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和窦争聊天,他總有一種全身放松的感覺
然而顧慨棠接下來還有課要上。他在下午五點鐘左右來到劉浩然的辦公室,剛一開門,就聞見裏面的煙味。
劉浩然沒有煙瘾,平時很少看他吸煙,只有工作忙時能聞見他身上有煙草的味道。見顧慨棠進來,劉浩然熄滅手中的煙,打開窗子。
四月的風徐徐吹進來,清新得讓人耳清目明。劉浩然不複剛剛課上的兇惡模樣,他平靜地對顧慨棠說:“坐。”
顧慨棠坐在劉浩然的對面。
劉浩然問:“你怎麽回事?”
“……”顧慨棠沉默了一下,說,“下次不會了。”
劉浩然本來盯着電腦屏幕,聽了這話,轉頭看着顧慨棠。
顧慨棠穿着黑色的長褲,深灰色外衣,春節休假後他胖了點,現在又全都瘦回去,明亮的眼睛下,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劉浩然輕輕嘆了口氣。
他說:“你累,我知道。我也想給你放個假。但我問問你,小顧,如果我給你放假,你會安心休養,還是跑去約會?”
顧慨棠沒說話。
劉浩然道:“所以還不如讓你上課,最起碼課上你還能睡一會。”
顧慨棠帶着點情緒地說:“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劉浩然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看看時間,留顧慨棠和他一起吃飯。
那天晚上在自習室自修的學生特別少。等顧慨棠提着筆記本回寝室時,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他可以回明珠小區了。
他拿起電話打給窦争,告訴他自己明天可以回去,問需不需要帶回家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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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争道:“不用,你把人帶回來就行了。”
他們确定關系已經有兩個多月,不知為什麽,竟然沒有磨合期。大概是認識的時間長,抑或是顧慨棠本來就把窦争當成家人看待,他們兩個相處的過程十分默契,而且融洽。
顧慨棠不常給妹妹打電話,每次都是有急事才會聯系,并且通話時間很少超過半小時。可跟窦争,不知怎麽的,總能打一兩個小時。顧慨棠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多話要說,可聊着聊着就忘了時間。
顧慨棠低低笑了兩聲。
和窦争聊天,他總有一種全身放松的感覺。
有些他親妹妹顧慨梅都不知道的事情,窦争知道。顧慨棠覺得,這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吧。
顧慨棠偶爾會想,如果窦争和他不是現在這樣的關系。他們也許也會變成很好的朋友。
挂斷電話後,顧慨棠走進寝室,開始收拾今天的材料。
在鼠标點擊的聲音中,他想起今天劉浩然和他說的話,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顧慨棠開始想其他事情。他上網搜了搜關于夢的解析,想知道夢見牙齒脫落到底是什麽意思。
上面寫道:
【夢者近期也許會與人發生争吵,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沖動,萬事以和為貴。】客廳的鐘敲響十一下,房間裏昏黑一片。
深藍色的床單上,小野仰躺着,懷裏抱着自己鯨魚形狀的小枕頭,直而細的頭發從額頭散落開來。小野的胸膛因呼吸而規律起伏,他睡熟了。
隔了整個客廳的另一頭,顧慨棠的房間此刻緊緊關上門。與外面的寧靜與黑暗截然相反,屋內溫暖而明亮。
窦争像是野狗一樣往顧慨棠身上蹭,唇舌滾燙的舔他的脖子,窦争喘息急促,下面焦躁地一拱一拱,他伸手握住兩人的東西,上下摩擦。
顧慨棠用右手揉窦争的頭發,有些無奈地說:“輕一點……”
窦争哪裏輕的下來,他激動的‘嘶嘶’吸着涼氣,頂端很快留下液體。有了潤滑,顧慨棠原本那種火灼般的感覺慢慢消失。
窦争手指顫抖的拽住顧慨棠的衣服,問:“怎麽樣?……海棠……海棠,你感覺怎麽樣?”
顧慨棠頓了頓,說:“有點熱。”
最近停了供暖,家裏一下子涼了,兩人沒有脫掉衣服,連褲子都只是扒到膝蓋那邊。
窦争不說,顧慨棠也知道,窦争現在不敢強逼他。大概是顧慨棠之前拒絕窦争拒絕的狠了,窦争這麽厚臉皮的人,都不敢脫顧慨棠的衣服。
窦争低低吼了一聲。他已經情動到無法抑制的地步,然而顧慨棠那邊還是軟綿綿的。
他對此感到疑惑與驚慌,窦争俯下身,看着顧慨棠那邊,問:“我給你用嘴試試?”
顧慨棠看着窦争鼻翼兩邊細小的汗珠,說:“不用了,你自己弄吧。”
窦争身體滾燙,貼着顧慨棠,猶豫了一下,他用那種小的聽不見的聲音問:“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你說什麽?”
“沒什麽。”窦争直起身子,向後退了退,一面用手搓着自己的東西,一面跪在顧慨棠兩腿中間,彎腰就要舔。
顧慨棠猛地抓住窦争的頭,阻止道:”不用……窦争,真的不用。““你怕什麽?”窦争臉漲得通紅,“我又……沒說讓你也幫我!”
