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宇智波止水将卡卡西癱軟的身體擁住，動作輕柔。卡卡西恢複了此時二十四歲的樣子，安靜地躺在止水的懷裏。

止水有着宇智波家标志性的黑發血瞳，看起來不到二十歲。随着他眼中的三勾玉快速地轉動，湖面泛起波瀾，幻影模糊了起來，終于消失得不可辨識。

——脫離紫月的控制了嗎？不，沒有，應該是在卡卡西意識中用暫時隔絕了紫月。

“宇智波止水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白絕問道。

面具男人無聲地思索着。

“止水确實是死了。大概是在生前用別天神将自己的查克拉封進了卡卡西的腦中。”

不愧是“瞬身止水”，宇智波家最強的幻術天才，死了這麽久還能跑出來礙事。止水看着銀發男人的目光沉靜溫柔，令面具男人有些微的不快。但他是行動派，很快地伸出手浸入了湖水，通過指尖向水中送出明亮的查克拉細絲。

此時止水在卡卡西的腦中造出了一個相對安寧的世界。他抱着卡卡西坐在一片青蔥的草地上，天很藍，陽光明媚得讓人想要流淚。他想了想，在兩人的身後加了一棟小木屋，随手又加了點淡淡的帶着青草味和野花香的風，把小木屋中升起的炊煙蕩漾開去。

止水低頭看懷中人。銀發失去了生氣，淩亂不堪，和記憶中皎如月光的光澤相距甚遠；那雙緊緊鎖着的眉、左眼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倒是依然如故。他嘆了口氣，伸手想把卡卡西的的眉頭揉開。雖然他一直都知道，盡管自己是在卡卡西身邊陪着他最久的那一個，卻不是能夠撫平他心傷的那一個。沒有人可以。

止水停止了對卡卡西的眉做徒勞的努力。他記起他已經死了，現在他還能夠靠着一小撮查克拉在卡卡西的意識中活動，完全是因為那個術而已。也幸好自己在死之前施了這個術，這一次才能夠在最後關頭阻止卡卡西自盡的舉動。

——我死了多久了呢。止水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感知到卡卡西的危機而從封印中醒來，止水還有些恍惚，就像是被人從長長的深沉的睡眠中強行拽起來。

——我死了多久呢？死了就已經失去了未來一切的可能性。像是再也不能看到他彎彎的眉眼，再也不能和他并肩戰鬥，再也不能給他帶去他最愛的秋刀魚之類的事情，止水在和卡卡西告別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覺悟了。現在即使只是在意識世界中，還能再一次用雙手擁抱這個讓人死了都還牽挂着的家夥，止水感覺胸中溢滿了某種名為滿足的情緒。

止水記得那是一個初夏的日子。天氣開始變得适合身上的無袖暗部裝了，讓一切都随之美好了起來。——除了眼前的面癱堂弟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個将死之人一般。

“喂，鼬，能不能不要這樣看着我啊……”兩人正坐在木葉村邊緣的森林裏，正對着火影岩。

宇智波鼬難得地低下頭不去看他。止水的目光捕捉到了森林深處一抹耀眼的銀色，無聲地微笑了一下。

“鼬，以後好好照顧你自己。”——我沒有你那種完全的冷靜和決斷，所以就這一次就只能私自讓你背負着一切走下去。止水将最後一句“對不起”輕輕咽回喉嚨裏，他知道鼬不需要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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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向那個人道別吧。”鼬低低地說道，随即一個瞬身消失了。沒有太多的言語和表情，宇智波們的交流一直如此冷淡而自制。其實只有這一次，止水暗自希望自家堂弟能夠表現出比平淡更多一些的情感。畢竟，自己真的很有可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那個人”嗎……止水看着此刻在樹下仰着頭看自己的銀發暗部。該怎麽告別呢？

“呦，止水。我回來了。”将銀狐面具斜扣在腦袋上，一身風塵的卡卡西笑得沒心沒肺。

“歡迎回來。”止水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只是單純地想要把這笑容永遠刻在心裏而已。

回複 8樓2013-06-16 20:36舉報 |

墨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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