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重生的神诋,曳地的長袍下卻留下一道長長的鮮血的軌跡。
不知是他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然後他回過身來,低頭凝望着我,仿佛多年前站在一片火海之中,朝我伸出手來。他的手上流着血。
我猛地掙開伊什卡德,朝火光中跌跌撞撞的沖去,一如奔赴多年前未曾來得及跨越的咫尺天涯。
那階梯只有幾步之遙,又似遙不可及。
我拼了命的撲過去,像經年掙出厚繭的赴火之蝶,翩然飛向那至烈的焰心,哪怕他會将我焚得粉身碎骨。
tbc
62章 【LXII】抵死纏綿(高能)
我抱住他的身體,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弓弩射擊的破風之聲,回過頭去,便看見伊什卡德的身影一閃,紮進了水裏。“伊什卡德!”我驚呼了一聲,脖子被緊緊勾住,肩膀一沉,臉頰濡濕一片。
鮮血染濕了他的胸膛,那道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心一陣絞痛,恍惚間,我又感覺自己摟着多年前他的病體,下意識用肩膀架起他,一步步往那燈火通明的走廊裏,猶如踏入往昔的回憶。他倒真放松了伏在我背上,那重量壓得我鈍麻的下半身頓時一軟,差點半跪在地上。
腰被一只手猝然摟緊了,身體一輕,整個人就被打橫托抱了起來。冰涼的面具貼着我的臉,底下是焯燙的唇。黑壓壓的眼睫宛籠罩着我全部的視線,一絲一毫也脫逃不得。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這抱孩子似的姿勢讓我感到窘迫。我舌頭打結,試圖将他推開,卻如溺水般全身發軟。
“不會放開了。”他貼着我耳畔低語,臂彎收得更緊,像一道施了咒語的桎梏,将我牢牢鎖住。
這時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那是又一對禁衛軍,但沒有人阻攔我們,全都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态讓他一條道,讓我們從中通過。
走廊的盡頭是皇帝的內殿。
Advertisement
整個殿堂空蕩蕩的,深紅色地毯仿佛浸透了鮮血,兩面的鏡廊反射出肅殺沉寂的月光。有不遠處厮殺的喧嚣比對,這裏安靜的怵人,仿佛是一座諾大華美的墓地,金碧輝煌的外表之下,掩蓋着經年累月數不盡的森森白骨。
那把金交椅高高伫立在王座的高臺上,在交相輝映的燭火中,像一頭靜靜蟄伏的雄獅。我停下腳步,注視着他緩緩登上王座,猶如一位優雅沉篤的馴獸人,修長的一雙手平放在雕刻成獅爪的椅柄上,将它掌控在掌心。
他的頭上未戴冠帽,全身一襲夜幕似的黑袍,只有那張金屬面具作為飾物,卻已俨然是一名睥睨衆生的王者。
假使他是我的王,我必會為他的氣勢折服,跪下來親吻他的戒指。
但我生而為波斯人,及至死去,此生只會忠于我的國王與光明神,即使是弗拉維茲也不能改變這點———羅馬帝王更不能。
我兀自站立在那,忽然覺得片刻前才跨越的幾步又成了天涯,我們在這王座之間相對,隔着一段永遠無法縮短的距離,離得無比之遠。理智提醒我該及時離開,可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件,乃至呼吸毛發,都被心中激烈的情緒所控。
“阿硫因。過來,來我身邊。”
他盯着我,溫柔而不容置喙的輕喚似攝魄的魔音,促使我擡起灌鉛似的腳,踏上臺階。我的鞋不知何時掉了,赤着的足面一挨上臺階,冰涼之意便沁入骨髓。我來到他身前,凝固般地站在那兒,與他咫尺相對。
