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查明真相,懷疑母妃(捉蟲) (10)

“你去讓人查一查皇上的身體究竟如何,并盡快回來禀報我。”

“是。”

不一會兒,宮人帶着消息回來,皇上确實感染了風寒,去問了一下被皇上傳召過的禦醫,也是這麽說的。

史駿飛讓廚房準備一碗姜湯端去養心殿,等姜湯準備好之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送,他畢竟是皇後,若是皇上生病了他連看都不去看一眼,也實在說不過去。

到了養心殿,史駿飛卻被太監擋在了門外,貼身服侍的小太監走出來對他道:“皇後殿下,皇上吩咐過不見任何人,您還是把東西給奴才吧!”

史駿飛心裏雖十分奇怪,卻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示意宮人把姜湯遞給太監,便按原路返回鳳陽宮。

太子商議完國事,到養心殿外,依舊被擋住,随後便往鳳陽宮去見父後。

父子兩人坐在殿中随便聊了幾句,史駿飛就問道:“你方才可有去見過你的父皇?”

“兒臣剛到養心殿外,就被守在門口的太監攔住,連父皇的影子都沒瞧見,怎麽?父後可是在懷疑什麽?”

“只是随便問問罷了。”

史駿飛微微搖頭,不再說話,心不在焉地和景文軒聊了一會兒,就讓他離開了鳳陽宮。

97章 收複城池,逼退敵兵

景國和慕國之戰已經長達半年多的時間,雖然在這幾個月以來,雙方經歷了無數大小戰役,但都各有勝負。

不過值得稱贊的是,景國始終略勝一籌,雖然賢王統領的軍隊堪稱虎狼之師,作戰迅猛無敵,但睿親王統領的軍隊依舊不差分毫,許多将士經歷過腥風血雨,身上都沾滿了煞氣,個個厮殺起來,堪稱殺神在世。

在這些日子裏,不僅景文钊這個主帥的排兵布陣和謀略策劃已日臻成熟,底下那些将士們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鍛煉,雖然依舊經歷過失敗,但他們也從中汲取了教訓,并且從來不會沮喪,不會堕落,只會變得更加勇猛無敵。

而這其中,進步最大的當屬景文昊和蘇韻兩人,還有他們兩人手底下的士兵,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景文昊不僅自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長,建立了無數軍功,從隊率一步步爬上了校尉,手底下的士兵從五十人增加到兩千人之多,還培養了不少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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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也不差,雖然在景文昊之後憑軍功被封為校尉,但因為性格活潑,善于言談,在軍中的人緣比景文昊要好很多,可以和底下的兄弟稱兄道弟。景文昊的威望更高一些,底下的将士各個都被他的實力征服,即使這人整天板着一個臉,但每次說話都能說到點子上,教訓起人來,也頗為冷酷無情,讓人心驚膽戰。

如今的形勢對景國軍隊頗為有利,在經過幾個月的較量之後,就在前幾天,景國軍隊連戰連捷,把被慕國搶奪的萬羅城和玉羅關給收了回來,慕國軍隊退到慕國國境以內,賢王手下的将士也傷亡不少,實力大減,甚至出現很多逃兵。

景文钊一邊準備着作戰計劃,以便給敵人以更加沉重的打擊,一邊派使者去見賢王,表面上是希望雙方停戰,戰争就此作罷,暗中卻不斷唆使對方将士投降,以擾亂敵方軍心。

不出所料,使者帶回來的消息稱,賢王果然不願放棄繼續和他們景國交戰的打算,并且薛無憂派去慕國國都打探來的消息說,慕國的皇帝已經從別處調派了幾萬人馬過來,打算和他們死扛到底。

不成功便成仁,若是慕國這次再戰敗,不僅賢王難辭其咎,慕國的皇帝也會威信大減,為了向景國賠償數量巨大的銀兩和物資,勢必會加重賦稅,到時候,說不定會引起國內動亂。

雖然現在慕國已經因為這場戰争消耗巨大。

薛無憂自從來到邊關,就沒有離開過軍營,而是冒充景文钊的貼身侍衛,待在他的身邊,兩人的感情在這幾個月以來突飛猛進,只剩下一層紙還沒捅破,其餘的……他們都心知肚明。

薛無憂摩挲着景文钊的左手,看着地圖上的某處,道:“我剛才聽我手下的人來報說,十堰城中的糧食只夠他們吃五日,而喂馬的草只夠用三日,後續的糧草補給已經到了百方城,估計後日一大早就會送到對面,押運糧草的士兵有幾千人之多,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截了它?”

