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查明真相,懷疑母妃(捉蟲) (7)

表情冷了下來,眼中帶着一股惡意:“休想!你以為我會放你回去嗎?別做夢了,這裏地勢隐蔽,是距離帝都幾百裏外的一個小山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找到這裏來。”

他昨晚可是乘着馬車,日夜兼程地逃離了帝都,就怕王府的人找來,好在尤誠的人馬為他争取了不少時間,所以一晚上都沒人追來。

随後,他又像是想到什麽,猙獰的面容霎時柔和下來,轉身把桌上的那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端起來,走向蘇諾,溫情脈脈地道:“我以前就說過,要和你隐姓埋名,住在鄉野之地,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我對你的心也從未變過。諾兒,只要你保證永遠也不離開我,并且把這碗藥喝下去,你要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這是堕胎藥!”

蘇諾聞着那個氣味,就知道是什麽東西,心中頓時泛起一陣寒意,眼中散發着冷冽的光芒,看着邢乙沐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他絕不可能答應邢乙沐這種喪心病狂的要求,除非他腦袋被門夾了。

“是啊,就是堕胎藥,乖,你喝下這碗藥,把孩子打掉好不好?只要你把那個孽種打掉,我什麽都依你。”

邢乙沐眼神陰鸷地看着蘇諾的肚子,只希望早點把這個孩子解決掉,真是太礙眼了,諾兒本就該是他的人,為何要懷上那個窩囊廢的孩子?該死!這個孽種真該死,景文昊更該死,全部的人都該死!

諾兒只能懷的孩子只能夠是他的,別人休想再染指他的愛人,那個窩囊廢更不可以,他要把諾兒永遠禁锢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會放開他,要是諾兒再敢逃離他的身邊,他一定打斷他的腿,讓他再也跑不掉。

蘇諾看着邢乙沐毒蛇一般的目光,心中更加警惕,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

“邢乙沐!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

邢乙沐的性格明顯和以前大相徑庭,看起來神經也有點不正常,蘇諾時刻盯着他的動作,就怕他突然發難。

渣攻被郡主折磨得變态了。

87章 渣攻變态,吓死人啊

“不行,今天你必須把這個孩子打掉,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邢乙沐瞪大了眼睛看着蘇諾,眼神無比恐怖,一步步接近他,不過他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表情太過可怕,擔心吓到蘇諾,又緩和了表情,輕聲道:“乖,諾兒,你看我對你那麽好,事事都依你,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我嗎?”

蘇諾見他接近自己,立馬轉身跑到桌子的另一邊,和邢乙沐遙遙對望,想到這人的性格變得如此極端,若是再這麽和他作對,恐怕會适得其反,看來還需要放軟态度,假裝屈服,才能勸他把那碗藥放下。

只是不知轉移了邢乙沐的注意力,拖延一下時間,王府的人會不會趕來救他,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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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任何挽救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也許外人不知逍遙王府的侍衛有多厲害,但蘇諾卻知道靈風和白玉二人是暗影出身,雖然他們的實力在暗影當中是最差的,但偵察能力卻是不錯,比一般的侍衛強了不知多少倍。

當然,這個秘密也是景文昊告訴他的,所以他有把握靈風和白玉二人能找到這裏來,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

“邢乙沐,你先把那碗藥放下,我一會兒再喝,我現在只想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邢乙沐站在蘇諾的對面,沿着桌邊走向他,卻見蘇諾也沿着桌邊往相反的方向走,一想到蘇諾有可能是在騙他,随即冷哼一聲,怒目圓睜道:“不行,你先把藥喝了我們再聊,誰知道你這麽說是不是想拖延時間,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已叫人抹除了我們蹤跡,王府的人是不可能找到這裏來的,你再怎麽反抗也無濟于事,我勸你還是乖乖把藥喝下去,別逼我動粗,不然就不可能只是打掉孩子這麽簡單了。”

蘇諾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眼神真摯地看着邢乙沐,把聲音放得更軟,淡定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是很相信我,不過我知道現在不可能逃脫你的控制,思來想去,我也只好認命,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孩子,你得給我一點準備時間,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把這碗藥喝下去,如何?”

