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卡卡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帶土！”他從床上跳起來，渾身冷汗涔涔。沖到鏡子面前，鏡子裏的面容難得的蒼白。還好，左眼依然是青黑色的自己的眼珠。

“是夢吧……”卡卡西伸手捂住左眼。盡管如此，這太過真實的夢境還是讓他忐忑不安。匆匆地出門，匆匆地到達集合地點，見到神色如常的水門和琳，卡卡西才略微放下心來。看來确實是他的一個噩夢而已。

卡卡西比平常更加煩躁地走來走去，皺着眉頭盯着往常帶土出現的方向。直到宇智波家吊車尾氣喘籲籲地沖過來摔倒在地，他才松了一口氣。“你又遲到了，吊車尾的。”

“半路上一個背着行李的老婆婆向我問路……後來我的眼裏又進了沙子……”

卡卡西在面罩下的唇微微挑起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角度。一切如常。一定是剛升上上忍，壓力過大了才會做這種不找邊際的夢。一定是的。

卡卡西心情愉快了起來，直到琳被抓走。一切的一切都和那該死的夢驚人地吻合。他躲開了帶土揮來的那一拳，打斷了帶土關于同伴的長篇大論：“我知道，‘不遵守規則的忍者是廢物，而不珍視同伴的更是廢物中的廢物。’你想這麽說是吧？”

護目鏡少年的雙眼驚訝地瞪大。“你怎麽知道……”

卡卡西嘆了口氣，往琳被拐走的方向走去：“快走吧吊車尾，不要拖我後腿。”兩個人可以迅速地救出琳，并不會耽誤任務的完成。況且，卡卡西心底還是在意那個夢。

一路上的氣氛有些尴尬。帶土沒有想太多，努力地跟上卡卡西的速度。“吶卡卡西……”

眼前的白毛轉過一直天青色的眼睛瞪着他：“幹嘛？”

帶土抓抓腦袋，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只是想打破兩人間這個奇詭的氣氛罷了。沒等他想出什麽好辦法，兩人已經到了岩忍們關押琳的山洞外。卡卡西示意帶土在洞外守着，自己進去。

“不、不行！你一個人怎麽行？！”帶土脫口而出，驚動了樹上的鳥兒。

笨蛋吊車尾！卡卡西暗罵道。在敵人的地盤上還大聲喧嘩，恐怕已經驚動了敵人了。這家夥真的是個中忍嗎？！此時他眼角見白光一閃，暗叫不好。

“危險！”卡卡西的身體幾乎是自發地擋在了帶土前面，為他承受了岩忍偷襲的一擊。左眼劇痛，恐怕是不保了；但此刻卡卡西心裏的恐慌卻來自另一方面。和夢裏一模一樣，帶土在悲憤之中開了寫輪眼，搞定了一個敵人。

“你留在這裏，我進去救人。”處理好眼睛，卡卡西斬釘截鐵地說，僅剩的一只眼睛閃着淩厲的光芒。“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許進洞半步。我是隊長，聽我的命令。”說罷他握着白牙，沖進了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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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岩洞裏給琳施加幻術的岩忍速度很快，而卡卡西剛失去一只眼睛，身體的協調性不如從前。他勉強地将敵人打倒，身上也挂了不少彩；解開琳的束縛後，岩洞卻在岩忍同歸于盡的忍術下坍塌了。

“卡卡西、琳！”帶土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山洞要遢了！”

“死吊車尾，不是讓你別進來了嗎！……”一塊岩石砸中了卡卡西左眼的死角，他被砸暈了過去。

“卡卡西、琳……沒事吧？我……好像不行了呢……”

從恍惚中回過神，一眼看見半身被壓在巨石下的帶土，卡卡西感覺世界“轟”地一下，碎成了粉末。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是夢吧？這是個該死的夢吧？可是這撕心裂肺的痛是怎麽回事？誰來……誰來……

卡卡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