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龍顏大悅,賞賜珍寶 (9)

看你是老糊塗了吧!”

張太醫被吓得冷汗直冒,誠惶誠恐地解釋道:“回王爺,王妃雖然有點輕微的中暑,但并無大礙,微臣說的是王妃身懷有孕之事。”

另一個李太醫也搭完了脈,轉身跪在景文昊面前補充道:“王爺恕罪,張太醫說得确實沒錯,王妃殿下如今懷有不足兩個月的身孕,臣等确實應該恭喜王爺才是。”

景文昊被突如其來的喜訊炸蒙了過去,頭腦裏一片空白,臉上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心裏既因為心愛之人有了身孕而驚喜,又因為心愛之人直到現在還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而擔憂,不知該喜還是該怒,整張俊臉都呈現出一副扭曲的狀态。

他再次确認了一遍,然後心中糾結了片刻,才終于克制住內心的狂喜,轉而放開張太醫,臉上總算和顏悅色了許多,憂心忡忡地問道:“你說王妃只是有些輕微的中暑,那他為何遲遲不曾醒來?你敢确定王妃沒什麽事?”

張太醫重新跪在地上,如實答道:“因為王爺之前實施了有效的處理措施,王妃的體溫已經降了下來,中暑的症狀緩解不少,因此并無大礙。而王妃之所以遲遲沒有醒來,是由于疲累過度,只要再等一個時辰,王妃殿下定然可以醒來。”

聽到蘇諾中暑的症狀并沒有多嚴重,景文昊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繼續對兩人問道:“那王妃中暑對腹中胎兒可有影響?需不需要服用些什麽湯藥緩解中暑的症狀?”

李太醫答道:“回王爺,王妃的病情只要不再加重,對腹中胎兒并沒什麽影響,也并不需要服用什麽湯藥,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反而對胎兒不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微臣還是建議進行食療之法來減緩中暑的症狀。”

景文昊皺眉道:“不需要服用安胎藥嗎?”

張太醫在一旁說

作者有話要說:并不需要吃安胎藥,王妃目前雖然有點中暑,但腹中胎兒依舊沒有什麽問題,況且大辛大熱的安胎藥吃多了也會加重孕期的反應,更重要的是,安胎藥中的有些藥材并不利于王妃病情的恢複。

聞言,景文昊這才作罷,轉而讓兩位禦醫寫了一張食療的方子和一張關于孕期的注意事項的單子,囑咐了他們以後每日都要定期來王府為王妃檢查一遍身體,再命人賞賜了一些銀兩,才放他們離去。

65章 得知有孕,蘇諾欣喜

等禦醫走後,景文昊命人去準備飯食,然後回房坐在床邊,把蘇諾額頭上的毛巾拿起來,又放在盆裏浸濕,然後擰幹,重新疊好放在額頭上,他愛憐地摸着自家夫郎蒼白的臉,然後低下頭親了一口他額頭上的那朵蓮花。

擡起頭來,他的視線一路往下,停在夫郎的腹部,目光便緊盯着不放了,仿佛要把它盯出一個窟窿來才能罷休。

他伸手來到蘇諾腹部的上空,猶豫了半響,終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被子裏,附在蘇諾平坦的腹部,輕輕地撫摸着蘇諾的腹部,臉上露出極其緊張的情緒,不敢太過用力,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孩子給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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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心裏非常激動,有種即将為人父的喜悅,心愛之人終于有了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這怎麽能不讓他興奮呢?雖然他以前什麽也不說,但夫郎遲遲沒有懷孕,他的心裏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王爺,他需要一個世子來繼承自己的爵位,不過他卻不會讓除了夫郎之外的生下這個世子,因為他這輩子只會有夫郎一個人,這次懷孕雖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把夫郎徹底拴在自己身邊,而且這個孩子也能讓夫郎徹底放下心來,不再為子嗣之事煩憂。

雖然夫郎什麽都沒有說,但他也能感覺到沒有孩子這件事一直是夫郎心裏的一塊疙瘩。

只要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他就怒不可遏,原以為前段時間他拒絕了母妃的提議,母妃就能打消讓他納妾的要求,并且聽了自己的解釋就會放下對夫郎的成見,沒想到今天卻趁自己不在府中之時把夫郎叫到宮中折磨成這樣,而且還是在夫郎懷有身孕的情況。