“百方城到玉羅關并無寬闊的道路可以通行,全是崎岖山路,車輛難以通行,那些糧草恐怕只能毀掉,等等……”景文钊絲毫沒有察覺到薛無憂的小動作,還在認真地看着地圖,他在地圖上比劃了兩下,終于一錘桌子,略顯幾分興奮,對薛無憂吩咐道:“我有辦法了,你去把景文昊和蘇韻叫來,就說我有事吩咐,我不僅要把對方的糧草搶過來,我還要把他們的援軍也堵在道路上,為我軍争得一絲喘息的機會,這次我一定要痛打落水狗。”

這一次,賢王派人就近從幾個城池調運了上萬石糧草送來十堰城,而且還有後續的幾萬人馬往這邊趕來,在這之前,他們依然占得先機,所以,必須要乘此良機,把這些隐患給解決掉,縱然不能徹底解決那些人馬,也要給他們添點亂。

這時,正是兩軍蓄勢待發之時,将士們雖然覺得氣氛有點緊迫,但依舊如往常一樣,在操場上訓練。

在這樣一個大冷天,景文昊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外面套着堅硬沉重的黑色铠甲,拿着一根幾尺長的皮鞭,在整齊的隊列中來回走動,看着手下們揮汗如雨地操練,只要發現有人偷懶,一句話都不用說,直接一個似利刃一般犀利的眼神過去,擡起手抽兩鞭子再說。

天上依舊大雪紛飛,操場上銀白一片,到處都是蓋着一層厚厚的雪花,就連士兵們的肩膀和頭頂上也是白花花的一片,可他們依舊沒有放棄訓練。

在戰場上,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士兵們偷懶,如果不好好操練,實力也不夠強大,等待也許就是死亡,死亡不僅意味着停止心跳和呼吸,還意味着會讓更多的景國百姓失去他們的父親、丈夫或者是兒子,每一個士兵的死亡,都意味着又一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景文昊不允許自己手下的兵因為一時的疏懶而失去性命,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嚴厲地對待自己的手下,只為讓他們多學一些真本事,足以在戰場上保命的真本事。

那些死去的士兵固然值得尊敬和懷念,但活下來的更是真英雄,真好漢。

景文昊人群外站了一會兒,突然發現最前排一個士兵心不在焉地揮舞着長矛,眼神亂瞟,手下軟弱無力,他頓時眉頭緊鎖,眼神淩厲地看着這人,冷喝道:“石虎!出列!”

哼!別以為石虎被一個熊腰虎背的士兵擋住他就沒發現,任何人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景文昊已經能夠叫得出手底下兩千號人的名字,尤其是對那些身體瘦弱的,更是記憶深刻,像這種情節嚴重的,他勢必要叫出來好好懲罰一番。

那個又瘦又矮的士兵渾身一個哆嗦,立馬收起長矛,跑到景文昊跟前,扶了一下帽子,單膝跪地,道:“文校尉。”

因為景文昊依舊沒有向自己的手下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有這些人平時都稱呼他為文校尉。

“站起來!”景文昊讓其他人繼續操練,轉過來對石虎厲聲道。

石虎立馬站起來,把頭抵在胸口。

景文昊甩了兩下手裏的鞭子,頓時啪啪作響,吓得石虎縮了一下腦袋:“剛才為何不好好操練?”

石虎低聲道:“校尉,我感冒了,全身都沒力氣。”

景文昊板着一張臉喝道:“大聲一點,你是沒吃飯嗎?”說着,他提起皮鞭甩了一下,啪的一聲,在石虎腰上打出一條血痕。

景文昊一身氣勢逼人,眼神冷酷,閃爍着陣陣寒光,經過戰場洗禮,染滿了全身的煞氣散發出來,直逼矮他一大截的石虎。

石虎壓下心裏的恐懼,閉了閉眼睛,大聲說道:“對不起,校尉,我以後再也不敢偷懶了。”

天知道,他們最怕自己校尉發火了,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簡直都要吓尿他了。

“知道就好,戰場不是兒戲,你沒有資格在這裏偷懶,記住我的話,你要是還想活着回去,就好好給我操練,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出軍營,我手下從來不留無用的兵,就算真的生病了,只要不是要命的病,都得給我堅持住!”

