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0KΩ

清晨溫度低,平時阚頌寧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再掀開被子,現在則是被牢牢抱着自己的小火爐給熱醒了。睜眼時天還沒亮,裴嶼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鑽進了被子裏,含着一只奶頭,吃得啧啧作響,另一只也不冷落,用指腹打着圈撥弄着。

“嗯……寶寶,別吃了,”阚頌寧還迷糊着,胸口敏感得厲害,推裴嶼明的力氣軟綿綿的,“還這麽早呢……再睡會兒……”

裴嶼明松開奶頭,只回了一個字:“餓。”說完又繼續嘬吸起來,像只貪食的小狗。

阚頌寧哭笑不得,徹底被他鬧醒,一邊心想昨晚都被吃疼了,一大早醒來又要喂,那裏肯定要腫了,一邊禁不住那種又疼又癢的快樂,咬着指節,挺着胸口往裴嶼明嘴裏送。

“醒了就要吃奶呀?你是小寶寶嗎?”

他一手輕輕撚着裴嶼明的一撮短發,一手從枕頭底下摸手機,按亮屏幕看時間,還不到六點。

“要做,”裴嶼明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奪過阚頌寧的手機,反着扣在床頭櫃上,剝開松松挂在阚頌寧身上的睡衣,對着白皙骨感的肩頭又舔又咬,含含糊糊道:“昨天說好的……”

“但是這次不能射在裏面,還得去學校呢,”阚頌寧打了個哈欠,感覺到胡亂啃咬肩膀的人忽然停頓了一下,又捏着他的耳朵補了一句:“警告你,撒嬌也沒用。”

裴嶼明松開嘴,悶悶地答應:“知道了。”

清晨溫度低,阚頌寧甚至不願意把手伸出被窩,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還沒開始做就喊冷,裴嶼明便把被子蓋過兩人頭頂,十分不滿地咬他的下唇。

悶在被子裏接吻,結束時抵着鼻尖磨蹭,交錯在一起的呼吸拆分不開,時間久了,被子裏幾乎熱燙,逼仄的空間放大了心理上的禁忌感,明明是在最安全的家裏做愛,卻有一種感官上瘋狂的體會。

裴嶼明在床上不會玩什麽花樣,姿勢也只知道從前面和從後面的區別,上次是從前面,那這次就後入,他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

單手撐在阚頌寧身體一側,另一只手碾着奶尖,使壞地把它按進軟乎乎的乳暈裏。

裴嶼明的手掌很寬,确實是單手就能掌住籃球的大小,骨節分明,透露着力量感,讓阚頌寧心癢難耐,不自覺塌下腰,側臉貼在床單上,一邊喘着,一邊探出舌尖舔裴嶼明的指縫。

“操。”

裴嶼明被舔得腰眼發麻,粗喘着罵了句髒話,舒服到極致的同時感到一陣莫名的窩火,覺得阚頌寧又在游刃有餘地欺負自己,一咬牙,在阚頌寧高潮的邊緣抽出雞巴,把人翻過來面對自己,想換個更好掌控的姿勢。

積累的快感突然被截斷,剛剛還被填滿的肉道空虛地收縮着,阚頌寧幾乎要掉淚,無力地張着腿,去勾裴嶼明的腰。

“寶寶,寶寶別出去……嗯,還要你……”

穴口饞嘴似地開合,裴嶼明看得雞巴又脹大了一圈,沒輕沒重地抓揉着臀肉,留下幾道紅印,扶着雞巴再次頂進去。

蒙在頭頂的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滑了下來,裴嶼明後知後覺發現天已經亮起來了,是冬日裏難得一見的大晴天,捎帶暖意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溜進卧室,照在阚頌寧鋪滿紅暈的的臉上,不知道是剛才在被子裏悶的,還是高潮帶來的情紅。

汗濕的發尾遮住了眉骨,随着身體的晃動,一下下掃在眼睛上,被裴嶼明低下頭,用嘴唇撥到了一遍,順勢吻在輕顫的眼皮上。

阚頌寧的眼睛很漂亮,乍一看像是桃花眼,但眼型又要更圓一些,眼尾微微下垂,似乎是天生的多情相再加上無辜的既視感。他半眯着眼喘叫,睫毛垂下來,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

“好看……”裴嶼明低頭含住他的嘴唇舔吻一會兒,傻兮兮地,又有點癡,小聲說:“老婆好看。”

阚頌寧笑起來,擡手摸他的臉,“叫我什麽?”

