晚膳吧!”蘇諾直接瞪了他一眼,沒想到景文昊不僅厚臉皮,還如此自戀,竟然明目張膽地誇起自己來,以前他居然都沒發現這一點,是景文昊隐藏得太好還是他太笨了?

不管蘇諾心裏怎麽想,景文昊看着自家夫郎似嗔似怒的小眼神兒,簡直被迷得神魂颠倒,快要不知東南西北,聽了這話,連忙點頭應是,跟着一起走了出去,一邊說道:“夫郎這張畫可否送給為夫?”

蘇諾白了他一眼:“你若是要,就拿去好了,又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件。”

于是,景文昊喜滋滋地把畫交給下人,讓他拿去裝裱起來,然後挂在房間外屋的正中間,務必保證一進門就能看到這幅畫像。

幾日後,景文钊和黎雪煙二人突然造訪逍遙王府,景文昊和蘇諾得到消息,連忙一起出門迎接。

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後面跟着幾個侍衛和侍女,前面的一匹高頭大馬上,坐着蘇諾早已見過的睿親王。

景文昊和蘇諾剛一走出門口,就見一個貌美的少婦笑嘻嘻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旁邊的侍女還沒來得及上前把她扶住,見她一躍而下,只是默默低頭,又退立一旁。

黎雪煙落地之後,拍了拍手,看着站在前面不遠的蘇諾兩人,立馬大步向前,光明正大地看了蘇諾幾眼,神色帶着一抹驚豔,對景文昊笑道:“四弟,這就是弟夫郎吧?聞名不如見面,長得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好看。”最後還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蘇諾分別對兩人叫着‘二哥’和‘二嫂’

景文昊聽到自家夫郎被誇,當然樂不可支,只是謙虛地說道:“二嫂的容貌也不差。”

景文钊在站在黎雪煙旁邊,也對二人點頭道:“四弟,弟夫郎。”

“二哥,二嫂,我們先進去再聊吧!”幾人随便聊了幾句,景文昊便把他們迎進府。

四人進了府,黎雪煙就找借口和蘇諾一道去院子随便逛逛,留出空間給景文钊和景文昊單獨談話。

站在院子裏,景文钊看二人走遠,才對景文昊說道:“我們去書房吧,這裏不适合談正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正事要這麽神神秘秘的,但景文昊還是點點頭,随着他一起直奔書房。

今天景文钊來找景文昊是有非常重要的正事,恰好黎雪煙在府中待得無聊,想要見見蘇諾長什麽模樣,他便把她一起帶了過來。

景文钊進了書房,關上門,回過頭對景文昊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四弟,你想不想有一番大的作為?”

景文昊驚訝地看着他,有點摸不着頭腦,只是問道:“二哥為何這樣問我?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景文钊神色凝重地說道:“父皇前幾天收到線報,慕國好像有所預謀,不斷找借口在我國邊境上增補兵力,依我猜測,父皇今日剛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就是讓我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我征戰沙場。”

雖然他上過無數戰場,殺過不少敵人,但依舊不喜歡打仗,因為只要打仗,就意味着要死不少人,百姓和士兵,無論是敵國的還是本國,這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但如果不把敵人打退,就會死更多的人,所以他下手從不留情。

景文昊聽了他的話,神色也跟着嚴肅起來,皺眉道:“又要打仗?”

他欲言又止,想讓二哥不要去,但卻始終無法說出口,雖然他相信自家二哥武藝高超,謀略過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依舊擔心他在戰場上出什麽意外。

如果他阻止二哥去邊關抗敵,又實在說不過去,因為二哥是景王朝的王爺,而他們的父皇是景王朝的天子,保家衛國是他們分內之事,縱然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

景文钊繼續說道:“這件事本是機密,我本不該找你,但也想你有所成就,你這些日子的武藝頗有長進,想必都是受了弟夫郎的影響,有了這一身本事,自然要有一番作為,才能保住你如今的地位,雖然戰場上危險重重,卻是個立功的好地方,只要你有本事,就不怕沒有出頭之日。”

