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柔仿佛只是我的一場幻覺,在他臉上褪得無影無蹤。
我緩緩站起身來,望見他身後不過千米的城門轟然開啓,禦狼的騎兵傾巢而出,與如壁壘般逼來的象陣殺作一團,猶如一場真正的野獸的角逐,觸目驚心。
塵霧飛揚,暴雨傾盆,轉眼間血流成河,他卻頭也不回的俯身,施施然朝我伸出另一只未持劍的手,宛如邀我赴宴:“過來,阿硫因。”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只覺雨水冷到冰點。
“我沒有報信。”我攥緊拳頭,蒼白無力地陳述事實。這解釋毫無意義,他終究是敵國的王,而我寧可他不再愛我。
“這事容後再說。你跟我回去,在床上慢慢解釋……”劍尖擡起我的下巴。
“低下頭,阿硫因!”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咻”地一只流矢從我的頸側襲過,直擊弗拉維茲,被他堪堪一劍擋下。
唯恐弗拉維茲被伊什卡德射傷,我立即撲上馬為他掩護,脖子卻被劍刃立刻抵住,被他挾持着直朝城門沖去。頃刻間狼群四面包圍而來,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将伊什卡德的援軍牢牢擋在後面。
一路被弗拉維茲連拖帶拽上城門之上,我得以将戰況盡收眼底,象軍猶如一個個小型堡壘般在狼騎兵的重重方陣中沖撞,雖殺出一道血路,但終究數量不夠龐大,加之羅馬的遠程機械攻勢迅猛,有如螳螂陷于蟻穴,漸有潰軍之勢。
伊什卡德就在百米之外,他為救我脫單,一人一象孤身作戰,已然陷入重圍。
狼群撲咬着他的坐騎,使他在上方已搖搖欲墜,手中兵器已形同虛設。
我的心霎時懸到喉口,假如掉下去,伊什卡德非死即傷,一不小心就成了野狼的腹中餐。
他是為救我而來,行動這樣倉促,必是違背了國王陛下的命令———
這群狼騎兵就像憑空出現一般,早前軍方竟未聽到任何風聲,作出應對措施。現下國王陛下一定已得知了這狀況,斷不可能還令援軍按原定計劃行動。
是伊什卡德自己的決定。假如援軍全軍覆沒,我的罪咎何其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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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維茲……羅馬之王,”我緊張地掙紮起來,厲聲高喝,“撤兵!我求你撤兵!立刻!”
“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身體被壓制在石墩上,他在耳邊低聲的問,“憑你用身體取悅了我?憑你一個俘虜?”
他說話時,已有幾頭象如崩垮的山體倒下,被數只野狼頃刻撕咬得血肉模糊,上方的騎兵跟不必提,一眨眼就被分食殆盡。我不知那人是不是我曾并肩作戰的同伴,目睹這景象而無能為力。
一時間胸臆中氣血翻湧,我深吸一口氣,回身朝弗拉維茲跪下,像最卑賤的奴仆一樣親吻他的戒指:“我向你投降。請你撤軍。”
這舉動全憑本能,無一絲發自內心,我的恥辱心卻已受到莫大的抨擊,仿佛真做了一個罪大惡極的叛國賊。
盡管無人看見,光明聖火卻似在灼烤全身,足下有千斤之重,令我頃刻冒出了一身汗水。
弗拉維茲低下頭,審度着我的舉動,一臉玩味:“你本來就是我的俘虜,我要你投降做什麽?”