蘇諾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霎時哀傷不已,眸中帶着一絲乞求,周身萦繞着一股低沉的氣息。

“好,諾兒你問吧,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邢乙沐想了一下,也确實如此,他的諾兒雖然表面冷清,但到底是個心腸軟的人,所以他才會喜歡諾兒,所以暫時妥協一下也沒關系,誰讓他這麽愛諾兒呢,他對諾兒這麽好,相信諾兒一定不會騙他的,諾兒一定還是愛他的,不然不可能對他妥協。

看着邢乙沐遲疑的動作和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話有效果,于是繼續道:“不知你這兩年過得如何?又是何人治好你的嗓子和雙手的?”

聽見蘇諾如此詢問,邢乙沐眸子一亮,以為蘇諾是關心他,便一臉喜意地道:“諾兒你果然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從頭到尾都是愛我的,不管我對你怎麽樣,你始終還是不曾忘過我,你放心,我這些年過得很好,我的嗓子和雙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替我治好的,諾兒你在王府一定過得很不開心吧,不過沒關系,從今日,我們再也不回去了。”

一想到從今以後,諾兒就是他的人了,邢乙沐便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內心,心中喜悅溢滿整個胸腔,即将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看着蘇諾的眼神越發火熱,仿佛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塊肥肉,而他就是那個饑餓已久的狼。

蘇諾忍住心中的惡心,強迫自己正視着邢乙沐的眼睛,依舊維持着溫和的眼神,繼續問道:“你這兩年都在哪裏做事?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也無妨,我在尤府當了一年多的謀士,尤誠謀反這件事也有我的手筆,不過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成功篡位,就另做了打算,乘着他逼宮之時來個渾水摸魚,再逃之夭夭。我早就想好了,等謀反之事平息後,我就帶着你去慕國,這樣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地在一起了,就算景家人找到你,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蘇諾心中一緊,不動聲色地問道:“慕國有人接應你?”

“諾兒,難道你忘了慕國的攝政王是我父親嗎?只要我們一起去了慕國,再試圖見到攝政王,讓他和我滴血認親,這樣我就又是攝政王府的世子了,不過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娶慕如霜為妻,也不會再納妾,只守着你一個人,好不好?”

“什麽?”聽了這一席話,蘇諾的心裏又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他瞳孔微縮,看着邢乙沐的眼中,一絲驚訝一閃而過,心中顯然有點不可置信:“你是攝政王之子?”

邢乙沐之所以說出這些話,恐怕也和他一樣重生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未料到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前世的邢乙沐也喪命了?不,這不可能,邢乙沐上輩子那麽惜命,又是攝政王府的世子,那麽多人保護,怎麽可能死呢?

邢乙沐看着蘇諾驚訝的眼神,呵呵一笑,溫情脈脈地道:“諾兒何必如此驚訝?你不是也重生了嗎,我是什麽身份你難道不是很清楚嗎?不然,在兩年前,你為何要把證明我身份的玉佩騙去?不過沒關系,上輩子是我負了你,你對我有所埋怨也是應該的,好在你還是愛我的,這就足夠了,你放心,這輩子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不會讓你再次受苦的。”

蘇諾微微皺眉,他真不知邢乙沐哪裏來的自信,以為自己對他還有感情可言,邢乙沐這個樣子,恐怕是得了妄想症,不過好在他還沒忘記自己和他聊天的目的,因此,他并未反駁他的話,而是問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和我在這鄉野之地無憂無慮地生活嗎?為何還要去慕國認祖歸宗?”

“對呀!我是這麽說過,不過那是我們垂垂老矣之時,現在我們還年輕,有大把奮鬥的機會,我要給你榮華富貴,給你錦衣玉食,我向天下所有的人證明,我是一個多好的男人,我還要向你證明,我比任何人都強,景文昊只是草包,他不配做你的夫君,只有我才有資格待在你身邊,陪你一起到老。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要為你報仇,要不是當初慕如霜乘我不在家而殺了你,我們就不會天人永隔,所以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讓她用命來償還上輩子所欠下的債。”邢乙沐眼中恨意連連,面目猙獰地回憶着上一世,牙咬切齒地說着這些話。