“我和父皇能護得了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而且我無意于皇位,當今太子殿下便是未來的九五之尊,你若是手中沒有一些權力,不僅護不了你自己,連你身邊的人也保護不了。”

景文昊自然知道這些道理,不過他以為這些都還離自己很遠,今天突然聽二哥說這些,他也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他一直都知道,在這帝都和其他人勾心鬥角,并不能有什麽大作為,在戰場上抛頭顱灑熱血才是一個好男兒應當做的。

不過,他卻對上戰場非常抗拒,一想到上了戰場,就要和夫郎分別數月甚至數年,他就心痛難當,但又不想讓二哥失望,而且二哥說的确實在理,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景文钊見他這樣子,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轉移話題道:

“四弟若是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好,可以繼續想,明日我要去一趟軍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其他事情雖然沒想好,但是去一趟軍營倒是沒問題,因此,景文昊爽快地點頭應約。

然後,景文钊還提醒他不要把今天的話告訴任何人,就算蘇諾也不行,得到景文昊的保證,兩人又聊些其他事,才一起出門去找蘇諾和黎雪煙兩人

57章 誤聽謠言,偏聽偏信

帝都的城門外,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它們一前一後地奔跑在一條小路上,馬上的兩名男子皆穿着一身黑色勁裝,在駿馬奔騰中衣袂飄飄,墨發如絲,随風飛舞。

景文钊和景文昊出了城門,騎着馬奔跑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才終于趕到軍營外面。

他們下了馬,門邊守衛的兩個士兵一見景文钊,就立馬跑上來,抱拳行禮道:“屬下見過将軍。”

景文钊不僅經常來軍營裏巡視,更是他們的最高将領,即使地位懸殊,這些普通士兵也斷沒有不認識他的道理。

景文钊随手把缰繩交給一個士兵,吩咐道:“本将來巡視一下軍營。”

兩名士兵把缰繩接了過來,其中一人謹慎地問了景文昊的身份,見他拿出一塊令牌,得知是逍遙王,才老實地退下。

兩人進了門,就一路往士兵們平時操練的場地走去,景文钊一邊走一邊為景文昊介紹軍營裏的布置。

別看這個軍營比較大,充其量也就住着幾千人馬,駐紮城外的這些軍隊一般都分成好幾個軍營,雖然現在沒有打仗,但士兵們依舊每日刻苦練習武藝,整個軍營裏沒有半點散漫的氣息,除了少數幾個士兵在幹着其他事,很多士兵現在都在校場操練。

很快,景文钊就帶着景文昊趕到了目的地。

這個校場在整個軍營的正中間,範圍特別廣,幾千名士兵手持大刀,動作一致,頗有力度,口中不時喊着口號,有好幾個穿着一身铠甲的魁梧大漢,手中還拿着長鞭在士兵中走來走去,遇到偷懶的就使勁甩兩鞭子,一陣塵土飛揚,加上口中呵斥幾聲,那些想要偷懶的頓時就老實了不少。

景文昊看了這些士兵幾眼,轉而又被校場旁邊的一對騎兵吸引過去了,那些騎在馬上的士兵個個英姿飒爽,手中拿着弓箭,一邊奔跑一邊拉弓射箭。

就在景文昊聚精會神,滿眼贊嘆地看着那些騎兵的時候,遠處走來好幾個人,為首的一個人身材健碩,穿着一身铠甲,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對景文钊見了禮,審視了景文昊幾眼,問道:“将軍,不知道這位是……”

為首的這位說話的人是曹偏将,主要輔佐景文钊打理軍中事物,在景文钊兩人剛到大門口的時候,就有人立刻進來向他禀報了此事,所以才帶着幾個手下連忙出來迎接。

曹偏将雖然常年待在軍營中,但也知曉帝都的許多事情,在景文钊說出景文昊的身份之後,他看着景文昊的眼神頓時微妙起來,但還是恭敬地抱拳道:“屬下見過逍遙王爺,不知王爺光臨此地,屬下有失遠迎,還請王爺見諒。”他身後幾個人也都紛紛跟着見禮。