景文昊在操場上看了一圈,指着角落裏一個一百多斤的大石,命令道:“去給我把那塊石頭抱起來頂兩個時辰再說,還有,今天晚上不許吃晚飯。” 等他看着石虎抱起石頭頂在頭上的時候,他又掃了幾眼正在操練的士兵,才轉身往等候在遠處的薛無憂面前走去。

那些操練的士兵們,雖然看見自家校尉離開,手下的動作卻比剛才更有氣勢了,半點也不敢偷懶。

“薛侍衛有事找我?”景文昊面無表情地挑眉問道。

“你小子,剛才收拾手底下的士兵很有一套嘛,兇巴巴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給薛大哥笑一個好不好?”薛無憂拍拍他的肩膀。

“你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我正忙着操練手下的人,沒工夫和你閑聊。”景文昊斜睨他一眼,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拍落下來,轉身欲走。

薛無憂連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好吧,我确實有事找你,不,其實不是我要找你,是元帥找你有事,你要是現在沒事,就趕快去主營找他,他有大事吩咐你去做。”

“哦。”景文昊把手裏的皮鞭挽起來:“你先走吧,我回營帳換一雙鞋子再過去。”

薛無憂看一眼他破了兩個洞的鞋子,無所謂地拉着他往大帳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換什麽鞋子啊,你二哥又不嫌棄你,裝什麽裝啊?你二哥可是找你有大事商量,要是耽誤了時辰,小心你二哥打你屁股,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到了主帥的營帳,侍衛正好把晚飯給景文钊端了來,景文昊坐在飯桌旁邊正看着兵書,飯桌上菜只有三個,一個是芽菜炒了幾塊又肥又厚的臘肉,一個是白菜,剩下的是一小碗酸溜溜的泡蘿蔔,桌邊擺着三副碗筷,還有一大盆白米飯,正冒着熱騰騰的水蒸氣。

軍營裏自然比不得他們在帝都錦衣玉食的生活,景文钊一直以來都和手下将士同甘共苦,吃的也比從前差了不知多少倍,好在夥食房每天都是單獨給他準備一份飯食,自然不可能讓他吃得和普通士兵一模一樣,每天兩頓肉還是要有的。

景文钊聽到動靜,便放下兵書,擡頭對兩人招手道:“快過來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薛無憂不客氣地坐在景文钊旁邊,景文昊看了一眼桌上那一碗臘肉,眼神微微閃爍,聞着撲面而來的香味,吞了一下口水,卻堅定地說道:“元帥你有事就先吩咐吧,晚飯我一會兒回去吃。”

景文昊作為校尉,當然也和普通士兵吃的一樣,三天一次肉,而且每人都只能分到肥肥的一片,平時都只有素菜可食,比景文钊吃的更差,過了這麽久,他總算體會到了軍營的艱苦,想他堂堂一個親王,居然還有聞着肉味就吞口水的一天,說出去都笑掉大牙。

薛無憂看着他戀戀不舍的眼神,一把将他拉下來坐在板凳上,幫他把飯盛好,遞到他手中,嫌棄道:“你二哥讓你吃你客氣什麽啊?你看我一個小小的侍衛都沒見外,不知道你磨蹭個什麽勁啊?”

景文钊斜了一眼薛無憂,給景文昊夾了兩片臘肉,說:“先吃飯,吃完我們再說,你也不常來我這裏,二哥又不好特意照顧你,讓你受苦了。”

“我不愛吃肉。”景文昊見他又夾了兩塊臘肉往自己碗裏扔,看了一下擺在桌上的碗裏那兩塊臘肉,便夾起兩片肥肉扔到景文钊碗裏,開始就着碗裏的兩塊臘肉,大口大口地吃飯。

景文钊以為他真不喜歡吃肉,看着薛無憂碗裏還是空的,就把剩下的兩塊肉夾到他碗裏,說:“你也吃。”

