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鬧劇

楊正義驚訝的看着他, 繼而黑着臉說道:“趙姨娘和成國公不可能存在聯系。”

楊季銘說道:“父親,我的意思不是指他們存在直接聯系,而是有一條線可以連起來。或許, 害死他們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或者兇手是一夥的。”

楊正義微微沉吟, 良久才問道:“查到什麽線索了?”

楊季銘指着那個婆子說:“這婆子似乎知道些什麽,不但只字不言, 而且還不讓丫鬟們說。”

楊正義警告的瞥了眼大夫人, 而後目光淩厲的看着那婆子, 冷聲道:“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若敢有隐瞞, 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婆子瑟瑟發抖, 悄悄的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的目光帶着警告。

楊季銘說:“坦白從寬,只要你肯說實話,我便求父親留你一條活路。”

楊正義道:“三少爺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大夫人鐵青着臉,她不在意趙姨娘是怎麽死的, 她就是厭惡這些妾室和庶子庶女。

婆子兩相權衡, 終是說道:“趙姨娘已有一個多月,總是單獨出去。”

楊季銘問:“她出去做什麽,見什麽人?”

“趙姨娘不讓我們過問,我們都不知道。”婆子回完話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着。

“那你知道什麽?”楊季銘嗤的笑了一聲,“不想受罪, 就說些我想聽的。”

婆子把頭低得很低,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楊季銘給衙役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兩個衙役把她往外拖。

頓時, 婆子吓破了膽,說道:“是四夫人!趙姨娘最近和四夫人走的近,有一次還和四夫人一起出了府。”

楊季銘勾起一抹淺淺淡淡的笑,諷刺的看着楊正義。

楊正義轉身就走。

楊季銘讓衙役押上婆子,直奔四房的西苑。

敢動他媳婦兒,他就讓他們知道,他楊季銘肆無忌憚的報複起來是什麽樣的。

四夫人見他們這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怒斥道:“楊季銘,別忘了我是你四嬸,是你的長輩!”

楊季銘淡淡的笑着說:“也請四嬸不要忘了,我是朝廷命官。”

一提到這事,四夫人就壓抑不住怒火,指着楊季銘破口大罵:“你這個小畜生,踩着你親叔叔和堂弟的屍骨當上的官,你竟還敢拿你這官來我面前擺譜!”

楊季銘勾了一下嘴角,依舊淡淡的說:“四嬸是認為許大人舉才不賢,皇上用人不當?”

四夫人頓了一下,呵的冷笑了一聲,“你不用故意激我說錯話,我不會上你的當。”

楊季銘給了衙役一個眼神,衙役将那婆子推到了四夫人跟前。

“四嬸,這婆子說親眼看見你給趙姨娘下藥,你要如何解釋?”

頓時,四夫人驚懼的看着那已經被吓得瑟瑟發抖的婆子,再看看一臉冷笑的楊季銘。

“楊季銘,你冤枉我!”

楊季銘問那婆子:“你,當着四夫人的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婆子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她根本就沒說過那話,可如今這場面,不是說不說實話的問題,而是應該聽誰的。

“我親眼看見四夫人給趙姨娘下藥。”

“你撒謊!”

四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婆子,怒視着楊季銘。

楊季銘吩咐衙役:“請四夫人和這婆子上刑部走一趟。”

“是。”衙役聽命行事。

“別碰我!”四夫人連忙掙紮,“楊季銘!季銘,我是你四嬸!”

“此事關系到成國公一案,四嬸還是主動跟我們走一趟的好。若是讓兄弟們動粗,恐怕傷及四嬸。”

“成國公的案子跟我有什麽關系?季銘,你不能冤枉我。”

“四嬸,你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沒人會來。”

楊季銘走到四夫人跟前,小聲的說:“祖母不會來,來了也沒用。”

“你不能這樣對我,與我無關。”

“你們冤枉景爍,為難他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能不能那樣對他?”

“你這是假公濟私的報複!”

“那又如何?四嬸,別忘了我是個胡作非為的纨绔子弟,可不是什麽講道理的大好人。”讓他講道理,那也得分人。

四夫人震驚的看着他,沒想到楊季銘為了替尚嘉言出氣可以做到這一步,“為難三侄媳婦的不是我,是大嫂,要報複你找她去!”