耳聞戰象聲聲悲鳴,五內俱焚,我趁他不備,抓住他的手,用咽喉頂着他戒指上的棱角。
弗拉維茲臉上笑意盡褪,眼中似藏着一場風暴:“動手啊。你要是自殺,這些波斯援軍一定會為你陪葬,本來,我也是要拿他們喂狼的。”
“你想知道我和你以前的事是不是?”我注視他的眼睛,醞釀出一個亦真亦假的謊言,“我們以前是情人,在君士坦丁堡時我們時常來往。在你幼時,我們就見過,沒想到你一直把我記着,所以在皇宮重逢時,我輕而易舉的就引誘了你。但我終究是波斯人,一心向着我的國王,所以欺騙了你,背叛了你,甚至害死了你一次。你恨透了我,所以尋法子将我忘了。”
他凝視我片刻,驀地笑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這事你可以問問馬克西姆。他會告訴你,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尊貴的羅馬之王,你撤軍,我就活下來任你處置。”
也許是提到馬克西姆,弗拉維茲的神色有一瞬的動搖。他眯起眼,半信半疑似的用目光描摹我的臉,仿佛是在尋找讓他恨入骨髓的蛛絲馬跡。
107章 【CVII】
我攥緊他的手,戒指鉻進喉頭上的傷痕:“我懇請你原諒我的背叛和謊言,尤裏揚斯陛下,我只是為了保命。”
緊握的手驟然顫抖起來。天際掠過閃電,将他的臉照得煞白一片。
一縷鮮血從脖子上蜿蜒流下。他梭巡着我的臉,像是終于有所動搖,舉起旁邊戰鼓的鼓槌,重重擊打了三下,指節因用力而凸起泛白。敲畢,他就将鼓槌一下子擲了出去,一手扼住我的脖子,将我壓制在牆緣。
我的半個身體懸空,倒仰着頭,搖搖欲墜,勉強能望見底下光景。
城牆之下,盡是屍首,象屍、狼屍、人屍層層疊疊,趕來的援軍餘下不到百人,被狼群團團包圍,逼近城內,如甕中之鼈。
伊什卡德一人仍立于象背之上頑抗,他的射程之內似有一道無形屏障,令敵人無法近身,卻也漸漸力不從心,眼看就要陷入死局。
我知道他寧可死也不會投降,我們都立過死士的誓言。我違背了,但伊什卡德絕不會。
“那是你們援軍的統帥?倒真是頑強。”弗拉維茲擡起一只手示意,城樓上的弩兵頓時瞄準了伊什卡德。
我猛地一驚:“別殺他!我求你放了他!”
他的手懸在半空:“你很緊張那個人?”
“他是我的親生哥哥。”窺見弗拉維茲眼中隐藏的殺意,我下意識地掩飾道。
我不知他即使忘記了我們的過往,竟還會如此善妒。對我的占有欲就與他緊張我的性命一樣,是一種與生具來的本能。
“哦,是這樣?”
他挑高了眉梢,放下手,也将我懸吊的心一并放下,像對待一只寵物般輕輕撫摩我的臉頰,“可惜我不能放他走。”
“我去勸降。請允許我。”我再次跪下來,仰望着他,手悄然摸到落在地上的短劍,卻還未夠到劍柄,就被他的腳輕輕踩住了手背。全身血液霎時冷透。
“你想做什麽?”弗拉維茲微笑着俯身,他的手探上我的肩頭,剎那間我感到後頸猛地一疼,暈眩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你希望我像對待禁-脔一樣對你,如你所願。”
渾渾噩噩地醒來時,我感到身下一陣陣颠簸,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使我意識到,我在一輛馬車上。四周幽暗昏惑,彌漫着一股牛乳的氣味。
我深吸了幾口氣,勉強清醒過來。
但手腳一動,耳邊便響起鎖鏈碰撞的聲響,激起我久遠的恐懼。我睜開眼,借着微光看見自己裹着一件白裘,裏面赤條條的,手腳上都戴着鐐铐。
身前是一張桌子,擺放着一鍋奶液,随車的震蕩微微晃動。
“終于醒了?”
我循聲朝對面望去,才發現弗拉維茲半卧在黑暗裏吸煙,見我醒來,舀了一碗熱奶,越過桌子坐到我身前。
“喝吧,你兩天沒進食了。”
湯的香味飄入鼻腔,使我精神一振。我掙了掙鎖鏈,發現手只能移動極小的幅度,連夠取到碗都困難,只能用嘴去碰。可弗拉維茲顯然不願給我這僅存的自由——他手持着那碗,竟是打算親自來喂我。
曾經他也這樣照料過我。我一怔,擡眼對上暗沉的美目,想起昏迷前的情形,喉頭發緊:“他們呢?你殺了他們?”