薛無憂看着自己碗裏肥膩膩的兩塊肥肉,欲哭無淚,他也不愛吃肉,尤其是肥肉,他每天都和景文钊一起吃飯,卻時不時地讓人從外面帶一些好吃的東西進來,從來就沒饞過,自然對這種肥肉敬而遠之。

奈何這是景文钊夾給他的,他也不好拒絕,薛無憂只能捧着一顆破碎的心,含着淚把兩塊半指厚的肥肉囫囵吞棗地吃下肚。

98章 乘夜偷襲,假意受傷

吃過晚飯,蘇韻也從自己的營帳趕了過來,于是,景文昊、景文钊和蘇韻三人便坐在帳內,薛無憂出去把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三人談話。

“文昊,這次打算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雖然這個任務非常危險,有可能有去無回,而你手下的兵也可能全部犧牲掉,但二哥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把這項任務交給你最合适,因為只有你手底下的兵實力最彪悍,當然,如果你不想接這個任務我也不勉強。”剛一坐下,景文钊就開始談正事,他說完這一番話,便神情凝重地看着景文昊。

其實他剛才一想到作戰計劃,下意識地就讓薛無憂把景文昊叫了來,等回過神來,心裏便開始後悔,雖然景文昊憑實力當上了校尉一職,但也數次歷經艱險,受傷無數,更是把手下的将士訓練成以一當十的勇士,但他終究是凡人,稍有不慎,便會性命不保,命喪黃泉。

這一次,雖說是莫大的機遇,若是成功了,景文昊的地位便會更提高一大截,而且慕國還會受到更加沉重的打擊。然而,若是失敗了,不僅景國的将士會做出無謂的犧牲,景文昊也無法平安無事地歸來。

想了一下,景文钊還是決定問一下景文昊的意見,若是他願意接受這個任務,他也不會反對,不過要是他拒絕了此次任務,他就另外找人。

景文昊聽了這些話,尤其聽二哥說到有可能有去無回之時,有點怔愣,不過随即問道:“是什麽任務?”

景文钊看了一眼蘇韻,便把自己的計劃對景文昊詳細說了一番。

景文昊考慮了一陣,還是點頭接了下來,景文钊這個計劃雖然有很大的危險性,但若是時機把握得好,有很大可能會成功打敗賢王的軍隊,并把對方的城池給奪下來。

而且,就算景文昊不做這件事,也會有其他将士接下這個任務,到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傷亡。

不得不說,景文钊胃口很大,不僅打算截了對方的糧草,還想讓對方附贈他們一座城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既然對方先前乘機攻下了他們好幾座城池,他們自然也要回敬過去。

景文钊見景文昊點頭答應之後,最後補充道:“這個任務你必須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告訴,包括你手下的士兵,至少在出發之前,你不能透露此事,知道嗎?”

景文昊沉默地再次點點頭。

景文钊拍拍他的肩膀,懷着複雜的心情把另一個計劃詳細地對蘇韻說了出來。

蘇韻的任務說難也不難,就是要帶兵深入慕國境內,把對方的幾萬援軍阻攔在道路上,為他們拿下十堰城争得良機。

因為蘇韻手下的兵力只有兩千,景文钊又調派了兩千人到他手下,未免引起敵方的注意,他們人數不能過多,出發之時更要輕裝簡行,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景文钊的目的不是把援軍斬殺在半途中,而是讓他們晚到幾個時辰,士兵人數即使只有對方的十分一,相信蘇韻也能順利完成任務。

正在賢王那邊的軍隊打算等糧草和援軍到來之時再行開戰,這邊的景文钊已經和各位将軍商拟好了作戰計劃,就等着慕國軍隊自投羅網。

午夜時分,景文昊和蘇韻悄悄地帶着手下的幾千人馬,準備從崎岖險要的邊界上潛進慕國,趕往目的地,即使其他人察覺到軍營裏少了微不足道的幾千人,也并未放在心上。

當天晚上,景文钊便讓一個将領乘着夜色,率領着為數不多的弓箭手悄無聲息地趕到了十堰城下,埋伏在雪地裏,用箭射殺了不少守衛城樓的敵兵,将他們一一射殺于箭下,不過很快就被敵軍發現,後面陸續有很多人趕到,城牆上的弓箭手迅速反應過來,也開始對射起來。