這王座似是一層屏障,我一時竟不敢靠得過分近,他卻俯下身去,拾起我的腰帶垂墜下來的一根飾繩,将我拉近。
本就輕薄的衣袍霎時便松了,從肩頭垮滑下去,我沒來得及拽住,全身只餘一根腰帶還挂在腰間,勉強擋住了下半身。
心跳上喉口,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一股力道将我拽進柔韌有力的臂彎間。馥郁的香氣混合着血腥味撲進鼻腔,唯恐弄傷他,我不敢掙紮,渾身不由僵住。
“別動,我只想好好抱一抱你。”他埋首在我頸間,濃密的長發流瀉在我光裸的皮膚上,摟緊我的腰,使我整個人不得不跨坐在他腿上。他的呼吸似一股岩漿,瞬間将我冰凍的心室溶解,連流淚似乎都變成了一件易事。
我的眼眶有點潮濕,深嗅了一口他的體味,汲取記憶裏久違的氣息:“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極力壓抑着,我的聲音仍因哽咽而顫抖起來。
張了張嘴,想喚他的名字,卻不知該叫他“尤裏揚斯”還是“弗拉維茲”———他于我曾是最親近的人,也是我最陌生的人。
他撫摸我的後頸,張開手掌,手指嵌入我的發裏,像糾纏的蔓藤:“我擔心你再一次逃走。”
我望着他說不出話來,擡起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觸碰那張面具。
這一次他沒有再阻止我,任我将它揭下。面具下那張臉映入視線的瞬間,昨夜缺失的記憶一股腦裹挾着濃重的羞恥充斥大腦,我支起身體離開他的腿。膝蓋跪在王座上,鉻得生疼。現在,對我而言他還是“尤裏揚斯”更多。
“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他眯起眼,仰起頭靠在椅背上,眉心烙印妖異魅惑,“我這個樣子讓你覺得不喜歡?我以前的模樣更好?”
尤裏揚斯的語氣似有些失落。
“不…我不在乎皮相。”我局促的解釋着,像個犯錯的孩子,“我只是不确定這是真的。”
他勾起唇笑了。那笑容融入整張臉上,卻與我腦中深深镌刻的模樣相合。
“那你碰一碰我。”手腕被輕輕抓住,擱上他的臉頰,摩挲着。我的掌心撫過他山巒似高挺的鼻梁,濕潤炙熱的唇,掠過喉結,直抵胸膛。那裏是一片沉寂,我有點不可置信的摸了又摸,便被他扣緊了手摟入懷裏。
一片陰影壓暗燭光,唇上重重一熱,舌尖被銜住,裹在他齒間吞吮。
掌心的胸口起起伏伏,似有一個死物逐漸蘇醒,煥發生機。我仔細的按着,期盼感受到它更有力的跳動,手卻被他捉着向下挪去。掌心被緊密精實的肌肉摩過,落到一團生猛搏動的灼物上。
我的手腕驀地一抖。
“我也不确定你回來了,怎麽辦……小愛神?”他低下頭湊在我耳邊,催眠似的輕喚過去給我取的愛稱。我如同中了美杜莎的詛咒,渾身石化。腰帶被解開來,沿着臀部滑到腳踝,我動彈不得的跪在他身上,被剝得一絲-不挂。
“吻我。”熱氣吹進我耳眼,似是命令,又像引誘。
胸膛與他緊密相貼,隔着一層布料,燙似烙鐵,汗液沿着我的下巴滴下來,落到他殷紅的唇上,被細細吮去。
“我的小愛神,我真想你。”
耳根被他的話語催得發顫,腦內如來一場驟雨,激得血液一擁而上。
我支起身體,屏住呼吸,猶豫的觸碰他的薄唇,被扣緊了後腦勺一把扣住。滾燙的舌尖探進齒間深入索吻,似在品嘗試探我有幾分真情實意,将我經年累月鑄起的冰牆融化,去攻陷掠取我最柔軟的破綻。
壓着他的性-器,腿間頃刻像着火,一股熱流從下腹騰然竄起,肚子微微收縮了一下,我就不自禁的起了反應,臀間仍在一陣陣隐隐作痛。不遠處的厮殺之聲清晰可聞,我意識到他竟想在這兒……在王座上,要我。
緊張竄上喉口,我抓住他的胳膊:“尤裏揚斯!”