裴嶼明:“……”明明都聽到了,還要故意問一遍,不說,就不說,生氣了。

然後把腦袋往阚頌寧肩窩裏一埋,性器停在裏面不動了。

早上身體敏感,被插滿已經足夠舒服,穴肉痙攣着裹着雞巴,處在小高潮的狀态,但阚頌寧還想要更多,他夾緊小腿,在裴嶼明腰側磨蹭,捧着他的臉不停地親,黏黏糊糊的,聲音都比平時軟了許多。

“寶寶,好寶寶,乖寶寶……動一動,求你了……”

阚頌寧如果想讨誰的疼愛,就能自己看起來乖順又嬌軟,如果想從一段炮友關系裏脫身,那就轉臉展示那種風流成性的态度,這是他這些年來的功力所在。而裴嶼明既招架不住前者,也暫時想象不到後者,被哄了幾句就消氣了,挺着雞巴,重新在穴眼裏抽送起來。

“嗯……啊,不行了……”阚頌寧很快射在小孩的腹肌上,細腰不自覺往上挺着,脖子上揚,怎麽看都是漂亮的弧度。

裴嶼明也快要到了,雞巴脹得厲害,被他夾得悶哼出聲,整根沒入,只小幅度地磨。視線卻不自覺地放在阚頌寧胸口,乳粒有些腫,透着熟紅,是被他吃成這樣的。

裴嶼明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要射了。”說着抽出雞巴,紅着臉跨到阚頌寧身上,挺着直翹翹的雞巴,用龜頭頂着奶頭,戳弄了幾下,和圓碩脹紅的冠頭一對比,奶頭真的好小好可愛,頂一頂就縮一下,又好可憐……

視覺上的刺激弄得他一下子就射了出來,自己都被吓到了。

射了很多,大股大股的精液噴在阚頌寧胸口,奶頭被濃白的精液糊住,甚至有些濺到了下巴和嘴角上。

阚頌寧餍足地夾了夾腿,前面流出一點精,像尿出來的,他打着尿顫,就着裴嶼明的精液揉弄乳頭,有點受不住這種夾着疼的快感,于是轉移了目标,指尖沾着精液,往裴嶼明下腹摸,“寶寶怎麽每次都這麽厲害啊?”

“哼,”裴嶼明本來就有些意猶未盡,被他摸得呼吸急促,撸了幾下射完還沒軟下去的雞巴,重新面對面插了進去,挺腰在濕軟的肉道裏頂弄,就着相連的姿勢,湊到阚頌寧的耳邊說:“喜歡你……”

阚頌寧摸着他的後腦勺,像是在鼓勵,“寶寶真棒。”

阚頌寧七點半的鬧鐘響了,兩個人還汗津津地抱在一起,誰也不說要起床。

裴嶼明撈過手機,關了鬧鐘,從身後抱着阚頌寧,鼻尖抵在頸骨上輕蹭,嗅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阚頌寧有些困頓,把玩着小孩的手,心說要是不用上班多好,真想和小孩在被窩裏荒廢一整天,想睡就睡,想做愛就做愛。

他挨個手指玩過去,最後停在虎口上,食指順着抛物線的弧度滑上滑下,玩得樂呵,最後打了個哈欠,說:“寶寶,你指甲有點長了。”

裴嶼明看了看,确實是該剪指甲了,他有點難為情,下意識把手往回縮,“忘了剪。”

只是忘了,不是邋遢小孩。

“我幫你剪吧,”阚頌寧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從床頭櫃裏取出指甲刀,示意裴嶼明換個姿勢,頭枕在他腿上,“手給我,別亂動啊。”

裴嶼明舒服地躺着,舉着胳膊,随便他擺弄自己的手。

阚頌寧看他一臉享受的樣子,忽然笑了,“寶寶,如果你有尾巴,現在是不是在搖個不停啊?”

裴嶼明擡眼看他,不明所以:“什麽尾巴?”