幸好夫郎沒事,孩子也沒事,如若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直接和母妃翻臉。

若是夫郎一醒來就發現他因為母妃的關系而失去期盼已久的孩子,恐怕一定會傷心欲絕,大受打擊。

同時,景文昊也感到一陣無力,就算母妃對夫郎做出這樣的事,他也不可能對她怎麽樣,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作為一個兒子,不能對母親不孝,自然也不能為夫郎讨回公道,他現在雖然是一個王爺,但卻什麽也做不了,這種無力感讓他非常懊惱,因為他無法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更甚至于,若是這種情況再發生第二次,他也無法保證夫郎的安全。

不納妾明明就是自己的決定,為什麽母妃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責任推到夫郎的身上呢?母妃以前明明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為什麽現在就不能和夫郎和平共處呢?夫郎是這樣美好的一個人,母妃怎舍得如此傷害他?

雖然他如今還未詢問今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但猜也能猜到母妃是因為納妾一事而懲罰夫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理由。

若是母妃知道夫郎現在有了身孕,不知她會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事?

不過後悔也無用,傷害已經造成,再怎麽後悔還能把做過的事都收回不成?

看來,他以後還是盡量減少夫郎和母妃的接觸為好,最好也別讓夫郎去鳴翠宮了,就算要去也是在自己陪同的情況下才行,不然還不知道夫郎會再次遭遇些什麽,就算夫郎現在懷有身孕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鬧不懂母妃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蘇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再次有了意識,就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一陣冰冷的感覺,腹部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包圍,他慢慢睜開眼睛,就見景文昊愁眉苦臉地發着呆。

蘇諾往下一看,就發現景文昊的手伸進被子裏,覆蓋在自己的腹部,他伸手抓住景文昊的那只手,緊緊握住,口中叫道:“逸之,你在想什麽?”

景文昊低頭一看,就見蘇諾醒了過來,又見他想要撐起身體坐起來,立馬把他摟在懷裏,看着他蒼白的嘴唇,并沒有提及剛才在宮中之事,而是關切地問道:“夫郎你頭暈不暈?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蘇諾穿着一身裏衣,披散着黑長直的一頭秀發躺在景文昊的懷裏,感受着背後溫暖的氣息以及強有力的心跳,覺得無比安心,他輕輕地搖搖頭,又點點頭。

景文昊好笑地問道:“夫郎既搖頭又點頭是什麽意思?”

蘇諾仰頭看着他的下巴,小聲地說道:“頭不暈,口有點渴。”

就見景文昊從旁邊凳子上端起一杯水遞到他的嘴邊,微笑道:“夫郎喝吧!”

蘇諾看了一眼他英俊的側臉,見他低下頭看着自己,微微閃了下神,在景文昊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把杯子接過來,抿了一口,皺着眉咽下去之後,問道:“怎麽是鹹的?”

景文昊立馬輕聲解釋道:“這是我吩咐下人準備的淡鹽水,剛才禦醫來為你看過身子,說是喝些淡鹽水有助于緩解中暑的症狀,夫郎無論如何也要喝一點。”

蘇諾皺眉看着杯子裏的淡鹽水,實在不想再喝,只好問道:“我能不能不喝?”他寧願喝白開水也不要喝這種淡鹽水,這個味道也太奇怪了一點。

景文昊看着他眉間那朵好看的蓮花印記因為皺眉這一動作而微微收攏,按耐住又想去親一口的心思,回道:“夫郎若實在不想喝,叫我一聲夫君我就放過你,順便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何?”他心裏覺得有點好笑,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夫郎竟然讨厭喝淡鹽水。

蘇諾擡頭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見他笑容這麽燦爛,也知道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算他好奇心不怎麽重,也還是生出一抹好奇的心思,于是問道:“什麽好消息?”