“叫我弗拉維茲。”他的聲音沙啞。
擡眼與他四目相對的一瞬,我就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與他睫羽交錯,耳鬓厮磨,只覺得恍若隔世。
“弗拉維茲……”
中魔般的說了出來,心口一燙,聲音就哽咽了。
腰上的手像撥撩琴弦一樣游過我的脊骨,激起一縷縷火星般的顫栗感。身體軟如抽骨,被他順勢撈着腿,橫放在座上。我的頭枕在他的掌心,渾身赤裸,像個幼童似的蜷卧在他懷裏。燭光為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顯得虛幻不實。
我伸手攥緊他的衣袍,怕眼前身影像夢中那樣煙消雲散。
他順勢欺身而下,将我籠在臂間,黑袍如遮天的翳蔽,擋住我的雙目,困着我的心,奪走我的光,像當年那樣将我縛于愛神的足下。我摹地感到恐慌,像一只曾逃出牢籠的鷹又被囚住羽翼,在這無形的鐐铐裏徒勞掙紮。
或許這麽多年我從未真正飛出那個神殿,也從未離開弗拉維茲,這個名字無處不在困着我,困着我的靈魂,是光明神也無法洗去的咒印。
乳-頭被他含入口裏舔舐,一絲絲急流似的酥-麻擴散開來,甜蜜又屈辱。我隐忍地咬緊嘴唇,拗着脖子壓抑着聲音。
頭滑下椅座,整個世界上下颠倒。遠處的火光與硝煙透過彩窗,揉在眼裏濃烈斑駁,恰似我顱內的一片光景。
窗子後似是有個人影,我眨了眨眼,看不清是誰,只覺得仿佛目睹着當年神殿的大火,心悸得喘不過氣,抓着他胳膊的手指收緊。一條腿被他抓起來,搭到頸子上,胯-部被迫大敞的裸-呈在他眼皮下。我恍惚感覺自己就像那把曾常伴他的七弦豎琴,被他掌控在指間,輕輕一撥就能發出他想聆聽到的樂曲。
可我本是一把淩厲的弓箭,不該是這麽溫順臣服的姿态。
從乳-頭直逼下腹的一股熱流驅使我拉弓上弦的繃緊背脊,閉上雙眼,攥緊了拳頭,一動不動。
我面對的是比千軍萬馬更難對付的敵人,他是引誘我的魔鬼與神诋。
“別這麽緊張……”一根手指劃過腰線,冰涼的戒指卻留下火熱的軌跡,直達腿間,“你這樣會更令我不能自控。看着我,阿硫因。”
他下令着。我的臉頰似被燎烤,勉強支起脖子。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眼底藏着荒原上肆虐的大火,從腹下一路燒至腿根,直達臀後溝壑內。黑袍被他慢條斯理的褪下,墊在我汗濕的背後。
精健修長的腰身露出來,蟄伏的魔物昂然高挺,緊貼着我微微半勃的性-器,似在宣告炫耀它的強權。
一想到它曾經進入過身體,頃刻我就像閃電般劈中神經。我抗拒起來,跌到王座下,站起來想逃,身體又被一雙手臂拉回去,被他翻身壓在椅背上。脊背靠着冰冷的金浮雕,身前與他的胸膛赤-裸相貼,如焊為一體。
“你已經屬于我了…想後悔也來不及,我不會給你第二次逃走的機會。阿硫因,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他低着頭,抵着我的鼻子低吟,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口吻。不再是引誘,而是宣判,像發一個毒誓。
我驟然想起那日抱着他的屍骸發的誓言———他是聽見了的。
我從沒想到那些話不只是我悔恨的诳語,而會是真實的讖言。
狂跳不止的心似被一只手抓獲。趁我愣怔住,腰臀被托抱得懸空,腿被他的膝蓋頂開,便猝不及防的遭到了他手指的入侵。他擴張很緩慢,溫柔的攪撥着,卻一絲一毫也不給我退縮,像撬開緊閉瑟縮的蚌,夠取脆弱柔嫩的肉芯。
有細密的吮吸聲從下方傳來,不堪入耳,穴-口緊含着他修長的手指,吞吃他置入的每寸指節,凸起的戒指滑過內壁,從鈍痛中激起一陣陣奇癢。
我猛地抓住弗拉維茲的手腕,卻不敢擡頭。他似當年懲戒我犯錯一樣,輕咬我的耳垂:“才做了一次就食髓知味了?”
