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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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七弟啊……”郁無嗔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并沒有道出什麽實質性的話語。
郁無莊聞言卻不慌不忙地起身,揚着唇角向承帝拱了拱手,微啞着嗓子道:“讓皇兄操心了。”
郁無嗔一言不發地凝視着他的弟弟,眸中晦暗不明——直到屋外突然匆匆跑來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跪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神才恢複如常。
“啓禀皇上……”
“何事如此匆忙?”
“回……回皇上……”來人磕磕巴巴地說着,兩只小眼睛時不時地瞥向郁無莊和他身邊的慕朝栖。
“有話就說。”郁無嗔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原本緩慢的語調驟然加速。
“是!”小太監吓得當即撲倒在地,勉強定了心神後,他才顫顫巍巍地跪直了身子,但始終未敢擡頭,“啓、啓禀皇上……宮、宮人們發現……發現晴貴人與侍衛私通……”
一語畢,一室寂。
郁無莊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眉,慕朝栖不由自主地看向承帝,見他正面無表情地俯視着已然瑟瑟發抖的太監——而他身旁的嫣妃,嘴角竟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人呢?”仿佛過了許久,郁無嗔才不動聲色地開啓雙唇。
“回……回皇上,正、正在殿外跪着。”小太監緊張得直冒冷汗,根本無法仰視那威嚴且危險的天顏。
郁無嗔沒有接話,徑自不徐不疾地站起身來,稍稍理了理衣襟,就一聲不吭地向外走去。嫣妃緊随其後,妖冶的容顏上似乎仍挂着不以為意的淺笑,走過蕭王夫婦身側的時候,她還特意以餘光瞥了兩人一眼。
慕朝栖同郁無莊皆是略垂着腦袋,恭敬地等待一國之君自其面前走過,卻偏偏好巧不巧地撞見了嫣妃的那一瞥。
慕朝栖不清楚女子這是何意,故而下意識地凝眸于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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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無莊雙眉微鎖,業已擡起頭來注視于前方,不知所思何事。
“走吧……”片刻後,他斂了心神,側首對慕朝栖低聲說道。
他的意思是……當真要跟着一塊兒去?
眼見男子先行邁開步伐,随承帝而去,身為王妃的慕朝栖也只能緊跟而上。
一行人來到殿外,便看見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正獨自跪在地上——仔細一瞧,還能注意到她周身的顫抖。
被戴了綠帽的郁無嗔面沉如水地盯着晴貴人瞅了一小會兒,扔下一句“愛妃來處置吧”,就自顧自地離開了。
他甚至都沒再招呼身後的蕭王夫婦——哪怕只是裝模作樣。
“是。”嫣妃微笑着沖郁無嗔離去的方向福了一福,旋即側過身來,俯瞰着那花容失色的女子。
“嫣妃娘娘,那本王也告辭了。”郁無莊毫無預兆地向嫣妃作了個揖,作勢就要擡腳跨出第一步。
“王爺留步。”孰料嫣妃從容不迫地張開那雙朱唇,笑靥如花地走到了郁無莊的跟前,“今個兒機會難得,本宮認為,理應送剛過門的王妃……一份大禮。”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登場,小高潮即将出現。
9、酷刑 …
言罷,嫣妃顧盼神飛的眼眸已然注目于一旁靜默不語的慕朝栖。
而郁無莊,似乎已經可以預見某些他不願意目睹的場面,即刻拱起雙手将欲一言,卻沒想被嫣妃出言搶了先。
“王爺。”嫣妃貌似吃力不讨好地喚道,一張臉上滿是矯揉造作,“王妃既然嫁與王爺,那就是皇室中人了,有些一輩子都忘不得的規矩,她還是有必要親自學一學的。”
抑揚頓挫的一番話語,終是令郁無莊微微皺起了眉頭,然而說話人就像是沒瞧見對方的反應一般,兀自眸光一轉,落在了慕朝栖清麗的面容之上。
“王妃可要好好看着。”
慕朝栖低眉不語。
嫣妃也不計較,徑自施施然邁向了那階下的戴罪之身。
“妹妹,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在皇上和本宮的眼皮底下偷人。”站定在晴貴人的身前,嫣妃伸出芊芊玉手,挑起了女子的下巴,目睹那慘白卻精致的臉蛋,她情不自禁地揚起了朱紅的嘴唇,心底的快感開始蔓延,“你說,本宮該怎麽罰你呢?”