“喝了我就告訴你。“勺子遞到唇邊,他不容置喙的下令。
我只好提着一顆心照辦,像幼童一般任他喂食。我不時擡眼,看見弗拉維茲一語不發的舉碗喂我,若有所思似的,眼底含有浮掠的柔情,那額心的烙印卻愈發凄豔,像一株染血薔薇。
莫大的恐慌使我失神,沒留心嗆了一口,咳嗽起來,嘴角溢出的奶汁被弗拉維茲低頭吮去。我怔愣住,因這入骨的溫柔而顫栗。
“你說你欺騙了我,背叛了我,但我竟然一點也無法恨你。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濕潤的紅唇貼着耳畔,呼吸帶着誘人的煙草味,“我一見到你,就對你着了迷。”
太危險了。
我的愛人啊,你怎會懂得,我怎敢更多奢望以你的命為代價的愛?寧可我們各自為陣,兵戎相見,只要你安然無恙便好。
我閉上眼,撇開頭,強令自己保持理智:“夠了,你該告訴我了。我的同胞們現在怎麽樣?”
“因為你的請求,暫時活着。只是你的哥哥……”他尾音拖長。
我緊張地睜開眼睛,謹慎的保持着表面的冷靜。弗拉維茲伸手擦盡我唇邊殘餘的奶液,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他勇猛得很,我只好命人将他擊傷,關進獸籠裏,現在,恐怕他還沒有醒來呢。放心,他是個百裏挑一的勇士,我不會輕易殺掉這樣的人。”
聽到這話,我油然松了口氣,竟有一絲慶幸此時弗拉維茲不記得伊什卡德,否則,他不知會把他怎麽樣。
“但這取決于你……是否能取悅我。”碗又遞到嘴邊,“喝完它。”
我搖頭避開:“把我放開,我自己來。”
他沉默一瞬,冷笑了一下:“把你放開,讓你找機會殺了我?像昨夜一樣?”
我不禁愕然,捉見他面有疑色,複又明白過來。誠然他現在完全有理由這樣認為,但不代表他沒有判斷力。他感到我十分在意他,所以故意試探我。他不知道他愈确定我對他的愛意,就愈可能重新愛上我,身陷危機。
“張嘴。”他輕聲誘哄,我故意喝了一口,将咽進嘴的乳汁吐出,咳嗽了幾下,假裝昏厥過去,肚子卻不争氣的咕咕叫喚起來。
對面立時響起一聲戲谑的輕哼:“你要是繼續裝,不肯進食,我就只好用嘴喂你了。”
可惡。我硬着頭皮又睜開眼,狼吞虎咽的将那碗熱奶喝了個精光,我喝得太急,弗拉維茲卻故意給予得很慢,奶液沿着下巴,一直流到光裸的腿間去,尿液般順着臀部往下滴滴答答淌。戴着鐐铐,不能伸手擦拭,活像個大小便無法自理的嬰孩,令我不由産生了一股強烈的羞憤。
禁脔,這的确便是禁-脔的待遇。他向來說到做到。
“給我解開一只手。”我咬咬牙,用近乎乞求的語氣。
“怎麽了?”他的目光順着滴淌的奶液下滑,“想尿?”
“濕了,不舒服。”我喉頭一顫,竟因弗拉維茲的注視而可恥的硬了。身上裹的毛裘被濡得透濕,又熱又黏,活像一張蛛網。
修長滑膩的手指如蛛絲繞頸,游向胸膛,引得我渾身緊繃:“浪費了這麽多……這可是我特意命人從安條克快馬加鞭運過來的,就為了給你補補身體。你太瘦了,做禁-脔,怕是挺不住我。”
臉轟地燒起來,火勢蔓延至他指尖所至之處。我避開他的目光,不知該如何澆熄他的愛欲:“打仗行軍這種緊要關頭,羅馬皇帝還有這種興致,在戰車裏跟一個俘虜玩樂,不覺得羞恥麽?”
