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卡卡西盯着帶土，帶土盯着腳邊的一撮草。

“行了卡卡西，別再盯着我看了。”半晌帶土煩躁地抓抓頭發。“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個阿飛有着和我一樣的能力、一樣的寫輪眼、一樣的身材。我也在煩呢。”

卡卡西崩不住臉笑了，笑得渾身一抖一抖的：“其實我還想說他對顏色和樣式的選擇和你一樣奇葩……看那個橙色的面具啊哈哈，讓我想起了從前某個醜了吧唧的風鏡。”

“卡卡西你找死。”帶土黑着臉一拳打在卡卡西的肩上。

“哎呀你現在居然肯打我了，這是和好的節奏嗎？”卡卡西兀自笑着。

帶土沉默，想起了那些真實的年少時光，那時候戴着橙色風鏡的男孩總是試圖用拳頭來解決這樣的問題。剛剛有一瞬間，他把自己和從前的帶土重疊了。

“卡卡西，其實我們的關系從來沒有好過吧。”帶土轉過身冷淡地說。

“是啊。”卡卡西笑完了，回歸正題。“盡管那個阿飛和你有一樣的能力，我們都很清楚，他絕不是你。”

帶土臉上标志性苦大仇深也有一大好處，就是別人看不出來他什麽時候是習慣性的苦大仇深，什麽時候是真的在苦大仇深。比如現在。他比誰都清楚，所謂的“阿飛”其實百分百是宇智波帶土。帶土就是阿飛，阿飛就是帶土。也許自己的演技好到沒有人能看得出來，但演員是永遠騙不了自己的。

疑問和恐慌如潮水般湧來。這種看到另一個自己憑空出現的事情，确實是會讓人手腳冰涼。

“阿飛剛才确實說了，他們還有個‘老大’。止水說要找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老大’？”

“還有迪達拉說要去找的藝術家……嘛，很可能只是止水為了拐走迪達拉的編出來的。“

“現在有了‘阿飛’這個線索，回到木葉後我們馬上可以制定詳細的調查方案。”

兩人繼續趕路，邊走邊讨論着。帶土有一種感覺，也許止水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或許，止水已經知道這裏是月讀世界而要破壞它？不對，當初是止水要做這個實驗的，現在什麽結論都沒有得出，止水不會毫無意義地毀掉它。況且，如果止水真的要毀壞這個月讀，他只要簡單地将他自己殺死，三人就可以回到上一層世界了。

相比于帶土心裏的翻江倒海，卡卡西顯得相當鎮定。這種鎮定一直保持到鼬的黑色通靈烏鴉翻滾着砸到他頭上，帶着渾身血跡，告訴他們一個叫宇智波斑的男人出現，控制了三尾人柱力的琳，綁架了鳴人和佐助。鼬、紅豆和自來也重傷。

卡卡西派出帕克回去通知木葉，而自己和帶土立刻掉頭，順着來時的方向飛奔，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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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斑、和帶土。真實世界中一個人不同的面目，在這裏竟然成為了三個個體。帶土現在只想縮到自己的神威空間裏去好好理清思緒。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宇智波帶土。如果他真的是帶土，阿飛和宇智波斑又是誰？這個月讀世界在設定之初就沒有這兩個人。也不可能會有。

——好極了，這個世界真的瘋了。

“我永遠的對手卡卡西！”曉之蒼藍旋風般地跳進醫院走廊的時候，卡卡西躺在走廊的躺椅上，一雙死魚眼無神地對着窗外的天空。

鼬、紅豆和自來也被救回木葉，幸虧有綱手在，才把他們三個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卡卡西守在病房外面，一天一夜沒合眼。凱一招木葉旋風直接擊下，啪的一聲将卡卡西躺着的躺椅擊得粉碎。“喂喂打起精神來我永遠的對手呦！”

卡卡西的身影出現在凱的身後。“不要在醫院吵，阿凱。”

“你在這裏消沉也沒有用！快和我比賽誰先抓到止水和迪達拉吧！”蒼藍猛獸的帶着閃閃亮的笑容，豎起了大拇指。

“嗨嗨。”卡卡西眯起眼睛，懶洋洋地笑了笑。頭腦簡單的凱真是幸福。

“凱說的對，卡卡西。”身後傳來四代的聲音。“打起精神來。”

“老師……你不責怪我嗎……”卡卡西的目光不敢在四代臉上停留。強烈的自責已經折磨了他好幾天。如果當時他和帶土能留在衆人身邊，也許結果就完全不一樣。鳴人和佐助或許就不會被綁架，鼬、紅豆和自來也就不會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裏。無數個如果和也許沖擊着他的神經，沉重得令他擡不起頭來。

四代揉揉卡卡西亂糟糟的銀發。“自來也老師也同意你的判斷。事出突然，你別自責了。況且你和帶土還帶回了重要的情報，各地的偵察班都在努力追蹤。我想很快會有結果的。”

卡卡西低頭不語。

“這麽大人了，別讓老師太操心。對了，今天對帶土的審問已經結束，你去接他出來，然後你們倆都好好去休息一晚。”四代說完，就走進自來也的病房。

夕陽西下。卡卡西默默地站在審問部看着帶土走出來。帶土臉色也是很不好，殘陽在他身上澆了一盆鮮血似的。帶土見了他，眉毛疑問地一挑。

“嘛，帶土，看來今天晚上我得住在你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