不怪曹偏将對景文昊的态度如此微妙,實在是因為他聽過逍遙王太多的事跡,知道他的名聲向來不好,不僅行事張狂,還毫無作為,作為一個辛辛苦苦跟着景文钊征戰過沙場,立過無數戰功的人,曹偏将向來對那些坐享其成的蛀蟲戳之以鼻,恨不得指着這些人的鼻子罵一頓才好。

當然,景文昊是王爺,他只能把這些想法放在心裏,并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他不敬。

景文昊注意到他的眼神,卻不解其意,雖然感覺到曹偏将口中有些敷衍的意思,但想到這人是景文钊身邊的人,而且上過戰場,對他也有幾分敬佩之情,便沒有計較這麽多。

景文钊見曹偏将态度不好,心中有點不悅,就出言提點了一下,曹偏将連忙認錯,也收起了輕慢的态度,對景文昊恭敬了不少,景文钊這才作罷。

聊了幾句話,幾人就來到高臺之上,看着地下一大片操練的士兵,曹偏将把軍營這些日子的情況報告了一下,景文钊不是點頭就是用鼻子‘嗯’一聲,等到沒什麽可說的之後,曹偏将搓搓手,猶豫了好久,才湊到景文钊身邊,用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将軍啊,您看您這麽久不來,屬下可想死您了,正好現在屬下技癢,想和您切磋一番,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景文钊并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對景文昊問道:“四弟可要和曹偏将切磋一番?”

景文昊正激動地看着底下的士兵練武,忽然聽到自家二哥如此說到,思考了片刻,轉而點頭應允。說起來他先前一直在府中練習,還不曾和人打鬥過,就連宋鴻也沒有和他動手的意思,今天是個好機會,正好驗證一下他這幾個月來所學到的東西,也不枉走這一遭。

景文钊這才對身邊曹偏将說道:“你若想和本将切磋,這倒并無不可,不過你得要先打贏逍遙王才行。”

曹偏将頓時偏過頭把景文昊的全身上下看了個遍,心裏有點嫌棄,卻還是抱拳道:“好,就這麽說定了,将軍一會兒可不要耍賴。”随後對景文昊說道:“比武之時,老曹若是對王爺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不知道王爺可想好怎麽個比試法沒有?”看逍遙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又想着城裏傳來的消息說他根本就是個花架子,只學了些三腳貓工夫,便對他産生了輕視的心裏,完全不覺得逍遙王能夠打贏他。

不過……媽嘞個巴子!讓他一個沒文化的大老粗他這麽文绉绉地說話還真是挺難為人的。

景文昊看到旁邊有幾個兵器架,上面放着幾樣兵器,就轉過頭說道:“我們就用兵器比試吧!”

曹偏将爽快答應了。

景文钊這時帶着其餘人等退到高臺的邊緣,正好有個士兵搬來一把椅子,他便坐着看兩人往兵器架走去。

景文昊并沒有猶豫,而是徑直選了一把他看得比較順眼的大刀。

而曹偏将則選了一把鐵錘,單手提着揮舞了幾下,才轉身站在景文昊的對面。兩人站在高臺之上,分別擺開了架勢,卻都相對而視,靜站着不動,過了半響,曹偏将才眼神淩厲地舉着鐵錘攻向景文昊。

景文昊側身躲過,手中也大刀也砍向曹偏将,曹偏将回身用鐵錘擋住大刀,卻被他使出的力量壓彎了腰。

曹偏将伺機一使力,腳下一動,掃向景文昊的雙腿,景文昊迫不得已,暫時放開了對他的壓制。

景文昊的一舉一動更加注重招式,少了幾分煞氣,偏向柔和,也有所保留和顧及;而曹偏将的動作更為直接,更有殺傷力,也比較粗魯,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勢,不過卻毫無招式可言。

兩人看似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最開始,景文昊感覺到鐵錘與自己手中的大刀相撞時,手上一片麻木,随後發現曹偏将的攻擊完全不留餘地,險些讓他招架不住,對峙了好一會兒,他才摸索到門道,也同樣放開了架勢,和對方大幹起來。