景文昊好整以暇地看着蘇諾,眨眨眼說道:“夫郎若是叫我夫君,我便告訴你。”

蘇諾抿了一下唇,猶豫了片刻,見景文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就是不開口,只好撇過頭,用後腦勺對着他,小聲道:“夫君。”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要不是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斷不會如此稱呼他。

景文昊聽着蘇諾小聲地叫着自己,雖然已經聽了清楚,卻還是假裝沒聽清,嘆氣道:“唉!夫郎叫得這麽小聲,為夫都沒聽到。”

不過,他卻不等蘇諾回話,就把杯子從蘇諾手裏接過來,喝了一口到自己嘴裏,然後低頭堵住他的嘴,一點點地把淡鹽水送進夫郎的嘴裏,一邊把手裏的杯子放在凳子上。

蘇諾感覺到嘴唇上濕熱的觸感,以及嘴裏怪怪的味道,一股股的淡鹽水被景文昊送到自己嘴裏,他皺了皺眉,還是艱難地咽了下去,然後就發現嘴裏不屬于自己的那個舌頭放肆地在自己的嘴裏攪動,他心中一動,也不甘示弱地回應過去。

兩人熱情相擁,急切地回應對方,兩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嘴裏不斷發出吮吸聲和水漬聲,讓整個室內的溫度陡然提高,滿室旖旎的味道。

蘇諾臉色潮紅,一陣情動,嘴裏竟發出破碎的呻。吟,他一邊回應景文昊的熱吻,一邊把手伸進景文昊的衣領,輕柔地撫摸着他的胸膛,壞心思地揪了一下左胸的那顆紅豆,黑眸深處閃過一抹狡黠。

景文昊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下面那處有擡頭的趨勢,連忙放開蘇諾,抓住在自己胸口處作亂的那只手,求饒道:“夫郎別摸了,為夫錯了還不行嗎?”夫郎明知道自己不會動正在生病的他,卻還是放肆地挑逗他,分明就是為了讓他吃癟,唉!夫郎真是越來越壞了,這真是既甜蜜又痛苦的事實。

“哦?”蘇諾翻了個白眼,問道:“剛才你不是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我嗎?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到這個,景文昊立馬把那種委屈的表情收斂起來,微笑着把手附在蘇諾的腹部,吻了一下他眉間的那朵鮮豔的蓮花印記,平複一下內心的激動,柔和的目光在他腹部轉了一圈,又移回到他臉上,慢慢說道:“剛才禦醫為你診治的時候,對我說……你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你是說,我有孩子了?”蘇諾呆愣了一瞬,然後激動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着景文昊,內心湧起一陣狂喜,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景文昊一臉緊張地連忙用手扶着蘇諾,怕他不小心摔着自己,再次說道:“是啊,你的肚子裏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夫郎開不開心?”

蘇諾仿佛沒聽到他的話,把手附在自己平坦腹部,仿佛要确認一下景文昊說的是不是真的,呆呆地看了自己的肚子,真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裏正孕育着一個小生命。良久,他才擡起頭看着景文昊的表情,見他點了一下頭,臉上終于不再是一副驚訝的表情,而是緩緩對着景文昊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面部柔和,帶着幾分溫柔。

景文昊被蘇諾臉上的笑容驚呆了,他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夫郎笑得這麽開心過,不,應該說他是從來沒見過自家夫郎笑過才對,他以前經常在想夫郎笑起來是個什麽模樣,卻從來沒有今天這麽真實,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原來他以前的幻想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

果然,這個孩子對夫郎竟如此重要,不過好在父子平安,雖然他有點嫉妒這個孩子,但畢竟也是自己的骨肉,不說夫郎,他也同樣喜愛非常,只要夫郎開心,就算再生十個八個也是使得的,景文昊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多謝夫君。”蘇諾微笑着主動湊過去親了一口景文昊的臉頰,就摟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不動了。

蘇諾現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前世今生,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從嫁進王府就格外期待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也時常在調養自己的身體,就希望盡快懷上,現在終于懷上了,那種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加上他對景文昊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對于這種事,自然樂見其成。