羞恥從被攻進的地方爆炸似的擴散全身,我卻一下子硬了起來,全身關節也如生鏽似的僵結,汗液瀝水般往每個毛孔外冒。
“阿硫因,你很思念我是不是?”他嘴唇裏溢出濕潤淩亂的喘息,抽出侵犯我的手指,沿脊骨勾畫我的臀線:“咬得這麽緊,等會我怎麽進去?”
耳畔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我忙擡起發軟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被下-流言辭刺激得渾身發顫。我的反應似乎引得他愈發興奮,身體被整個抱起抵着椅背,他俯下身體,拎起我的一條腿,徐徐挺腰,怒蟒似的性-器盡根挺入我的體內。
“出去……”我猝不及防,痙攣似的打了個抖,條件反射的蜷縮身體,想逃脫那逼入體內的碩大器物。
頭被扳過去,捏着下巴,與他面朝着面。
狹長的眉眼染滿了情動的顏色,炙熱的呼吸織成一道無形的蛛網,将我死死的困縛其中,幾乎窒息。
我像個溺水之人似的本能在身下胡亂摸索,觸到細密的恥毛裏他的根端,只覺跟人腕一樣粗細,充斥着一股非人的熱力,似乎積滿了那些年求而不得的渴求,深深紮根進去索求。
他吞吮着我的唇,掐住我的腰,挺腰送跨,好像在我體內采撷蚌珠,順着內壁,打磨我的敏感點,從近乎撕裂的痛感裏榨取一絲絲歡愉。這歡愉很快就被血液送往全身,激注入骨髓裏,将那些刻骨銘心的裂痕填得滿滿當當。
身體不受自控的搖晃着,愈來愈疾,愈來愈快,仿佛一場美妙又痛苦的刑罰。靈魂到擠出軀殼,飄飄然飛向高空,又被身下陡然加重的力度拖下去,釘到地底,又被一下一下往空中抛,卻始終被一根鏈緊緊鎖着,攥握在他手心。
“弗拉維茲……”我耐不住張嘴喘息,身體找不着重心,幾度從椅背上滑下,被凹凸的雕紋鉻得生痛,便本能地勾住他的腰。
他的呼吸驟然一沉,胸腔裏溢出一聲躁動的悶哼,架着我的腿搭到肩上,跪直了把我推到椅背上,如上膛的機弩般狠狠沖刺。臀間被搗得好似爛泥,粘稠甜腥的液體沿着股縫淌到尾椎處,像一只毒蛇蠕蠕游動。
一波波熱流被他送入體內深處,腹部微微抽搐起來,漲熱不堪,濃稠細密的快感層層疊疊的随着他狂抽猛送似浪潮般撲下,鞭笞似的澆打骨髓,将神志摧折得亂七八糟。遠遠傳來的厮殺聲飄渺遠逝,空曠的殿內回蕩着交合的淫-靡聲響。
我的目光随身體起起伏伏,望着鏡廊裏映出的交纏身影,被一股若隐若現恐懼所包圍,仿佛又回到兒時身陷的豔窟裏,目睹那些為欲-望所控的人們奸-污我的同伴。弗拉維茲像能窺透我的意識,嘴唇覆上我的眼皮,愈發猛烈在我體內的征伐。幻覺轉瞬便被洶洶殺來的高潮湮沒,我劇烈的痙攣,一股股的射出來。精-液噴染上弗拉維茲的胸膛與臉頰,連他的睫毛上也濺上幾滴,搖搖欲墜。
腦內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空白使我忘卻了羞恥,愣愣的為他擦拭。