因為上面如此精彩的打鬥,底下的那些士兵都紛紛亂了動作,那些監督他們操練的軍司馬想着操練的時間也要結束了,索性就讓他們停了下來。

于是,那些人頓時收起兵器,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高臺的周圍,議論紛紛,很多不認識景文昊的人都相互打聽着他的身份。

那些監督他們練武的軍司馬也紛紛圍在臺子的前面,觀看起來。

不知何時,遠處又來了幾個人,騎着馬趕了過來,他們是這座軍營裏的幾名的校尉,景文钊兩人來的時候,他們正好有事出去了,不過後來聽人禀報自家将軍前來軍營巡視,便立馬趕了回來。

這不,回來就看到景文昊和曹偏将打得不可開交。

最後,還是景文昊險勝一籌,用手中的大刀挑了曹偏将的鐵錘,那把鐵錘轟然砸在地面上,激起一地的塵土,而曹偏将本人也被他一個回旋踢踹倒在地。

景文昊臉上溢出一層細汗,身上也沾染上一些灰塵,卻絲毫未顯狼狽之态,他剛停下動作,就見曹偏将像沒事人一樣跳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過來,面色頗有幾分慚愧,對他抱拳道:“王爺技高一籌,屬下甘拜下風,慚愧!慚愧!”

剛才他雖然面上恭敬,但心裏依舊不大看得起景文昊,而現在景文昊親自把他打趴在地上,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也為自己的偏聽偏信而懊惱,心裏也越發佩服逍遙王,覺得帝都的傳言也許根本就是混淆視聽。

景文昊卻沒有得意忘形,只是擺出一副不認同的樣子,揮手道:“曹偏将的武藝也不差,再說了,本王這也算取巧,如若不然,恐怕還勝不了你。”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景文昊其實心裏稍有幾分得意,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以為曹偏将很好對付,卻沒想到兩人僵持了這麽久,最後要不是他背後偷襲,的确敗的就是他自己,而不是曹偏将。

看來他應該收起以往的驕傲,不應該仗着自己是宋鴻教的,就能洋洋得意,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現在的武藝在這軍中,恐怕還真算不上什麽。

圍在臺子底下的幾名校尉看景文昊的相貌和景文钊有幾分相似,再想到景文钊有個同父同母的弟弟,瞬間就猜到了這位打敗曹偏将的年輕人正是逍遙王,于是他們耳語一番,其餘幾個人把中間那人推上前幾步,催促他上臺和景文昊比試一番。

那人看了其餘幾人一眼,才無奈地走上臺,向景文昊介紹了自己,又問他是否可以和自己比試一番。

景文昊正想增加一下實戰經驗,從對戰中發現自己的不足,于是,爽快地點頭同意了。

第一個上場的校尉并沒有勝過景文昊,只是堅持了片刻便被打下臺去,随後又有好幾名校尉先後上場找他比試,态度都頗為客氣。

雖然景文昊每次都是險勝一籌,但身上的衣服卻被劃破了好幾個洞,手臂上更是被兵器劃開一道口子,好在傷口很淺,并無大礙,那名傷了他的校尉,景文昊也沒有怪罪,只是被景文钊呵斥了幾句,被罰圍着校場跑了一百圈。

景文昊就這樣在軍營裏樂不思蜀地找人陪練,一個不注意就待到了下午,等到夕陽西下才和景文钊一同回城。

58章 納妾事宜,王爺生氣

皇貴妃穿着一襲華彩絢麗的宮裝坐在軟榻上,眉心鑲嵌着一朵蓮花一般的額飾,使得她整個人都明媚了幾分。

她坐姿端莊,眉目間帶着幾分溫柔與和善,微笑着對坐在下首的蘇諾說道:“今天都說了這麽多了,你看本宮還沒說到正事上去呢。”

蘇諾微微垂眸,用手撫摸着茶杯上的花紋,用帶着幾分清冷的聲音問道:“不知母妃有何要事?”

她端起茶飲了一口,應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只是想到你和昊兒已經成親了四五月,卻一直沒喜訊傳來,本宮便有點着急了,正好今日把你叫來宮中,我就提前命人去太醫院叫了一名禦醫來,打算為你檢查一下身體,諾兒不會介意吧!”