一想到他曾經在郡主府所受的屈辱,他就怒不可遏,他一定會讓慕如霜嘗一遍他所受的折磨和屈辱,他要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并且後悔活在這世上。

幸好他重生了,所有的一切都還有機會挽回,這輩子,他一定不會再被那個惡毒的女人蒙蔽雙眼,他不僅要收拾掉那個賤人,還要把慕國的皇帝也拉下龍座,他要當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的愛人,他要讓諾兒當他的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和他一起俯視衆生,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

88章 谷主來救,啓程回府

蘇諾怎會忘了前世慕如霜所做的一切,不過邢乙沐也沒好到哪裏去,兩人都是一丘之貉,天生一對,也只有他才會這麽傻傻地相信這個人,以致一時心軟而鑄成了大錯。

就在蘇諾沉默之時,邢乙沐端着藥碗,一個箭步便往他這便走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在桌子上。

蘇諾心中一驚,連忙回過神來,把他往旁邊一推,就想要往別處逃去。

“諾兒你要聽話,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你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該喝藥了吧,別想着逃跑,乘我還有閑功夫和你玩玩兒,你就要識趣,要是我一個不高興,把你綁起來,再把你腿給打斷就不妙了。”

邢乙沐怎能如他意呢,于是重新逮住他的手,把他一把拉住,往床上一摔,附身下去,壓制住他的四肢,就想把那碗藥給他灌下去。

蘇諾因為有所顧忌而不敢太過用力,見掙紮不開,就把頭上的發簪一把拔下來,往邢乙沐的肩膀上猛地一紮,再拔了出來,頓時一聲慘叫傳出,似要把房頂都掀飛。

蘇諾一把推開邢乙沐,從床上站起來,而這時,外面的兩個壯漢聽見這個聲音,立即推門而入,便聽邢乙沐對他們命令道:“把他給我捆起來。”

兩個人一點頭,就往站在房中的蘇諾走去,逼得他步步後退。

蘇諾一邊退,一邊想着如何解決兩人,卻發現眼前晃過一個人影,随後就聽見噗通兩聲,那兩名壯漢便軟趴趴地倒地不起。

此時,邢乙沐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地翻滾來翻滾去,手中的那碗堕胎藥也打倒在床上,他用手捂着受傷的肩膀,面色蒼白,汗珠從額頭滾落,他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房間裏,又見自己的兩個手下被此人擊倒在地,立馬質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與我作對?”

“在下薛無憂,你就是把弟夫郎綁架到這裏的主使人?”

邢乙沐覺得自己的意識有點不清醒,腦袋暈乎乎的,而且眼前霧蒙蒙地看不清人,只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擋在蘇諾身前,看不清面容,但聽其聲音,他卻可以肯定此人并不是景文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管你是薛無憂還是許無憂,我勸你最好少管閑事,否則就別怪我……別怪我不客氣!”

邢乙沐忍住疼痛和眩暈,從床上爬起來,傷口血肉模糊,鮮血從肩膀上一直流到手指尖,滴落在地,連整條袖擺都染成了血紅色。

蘇諾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銀簪,末端比較鋒利,并且抹了一種他自制的藥,加上邢乙沐也不是學武之人,肩膀處的傷自然令他痛不欲生。

好在邢乙沐沒有發現他這根簪子的特殊之處,才沒有把這根銀簪取下來。

“弟夫郎你沒事吧?身上可有受傷?”

薛無憂轉身看了幾眼蘇諾,發現他身上并無傷痕,又見蘇諾看着他搖搖頭,才放心下來,轉而對邢乙沐悠然說道:“哦?不知這位仁兄是要如何讓我好看啊?我看你這樣子,好像傷得挺嚴重的,難道還能打得過我?我勸你還是趕緊處理一下你的傷口為妙,整日打打殺殺地實在有失體統。”

薛無憂幸災樂禍地看着邢乙沐的樣子,嘴上好心好意地勸解,其實心裏不定怎麽想呢。

蘇諾看了一眼薛無憂的背影,心下有一絲疑惑,他确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人,為何這人一口一個‘弟夫郎’叫他?他想了一下,在景文昊的衆多皇兄皇弟中,他并未見過此人,那就是景文昊提過的睿親王的好友?