“玩樂?我只是在養精蓄銳而已。再說,羞恥的難道不該是你嗎?”說話間,我身上的毛裘被揭開來,雙腿分開束縛的姿勢容我一眼瞥見下面已是半勃的狀态,恥毛沾染着濕漉漉的白色奶液,不堪入目。
盡管已不是初次在他面前袒胸露體,我仍一下子難堪到了極點。
胸上手指滑至腹部,忽而凝停于臍眼附近。我心尖一顫,見他指尖正按在淡化的烙印上,蹙起眉毛不語,眼底霧氣朦胧。
小小人影似蹒跚學步,從記憶深處走來,哀恸剎那間如鲠在喉。
這就是我與他血肉交融的證據啊。
“這是什麽?胎記?”弗拉維茲細細描畫着烙印的形狀,低頭吻上。他親得小心翼翼,仿佛真的在呵護一個嬰孩,“這東西跟我有關是不是?”
我一驚,閉口不答。
大腿上驀地一痛,竟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你可以不說,我就一直把你困到你願意開口告訴我一切為止。”
話音未落,臀部就被他的手托高,教訓孩童般重重拍了幾下,聲音比車輪碾地聲更清晰。霎時間股間火辣辣的一片。我無地自容,卻也無處可逃,只能仰起頭,望着頭頂車蓋,将目光凝固在搖晃的金穗上。
可連這點自由卻也不允許。雙腿忽然被架到他的肩上,整個身體被折起來,膝蓋幾乎碰着耳朵。我徒勞的掙紮起來,激得鐵鏈哐啷作響,弗拉維茲的手抓得更緊。這情形的确熟悉至極,也刻骨銘心。
“我對你這樣做過是不是?”他擡眼逼視,輕撫鎖鏈,“這樣鎖着你,把你強行要了………我光是聽到這聲響就欲火焚身。”
說話間他挺了挺腰,潮濕灼物便頂到我的尾椎,微微蠕動。
這瞬間一個念頭閃電似的劃過腦海。
———是美杜莎的魔力能使男人懷孕!假使這時再被他……
我驟然慌亂起來,雙腿被掰得大開,夠成一個極度屈辱的姿勢,他持起碗,将殘餘的奶液盡數潑在我的腿間,從腿根沿路吻上,直抵臀溝。
這情景淫靡豔麗得犯罪,我不敢目視,蜷縮身體,卻被他牢牢扣着腰,肆意舔吮穢處,像品嘗一塊糖果。舌頭探進體內時,我不可自抑地滑了精。
快意如蜜絲纏綿悱恻,如利箭錐心刺骨,卻始終抵達不了深處,誘得我通體大汗,一身奶味愈發濃重。
“咚咚咚——”
恰在這時,緊閉的車窗被敲響。
“陛下,天色已黑,已抵達底格裏斯河口,我們是否就地紮營?”