聞言,蘇諾看了一眼站在宮殿中央的禦醫,心下恍然大悟,于是,雖然心中略有幾分不悅,但嘴上說道:“兒臣不介意,母妃考慮的是,子嗣繁衍乃皇家大事,确實不容疏忽。”只是也未免太急了一點,他和景文昊也不過剛成親不到半年,哪有這麽快就能穿出喜訊的,想到這裏,蘇諾的心裏略有幾分不适。

皇貴妃打量了他幾眼,見他面無異狀,才揮手讓禦醫上前為蘇諾診治。

禦醫躬身走到蘇諾的面前,跪在地上,蘇諾适時伸出手來,禦醫把手中的藥箱放在地上,從裏面拿出一塊絲帕搭在他手腕上,手指輕輕按了上去,半響,才起身向皇貴妃說道:“啓禀皇貴妃娘娘,王妃殿下的脈象并無異樣。”

皇貴妃不死心地問道:“可有喜訊?”

禦醫謹慎地回道:“回禀娘娘,并無喜脈。”

蘇諾已經猜到結果,所以對禦醫的診斷并無太多反應,心裏也毫無波動,好似這件事與他無關一般。

皇貴妃沉思片刻,揮手讓禦醫退了下去,轉而對蘇諾說道:“你應該明白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昊兒是我的孩子,縱然從小到大都調皮搗蛋,但依舊是我的心頭寶,钊兒的後院雖妻妾無數,但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喜訊傳出,所以我自然就要把心思多放一些在昊兒的身上,希望他日後兒女繞膝,老有所養。”

說着,皇貴妃用絲帕擦了擦眼角,繼續道:“本宮知道諾兒是個識大體的人,定然不會計較這些的,所以我今天叫你來的真正目的,自然是為昊兒納妾一事。說到這件事,我也不瞞你,前幾天我就開始為此事籌謀,暗中觀察了一下達官貴族中未出閣的庶子庶女,并一一為他們畫了畫像,想着讓你帶回去給昊兒瞧瞧,讓他挑幾個合适的人選,以備你們成親一年後好納為側妃或者妾室。”

蘇諾心想果然如此,思慮片刻,他嘴上說道:“王爺若是知道母妃這麽為他着想,定然高興,不過兒臣與王爺才成親四月有餘,現在讨論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皇貴妃微笑道:“早是早了點,不過這件事我已經和你們父皇通了氣,他也是應允的,如若不然,我斷不敢這麽對你說,況且只是預先确定好人選,又不是立即就把人擡進王府,沒什麽大礙的。”

蘇諾知道推脫不過,就點了一下頭,皇貴妃這才命人把手中的畫像交到夏青和夏柳的手裏。

蘇諾看了一眼那些畫像,大概有二三十幅的樣子,心想要是都納回王府,後院可不就鬧翻天了,想着都令人頭疼,不過,關鍵還是要看景文昊的選擇。

皇貴妃交代他若是昊兒看上了哪幾個女子或雙兒,就吩咐人進宮向她禀報,她也好早一點通知這些人的父母,讓他們早為此事做好打算。

交代完了正事,兩人又随便聊了兩句,皇貴妃才允許蘇諾離開。

蘇諾帶着夏青和夏柳,一言不發地出了宮門,等上了馬車,跟着坐上馬車的夏青才說道:“這皇貴妃也太不把王妃您放在眼裏了,您再怎麽說也是王爺的正君,而且您和王爺成親也才四個月多一點,她就迫不及待地讓王爺納妾,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

坐在正中的蘇諾斜睨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這種私下裏說一說就可以了,萬不可拿出去說。”

他倒是不知道皇貴妃心裏怎麽想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這皇貴妃一定對他有所不滿,不過就不知道為什麽,他可什麽壞事都沒做,說是尚無子嗣,只是才成親四個多月,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他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讓景文昊改邪歸正了,難道這也礙着皇貴妃什麽事嗎?

