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帶土渾身一震，本能地将琳推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咦，帶土為什麽這麽震驚呢？”琳溫柔地笑着，将眼底的尴尬掩飾了過去。

“琳，你一直是喜歡卡卡西的吧？”帶土此時感覺心裏有大約一萬只行軍蟻在爬啊爬的；怎一個亂字得了。

這是琳嗎？這是我心目中的琳嗎？帶土退後一步。——我沒有想過真的沒有這麽想過！

“帶土，人是會變的。喜歡卡卡西，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琳有些受傷地看着他，“我以為……你還是喜歡我的……”

帶土咽了口唾沫。簡簡單單的“喜歡”二字，此刻卻死死堵在嗓子裏，就是說不出口。這裏明明是理想中的月讀世界。可為什麽他感覺一切都不對勁？喜歡琳的自己不應該打心底高興嗎？不應該大喊出“琳我喜歡你”這句他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嗎？

為什麽這時閃過腦海的，居然會是卡卡西的名字？

“我已經不是你喜歡的琳了嗎？”琳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還是，是你也變了呢？”

帶土不自覺地再退了一步。美麗的琳、溫柔的琳、喜歡卡卡西的琳、死在卡卡西手裏的琳。十二年來，每次想到琳翻來覆去就是這樣幾個詞、這樣的幾個片段，似乎她已成為了一張鑲在記憶深處的相片，永不退色，也再也無法鮮活如初。

“不……我……”帶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那年水門班，帶土喜歡琳，琳喜歡卡卡西。一直站在最後看着琳和卡卡西的他，在一切都墜入深淵後，仍然頑固地保留着對那段日子的執念。

“帶土君，那果然是真的。”琳也後退一步，暗淡地說。“你真正喜歡的，果然是卡卡西。”

聽到這句話，帶土五雷轟頂，幾乎窒息。

“我對卡卡西的喜歡，從神無昆橋的事情之後就漸漸地淡了。相比起光芒耀眼的卡卡西君，我覺得還是帶土君更加親切和體貼呢。可是呢……後來我隐隐地有這種感覺，你注視着的不是我，而是他。”琳略微自嘲地笑了笑。

——我……喜歡……卡卡西？

“這怎麽可能？！”帶土吼道。卡卡西是個男人不說，還是個贗品、辜負了琳的渣宰！“琳，我一直喜歡你，從來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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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搖搖頭。“不，你不是。至少現在不是了。對不起，讓你困擾了。”琳深深地對帶土鞠了一躬，在帶土能夠動作之前，轉身跑開。

帶土頹然地蹲坐在地上。琳對于自己來說，到底是什麽？卡卡西呢，又是什麽？

真實是什麽，而理想又是什麽？

帶土從來沒有去想象過理想中的琳長大後的樣子。她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嫁作他人婦，有一天成為幸福地甜笑着的母親？可是不再戀着卡卡西的琳，還是那個琳嗎？他從來沒有去了解琳，去了解她的家庭、她的夢想、她的愛好。——可是他卻了解關于卡卡西的每一件事。

琳覺得自己的雙腳不受控制，眼淚不受控制，心裏的失落和悲傷也不受控制。她路過大家下榻的旅店，躊躇了一下，轉身離開。從進入忍者學校開始，她愛過的兩人，始終在她身邊，卻始終離她很遠。

“呵，我還真是失敗呢……”琳縮在一個偏僻的牆角，淚如雨下。

“我可愛的琳怎麽會失敗呢？”一片黑影将她籠罩。

“……是你！你不是……”琳擡頭，美麗的雙眼中漸漸爬上了恐懼和絕望。

“沒忘了我吧，琳。”

冰冷強大的查克拉壓得琳胸口一窒，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