他垂目似是笑了,欣然低下頭去将我的濁物舔吮幹淨,紅唇細細抿緊,好像品嘗花瓣上的露珠一般優雅,下身從我體內緩緩退出,卻仍是勃-發猙獰的狀态。一縷液體沿着臀部肆意流淌,我難堪地夾緊雙腿,閉上雙眼。
渾渾噩噩中,癱軟的軀體被裹着黑袍摟抱起來,落入潮濕滾燙的懷抱。精力似被徹底擊潰,疲累一股腦傾壓下來。
63章 【LXIII】浴池溫存
迷迷糊糊的,周身好像浸入熱水裏。倦意随汗液蒸發不少,我從昏睡中醒來,入目盡是缭繞的白霧,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夜幕,宛如漫天星子點綴于紗帳上。我一時間錯覺自己又陷入了幻夢,置身多年前那個神殿的溫泉內。
濱海有一處燃着沖天大火,仿佛能燎燒整片大海,将撲來的浪潮都淬染成血腥的紅色。正是那搜表演“特洛伊之戰”的游船。
這是尤裏揚斯……弗拉維茲的奪權之夜。
歷史好像總是反複的重演,從上古世紀一直延續到現在,皇權永遠建立在手足相殘、陰謀暗殺與無數人的犧牲上。宮廷之争遠比戰場厮殺更兇險難防,如非身不由己,我必回選擇終身遠離朝政。
火光在眼中竄跳,我摹地才想起伊什卡德他們。該死,光念着弗拉維茲,把其他事都抛諸腦後了!他們……離開羅馬了嗎?我忙支起身體遠眺,下半身卻沉似灌鉛。腰間忽地一緊,被攏入一雙臂間。
“弗拉維茲…你怎麽……還在這兒?不去收拾殘局嗎?”我心裏一驚,随即臀部挨上一個滑膩的硬物,全身頓時一僵。背脊被他的懷抱環繞,緊貼上他大理石似光滑堅硬的胸膛。他将頭擱在我肩上,嘴唇與我的臉頰輕輕厮磨。
“禁衛軍和幾個元老會處理這些事…他們都收夠了我的金幣呢。”
“那麽……”我深吸了口氣,吐詞有些艱難,“皇位非你莫屬了?”
他笑了一下:“怎麽問這種傻話?我可憐的堂兄沒有子嗣,而我唯一的競争對手,已經被你的小把戲除掉了,不是嗎?”
他的語氣中飽含着贊許意味,甚至透着一種寵溺,讓我不禁回憶起那時剛學會朗誦《哀歌集》後他的誇贊。
這讓我忽然感到一種窘迫———畢竟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那時你裝的真像,連我的堂兄都騙過去了。假如我沒有見過你尖牙利爪的模樣,大概也會以為你是只溫順的小貓。”他掬起一捧水澆在我胸膛,手順便撓了撓我的下巴,真跟逗貓一般。
我霎時一木,全身汗毛聳立:“別…別這樣對我。”
變态。心中一個小人暗暗叫嚣,又随即被我掐死。
“那要怎麽對你?像以前那樣?”他狎昵的舔我的耳垂,一只手摸到我腿間肆意撫摸,“太溫柔,怎麽抓住你,怎麽征服你?你這麽野性難馴……”
我雙腿發軟,在他的撩撥下羞恥得無地自容,本能的撐着池緣往上爬,被他輕而易舉的抓着一邊腳踝拖回去,蟒蛇似的身軀将我牢牢纏壓住。他的膝蓋長驅直入的頂開我的雙腿,迫使我濕淋淋的跪趴在池壁上。
腹部鼓脹着,似積滿了他的精液。
“不行……別再來了!”