不過這怎麽可能?先不說景文昊是皇貴妃的親生兒子,這麽久以來,他都是親眼所見皇貴妃對景文昊是如何寵溺的,甚至比對景文钊的寵愛還要深刻,想到這裏,他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不管怎樣,此事定有蹊跷,看來還需好好查一查才行。

夏青吐吐舌頭,道:“知道了,王妃,我也是為您打抱不平,這懷孕之事也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王爺年紀也不大,何必急在這一時,這納妾也應該等到一年後再說吧!”這皇貴妃此番行事實在有失分寸,說出去還以為他們家王妃惹怒了聖上和皇貴妃,使得王爺也對他有所不滿,所以才這般急切地準備納妾一事。

不過夏青知道這些話也就只能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說說而已,若是傳了出去,不僅他自身難保,還會牽累到自家主子。

回了王府,蘇諾讓兩人帶着畫像一起到了書房,然後讓其餘下人找些架子來把那些畫像都一一挂上,讓他觀賞觀賞,看看什麽樣的女子和雙兒能入了皇貴妃的眼。

景文昊和景文钊分道揚镳,策馬回了王府,風風火火地走進門,就随便從旁邊抓了個下人問道:“你知道王妃在哪裏嗎?”

下人瑟瑟發抖地回道:“回王爺,王妃殿下剛從宮中回來,此刻正在書房。”

景文昊正打算放開他往書房走去,又聽那名下人說道:“王妃殿下剛才還吩咐我們若是見到王爺回府,讓您立刻趕去書房,殿下他有事和您商量。”

景文昊心情愉快地拍拍他的肩膀,揮手道:“好,本王立刻就去。”夫郎肯定是一天沒見到他,想他了,恩,一定是這樣,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見他,說是有事,其實都是借口,就是為了要見他一面,恩,就是這樣,肯定沒錯!

景文昊自以為猜到了重點,歡快地加快腳步往書房趕去。

可憐他沒有心理準備,在推開門的時候,就被裏面的場景給驚了一下,幸好發現夫郎站在屋中間,他才沒有轉身就走,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而是從那些畫架旁邊繞過去,一邊走一邊看,看到一些比較熟悉的容貌,心裏大致猜到了原委,心裏厭惡得不行,臉上也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等走到蘇諾的身邊,他卻疑惑地問道:“夫郎,這些都是什麽東西?是有人送來的還是你買來的?”

蘇諾仔細地看了幾眼畫像,擡起頭說道:“這些都是母妃讓臣帶回來的,全部都是達官貴族中未出閣的女子或雙兒,說讓王爺随便挑,若是覺得好看的,八個月之後就可以一起納為妾室。”

景文昊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對門外喊道:“來人!”

門外守着的夏青和夏柳立馬走了進來,對景文昊道:“王爺有何事吩咐?”

景文昊用手指着面前的一大堆畫像,咬牙切齒地吩咐道:“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本王拿出去燒了,本王永遠都不想再見到這些畫像。”然後轉頭對着蘇諾,又是一副臉色,語氣帶着安撫的意味:“夫郎你千萬不要多想,我說過不會納妾就不會納妾,絕對不會食言的,就算是父皇和母妃逼我這麽做,我也會誓死抵抗的,你可一定要信我知道嗎?”

夏青和夏柳站着未動,雖然心裏對發怒的王爺怕得要死,但顯然不敢随意處置這些畫像,若是皇貴妃知道了,不定惱怒成什麽樣,更別說傳到那些朝中大臣的耳中,到時肯定會說王爺目無尊長,膽大妄為,或者說是王妃慫恿的王爺。

蘇諾卻是沒有被景文昊這樣子吓到,而是面不改色地繼續道:“王爺何必惱怒成羞,您放心,就算您想要納幾個側妃,臣也不會反對的,您何必為了臣而去惹怒聖上和皇貴妃。”

雖然蘇諾極力忽視心中的異樣情感,但聽到景文昊說誓死也不納妾納妃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動容了,不過現實不容許景文昊這麽做,納妾和納妃都是勢在必行的。

景文昊捏緊了拳頭,對夏青兩人怒目而視,呵斥道:“怎麽?本王的吩咐你們也不聽嗎?讓你們把這些畫像都拿去燒了沒聽到嗎?一個個耳朵是不是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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