不過眼下還有最要緊的事要辦,他便把疑惑藏在心底,不動聲色地看着邢乙沐,在心裏默默數着:一……二……三……

當他數到十的時候,就見邢乙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沒了動靜,激起滿地的塵埃。

薛無憂驚訝地‘咦’了一聲,連忙上前去查看了一番,才發現邢乙沐是中了迷藥,只是片刻,他就猜到是因為肩膀上那個傷口造成的,便轉頭對蘇諾問道:“弟夫郎,這人該如何處理?”

薛無憂其實心裏有點小郁悶,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會派上大用場,要和主使人經過一番殊死搏鬥才能救出弟夫郎,結果弟夫郎只是用簪子戳了一下,就把這個綁架犯放倒了,而且這綁架犯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這讓他毫無用武之地,沒有絲毫出手的機會。

蘇諾把發簪緊握在手中,走上前來,冷眼瞧了一下狼狽躺在地上的邢乙沐,微微點頭,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謝這位公子,就請麻煩你把他捆起來吧!”

蘇諾似乎聽景文昊說過景文钊有幾個好友,其中一個便是無憂谷谷主,薛無憂,只是他從未見過,雖然這人自稱薛無憂,他也沒有全信這人的身份,只是表面上裝作不怎麽在意,手裏的發簪卻沒有收起來,心中依舊警惕。

薛無憂點點頭,在房間裏逡巡一圈,走到床邊,把被子撕成條,再用布條把邢乙沐的手腳都給捆住,拍了拍手,才站起來,看着蘇諾黑眸中帶着一絲戒備,輕輕一笑,便拱手為自己介紹道:“弟夫郎想必還不認識我吧,在下薛無憂,無憂谷的谷主,也是睿親王景文钊的江湖好友。”

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和一個香囊,遞給蘇諾:“這是景文昊托我送給你的東西,你看了這個,就該相信在下說的話了吧?”

把東西接過來,看了一眼香囊,便認出這是自己為景文昊繡的,便稍稍放下警惕之心,把信封打開,讀完信之後,心中疑慮頓然全消。

蘇諾把香囊和信紙收起來,對薛無憂點頭道:“我自然是信薛公子的,薛公子是一個人來的?”

話音一落,門外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越發清晰,蘇諾轉身往外一看,便見靈風和白玉帶着幾名侍衛殺掉最後幾人,走到他身前,單膝跪地,齊聲道:“屬下等人護主不周,還請王妃降罪!”

“你們都起來吧,我并未怪罪你們,何況你們已及時趕到,也算是将功折罪,帝都情況如何?”

靈風自然把詳細情況向他一一說明,聖上一招請君入甕,先是假裝昏迷不醒,讓叛軍以為有機可乘,待所有叛軍都攻入城中之時,史大将軍調遣來的軍隊把整座帝都圍得密不透風,形成合圍之勢,把所有叛軍都包圍其中,暗影從旁協助,将那些朝中重臣及皇室子弟從叛軍手中解決出來,再把那些叛變的朝中大臣和前朝餘孽一個個都控制起來,該抓的抓,該殺的殺,絲毫不曾留情。

然後,蘇諾又從靈風口中得知薛無憂其實是在他失蹤後不久便到了王府,得知他被人擄了去,便立馬随他們一起前來尋找,只是薛無憂騎得是一匹日行千裏的寶馬,跑得比他們任何人都快,所以才及時趕到,救下蘇諾。

說完後,蘇諾就讓人把邢乙沐帶着一起往院外走去,便見一輛馬車停在大門口,而遠處山川連綿,風景秀麗,家家戶戶炊煙袅袅,若他不是被綁架到這裏來的,想必這處山水之地會很受他的喜愛。

夏青站在馬車前,一見他走了出來,便立馬跑着上前,拉着他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才擦着眼睛,淚水盈盈地哭道:“王妃,都是我不好,沒有護住您,要不是我沒用,您就不會被壞人抓走,幸好您沒事,不然我恐怕萬死難辭其咎。”

夏青看着自家王妃一身破舊的粗布衣服,又是披頭散發的,心裏更不好過,想着王妃一定遭了不少罪,他除了照顧王妃的飲食起居,什麽也不會做,才讓王妃受了這麽多苦,幸好小主子也沒事,不然他恐怕要自殺謝罪。

蘇諾無奈地摸摸他的頭,說:“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你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也不怕其他人笑話,我們還是趕快啓程回去吧!”