雖然他非常希望能夠生下一個小子,但就算是一個雙兒或者女孩兒,他也會好好愛這個孩子,決不讓他受半點傷害。

景文昊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部,聞着夫郎身上那種淡淡的清香,卻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他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加倍努力,相信只要獲得足夠的實力,他就能保護自己的夫郎和孩子不受傷害。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就算天荒地老,好像也無法分開二人

一時間,整個房間一片寂靜無聲,萦繞着一股安靜祥和的氣息。

66章 兩頭為難,愧疚連連

蘇諾抱着景文昊,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臉色紅潤了許多,雖然還是比平時蒼白許多,但精神明顯要比剛才好很多,充滿笑意的眸子裏蓄滿了淚水,好似随時都要掉落下來。

蘇諾把眼裏的淚水逼回去,從景文昊身上起來,把手放在自己腹部,擔憂地問道:“逸之,剛才禦醫來看過之後,怎麽說的?孩子沒事吧?”

景文昊看了一眼他的腹部,微笑道:“你別擔心,禦醫說孩子很健康,一點事都沒有。”

蘇諾終于徹底放下心來,只要孩子沒事就好,不過想到剛才宮裏發生的事,他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你知道皇貴妃今天讓我在殿外跪了多久嗎?”雖然孩子沒事,但他還是要和景文昊說清楚,他從來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即使這個人是夫君的母妃,他也要讨個說法。

他沒想到皇貴妃是這樣一個不問青紅皂白的人,他現在無比慶幸在進宮之時命人把景文昊叫了去,不然孩子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

不過若是他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他斷然不會因為顧忌背上不孝的罵名而在太陽底下跪到暈倒,對他來說,罵名和孩子相比,顯然孩子更為重要,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愚鈍到分不清輕重的人。

因為皇貴妃是景文昊的母妃,所以他以前也有把她當做母妃一樣對待的想法,不過現在他不會這麽想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他可以不計較皇貴妃懲罰他,卻不允許皇貴妃傷害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無心的也不行。

雖然他現在因為景文昊的關系不會對皇貴妃怎麽樣,但以後絕對不會再和她有過多的接觸,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把皇貴妃當做一個陌生人看待為好,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景文昊一想起這件事,心裏頓時愧疚不已,他滿臉愧疚地對蘇諾說道:“對不起,夫郎,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我不知道母妃會這麽做,居然趁我不在府中把你騙進宮,夫郎你放心,我過幾天會和母妃說清楚的,讓她不要再來找你的麻煩,就算她以後再派人請你進宮,你也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蘇諾點點頭:“王爺你明白就好,我自認這麽多年來沒有做過一件失德的事情,皇貴妃為何懲罰我,我相信王爺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我現在不想過問這些事,但請王爺記住你的承諾,在孩子生下來之前,除非必要,我是不會再進宮見皇貴妃的。”

他現在還摸不透皇貴妃的性子,不知道她對自己是什麽看法,也不能保證她會看在自己懷孕的份上不會刁難自己,說他是驚弓之鳥也好,杯弓蛇影也罷,為了孩子,他也不會再冒險去見皇貴妃。

他前幾天就命人調查過皇貴妃,雖然結果顯示她從出生到入宮都沒有半點異常,但他調查到皇貴妃對睿親王和逍遙王的教育方式,總覺得她不像表面上那麽喜愛景文昊,而且,他總覺得皇貴妃身上有一團自己看不透的迷霧,她的背後一定隐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決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一想到母妃可能是因為納妾一事遷怒夫郎,景文昊心裏更是自責不已,對于蘇諾說的話,景文昊自然沒有不同意的,便連連點頭贊成了他的決定:“夫郎做的決定,為夫自然沒有不同意的,今後幾個月你便安心地待在府中養胎就好,其餘的事我自會安排好。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又剛醒不久,想必也餓了,還是先躺一會兒吧,我去看看下人怎麽還沒把吃食送來。”

夫郎這個決定正好合了他的意,一邊是深愛的夫郎,一邊是從小寵他到大的母妃,兩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傷害,所以還是盡量減少兩人的接觸為妙,這樣的話,就算有矛盾也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不會鬧得不可開交。

不過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因為他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景文昊扶着蘇諾躺了下去,體貼地為他蓋上薄被,然後走了出去。