我僵住身體,生怕弗拉維茲開窗,見他慢悠悠的起身盯着我,紅唇潮濕,呼吸卻分毫未亂:“傳令下去,沿河岸就地紮營,不許生明火。”
我的心咯噔一動。弗拉維茲大概已抵達某座要塞上游,不許生明火就是意圖突襲,來不及細思,腰間又一緊,臀部再次落入了他魔掌。
“走什麽神?”他附耳輕問,手指探了進來,像一尾游魚在我的體內游戈,有意在我的敏感點附近撥弄,只弄得我陣陣絞縮起來。我想罵他,卻只有張大嘴喘息的氣力,弗拉維茲卻眯着眼,饒有興味的欣賞我難耐的樣子。
“我好像很熟悉你的身體,看,一只手都能讓你舒服得流淚……”
他笑着,柔軟的舌尖卷住我的耳垂,手指進得更深。
“混蛋…”我咬緊牙關,口齒不清,津液從嘴角溢出來。
将射未射之際,體內卻驀地一涼。莫大的空虛感接踵而至,我猝不及防地打了個激靈,腿根抽搐起來。腿腳卻在此時放下來,弗拉維茲退後一步,坐在面前的矮桌上,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衫,将腰帶解開了些。
一雙長腿微微岔開,露出窄腰下凸起的輪廓,被牛奶濡濕了,若隐若現的一團黑影。他的蒼白漂亮的手擱在那兒,指節分明,仿佛握着帝王的權杖,慢條斯理的,近乎引誘我般的上下捋動。
我咽了口唾沫,挪開目光,體內的空虛感卻更清晰了。饒是閉上雙眼,仍能清晰描摹出他自渎的神态。我不由地想他以往是否也常思念着我做這樣的事,腹下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卻沒法親自動手澆熄。
我只好将理智與清明交給古經,無聲禱念,腦子裏盡是淫景。
“我一定曾渴望了你很久。阿硫因……”我忍不住睜開眼。弗拉維茲緩緩放開手,掌下高高隆起一片,眼底充血,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好像在承受痛楚。
我被弗拉維茲的模樣吓了一跳,擔心他出什麽事,見他端起那鍋奶汁喝了幾口,似乎焦渴到了極致。
下一刻,猝不及防的,他便起身到了面前,手的鎖鏈随之一松,腳卻還铐着。我的身體向前傾去,穩穩落到他懷裏,又被壓到矮桌上。奶液頃刻濺了一身,連臉上也浸透。來不及擦拭,整個人便被摟入懷裏。
感到他的掌心貼上我的腹部,我全身血液倒流,本能地反抗起來。絕不能再一次……
“不行…弗拉維茲!不行!”
我下意識地嘶吼道,嘴卻被他牢牢捂住。
後穴猛地一熱,空虛感即刻被強勢的入侵粉碎。滑膩的細鱗撓過內壁,激起一陣閃電般的快意。我渾身一抖,差點失聲叫出來,身體将他咬得死緊,不住地往裏吞咽,甚至發出咂咂的水聲。
“為什麽不行?明明是你引誘我……”
他咬着我耳垂,扣着我的腿深入淺出,挺送了有百餘下,性器仿佛被喚醒的睡蟒一般在我的體內穿梭。像被致命的毒液麻痹,我頃刻全身顫栗不已,随他的律動起伏,腹部隐約又起了不尋常的動靜,起起伏伏。
我不知是否被他進入就會像女子一樣受孕,但必然要經由此徑。
我恐慌得幾乎窒息,拼命的扭動蜷縮軀體,只想逼他退出,身下卻收得愈發緊致。他仿佛是耐受不住似的悶哼一聲,死死制着我的腰攻城掠地。我發誓弗拉維茲從未這樣狂野,幾近蹂躏,整個車身搖晃着發出崩塌的聲響。
筋骨好似都被嵌進體內的性具碾碎,連武者的功底一并搗成齑粉。
我軟若無骨的趴在桌上,如被烹熟的魚,淚液止不住地往外溢,饒是咬着齒關,嘴裏也又是嗚咽又是呻吟。
興許是我喊得太悲慘,身上的征伐之勢驀地一緩,身體被翻過去。
弗拉維茲抽身而起,下身濕漉漉的抵着我的臀眼,眉梢眼角俱是威脅意味:“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