夏青偷瞄着周圍幾個侍衛,見他們一臉揶揄的表情,連忙轉過頭去,臉色霎時爆紅,真是太丢人了,他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真想挖個地洞直接鑽下去。

蘇諾見夏青停止了哭聲,終于有功夫理會薛無憂,便轉頭對薛無憂問道:“剛才多謝薛公子出手相救,不知你可要随我們一起回帝都?這樣我也好答謝一番。”

薛無憂考慮了片刻,他既然是來帝都為景文钊的弟夫郎解決麻煩的,雖然現在看來平安無事,但他還是覺得多待幾日比較妥當,便道:“這樣也好,在下就在帝都暫且待個兩三日。”這樣也好把整個帝都的情況都了解清楚,等到了邊關,也好對景文钊兩兄弟有個交代。

89章 自作自受,自嘲一笑

太子殿下大病初愈之時就遭逢叛亂,依舊拿着手中之劍一起和衆将士對付逆賊,浴血奮戰,直到把所有叛軍都拿下之後,卻又驚聞父後中毒昏迷,而且是皇貴妃下的手,便立時大驚失色,連忙帶着一身傷痕和血跡前往養心殿。

得知自家父後只是暫時昏迷,還有救治的希望,他便稍稍放下心來,這才有功夫注意躺在殿中的吳曦月,那把寶劍依舊插在她的胸前,身下一大灘黑乎乎的血跡凝結在一起,而她本人竟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景文軒自然不可放過傷害他父後之人,尤其這人還是叛亂的主謀之一,死固然可怕,但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懲罰,他讓手下把吳曦月拖到天牢關押,再命禦醫要不顧一切地為她續命,但也別治好了,留半口氣就成,因為他還沒想好怎麽處罰這人。

帝都的叛亂在一夜之間暴起,又在一夜之間平息,全城百姓雖在半夜被厮殺聲驚醒,但都未親眼所見,自然不知戰況有多麽慘烈。

無處不在的殘肢斷骸,無處不在的鮮血淋漓,在天亮之前都被清理了幹淨,空氣中卻依舊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平民百姓在私下裏把這起叛亂傳了開來,卻都不敢大張旗鼓地議論紛紛,就怕和這種事情牽連上,從而惹禍上身。

聖上力挽狂瀾,剿除叛逆,朝廷中大臣參與此事的幾乎占了一般以上,亂臣賊子被連根拔起,而他們的容身之地便是大牢,就連那些和叛亂之人有過接觸的,都被列為懷疑對象,并禁足家中,只待聖上命人查探清楚情況,方可斷定是非黑白,至于真正參與此事之人該如何處置,聖上卻尚未有明确的決斷。

那些沒有參與叛亂之事的人,雖然自認為清者自清,但為了避嫌,還是閉門謝客,龜縮于家中,就怕被別人求到自己頭上來,到時候又引得聖上懷疑。

現在的重中之重,當是如何救治病危的皇後。

聖上在養心殿來回踱步,時不時地往床上看兩眼,又走到大門口往門外看去,像是在等什麽人。

過了一會兒,一名禦前侍衛疾奔而入,跪在他身前,禀報道:“啓禀皇上,屬下已去國師府查探過,國師依舊在閉關,不知何時出來。”

景無痕頓住腳步,愁眉苦臉地問道:“國師的徒弟如何說?萬靈珠可在國師府中?”