蘇諾躺在床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頭部有點輕微的眩暈,四肢也酸軟無力,膝蓋更是一陣陣的刺痛,他動了動腿,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劇烈的疼痛感襲來之時,他就知道膝蓋受了傷,不過想來沒什麽大事,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痊愈,便沒放在心上,左右不過在床上躺幾天。

想完,他又再次把手放在腹部,臉上再度柔和下來,心裏的喜悅之情又再次升起,只要一想到肚子裏這個小生命的存在,他就無法保持平日的冷靜,心裏頓時一陣甜蜜。

他靜下心來,開始幻想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麽模樣,想着自己的容貌不差,景文昊也長得相貌堂堂,估計孩子也會非常可愛才是。

等以後孩子長大了,一定要好好教導才是,可不能像景文昊以前那樣目無王法,整日胡作非為,不學無術,不然就是再大的家業也能被他敗光。

想到這裏,蘇諾連忙停住飛遠的思緒,眼裏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孩子才兩個月大而已,未來還很長,現在他最關鍵的是好好養胎,而不是想些還沒有影的事。

景文昊走到門口交代了下人幾句,又重新走回床邊坐了下來,看着他發呆的模樣,摸着蘇諾的額頭,感覺溫度還比較正常,輕聲問道:“夫郎的身體有什麽不适沒有?”

蘇諾擡頭說道:“我感覺膝蓋有點疼。”

景文昊立馬道:“我給你看一下。”

說着,他掀開他的被子,然後把褲腿挽起來,露出蘇諾那兩根光潔的小腿,再往上看,膝蓋那兩團紅腫卻極其顯眼,破壞了原有的美感,不僅膝蓋中間破了兩大塊皮,露出裏面鮮紅的嫩肉,周圍還有一圈泛黑的淤血,他心中一疼,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不過好在禦醫說這只是皮外傷,傷口很快就會結疤,夫郎只要在床上躺幾天就能下床走動了。

他剛才已經給夫郎塗了一層藥膏,正好禦醫又留下了一瓶雪玉膏,不僅藥效更好,還能讓傷口痊愈後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雖然蘇諾的膝蓋已經消腫了一點,沒有剛回來的那般恐怖,但景文昊還是打算再給他塗抹一層。

他淨了手,從桌上拿起那瓶雪玉膏又坐回床邊,一邊塗一邊說道:“夫郎你忍着點,可能有點疼。”

蘇諾點點頭,緊緊揪着景文昊的衣角,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認真地為自己塗抹藥膏,動作無比輕柔,膝蓋上漸漸被塗滿藥膏,有種清涼的感覺,其中夾雜着一陣陣針紮般的刺痛,不過這種疼痛感并不強烈,他抿着唇,面不改色地忍住了。

景文昊轉頭笑着問道:“夫郎疼不疼?”

蘇諾擡起眼眸看着他,搖搖頭:“不疼。”

聞言,景文昊收回視線,繼續為他塗抹,這種藥膏并不像外面醫館賣的那些藥膏有很濃的藥味,反而帶着一股清香,并不難聞。

蘇諾癡癡地看着景文昊的側臉,心裏不得不承認景文昊雖然不是一個好王爺,但确實是一位好夫君,景文昊在這方面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相信以後他也會成為一位好父親。

塗好藥,景文昊為他輕輕拉下褲腿,然後蓋上薄被,外面就有下人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蘇諾放眼看去,是自己身邊一個貼身下人,這才想到夏青和夏柳也陪着他跪了一個多時辰,連忙問景文昊:“夏青和夏柳在哪裏?他們的身體如何?”

景文昊把他扶起來倚在床頭,接過綠豆粥就把下人打發了出去,用勺子攪了兩下,安慰道:“你別擔心,我讓白玉他們請大夫為夏青和夏柳兩人看過了,聽下人來禀報說,兩人并無大礙,只是膝蓋受了點傷,加上有點中暑,休息個兩三天就能好全,你先喝點粥吧。”

蘇諾點點頭,張開嘴開始喝粥,見景文昊還要喂他,連忙說道:“把碗給我吧,我自己來。”

景文昊把手一擡,避過蘇諾的手,堅定地說道:“不行,夫郎你現在生病了,應該由我喂你。”

蘇諾放下手,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的手又沒事,幹嘛要你喂?”