“娘娘……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早已怕得魂飛魄散的女子當即破了功,她猛地拉着嫣妃衣裙的下擺,一下子哭得梨花帶雨,那拼命求饒的模樣,全然沒了往昔身為貴人時的矜持與優雅。
“呵……”面對她毫無形象可言的讨饒,嫣妃只是付之一笑,一雙妖媚的眼竟是盯着女子的裝扮細瞧了起來,“你這一身純白無暇的衣裳,倒是讓本宮想起了當年的柔妃。”
話音剛落,晴貴人就吓得面無血色——與此同時,将兩人的對話盡收耳底的慕朝栖也驀地心頭一緊。
柔妃……柔妃……
朝栖,你知道嗎?皇上要迎我進宮了!
他連封號都替我想好了,就叫“柔”……
柔妃——你覺得好聽嗎?
記憶裏那個明媚動人的女聲忽而在腦海中回蕩開來,令慕朝栖不受控制地抿緊了雙唇。
“所以……不如你就同柔妃一樣吧。”嫣妃酥軟人心的聲音此刻就如同來自十八層地獄的索命聲一般,徹底抽走了晴貴人所剩無幾的心魂,“這紅白相間的……可漂亮了。”
說着,嫣妃似是陷入回憶一般,擡頭若有所思地眺望着遠方,全然不顧身下那大驚失色、哭爹喊娘的女子。
“來人——”依舊目視着浮雲滿布的天際,嫣妃開口喚來了宮人,“擡木驢。”
“啊——娘娘不要啊娘娘!求娘娘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魂不附體的晴貴人發了瘋似的抱着嫣妃的小腿,早已涕淚橫流、面目扭曲。
可是,這毫無尊嚴可言的乞求絲毫換不來嫣妃的動容——沒多久,一只形态古怪的木凳就由兩個宮人給擡了上來。
這只木凳同普通的凳子一樣,有四條凳腿——和一般的凳子相比,它的不同之處就在于,凳面不是平坦的,而是圓弧形的,更關鍵的是,凳面的正中間,向上豎着一根二寸來粗、一尺多長的圓木棍。
而正是這張長相奇異的木凳,将晴貴人吓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一下子癱倒在地,眼睜睜地看着“木驢”被安放在自己的眼前,卻只能死命地搖着腦袋,爬着向後倒退。
“不……不要……不要……”她神志不清地嗫嚅着,一雙濕潤的眼中而今只剩無盡的恐懼。
“送晴貴人上木驢。”嫣妃面不改色地下令——準确來說,她依舊笑靥如花,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接下來将要出現的景象。
“不……不!不要——”眼看兩個有點兒年紀的太監伸手來抓,晴貴人歇斯底裏地叫嚷起來,一邊還用手狠命地推搡着,試圖不讓任何人觸碰自己。
然而,她還是很快就被兩個太監一左一右架離了地面——太監們使勁禁锢着女子的身子,令她根本掙脫不得。
親眼看着這悲慘的一幕幕,腦中回憶不斷的慕朝栖不由得将眼前的畫面同記憶中的那個女子重疊在了一起。
不……不要……萱姨……萱姨……
就在她身不由己微微顫抖的這一刻,晴貴人下身的衣褲已被兩個年近四十的太監給撕開了。周圍的宮人們見了,大多埋低了腦袋不敢去看。但是,負責行刑的兩個中年太監非但毫不避諱,眼神裏居然還透着幾絲興奮。
同樣幾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另有兩人——導演這一切的嫣妃,以及被迫旁觀的蕭王。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般殘忍……
郁無莊微皺着眉,暗自喟嘆着,将目光從嫣妃的身上轉移到慕朝栖的臉上。
說實話,盡管同年方十八的女子才相識不過一日,但他并不希望讓她看見即将上演的慘烈一幕。
果然,她已經吓得發抖了。
“蕭王妃,你可瞧好了。”偏偏就在此刻,嫣妃嬌柔的聲音直接指向了他所關心的人兒,“這就是背叛皇族的下場。”
“啊——”說時遲那時快,驟然變得陰狠的話語才一出口,女子凄厲的慘叫就緊随其後,瞬間劃破了長空。
事态緊急,容不得郁無莊再作遲疑——他眼明手快地用一只大掌蒙住了慕朝栖的雙眼,另一手則不自覺地握緊了她顫抖的柔荑。
“捂着耳朵!”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握在手中的那只右手壓在了慕朝栖的右耳上,口中也低沉而快速地關照道。
可是,慕朝栖卻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沒有一點兒反應,她的左手無力地垂于身側,耳邊仍是連綿不絕地慘叫聲。
萱姨……萱姨……三年前,你也是這樣痛不欲生的嗎?你也是這樣……忍受着非人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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