背上驀地一沉,我失措的掙紮起來,低頭目光掃過腿間,便見一個碩大無比的蛇形器物貼着我的軟垂的性器下方。他跪起來摟緊我的腰,将我抱到他腿上,細細密密的親吻我的脖頸,一手揉捏玩弄着我的乳尖。
火星似的酥麻襲遍周身,筋骨立時便都像化成了水,防守盡失,容他一挺身就從下方貫穿進來,扶着我的臀騎馬似的快速颠簸。
體內本就是一片濕.軟沼澤,被他一下子就搗出了汁水。雙股顫栗,腿無力的滑岔開,露出臀間被他進攻的不堪之景。我慌忙合緊雙腿,卻被他抓着一邊小腿扣在腹上,又一手握着我的勃.起,身下刻意放慢了速度,深入淺出的抽插。
細細鱗片猶如無數妖嬈的觸須撥過內壁,無數小小火星似的快意被充斥在體內的雄性力量引燃,自身下爆炸,卻惟獨戳不到要害。
一種巨大的求而不得的淫.欲充斥腹下,我張嘴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雙眼一瞬間被淚水模糊,喉頭裏溢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
“你愛我嗎,阿硫因?”耳畔誘哄似的呢喃,他的喉結貼着我臉頰滾動,呼吸炙烈潮濕,身下前後夾擊的攻打愈發放肆,逼得我淫.液滿股,“回答我。”
最後一絲忍耐力也被碾碎,我的嘴唇抖得厲害,只顧的上重重喘息。
“回答我。”他壓低聲音,性器一挺嵌到了底,握着我的掌心控緊。
“ 回答我……”
滅頂的快意猶如崩塌的山體朝我砸下來。
“啊哈……啊…弗拉維茲……我……”
我仰高脖子壓抑的哽咽,幾乎暈厥過去,卻弄不清自己到底回答了沒有。
那晚的記憶裏接踵而至的,只是仿佛無止境的高潮與他的緊擁,将我困在其中,吸入深不見底的旖夢。模模糊糊中,不知是不是幻覺,那句問話還在一遍又一遍執着的重複着。
64章 【XLIV】捕風捉影
(這章是伊什卡德x阿爾沙克視角)
火光通過窗隙溢入陰暗的船艙內,吸引了剛從沉睡中醒來的青年的目光。他坐起身體來,拖着縛住雙足的鐐铐,推開艙門,走到甲板上。
闖入視線的是遠處的沖天大火,一艘游船猶如傳說中的烈焰鳥一般靠着濱海的宮殿灼灼燃燒,将海面淬染得像傍晚天際上的晚霞。
多麽美的風景啊……
青年忍不住自心底贊嘆着,他欣賞着火焰中厮殺的人影,喉頭迸出一串咯咯大笑。他跳舞似的颠起細白秀美的足尖,鎖鏈中依然步伐輕盈,身形似誘惑的精靈。也許是天性使然,他熱愛着毀滅之美,仿佛能從中尋得某種釋放和自由。
更值得慶祝的是,羅馬一定發生了重大變故,無暇自顧,他不用再去羅馬了。只要不再颠沛流離,不再身不由己的屈辱承歡,能留在那個人身邊就好。
那個人。
什麽時候會回來呢?還會回來嗎?
他垂了眼皮,望向波瀾起伏的海水上自己沉沉浮浮的倒影,墜入與那人初遇的夜晚。那是一場突如起來的混亂。
“有匪徒!快保護王子殿下離開!”
随着一聲大吼,遙遙傳來一聲聲馬匹受驚的嘶鳴,接踵而至的是刀劍相擊的金石之響,将寂靜的漫漫長夜驟然割裂。
馬車劇烈的颠簸起來,使他從吞雲吐霧的迷醉中驚醒過來。
怎麽了?他撐起軟若無骨的身體,迷迷瞪瞪的掀開簾帳。茫茫大漠上黃沙飛舞,護送他的隊伍已亂如散棋,數道黑色影子疾風閃電般的從四面包抄過來,假若不是他們手中握着的火光,他會誤以為襲擊他們的是一群野狼。
望着沖在最前、朝自己疾奔而來的那個矯健身影,不知怎麽的,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恐懼,反而隐隐生出一絲期盼,仿佛等待着一場命定的邂逅。
手中煙筒的袅袅霧氣模糊了車窗外一隅狹小的風景,可他忽然卻覺得,那就是他未來的整個世界。
“王子殿下!請您坐穩!別摔着了!”
