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帶土的意識進入卡卡西的精神世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湛藍的天、小木屋，以及微微的清香的風。他怔了一下，不由得腹诽道卡卡西中二無比的內心怎麽會能有這樣的晴朗詩意，必然是他多愁善感的弟弟的傑作罷。

“好久不見了，止水。你長大了呢。”

止水将目光從卡卡西緊閉的眉眼間擡起，看見十三歲的還戴着橙色風鏡的帶土，大大咧咧地站在自己面前。“哥？”

兩個死鬼兄弟在這樣一種尴尬的狀況下見面，說不出的詭異。當然只是止水單方面這麽想着，他哥似乎毫不在意。

止水微微地皺了皺眉。這裏是卡卡西的精神世界，眼前的帶土無疑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幻影，只是他拿不定這幻影從何而來。是卡卡西十多年的思念而在精神世界裏形成的幻象？還是什麽人的惡意的入侵？是之前折磨得卡卡西痛不欲生的那個幻境滲了進來？這個查克拉的感覺雖然有所變化，摻入了某些陌生的成分，但還是有着記憶中帶土的純正味道。

并不是死亡的味道，而是雖然鮮活着的，卻更加悲傷的味道，令止水想起若幹年前，被稱為“宇智波家吊車尾”的少年，某一次鼻青臉腫地躲在樹林深處偷偷哭泣的一幕。

“我不在的時候，你把卡卡西照顧得很好嘛。”帶土眯起眼睛，戲谑地笑道。“連死了都不忘記給他上一道保險。”

——不。是帶土的臉帶土的聲音，但是這個表情這種語氣……

“你到底是誰？目的？”止水以一種保護的姿态護在卡卡西身前。平時溫潤如玉的他，此時散發出冷冽的殺氣。

帶土在心裏笑了笑。真是令人愉快的會面。卡卡西，止水。嗯，他此刻很想學着自家面癱堂弟那樣拖長聲音說一聲“我愚蠢的弟弟啊……”可惜。還記得十三歲時的樣貌和體态，卻再也找不回當時的笑容，和那些被埋葬在木葉湛藍天空下的少年心性。

“被當做敵人了呢……止水啊，看見久違的哥哥就沒有一點點激動嗎？”十三歲的帶土叉着手，愉快地看着弟弟。

止水沉默，雙眼直接進入了萬華鏡狀态。受止水的殺氣影響，此刻原本湛藍的天空翻滾起了陣陣陰雲。

帶土不由得暗嘆一聲——身為一介幻象還能運用萬華鏡，這個結合了最強幻術別天神的象轉封印之術當真精妙無雙。看來止水分了不少查克拉在封印中。”別太激動，我只是來敘敘舊的。否則查克拉消耗完了，你不是又要消失了嗎？”

止水深吸一口氣，雙眼從萬華鏡恢複成墨玉色。确實，卡卡西的精神和身體依然處于險境中，現在他能用來保護卡卡西的只有他自己身上這點可憐的查克拉--大約是他生前全盛時期的一半。說實話，盡管被團藏活活挖掉一只眼睛的過程無論何時回想起來都無比惡心，他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将自己一半的查克拉封印在卡卡西身上——他甚至暗自慶幸自己這麽做了。查克拉量有限，他必須盡快找到讓卡卡西脫險的方法。

無論如何，他宇智波止水都不允許卡卡西有事。

“哥……你、還、活、着？”止水低沉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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