他額心烙印豔得滲血,蛇紋仿似活物。
咽喉猝然一緊,我屏住呼吸,半晌才擠出一個字:“疼。”
“假話。”他勾唇冷笑,一挺腰将我頂死,又是一番急風驟雨,将我逼到崩潰邊緣,“你當我忘記了所有事?我自己的身體怎麽回事,我清清楚楚。你腹上的标記證明你曾被我選中,成為美杜莎的祭品。但成為祭品的人都會死,除非………”
我失卻呼吸,鼠蹊繃如弓弦。
“懷上了我的子嗣。”他一字一句,身下拉鋸般重重厮磨。
“我是個男人!”我喉頭發顫,滿眼濕潤。
“那又怎樣?我們……不妨再試試。”
他将我抱到腿上,倚着牆站起來,如我幼時抱我入廁那般抓起我的腳踝,一下一下往上貫穿。先是小幅度的律動,後是又深又急的抽插。
我失語的昂着頭,耳畔全是他失控的低喘聲。我羞恥得發瘋,身體卻興奮到極致,被他猛送了幾下就攀上了巅峰,痙攣地哭出聲來。
巨大的暈眩來臨之際,一注濃精泵入了腹腔,一半是冰,一半是火。五髒六腑都似被融化,我癱倒在他身下,茫然許久,如死了一般。
108章 【CVIII】“白頭偕老”
半夢半醒之際,我聽他在耳邊說了什麽。
醒來我想起那句話,不由出了一背冷汗。
身上已被清理幹淨,卻還殘留着淡淡奶味,加上光着身子,活像個乳臭未幹的孩童。弗拉維茲已不在車內,我卻仍舊被鎖得嚴實,他似乎打定主意将我困着做禁脔———直到真的懷上他的子嗣。
用身旁的毛裘胡亂搓了搓身體,我掙紮了幾下,但這樣做根本無濟于事。
我惱恨地捶了一拳車窗,氣得牙癢,卻也無可奈何。假使換了個人對我這樣做,我必然恨得要将那人碎屍萬段,但他是弗拉維茲,我便拿他束手無策。上下摸索了一圈,這馬車內壁竟是用鐵條打造,堅固無比,不是尋常的木材,想必是一輛戰車。
剛才弄出那樣大的動靜,那些羅馬士兵恐怕也已猜到他們的皇帝在裏面做什麽。我咬咬牙,撐起乏力的下肢,腳趾勉強夠到将車窗,打開一條縫。
外面漆黑一片,正如弗拉維茲下令的,未生明火,只有遠處有些許渺渺的光,似乎是千米之外的城。我不知那是否是泰西封,心情卻一下緊張起來。
窺望一番,能隐約借着月光看見周圍是一片建築廢墟,有巨大的殘垣斷壁,似乎是一座古城的遺跡。我不知這是哪。車子停在廢墟的環抱中,遠遠的,能看見軍隊在河岸邊搬石運木,仿佛是在造橋。另一邊的不遠處,停着幾輛鑲了鐵栅欄的囚車。顯然,伊什卡德他們被關押在那裏,不知狀态怎樣。
弗拉維茲會善待俘虜嗎?
———答案幾乎不必明說。他從未出言阻止過阿薩息斯的作為,甚至是縱容的。但我不願承認我的愛人是個暴君,盡管他是侵略者的王。
我攥了攥拳頭,回到原位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該怎麽辦。投進窗縫的一縷月光将我的目光引到桌上反光的物事上。
那是一個瓷碗。
心咯噔一動,一個念頭自腦中醞釀成型。我低頭叼住碗沿,把它砸到了地上,拾起一塊不算鋒利的碎片,把其餘部分踢到了隐蔽的角落。
就在此時,門發出了開啓的動靜。
我立刻将瓷片藏進手心,卻見一個削瘦的身影鑽了進來,頓時一陣詫異。
“阿爾沙克?”
“噓!”車窗被輕輕關上,哧地一聲,一簇火光照亮了眼前的臉。黑亮的一雙眼眨了眨,梭巡了我一圈,露出了暧昧的笑意。
“啧……”
“閉嘴!”我低聲罵道,臉頓時燒得沸騰。
怎知他笑得更歡:“算了吧,進來前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車子晃得跟地震似的,你又哭得大聲,誰不知道皇帝陛下在裏面沖鋒陷陣呀!”