那名侍衛回道:“回禀皇上,常公子只說也許還要三五日,或者十天半個月,他也不好計算,至于萬靈珠...常公子又說這東西他從未聽國師提起過,更不知萬靈珠為何物。”

景無痕無奈,只讓他繼續關注此事,就揮手讓人退下。

想到昨晚燕随風說的那個世間罕見的萬靈草,他就憂心忡忡,他得到這個信息之後,便立馬想起了國師手中那顆萬靈珠,只是他也不确定這萬靈珠和萬靈草有何關系,于是一邊命人去國師府打探,一邊命人去其他地方尋找萬靈草。

國師一向神通廣大,如果他能夠盡快出關,說不定就能從他口中得知萬靈草的下落,或者說萬靈珠和萬靈草的關系,更能得知如何救治皇後。

萬靈珠這種東西,景無痕作為皇帝,自然知道它在國師手上,而且這萬靈珠還是景氏一族的寶物,雖不是家傳之寶,卻是國師意外得來之物,不過就算是家傳寶物,他也願為皇後傾其所有,國師若不給,他就從他手中奪來。

憑他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麽,自然有人乖乖送到她的手中,沒什麽得不到的,所以他在昨晚就已命人在各處張貼皇榜,以求得萬靈草的下落。好在樂臨身上的劇毒可以暫時壓制十日而不被侵入五髒六腑,若是過了這十日,想要救治便更加難上加難,他只希望趕快找到那種草藥,這樣就可以讓樂臨快點醒來,免得多受苦楚。

景無痕徘徊一陣,門外又有一名宮女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他連忙接過手中,揮手讓那宮女退下,然後轉身往床前走去。

景文軒此時正守在史駿飛身邊,見景無痕走了進來,連忙起身道:“父皇。”

“軒兒你去歇息吧,我該給你父後喂藥了。”景無痕神色溫和地看着自己這個大兒子。

“不敢勞煩父皇,兒臣給父後喂藥就行了,您都忙了一夜,還是趕快去休息吧!”景文軒直接從他手中接過藥碗,面無表情地道。

景無痕看着自己手上一輕,心中一陣失落,看着景文軒嚴峻的面容,才發現他已經在不經意之間長大成人,心中頓時愧疚不已,亦是感慨良多,這二十幾年以來,因為被那個毒婦所蒙蔽,他從來都沒好好看過他的軒兒,甚至連他小時候的模樣也記不清了,軒兒從小到大生了幾場病,喜歡吃什麽,幹什麽,他更是無從得知。

直到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兒子的态度有多差勁,以前,每次只要軒兒來找他,他都敷衍了事,更多的則是板着一張臉,雖然沒有疏于教導,但除此之外,他從未關注過軒兒其他任何事。

若不是軒兒是他唯一的嫡子,更是長子,他恐怕連見他一面都難。

現在看到軒兒沒給他好臉色,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是他自作自受,皇兒因為樂臨身中劇毒而遷怒自己也情有可原。

景文軒才不管他在想些什麽,直接端着碗坐在床邊,給史駿飛喂藥,卻有大半都從嘴裏流了出來,他也不厭其煩地用帕子把他擦幹淨,給他繼續喂藥。

對景文軒來說,只有父後才是對他最好的人,他從小到大的很多事,都是史駿飛親力親為,不僅教他讀書識字,騎馬射箭和武藝,還不厭其煩地教他治國之道,如何當好一個儲君,比父皇為他找的太子太傅還上心。

因此,在他心中,父皇的份量遠遠不及父後,平時父皇對父後有多冷落,這個暫且不說,如今父後身中劇毒也是因為父皇的原因,他自然對父皇有所遷怒,不過他尚且還記得自己是太子,父皇是天子,才沒有出言不遜,能搭理他就不錯了,還希望給個好臉色,顯然是不可能的。

景無痕有點手足無措地在床前站了一陣,無奈地轉身往外面走去,準備去偏殿辦公,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幸好旁邊的小太監急忙上前扶住,才穩住了身形。

“皇上,您沒事兒吧?”

景無痕用手扶住門框,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好了很多,才搖頭道:“無礙。”

那名小太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繼續道:“皇上,您大病初愈,又一夜未睡,要多保重龍體才是。”

“越老越不中用了。”景無痕自嘲地笑了笑。

90章 遭受酷刑,生不如死

陰暗潮濕的天牢之中,傳來陣陣啪啪的響聲,一個男子凄厲的嘶吼聲從洞口傳了出來,又蕩了回去,一向随處亂竄的老鼠蟑螂等物也失了蹤跡,仿佛被這聲音吓得不敢出來。

天空向往常一般格外湛藍,白雲依舊純潔得像冬日裏的白雪,一向肆意的太陽仿佛也被什麽東西驚吓住一般,半遮半掩地從雲層後面露出半張嬌羞的紅臉蛋,微風吹拂,樹枝搖曳生姿,微弱的陣陣蟬鳴聲從樹上傳來,夾雜着一陣有力的腳步聲。

