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卡卡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帶土今天要死去。他想着。第幾次呢？數不清了。

卡卡西不知道如何收拾破碎的心情。早在事情發生了第三次的時候他就清醒地意識到，這個世界有問題。他仿佛是陷入了一個慘烈的無限循環，每一天他都要眼睜睜地看着宇智波帶土以各種方式死在自己面前。

第三次，卡卡西在行進的時候殿後，和帶土一前一後保護着琳。結果他自己肩上挨了見骨的一刀。被擄走的時候他看見帶土開了寫輪眼沖了過來。事情變成了帶土和琳來救他。然後卡卡西看着吊車尾在自己的面前被兩名岩忍折磨至死。卡卡西嘶叫着，但是無能為力。

第四次，卡卡西熟悉了敵人的進攻方式，保護了琳，被抓走的卻是帶土。卡卡西和琳趕到的時候，岩洞裏只剩下帶土渾身是血的屍體。

第五次，卡卡西要求水門老師帶着琳，而自己和帶土兩人去執行任務。在敵人的層層圍攻中，帶土為卡卡西擋下致命一擊，死在了卡卡西懷裏。

第六次，卡卡西要求水門帶着帶土，自己和琳去執行任務。兩人陷入險境的時候水門通過飛雷神傳送來救了他們。卡卡西一度以為自己終于成功地打破了詛咒，直到正面戰場傳來消息，帶土陣亡。

第七次，卡卡西在帶土來集合的路上将其打昏，而對水門謊報帶土病了。卡卡西有驚無險地完成任務回到木葉，卻聽說帶土醒了以後為了追上小隊，只身陷入敵營，被俘，慘死。

……

第一百三十二次的時候，卡卡西停止了計數。他試過拒不出任務，試過把帶土鎖起來，甚至試過帶着帶土逃出木葉。每一次，無論卡卡西用什麽方法試圖改變結局，帶土都會用更加離奇的方法死去。然後第二天一切又回到原位。帶土依然每一天戴着護目鏡，沒心沒肺地笑着，說着想當火影的大話，有時羞澀地偷偷瞥一眼琳。而卡卡西則一天天愈加消瘦、憔悴，有時暴躁地和帶土吵架，有時冷漠地一個人呆在一邊，有時直勾勾地盯着帶土，一言不發。

——吊車尾，你別笑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會死？！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過多少次了？！

忘記是哪一次，卡卡西對着帶土吼出了這一句之後，淚如雨下。絕望一點點占領了理智，他再也無法思考。

再往後，卡卡西還在在絕望地、無力地、微弱地掙紮着。旗木卡卡西骨子裏的驕傲和執着不許他放棄，于是他只能獨自一人在這時光的夾縫中，愈陷愈深。

時間詭笑着，用卷刃的鈍刀在卡卡西的心上一點一點地剖挖着，每一刀都是整整二十四小時。然後在短暫的睡眠（卡卡西甚至不知道那能不能叫做睡眠）之後，繼着前一次嫩生生的心傷，再慢慢地挖下去，挖下去，永無止境。

不知是第幾次了。

——旗木卡卡西，你為什麽還活着？你為什麽還要活着？琳抱着死去的帶土，朝他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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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保護不了的你，活着還有什麽意義？水門老師站在他身後，冷冷地說。

終于，卡卡西眼中的剩餘的最後一點光芒黯淡下來。他麻木地看着手中的綻放的千鳥，擡起手一點點地舉向自己的心口。

——沒有心就不痛了吧。

——死了就結束了吧。

回複 6樓2013-06-16 20:35舉報 |

墨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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