顧慨棠皺着眉,說:“我只是不想。”
“……”
“……”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只能聽見窦争粗重的喘息聲。他看着顧慨棠,發現顧慨棠呼吸如常,頓時非常挫敗,窦争問:“那怎麽辦?你硬不起來,換我來弄你,行不?”
顧慨棠張張口,沒說話。
窦争看顧慨棠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同意。
窦争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故作若無其事,湊到顧慨棠耳邊,親了親他的臉頰,握住顧慨棠的手,帶到自己身下。窦争聲音沙啞:“……不行算了,幫我揉揉,總行了吧。”
顧慨棠是不理解窦争這種如狼似虎的渴望的。在他的潛意識中,這種欲望都是應該受到壓制的對象。人的某方面欲望放大到一定地步,就會失去理智。
當窦争臨近高潮,湊到自己耳邊大口呼吸時,顧慨棠莫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仔細想了想,突然想到,這個聲音,竟然和他那個困擾他多年的夢境中的主角有些相似。
話說回來,顧慨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做那個奇怪的夢了。顧慨棠不太認真地抓着窦争滾燙堅硬的東西,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掐得窦争哆嗦着弄濕顧慨棠的手。
窦争連忙拿過紙巾擦顧慨棠的手,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慨棠說:“沒關系。”
他站起身去洗手,回來後對躺在床上的窦争說:“你不去洗洗嗎?不早了,我先睡了。”
窦争看着顧慨棠,‘嗯’了一聲。
夜晚,窦争側身沖着顧慨棠,黑暗中看着那人的後背,悄悄摸了摸顧慨棠的衣服。
溫熱的,讓人心動的。
窦争被吸引了,他怕吵醒顧慨棠,于是蹑手蹑腳靠近。他聞到了顧慨棠身上那種非常溫暖的氣味,幾乎是同時,窦争下面又變得非常亢奮。
窦争手一僵,只好放開顧慨棠的衣角。
沒關系。窦争心裏這樣想着。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
窦争摸摸自己有點難受的胸口,罵道,我還真是個不知道滿足的東西。
五月的北京,氣溫大幅度攀升。似乎是一場雨後,天氣突然就熱了起來。到處繁花似錦,鳥語花香。顧慨棠換上夏季的衣服,看向窗外時,心情很不錯。
所有的月份中,顧慨棠最喜歡五月,因為五月生機勃勃,空氣中都漂浮着柳絮,沒有夏天那種毒辣的熱,也沒有冬天那種刺骨的冷。什麽都剛剛好。
就在這時,顧慨棠接到了妹妹的電話。
“喂,哥,”顧慨梅歡快地打招呼,“有時間嗎?我請你喝咖啡。”
“沒時間。”
“什麽?!你給我的課程表上說你現在沒課啊。”
“确實沒課,但我要看書。”
“書,是什麽時候都可以看的。”顧慨梅說,“但跟可愛的妹妹喝咖啡就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的了。我現在開車去你學校,等我哦,說定了。”
顧慨棠無奈,只好道:“路上慢點,到了打電話給我。”
“知道啦。”
顧慨棠就讀的學校研究生放假時間與本科生不同。六月初就開始考試,之後修整半個月,從六月底開始恢複上課。
暑假只有半個月聽起來有點糟,可研究生已經不能算是完全意義上的學生了,能有半個月的休假就……讓人感激涕零。
臨近考試,課題可以稍微放放,研究生開始拼命複習。顧慨棠的基礎功很紮實,因此這個時候他反而沒有那麽忙了。
顧慨棠帶着顧慨梅到附近的咖啡廳,兩人面對面坐着,顧慨梅開口道:“媽媽最近一直問我,你的交往對象到底是誰。她覺得我一定知道,所以總煩我。”
顧慨棠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是嗎。”
“什麽叫‘是嗎’,我給你當這麽久的擋箭牌,你竟然沒有一點感激之情。”
“……”
顧慨梅往咖啡裏放了許多方糖,喝了一口,問:“所以你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
顧慨棠沉默了一會兒。
時至今日,顧慨棠與窦争交往三個月。從交往的第一天起,他就想把自己與窦争的關系告訴顧慨梅。
現在正是好時機。可顧慨棠忍住了。
看着哥哥的臉色,顧慨梅非常好奇:“你個大男人害什麽羞,就算告訴我,又有什麽關系?”
雖然這麽說着,可顧慨梅一點都不覺得顧慨棠是在害羞。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如果顧慨棠确實是和人交往,那麽一定願意把對方介紹給家人……
顧慨梅拍拍哥哥的肩膀:“你不會是在暗戀人家吧?”
顧慨棠說:“不是。”
“啊?”
顧慨棠猶豫了一下:“……我六月份放假的時候就告訴你。”
“告訴我,不告訴爸媽?”顧慨梅一頭霧水,“搞什麽,這麽神秘。”
顧慨棠深深地看了顧慨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