一名侍衛從幽靜的小路上出現,在被守衛的獄卒攔住之時,那個侍衛就拿出一個令牌,兩名獄卒一見是太子之物,并不敢多加阻攔,只是躬身問候一聲,便目送他進入天牢內。

這名侍衛是太子景文軒的貼身侍衛,姓錢,衆人都叫他錢侍衛,他聽到牢房內凄厲的慘叫聲,眉頭都未皺一下,等走進去之後,那些坐在桌邊一邊喝茶一邊觀賞犯人的慘狀的獄卒,便立時發現有人進來。

“喲!錢大人大駕光臨,屬下有失遠迎,請您見諒。”

不僅坐在桌邊的四名獄卒和一名禦醫立馬站起來,相繼問候着他,那名正在鞭打犯人的獄卒也停下手中動作,走上前打着招呼。

因為錢侍衛在前兩日來了一次,還帶來了一名女囚,他們得知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自然一直把他的模樣記在心裏。

錢侍衛微微颔首:“大家都不必拘禮,我這次主要是奉太子之命前來,說完就走。”

其中一名獄卒帶着谄媚的笑容,躬身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只要屬下能夠辦到的,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惜。”

其餘衆人盡皆附和,錢侍衛看着這些帶着谄媚笑容的獄卒,微微皺眉,繼續道:“太子差我來問問,那兩名囚犯的情況如何?”

其中一名獄卒道:“回錢大人,那兩名囚犯,一名正在受刑,就是綁在刑架上面那個,另一名女囚正關在監牢裏,這兩日裏,我們都按照太子的吩咐,好生招待了一番,并無傷及性命。”

他們自然知曉錢侍衛說的是哪兩個人,因為前兩天錢侍衛來的時候就是為了那兩名囚犯,據錢侍衛所說,這兩名囚犯都是重犯,是謀逆者中罪行最深的兩個人。

雖然,錢侍衛沒說這兩人的名字,也沒說這兩人是何身份,但他們從這兩名重囚相互稱呼之中得知了他們的名字,一個叫阿誠,一個叫月兒,至于其他的胡言亂言,他們聽過就當成笑話忘去了,并不曾當真。

“那就好,你們去把那名女囚帶到這裏來,我有事吩咐。”說罷,錢侍衛步履沉穩地走向刑架上那名披頭散發,滿身鮮血的男囚。

有兩名獄卒聽到吩咐,立馬飛奔離去。

那名男囚的四肢被鐵鏈捆綁在刑架上,穿着一身灰撲撲的囚衣,衣服上血跡斑斑,無數鞭傷縱橫交錯,簡直慘不忍睹,不忍直視,他的頭發也散亂不堪,遮住了半邊面孔,臉上也是血肉模糊,分辨不清五官。

他好像有點意識模糊,但聽到腳步聲,便微微擡起頭來,幽深恐怖的目光透過幾縷長發,投射在錢侍衛身上,帶着幾分陰鸷,他裂開的嘴唇一抿,蒼白的嘴角一扯,牽出一個嘲諷的微笑,看起來頗為詭異,而後用幹涸而嘶啞的喉嚨說道:“把你們皇上叫來。”

“皇上日理萬機,事務繁忙,可沒功夫來見你這個亂臣賊子。”錢侍衛湊近司馬誠,伸手把他頭發撥開,露出那張早已毀掉的容貌,若是承受能力稍弱的人,估計會看得吃不下飯,更甚者會暈過去。

皮開肉綻,滿臉傷痕,除了被利器所傷的,還有幾道烙鐵的痕跡,黑乎乎的,而且已經有流膿的跡象,更惡心的是,他的鼻子也被割掉,只剩兩個幽深的小孔擺在臉的正中央。

這些暫且不論,錢侍衛還聞到一股惡臭,不僅僅是尿騷味那麽簡單,各種難聞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所産生的效果,也不知道獄卒這些天都幹了些什麽,竟然造成了如此惡心的效果,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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