景文昊把勺子遞到他的嘴邊,笑嘻嘻地說道:“我就喜歡喂夫郎喝粥,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就用嘴喂你可好?”

蘇諾看着他臉上的壞笑,還是張開嘴把粥吃了下去,一只手來到景文昊的腰間,隔着衣服,狠狠地擰起他側腰的一塊肉,疼得景文昊歪眉斜眼,嘴裏不斷求饒,手上卻不忘繼續給蘇諾喂粥。

蘇諾看着景文昊裝模作樣地扭曲了整張臉,撇撇嘴,別以為他不知道景文昊因為習武的關系,特別耐得住疼,就算隔三差五地因為練武而被劃了兩刀,也是活蹦亂跳的,就他現在四肢無力的樣子,對景文昊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不過看到景文昊為了取悅他而裝模作樣的樣子,心裏越發舒坦了,也正因為景文昊這種縱容,他在他面前也越發放得開了。

景文昊看着夫郎沖他抛媚眼實則是翻白眼的樣子,按耐不住地低頭對他的嘴親了一口,惹得蘇諾直接瞪了他一眼,他臉上的笑意便越發燦爛了。

67章 睿王到訪,聖上責備

當天下午,因為景文昊招呼都沒打一個,就離開了軍營,景文钊得知此事,就知道事情非常緊急,回到府中命人查探情況,知道他是往皇宮裏而去,而且出宮之時抱着昏迷不醒的逍遙王妃,又得知逍遙王妃在宮中被皇貴妃罰跪,便立馬帶着黎雪煙趕到逍遙王府看望二人。

景文昊在房中和蘇諾膩歪了一陣,聽下人前來禀報說睿王攜睿王妃到訪,便立馬出門招待,臨走前還親了一口自家夫郎。

睿親王這次來逍遙王府帶了很多上好的珍貴藥材和藥膏,景文昊沒有推辭便全部接受了,轉而和景文钊閑聊起來。

景文钊以為逍遙王妃在宮中受了傷,四弟定然會非常傷心,沒想到他卻半點也未見難過,心下疑惑,正猜測着自家四弟對蘇諾是否沒什麽感情,就聽他說道:“二哥,二嫂,小弟有一個好消息想要告訴你們,你們先猜猜是什麽。”想到将要分享的這個好消息,景文昊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心中也越發得意。

景文钊和黎雪煙二人面面相觑,齊齊搖頭,還是黎雪煙見不慣他這副裝腔作勢的德性,翻了個白眼,直接說道:“還能有什麽好消息啊?再好的消息還能有你夫郎重要?”

景文昊搖搖頭,直接把蘇諾懷孕的這件事這麽一說,就看着他們的反應。

景文钊的反應比較平淡,看得景文昊有點失望,黎雪煙卻非常驚喜,轉而問了一些關于蘇諾身體的詳細情況,就要求去房間看望蘇諾。

黎雪煙随着一個下人去了紫竹院,而景文钊則和景文昊閑聊。

蘇諾一個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聽見窗戶外面一聲鳥叫,他睜開眼睛,就見一只小鳥飛了進來,落在床邊,然後蹦到他的肚子上。

蘇諾心中一緊,連忙用手把它捉起來,把腳上的竹筒取下來,便放開了它。

小鳥在半空中圍着蘇諾徘徊幾圈,就飛到了外屋去。

他抽出紙條,仔細地看了起來,眉頭皺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忽然,他聽聞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連忙把手裏的東西塞在枕頭底下,門外就傳來一陣說話聲,不過一會兒時間,蘇諾就見一個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個下人進門禀報說睿王妃在門外,想要進來看他,蘇諾便知道恐怕是因為他在宮裏被皇貴妃罰跪這件事驚動了睿親王夫婦,随後又問下人除了睿王妃,睿王爺是否來了府裏,下人如實回答。

蘇諾點點頭,連忙對他吩咐道:“你先扶我起來,再取一件披風過來。”