車身猛地一震,如耄耋老人般艱難的朝另一個方向轉去,蹒跚而行,轉瞬就被那身影追上。只聽一聲慘叫,整個世界天翻地覆,他失了重心的一腳踩空,便摔進粗糙滾燙的沙礫裏。
艱難的翻過身去,高大馬匹上的黑色身影如一片烏雲籠着他的視線。那人蒙着面罩,裹着頭巾,整張臉龐上只露出一雙墨色的眼睛,利似雷電。
這眼神仿佛在一瞬劈入他的心底,連靈魂也留下一道永不磨滅的烙痕。
他擡起眼皮毫無懼色的打量來人,也同時捉見對方眼裏的一絲驚豔。
———是驚豔吧。
他那時篤定甚至自負的想着,直到後來遇見那與自己生着相似的一雙碧眼的俊美少年,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不過是別人的影子。
連那天晚上對自己的溫存情動,也全是為了捕風捉影。
青年輕撫上自己的眼角,描摹着自己的眼睛線條。他的神情全然落在另一個人的眼裏,引得她驀地起了幾分疼惜。服侍這小王子十餘年,撫養他長大,還從未見這外表柔弱實則堅忍的孩子露出這種神色。
就連那時全身赤裸的被縛在地宮裏,過着暗無天日的禁脔的日子時,他也沒有這樣哀傷過。
“王子殿下……趁現在,快離開吧。我試出了撬開鐐鎖的方法。”
伊蓮娜放輕聲音,扶住青年的雙肩。他的身體削瘦纖細,仿佛是用象牙精雕細琢成的,只是扭頭的姿态,都讓人擔心會損壞了這種美麗。
他的眼角透着淡淡一抹薄紅,睫毛微顫:“伊蓮娜……他們的任務完成了,今晚就會回來,我等他。”
她嗅到一種恐懼的氣味,手抖了一抖,像個痛心的母親一般呵斥他:“回來?回來又怎麽樣呢?你以為他們真的會帶我們回波斯嗎?也許今晚就是我們的死期!王子殿下,讓我給您撬開這鐐鎖,請您快些逃走吧!”
說着她取出一枚從船體上撬下的鐵釘,俯下身去,不料青年卻不領情的退開了幾步,依靠在船桅邊,仰着精巧的下巴,咧嘴笑了:“逃走?去哪?回到亞美尼亞享受榮華富貴,去乖乖做那屈辱的王子嗎?那兒不是我的家,那是我的囚籠!”
有滾燙的淚滴落在手背上。伊蓮娜怔愣的擡起頭去,看見青年仍是笑着,眼睛亮如晨星:“我是從奴隸市場被買進宮的孤兒,到哪裏去都是一片浮萍,又有什麽必要逃走呢?伊蓮娜………起碼這兒有我想終身追随的人……”
“阿爾沙克……”
她窒息般的吸了口氣,無可奈何的低下頭,手松松的垂到地上。
“嘩啦———”
船尾忽然響起一陣出水聲。
胸中湧起一陣不安與狂喜,阿爾沙克循聲望去,忽地望見兩個身影攙扶着從船下爬上來,心髒又揪緊了。他踉踉跄跄的走過去,差點兒因急切而栽倒在地。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身影站起來,把另一個掀翻在地,攙扶轉瞬變成了厮打,拳拳到肉的悶響清晰可聞,夾雜着另一個人的低嘶。
逆着火光的人影輪廓使他分辨得出,被打的那個是伊什卡德,而另一個并非阿硫因,是一個與他一般健壯的男人。
他記得,那人是這個軍團的一個狠角色,塔圖。
“夠了,你們在幹什麽!?”
