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卡卡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懶洋洋地翻身将自己重新裹進被子裏，睡眼朦胧地盯着鬧鐘好一會兒，才猛然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他記得今天要出任務，而現在已經超過集合時間快兩個小時了。

迅速洗漱完畢抓起忍具包從窗口跳了出去，卡卡西一路飛奔到了集合地點。看見金發青年和女孩詫異的目光，他脫口而出：

”我今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我今天扶一位老奶奶過馬路了！”

另有一道焦急而明亮的身影叫喊着從另一邊沖出，和卡卡西撞了滿懷。

卡卡西愣愣地看着戴護目鏡的男孩哼哼唧唧地爬起來，揉着撞痛的腦袋，跳着腳：”笨卡卡西！你這是要殺了我啊！”

”卡卡西沒事吧？”褐發女孩一臉擔憂地奔了過來。

”帶土……？琳？水門老師……？”不知為何，眼前這幅明亮的景象刺痛了卡卡西，他遲疑地念出這些名字。這些音節滾過舌頭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他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說過這些名字似的。

可是他明明昨天還和他們在一起啊。

金發青年愉悅地笑着，寵溺地揉亂了卡卡西一頭銀發：“卡卡西，偶爾睡睡懶覺比較像小孩子呢。還有啊……”水門輕輕彈了一下卡卡西斜戴着遮住了左眼的護額。“這是最新的潮流嗎？”

卡卡西疑惑地将護額拉正。完全忽略了帶土大聲的嘲笑，他感覺今天一切都不對勁。最最恪守規則的天才旗木卡卡西，居然和遲到吊車尾宇智波帶土同時到達集合地點。并且卡卡西完全下意識地把護額戴成斜的，然而在拉正之後心裏卻感覺很不舒服。卡卡西皺了皺眉頭。他想起來了，今天應該是他升格上忍的日子。

他接過了水門老師的“有點歪歪的”特制苦無，接過了琳的醫療包，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朝向宇智波家吊車尾，然後理所當然地用一頓争吵當做出發前的熱身。

這一次将要和水門老師分開行動，說實話卡卡西還是超級期待好好表現一下的。面對隐蔽的敵人和二十幾個影分身，他熟練地讓千鳥在掌心綻放，笑得月芽彎彎：“嘛嘛，老師不要婆婆媽媽的嘛，我上咯！”

師生三人愣在原地。卡、卡卡西剛才是笑了嗎？是笑了吧？那個表情絕對是笑容吧？！

望着卡卡西裹在藍光裏向敵人沖刺的小小身影，水門微微皺眉，一個瞬身将卡卡西攔腰抱了回來。今天這傲嬌的不可一世的小鬼居然睡過頭還歪戴着護額，要命的是他居然笑了？今天出門之前沒來得及看星座占蔔，該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卡卡西打掉水門扶在自己額頭上看有沒有發燒的手，哼了一聲：“我才沒發燒。老師再不出發的話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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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飛快。三人和老師分開，然後琳被抓走，卡卡西和帶土因為救人還是執行任務的優先級大吵了一場。

帶土最後居然說白牙是英雄。

“不遵守規則的忍者是廢物，而不珍視同伴的更是廢物中的廢物。”抛下這句話，帶土轉身而去。

卡卡西撫着心口，覺得那裏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中，痛的他幾乎要嘔出血來。一陣恍惚之後他決定追上去，無論如何。最後的結局卻只有半邊身子被壓在巨石下的帶土，以及帶土送他的血紅色的左眼。

混亂中卡卡西只聽到耳邊千鳥的悲鳴，和琳的哭聲。

失去意識前十二歲的銀發上忍一直念着一個人的名字，直到他的老師緊緊地擁着他，反複告訴他“沒事了”，他才流着血紅的眼淚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