蘇諾在他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把披風披好,遮住裏面的一身裏衣,然後順了順頭發,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失禮,才讓下人出去把睿王妃請進來。

黎雪煙進了門,就見蘇諾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見他要撐起身體來,快步走到他面前,制止了他的動作,說道:“弟夫郎你有傷在身,不用這麽見外。”

蘇諾依言,重新靠了回去,點點頭:“恕我不能見禮了。”

黎雪煙放開他,坐到旁邊下人給她搬過來的凳子上,看着他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模樣,心裏着實有些擔憂,看了看他的腹部,便輕聲說道:“剛才聽四弟說弟夫郎懷孕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呢,你現在可有什麽不适?”

蘇諾見她提及自己懷孕之事,眼神微微柔和,卻面色冷清地回道:“我的身體并無大礙,還要多謝二哥和二嫂前來探望。”

黎雪煙哈哈笑了幾聲,說道:“這有什麽啊!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多謝不多謝的,剛才我聽我們家王爺說是四弟把你從宮裏抱回家的,我便連忙趕了過來,好在你沒什麽大礙,孩子也沒出什麽事,要不然我看那皇貴妃恐怕不好交代,非要擔上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不可。”

“二嫂……”

蘇諾正要皺眉說些什麽,黎雪煙連忙打斷,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不過不用擔心,反正這裏又沒人,我也不怕傳了出去,我表面上尊她是母妃,其實心底裏也不大看得慣她,睿親王和逍遙王雖是她的兒子,不過我還真沒看她對這兩個兒子有多真心,正好睿親王從小就和皇貴妃的關系不大好,這次逍遙王爺肯定也會因為你的原因和她産生矛盾,想想我心裏就特別舒坦。”

說着,黎雪煙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經過這麽久的接觸,她大致了解蘇諾的性情,加上這個孩子可能是王府的世子,對蘇諾定然極其重要,她敢肯定蘇諾絕對不會把她這些話拿出去說的,所以便毫無保留地表達了自己對皇貴妃的不滿。

蘇諾還真不知道黎雪煙居然對皇貴妃意見這麽大,頓時疑惑地問道:“不知二嫂為何說皇貴妃對兩位王爺不是真心疼愛?”

據他所知,黎雪煙雖然平時不怎麽進宮見皇貴妃,但也沒有傳出兩人發生過什麽矛盾,難道是因為睿親王的關系?

這還真被蘇諾猜中了,只見黎雪煙聽了他的疑問,繼續說道:“雖然皇貴妃對逍遙王未必有多少真心,不過我見她這麽寵愛逍遙王,想必對你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所以有些話我以前不好說。因為發生了今天的事,我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就是為了提醒你以後能避着皇貴妃就盡量避着,不要把她太放在心上。”

蘇諾再問她為什麽這麽說,黎雪煙卻搖頭不語,轉移開了話題,逮着房中的布置說了一通,然後看時辰差不多了,怕再打擾蘇諾養傷,就借口離去,到了正廳,正好睿親王也對景文昊告辭準備回府,于是兩人就一齊被景文昊送到了大門。

景文昊見兩人所坐的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才轉身進府,又往紫竹院溜去。

逍遙王妃有孕這件事,禦醫在回宮之時,第一時間就到聖上那裏禀報了此事,并且把逍遙王妃的病情也一絲不漏地說了個清楚。

景無痕得知逍遙王妃有孕,立馬就是一陣龍顏大悅,剛要大手一揮,想對張太醫和李太醫進行賞賜,就聽他們說逍遙王妃有傷在身,便立即問明緣由,這才知道皇貴妃讓蘇諾在太陽底下跪了一個多時辰。

剛才因為政務繁忙,景無痕便吩咐劉公公一直守在書房外面,不準任何人前來打擾,也由于宮中無人敢觸了皇貴妃的黴頭而來向聖上通風報信,所以景無痕在召見太醫之前并不知曉此事。

若不是子嗣繁衍一直是皇家的大事,加上聖上對逍遙王極其寵愛,兩位太醫這會兒估計也不會被劉公公放進來見聖上。

景無痕得知皇貴妃讓懷孕的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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