我當即惱羞成怒,腳抵住他的咽喉:“你再敢多嘴一個字試試?”
“你殺了我呀……”他得寸進尺的嬌嗔,“你殺了我呀,殺了我看誰能救你。”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收回兇器,橫他一眼:“少對我來這套,我又不是伊什卡德!”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真有辦法解開這鐐铐?”
“沒有。”他聳聳肩。
“那你……”我蹙起眉,難道他和伊什卡德商量過,有什麽計策不成?
“你的鐐铐被尤裏揚斯陛下随身帶着,我可沒辦法弄到。不過…我有法子救出伊什卡德他們。不妨告訴你,那群狼已經被我的迷香麻暈了,關押他們的籠子也已經打開,不過藥效維持不了多久,最多堅持到天亮之前。剩下的問題………就只能靠你解決了。”
領會了他的暗示,我捏了捏手裏瓷片,一個計劃已成雛形:“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控制尤裏揚斯。”
“我可以教給你一種特殊的迷魂術,可以讓一個人短期聽從你的話。但前提是,他深愛你。”阿爾沙克的笑容在火光中顯得神秘兮兮的,塞給我一張泛黃的紙片,“這上面有使用的法子,你一看便知道怎麽做。”
“這法子不保險。我自有辦法。”我的視線不自禁的落到紙上螞蟻大小的古楔形文字上,心尖像被密密的蟻群爬過。這玩意大抵又是從那本古埃及的《叨刃之書》上裁下來的,必有其靈驗之處。
“怎麽,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我看陛下可對你迷戀得要命呢!”他笑了一下,彎腰将一根香插在角落點燃,吹了一口飄出來的煙絲,将它滅了揣進懷裏。一股濃郁的香味彌漫到空氣裏,不知怎麽,聞上去卻讓人感到哀傷。
“我私下為尤裏揚斯陛下占蔔過一次。”
他背對着我,聲音很輕。
“他這一生,注定情深不壽。”
胸口似被狠狠抓了一下,仿佛是被煙霧熏到了眼,我竟一瞬間想要流淚,忙眨了眨眼,嗤之以鼻:“我才不信!”
他回過頭扯出一個妩媚的笑臉:“是啊,我騙你的。”
我控制住思緒,眯起眼沖他報複的一笑:“喂,你對伊什卡德用過這招是不是?所以,你得到了答案嗎?”
這話一針見血。他明顯的怔了一下,頭也不回的推開窗鑽了出去。
我靜靜等着弗拉維茲回來,耳畔萦繞着盡是那句“情深不壽”。莫大的恐懼如寒冷侵入骨髓,抵達靈魂深處。我蜷縮在黑暗裏,竟不住的發起抖來。
我是個向來不去設想未來的人。“勇者只需看見今之光明,毋需害怕明日未到達的黑暗”,《阿唯思陀》如是說。我受訓成為武士起,就是行走在刀鋒的賭徒,從不去思考明日,因為明日等待我的也許就是死亡。
而現在,我的明日,擁有弗拉維茲。
我看的見他,與他仿佛只有一步之遙,卻離“白頭偕老”有萬裏之隔。
我無法控制自己去想,假如未來終有一天,弗拉維茲因我而死。在與他經歷過這麽多之後,再一次失去他。
那麽,在那之後,我又該怎麽獨自活下去呢?
相信他未曾死去,陷入過去那般無止盡的找尋,期冀在世間某個不為人知角落能再次與他相遇,或是,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假裝與他從未相知相識。
我攥緊手裏的紙條,抱住那毛裘,深嗅着上面弗拉維茲的氣味。
“記住今天是你親手為我加冕,我權力所及之地,就是你一生一世的牢籠。”
“你最好把我焚成骸骨,燒成灰燼。因為阿硫因,你與我,這一世,至死方休。”
“唯有奪去火種,讓他無法燃燒,緊攥在手心,才能感受到光熱…你說是不是?”