阚頌寧搖了搖頭,親在健康粉潤的指甲蓋上,“沒什麽,說你可愛。”

到了學校,小孩的心情又變得低落,但也更黏人,不能牽手,也要緊緊貼着阚頌寧。

裴嶼明一上午都沒課,阚頌寧正準備按照平時的習慣,把小孩送到自習室再去工作,但今天或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臨近期末考,小孩竟然不去自習了,非要賴着他,說要跟他一起去學院樓,再随便找個地方等他,樓道裏也行。

“我又不吵……為什麽不能去?”裴嶼明問。

阚頌寧當然能編出很多理由來搪塞他,但是小孩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尋求安全感的樣子,他又心軟了。

他冒着掉馬的危險,帶着裴嶼明往學院樓走,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一個認識的學生,阚頌寧在他叫出“阚老師”之前,先一步跟他搭話:“欸,你去吃早飯啊?那快去吧,一會兒食堂沒飯了。”

然後趕緊拉着裴嶼明走了,十分驚險。

該學生愣在原地,一頭霧水:“奇怪,阚老師怎麽了,我剛從食堂回來啊……”

路過土木建築學院,阚頌寧老遠就看到了和昨天類似的海報,不過只有蔣琢一個人的,甚至還有橫幅和立牌,寫着“歡迎蔣工莅臨我院交流指導”,阚頌寧心說建築學院至于搞得這麽誇張嗎,優秀校友又不止蔣琢一個。

陣仗這麽大,裴嶼明自然也看到了,但他只是一聲不吭,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阚頌寧昨晚就從他反常的狀态中猜出了些緣由,捏了捏他的手,問:“寶寶不喜歡這個人是嗎?”

裴嶼明不說話。

“寶寶,陪我做壞事吧,”阚頌寧也不追問,只是徑自笑了笑,指着海報說:“反正我不喜歡他,不想看到他,幹脆撕了吧。”

阚頌寧最後瞟了一眼海報上淺笑着的英俊男人,眉宇間能看出上位者慣有的威嚴,冷漠和倨傲被藏得很深,但阚頌寧還是能看出來。他拽住海報一角,用力一扯,十分嫌棄地說:“看他那表情,跟所有人都欠了他兩百萬似的,我看他的破公司遲早要破産。”

他把海報團了團,扔進垃圾桶,回頭看到裴嶼明的嘴角在動,似乎是在忍笑。

這就對了嘛,小孩子就是要開心。

平安無事地抵達學院樓,阚頌寧把人帶到一間存放設備的教室,平時基本上沒有學生來,裴嶼明可以在這裏上自習。

“這些是什麽?”裴嶼明指着桌子上的一堆電線和工具。

“電烙鐵,焊板子用的,寶寶別亂動啊,會燙到手的,這都是我們這種工科糙漢幹的事,”阚頌寧把東西收進箱子裏,親了親裴嶼明的臉,“我們寶寶可不一樣。”

阚頌寧上午有個短會,還要給學生指導論文,安置好裴嶼明就急急忙忙走了,十點鐘的時候得空過來,看到小孩正認認真真複習葡語基礎,哄着他給自己讀了一小段,還讓小孩教了他一句諺語:Curta que a vida é curta. 意思是人生苦短,享受每刻。

十一點半,阚頌寧結束工作,估摸着小孩也該餓了,便去找他吃飯。

擔心坐電梯會遇到學生,他領着裴嶼明往樓梯走,難免心虛,腳步因此有些急促,裴嶼明跟在後面,忽然在轉角的地方拉住了他的手。

“先別回頭。”裴嶼明說。

有個涼涼的東西從無名指指尖滑了進去,圈着指根,阚頌寧愣了一下,接着手被松開,聽到裴嶼明解釋說:“是禮物。”

是一枚戒指,一枚非常特別的戒指。

阚頌寧第一次見到,用焊錫絲做成的戒指。

就外觀來看,它實在很簡陋,只是将一截焊錫絲的兩端焊在一起,最後在環的中間焊了一個小小的貼片電阻上去,阚頌寧擡起手仔細看,電阻上寫着1002,代表10KΩ。

“好棒啊寶寶,但是上面這個十千歐的電阻是什麽意義呢?”

裴嶼明壓根不知道那是個電阻,他當時只是覺得光是一個環有點單調,就随便找了個東西弄上去做裝飾,他絞盡腦汁地想,希望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憋了半天,紅着臉說:“就是……就是,要結婚十千年的意思。”

阚頌寧看到他的食指指腹有些泛紅,明顯是被電烙鐵燙的,仿佛能看到小孩坐在桌前,皺着眉頭研究那些電焊工具和電路元件的樣子。

代表工學的金屬和數字,嚴謹而冰冷,在小孩的手中變成有溫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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