楊季銘退後一步,說道:“此案若有證據能證明大夫人有嫌疑,我自會去找她。”

“有!這婆子看錯了,給趙姨娘下藥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嫂姜氏。”

四夫人的攀咬,楊季銘有些詫異,因為說她下藥本就是他自己信口胡謅的,但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這确實是四夫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管怎樣,有了四夫人的話,楊季銘就讓衙役把大夫人一起帶回刑部。

他這般不管不顧的做法,把侯府鬧翻了個天。

老太君終于露面,對楊季銘說:“有什麽話要問,在家裏問就行,何必要去刑部。”

“帶嫌犯回去問話,并無不妥。”楊季銘特意将嫌犯二字咬得特別重。

老太君橫加阻攔,“你若要帶你母親與四嬸回刑部,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老太君妨礙刑部辦差,待我禀明許大人後,看他如何定奪。”

“你還想治我的罪?”老太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楊季銘不慌不忙的說:“若有一日老太君觸犯了律例,我少不得也要大義滅親。”

老太君見楊季銘說得肯定,在言語上暫且相信了他。

但空口無憑,楊季銘不指望憑此就能傷及大夫人和四夫人,他只要能給他們一點教訓就行。

楊季銘要帶她們回刑部,她們自然是百般不願的。

楊伯名和楊仲鳴過來詢問詳情,并代為求情。

楊季銘給兩位嫡兄面子,才肯放過大夫人和四夫人。

這個梁子,他們算是徹底結下了。

楊季銘送走刑部的弟兄們後,匆匆回了沉香院。

夜色已深,尚嘉言披了件外衣坐在床頭,邊看書邊等着楊季銘回來。

楊季銘把他手裏的書擱在一旁,“你先躺下,我洗漱完就來陪你。”

“嗯。”尚嘉言輕輕的應了一聲。

楊季銘快速洗漱完就爬上床。

尚嘉言鑽進他懷裏,一邊給他暖暖,一邊口是心非的說:“身上一股涼氣,幸虧現在才入秋。”

楊季銘說:“景爍,我們成親差不多也快滿一年了。”

“嗯。”尚嘉言輕聲應着。

楊季銘在他頭頂蹭了蹭,“成親一周年,值得好好慶祝。”

尚嘉言輕輕的彎了彎眉眼,笑着問:“怎麽慶祝?”

楊季銘說:“聽你的。”

尚嘉言微微沉吟,說:“那你讓我好好想想。”

今晚楊季銘在府裏大鬧了一通,跟大夫人和四夫人撕破了臉,尚嘉言心裏感動極了。

他嫁的這個人雖然沒有文韬武略,也沒有高貴的出身,只是個不怎麽聰明的侯府庶子,但他是真真正正的把他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上。

楊季銘在他額頭印上一吻,“慢慢想,快睡吧。”

“嗯。”

第二天,楊季銘牽着尚嘉言的手在老太君和大夫人面前饒了一圈。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他把媳婦兒留在府裏,若是少根頭發,他就把侯府給掀了。

經過昨晚的事情,府裏的人都相信,楊季銘肆無忌憚起來可以和他們所有人對着幹,他根本就不在意侯府。

楊季銘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尚嘉言後,這才戀戀不舍的去刑部。

許一桓已聽衙役禀報了昨夜武穆侯府裏發生的事情,等楊季銘一來,便向他詢問詳情。

楊季銘禀道:“府上姨娘的死狀與成國公極為相似,下官懷疑他們之間有某種關聯。最大的可能是,他們影響到了同一撥人的利息。”

許一桓點點頭,“盡快查清他們的死因。”

楊季銘說:“大人,下官請了一位用毒高手過來,現就在外面候着,可否讓她進來?”

許一桓微微愣了一瞬,而後點頭說:“好。”

馮婆過來後,行了個禮。

楊季銘對許一桓說道:“這位醫婆姓馮,醫毒雙絕,他她的本事不比宮中禦醫差。”

許一桓略有些驚訝的看着這個其貌不揚的醫婆,問道:“你可知楊大人找你來,是為了什麽?”

馮婆回道:“回大人的話,民婦知道。”

許一桓審視着她,說道:“你說說看,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突然發狂,而後七竅流血而亡。”

馮婆不疾不徐回:“回大人的話,西域有一種藥叫彈指醉,可制成藥粉,不論是入口吃了,還是撒在空中吸食到粉末,都會中毒,先是發狂,而後七竅流血而亡。”

許一桓繼續問:“你說的這種彈指醉,哪裏有?”

“彈指醉所需要用到的藥材較為稀有,研制過程也較為複雜,稍有不慎就會中毒,因此彈指醉極為稀有。”

馮婆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依民婦之見,大人不妨派人去南城的鬼市查查看,那裏聚集了不少胡人。”

許一桓看向楊季銘,楊季銘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南城鬼市這個地方,對楊季銘來說,一點都不陌生。

于是,他點了幾個衙役,親自帶隊走了一趟鬼市。一方面,他找胡人了解情況。另一方面,他尋了遍賣面具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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