“很美是不是,但你看它們,轉瞬即逝,永遠來不及留住煙火的光芒。”
“我情願被灼傷……”
弗拉維茲,你可知,我只求你長命百歲,與我共睹這世間日升月落一生一世。即使兵戎相見,天各一方,也便是白頭偕老了。
109章 【CIX】
這樣想着,我又迷迷糊糊的埋頭睡去,只盼一覺長眠不醒。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響起了一串腳步聲。我立即警惕地支棱起耳朵,豎着脖子,緊盯着車門。門被咔嗒一聲打開來,一個人影彎腰坐了進來。果然是弗拉維茲,他披着加絨的鬥篷,身上落了一層霜露。
車門還半開着,尾随的侍衛朝裏好奇的窺望,被他冷冷的掃了一眼,立刻惶恐的關上了門。
“怎麽有股香味?”弗拉維茲吸了吸鼻子,四下望了一圈,見沒有發現什麽異狀,才褪去鬥篷,坐到我面前。我擡頭望着他。他垂下頭,伸手擡起我的下巴。我突然感覺自己活像只被主人虐打了的貓,可憐兮兮的。
可貓尚有皮毛,我卻衣不蔽體。
回憶起片刻前激烈的糾纏,我不自在地抱緊毛裘,怕又引來他的興致。
“冷?”弗拉維茲轉身将桌邊的小巧的印度香爐搬到我腳邊,點着裏面的炭,吹了吹。他長長的睫毛上挂着霜,雙目裏藏有隐約的溫柔。我憶起幼時,他喂我湯藥的模樣,又不住想起那紙上的內容。
他的手擱到我的肩上,很涼,将我吓得打了個激靈。
“怎麽冰成這樣?這狼裘你一直沒裹着?”他蹲下身,将我摟到懷裏,揉了揉我的頭發,“還餓不餓?我命人給你弄塊烤肉來。”
“不必。”我回絕道,克制着想擁抱他的沖動,“把我放開,我要出去小解。”聽他促狹地一笑,心知這借口根本沒用,只好退而求其次,放軟了态度:“我肚子很不舒服,總覺得很脹。”
這招似乎很奏效,我成功的得到了手上的自由。
弗拉維茲拿鬥篷将我團團包住,吻了吻我的鼻尖:“不會這麽快吧?女人也沒有這麽快的。至少…要多來個幾次。”
“閉嘴!”我腦子一嗡,明白他指得是什麽,下意識的捂住了腹部,心中五味雜陳。真正的不适還未開始,但也許再過幾天,就會出現那種難耐的腹脹感。我攥緊拳頭,胸中窒悶得要吐血,身為一個男人,卻要為另一個男人受孕,本已足夠屈辱,何況他這樣胡來,我便不得不與他又扯上斬不斷的羁絆,只會害了他!
他半眯起眼睛,欣賞着我的表情,饒有興味的撓了撓我的下巴,真跟逗貓似的。我沒忍住,一張嘴咬住騷擾我的魔爪,犬齒摩擦口裏的手指,卻又舍不得用力,之好留下一個泛紅的牙印了事。
弗拉維茲卻沒有收回手的意思,指尖流連于我唇畔:“咬人時倒是兇狠,舔人的時候卻很銷魂。”
臉轟地一熱,我頓時被滅了氣焰,心知他在想什麽。一時沖動做出那樣羞恥的事,回想起來,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再來一次怎麽樣?我下面的蛇還餓着呢……”
“你休想!”我惡狠狠的瞪着他,兇相畢露,渾身毛發都要豎了起來。
他無聲的抿唇笑起來,一臉樂不可失,修長的眉毛舒開,仿佛雲開月明。弗拉維茲笑起來真得迷人。
我一瞬忘了忿懑,呆呆的望着他的笑靥。我很久沒看見過他這樣開心了。
“我有個禮物給你。”趁我失神間,他的手挪到我耳側,耳垂便微微一沉,竟是一個耳環。
我驀地感到不快,送這種東西給我,真當我是女子?我正欲伸手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