在敵兵更多人趕到之時,其中幾名景國士兵便把抹了桐油的箭頭點燃,乘亂往城樓上射,等大火燃起之時,他們便迅速撤退,在完全消失之前,他們還射殺了不少士兵。

敵軍鎮守城門的将領看着被大火包圍的城樓和滿地的傷忘士兵,又看着遠遠逃走的景軍,氣得直跳腳:“他奶奶的,老子要是不把這群小兔崽子抓起來扒皮抽筋,老子就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咬牙切齒地一邊命人撲滅大火,一邊讓人把城門開啓,帶領衆人騎着馬在雪地裏穿行,往景軍追趕而去。

尚在半途中,眼見就要追到那些逃跑的景國士兵,守城的将領突然一個倒栽蔥,和身下的戰馬一起陷進了一個坑裏,戰馬被坑裏的利刺穿透,瞬間死亡,守城将領好在武藝不錯,避開那些利刺,腳尖一點,從坑裏飛了出去。

不過跟在他身後的幾百人就倒黴多了,不僅很多戰馬被刺了個對穿,就連人也跟着一起刺死了。

很多人在頃刻間喪命,其餘人等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他們周圍出現很多景軍,大概有上千人左右,把他們團團圍住,一言不發地開始厮殺起來。

雙拳難敵四手,即使那慕國守将有通天本領,也難逃一死,至于那些蝦兵蟹将,更是半個也沒逃掉。

不過片刻功夫景軍将領見最後一個敵兵被殺掉,聽着由遠及近的馬蹄踏雪聲,快速隐沒在山間叢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賢王被侍衛從夢中擾醒,就聽見他手下一員大将被景軍埋伏而身亡,被氣得差點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頗為震怒,不僅大罵了很多手下,還把一些玩忽職守的守城将士都懲罰了一遍。

因為慕軍的關注點都在景軍的這次偷襲之中,自然沒有發現已經有幾千人潛伏進他們慕國邊界,即使發現的個別士兵,也都被景文昊和蘇韻等人一一解決掉,絲毫沒有引起注意。

次日一早,天剛微亮,景軍中剛吃完早飯,就聽見慕國軍隊前來叫陣,并試圖攻下城門。

本來賢王還打算等糧草充足,援軍趕到之後在奮起反擊,沒想到景軍如此按耐不住,居然乘機偷襲,縱然他現在稍稍處于弱勢,景軍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但他也是堂堂慕國親王,軍中主帥,決不會被人欺到頭上還能忍氣吞聲,不然讓他顏面何存?

而景軍這邊,聽到手下來報,景文钊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早飯,披上戰袍,便帶着衆多将士出門迎敵。

兩軍對陣,景文钊和賢王交戰在一起,戰鬥着實激烈,其餘普通士兵也不遑多讓,全都奮力厮殺,雙方士兵不斷倒下,戰場一片混亂。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景文钊漸漸顯出疲态,開始被賢王壓着打,顯得十分狼狽。

賢王見自己漸漸占于上風,手下動作更快,氣勢也更勝,不一會兒,就砍傷了他的肩膀,把他打落下馬。

賢王還要乘勢殺了他,卻被景文钊周圍保護他的親兵一舉攔了下來。

景文钊目光森冷地看着賢王,身姿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咬牙切齒地命令道:“撤!”

那些親兵把景文钊一路護送入城,其餘将士也随之往城內撤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因為重傷了景文钊,賢王心情好了一大截,正想乘勝追擊,直接攻入城內,豈料城牆上埋伏的衆多弓箭手站了出來,漫天箭雨向他們飛射而來。

賢王眼神陰霾地看了一眼城牆上的士兵,終于還是帶着無數士兵退了回去,并且在最後留下話道:“景文钊,今日就暫且先留你一命,待明日,本帥定當取你狗命,為我手下衆将士報仇雪恨!”