他本能的驚叫了一聲,沖過去拉開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卻被一股力道撞到一邊。伊什卡德僅僅是冷冷掃了他一眼,淬了一口血沫,擦了擦嘴,撐起身體,沒有再與另一個人酣戰的意思。
一站起來,阿爾沙克才發現他的肩胛骨上中了一箭,鮮血浸透了整片背脊,他卻像渾然不覺似的,凝視着火船的方向一動不動,精赤的上身被火光渡上一層淡淡的光澤,宛如一尊銅質雕塑。
“阿硫因瘋了,所以你也跟着他瘋了?!”塔圖斂收了慣有的不羁,上身黝黑的肌肉塊塊暴凸,整個人如同一只暴怒的黑豹,“想孤身闖進去把他救出來?團長,我是在做夢嗎?您不知道今晚暴亂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許能活到波斯去的只有咱們倆個!咱們完了!完了!”
聽見這話,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才有了一絲動容:“塔圖,你說什麽?”
“昨夜,有人假傳密令,以你的名義将我們引到競技場地下。在那兒,我們中了早就設好的埋伏。我到得晚,才逃過一劫。”塔圖咬了咬牙,“動手的是尤裏揚斯身邊那群蠻族人。”
阿爾沙克看見伊什卡德一剎那面色鐵青,一種驚駭破壞了這個男人領袖式的冷靜,以至于聲音都有些嘶抖:“你們怎麽會認錯?怎麽會對付不了一群蠻夷?”
“送信的是阿泰爾。”塔圖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用的是楔形文字,落款是軍團裏的特殊暗號。撕掉那信時我聞到一股香味,當時我沒注意,現在想起來,那像是印度的‘濕婆香’,獨對武者起效。”
他扯開自己的衣襟,胸口幾道深深血痕縱橫交錯:“假如不是我及時放血療傷,恐怕現在也落在他們手裏了。”
“他算到你們為了保密會撕掉密信的。毒藥必是藏在寫信用的墨水裏。”
伊什卡德眼神一沉,額角上青筋突突直跳。這樣陰險的陷阱,這樣缜密的心思………他這才真切的意識到,他面對的這個對手的可怕之處。
這個家夥,到底對阿硫因施了什麽咒,迷得他喪失了心智?
“現在怎麽辦?如果就這樣回去,我可不敢交差。”塔圖咬牙笑笑,雙手一攤,滿臉的不甘心。
黑暗中石雕似的人沉默了一會:“你先去休息,我自會籌謀一個計劃,把他們弄出來。”
“需要的時候,随時喊我。”對面的人退後了幾步,狠狠捶了一拳船桅,自言自語似的丢下一句:“這個阿硫因,我一早就看他是個禍水,偏偏不信!”
阿爾沙克驀地聽見一陣指節崩裂的響聲,黑暗中的墨色雙瞳鋒利得駭人。那攥緊到發白的拳頭好像是攥着他的心,揉得滴出血來,連呼吸也作痛。
“怎麽,你的小美人跟着敵人跑了,團長大人?”不知怎麽,生出一種刻意刺傷對方的願望。他湊近過去,尖銳刻薄的冷笑。
脖子鐵鉗似的手掌掐住,窒息般的難受襲來,他卻故意将嘴角咧得更大。近在咫尺的盯着這個男人,宛如在用這雙他迷戀的眸子探尋他的破綻,觸摸他破裂的傷口,再索性鑿得更深些,好讓他跟着自己一起痛。
身體被連拖帶拽的扔進船艙,拴着雙足的鐵鏈捆在桌角,把胯部大大敞開。
頸部的手被驟然松開,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下身便傳來衣料撕爛的聲響。一個大力沖撞,滾燙的硬物就重重闖進了體內,發洩式的狠狠撞擊起來。
撕裂似的痛楚襲遍全身,令他雙目發黑,渾身發顫,卻刻意扭腰送胯迎合着,手緊緊環住對方黑豹一樣充滿爆發力的身軀。
伊什卡德低下頭,下巴的汗液滴淌在身下人的眼睛上,染紅了對方的眼角,盡是凄豔的媚骨風情。不是這個人……他注視着這雙碧色瞳仁,裏面斑斑濕潤,沒有那人的一層堅冰,能輕易一窺到底,卻能捕到些相似的情緒。
———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