因為景文钊受傷,景軍士氣大減,傷亡也增加了許多,此戰自然以慕軍勝利而告終。

景文钊被親兵護送回營,薛無憂得知消息,立馬出來迎接,看到景文钊臉色蒼白地被兩名親兵攙扶着,肩膀上血跡斑斑,铠甲被利刃劃開了老大一個口子,他立馬大驚失色地跑去把景文钊抱起來往帳內走,并立馬讓其他人去把軍醫叫來。

薛無憂把景文钊放在床上,正想說點什麽,就見景文钊睜開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帳外,拍拍他的手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薛無憂黑着臉道:“我看看是不是真受傷了?你要是敢給我受傷,我回我的無憂谷去。”

說着,就雙手把他肩膀上的被利刃劃開的口子撕開,把整截袖子都撕了下來,動作無比粗魯,看着最裏面穿的那件金絲軟甲完好無損,他終于放心了下來。

還好這金絲軟甲真的能夠刀槍不入,不然他一定得後悔莫及,送給他這件東西的人果然沒騙他。

薛無憂十分慶幸他沒有受傷,沒想到景文钊裝得這麽像,差點連他都被騙到了。

景文钊滿頭黑線地看着被撕成碎片,扔在地上的布料,一句話也不想說。

很快,軍醫就趕了來,也不知道景文钊在帳內對他說了什麽,等軍醫出來之後,整個軍營裏都在傳他們的主帥被敵軍主帥重傷,回了營之後就昏迷不醒,右手甚至可能廢掉,以後不僅無法拿起刀槍,連握筆拿筷都不能。

很多将領得到這個驚天噩耗,趕到主帳來看元帥,都被薛無憂擋了回去,說是景文钊現在重傷未醒,任何人都不能探望,軍醫也建議靜養,傷勢才能恢複得更快。

全軍上下一片愁雲慘淡,士氣低迷。

賢王很快就從探子那裏得到了這個情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心情別提有多愉悅,還把衆多将領邀到自己的帳中商量下一部作戰計劃,一邊讨論,一邊開懷暢飲,甚至傳令犒勞三軍,把夥食從一天兩頓改為一天三頓。

99章 傾力攻城,突生變故

賢王率軍大敗景軍,回到十堰城之後,頗有幾分得意忘形之色,雖有個別将領對景文钊受傷一事提出疑惑,卻被他責罵了回去,以為那些人是看不起自己,所以對自己重傷景文钊之事有所懷疑。

賢王謀略和武藝都有過人之處,卻是個急性子,脾氣也頗為暴躁,甚至頗為傲慢自大,這些年雖然讓景國吃了不少虧,卻始終無法在景軍手裏取勝,這次景國封了一個比他還年輕有為的景文钊作為主帥,他最開始便不以為意,畢竟景文钊從無統帥過軍隊,經驗不比他足,只是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明白了人外有人這個道理,對景文钊更加重視的同時,憎惡之心也更加濃烈。

雖然他認可景文钊的能力,卻無法承認此人比他更加優秀,他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自然不可能承認有人比他更厲害,而且這人還是後起之秀。

這幾個月以來,慕軍連連敗退已經讓他越發焦躁,忘記了該如何深思熟慮,只一味急于求成,這次他親自把景文钊打落下馬,并且重傷他一條手臂,若是他稍稍靜下心來,便會察覺到不對之處。

因為一系列原因,賢王以為景軍已經無人領兵作戰,即使人數再多,也仿佛一盤散沙,不堪一擊,便和衆将領商量明日的作戰計劃,打算傾盡所有兵力,一舉攻下玉羅關,并且讓人去準備攻城器具。

正密切關注此事的景文钊已經從探子那裏得到了賢王打算傾盡兵力攻下玉羅關這件事,自然暗中把所有将領召集起來,也制作了更加詳細的作戰計劃。

次日清晨,賢王在臨出發前收到探子來報,糧草已到達在十堰城外的百裏村附近,還有一個時辰便會入城,而援軍也還有一個多時辰就會趕來馳援。

賢王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既然糧草和援軍即将到達,他就徹底沒了後顧之憂,可以放心大膽地把十堰城所有兵力派出去攻下玉羅關了。

景軍營帳中,景文钊和薛無憂也正蓄勢待發,等着賢王兵臨城下。

這一次,薛無憂打算和景文钊一起出去對敵,他雖是江湖中人,按理說不可插手朝中之事,但知道他身份的也就這麽幾個人,只要掩飾得好,就不會傳到其他人的耳中,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薛無憂身為無憂谷谷主,手中的實力在江湖中也排得上名號,要隐瞞自己的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

今日依舊大雪紛飛,所有将士們都穿着厚厚的棉襖,賢王兵臨城下,把所有攻城工具都準備好,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城牆,便擡手讓衆将士開始攻城。

慕軍看着景軍一個個龜縮于城內,士氣頓時高昂起來,一個個不畏生死,只管往前沖,景軍城上射下無數箭雨,投下無數飛石,慕軍艱難地前進,一批倒下,另一批又繼續補上,有些拿着盾牌,一步步往前進,有些推着木幔,以阻擋箭雨和飛石,有些推着轒轀車,一步步接近城牆,然而,等這些士兵到了城下,城牆上又倒下無數桐油,以火箭焚燒,哀嚎遍野。

而慕軍的後方也有無數投石車向城牆上發射無數飛石,目不暇接的飛石取了無數景兵的性命。

賢王騎在戰馬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将士們進攻,看着城牆上有條不紊的景軍,立即下馬上了巢車,試圖觀望城內的敵情。

不出他的所料,他隐約看見景軍的兵營裏一片混亂,城牆上的那些弓箭手和投石兵也死亡不少,領兵作戰的将領是一個年紀輕輕、身形瘦弱的小夥子,一看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人。

賢王早已勝券在握,這時,看到景軍的一些表面情況,他攻陷玉羅關的信心就更大了。

終于,過了不知多久,慕軍的将士們終于護送着撞車躲到了城門下,開始對着厚重的城門猛撞,而旁邊,越來越多的慕軍也攻到了城牆下面,在其他人的掩護下,有些士兵順着雲梯往上攀爬,卻又被打落下來,喪身在厚厚的雪地裏。

正在賢王信心十足之時,突然有一名士兵從十堰城騎快馬趕到,他驚慌失措地從馬上滾落下來,手腳并用地爬到賢王的面前,禀報道:“元帥,大事不好了,十堰城內混入幾千名敵軍,把剛送到的上萬石糧草都焚燒殆盡,現正和我方守軍厮殺在一起,李将軍已經陣亡,一萬多将士已死傷四千以上,敵軍來勢洶洶,我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賢王大驚失色,回頭一看,就發現十堰城那個方向濃煙滾滾,火勢滔天,竟染紅了大半個天空,他立馬對身邊一位副将吩咐道:“你在這裏監督他們繼續攻城,本帥這就率領一萬兵馬回去馳援,記住,勿要讓士兵們發現十堰城的異狀。”

對方不過幾千人馬,而慕軍卻有一萬多人馬,緣何會如此不堪一擊,難道敵軍的戰鬥力竟如此強悍?

不管如何,就算不能攻下玉羅關,十堰城也絕不能落入敵方之手,如若不然,他們便會腹背受敵,軍心大亂,而且十堰城是他們慕國的險要關隘,是萬萬丢失不得的,不僅如此,若是消息傳到京中,他堂堂賢王必會受到陛下責難。

反正如今景文钊已經被他重傷,不可能出來迎戰,那十堰城發生的事也許是其他人的主意,好在偷襲人數不多,只要全部滅掉就可解決憂患。

只是他們糧草恐怕已經毀了,那可是幾十萬大軍的口糧,若是失去了,恐怕再難收集到如此多的軍糧。

然而,賢王雖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始終無法理清思緒,他正打算騎馬往回趕,慕軍中不知何人振臂高呼,說十堰城已經失守,引得周圍士兵大驚失色,連忙往十堰城方向看去,果真火光沖天,在冬天的雪地裏,暈染上一抹豔麗的色彩,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慕軍中都紛紛往身後瞧去,如此,攻擊力大大減弱,很多慕兵都在一息之間被景軍取了性命。

賢王聽到身後一片議論紛紛,臉色更黑了一層,立馬大呼道:“我慕國的将士,你們都給我振作點,十堰城并未失守,這都是敵軍使的陰謀詭計,勿要上當!你們是勇猛無敵的好男兒,給我全力沖殺!把玉羅關拿下!”

賢王知道自己如今已是進退兩難,這邊攻城的士兵們人心不穩,十堰城內也被敵軍混入,哪方都需要他做主。

話音剛落,那些慕國士兵還來不及反應,玉羅關的城門忽然從裏面大打而開,景文钊帶領着麾下幾十萬大軍從城內沖了出來,喊殺聲震天,把試圖攻城的慕軍将士全部斬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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